萧贵妃的语气里带着隐忍,夏太妃曾经也是后宫里的女人,哪里会不明白那未说出口的话。
夏太妃悠悠的叹了口气:“你还是心急了些,何况皇上也没去别的女人那里。”
萧贵妃这才脸色稍霁,又急急的开口道:“那那些药配好了么,我想”
“早就配好了,只是这药终究有些霸道,你还是自己在斟酌斟酌吧。”说完,从一旁的凳子上拿上来一个精致的木漆盒子,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那萧贵妃见了这盒子早已高兴的喜不自胜,那能把这告诫听的进去,拿了盒子站起来就要走,又想起什么似得回过头对夏太妃说道:“您拜托我父亲办的事,已经办妥。不过这事情终究过于冒险,所以父亲他会派别人过来说与您的。”说完也不等夏太妃说话就匆匆告辞走了。
那亭子里的夏贵妃这才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只是刚才一直在隐忍的痛楚这会了终于忍不住,她伏在桌上,大声说道:“你看够了吧”
一个面上裹着纱巾的女子从假山的另一边绕出来,走进亭子。站在那里也不坐,只是站在那里观察夏太妃狼狈的样子。半响才道:“啧,真不愧是先皇当年宠爱有加的夏贵妃,你现在这个样子,连本宫看了心里都生了怜惜。”
夏太妃咬牙不答。
那女子又道:“这次做的不错,我很满意。”说完就轻抬脚步准备离开。
夏太妃终究忍不住开口:“解解药”腹内传来的剧痛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连手中的帕子似乎都要扯碎。
那女子冷冷开口:“既然夏太妃在萧贵妃那里已经有了后路”
“我是诓她的。”见那女子顿住脚步,又急急的道:“如果我没有所求,那萧贵妃也不会这么相信我”
“话都是说出来的,只是最好别让我知道你骗我”女子转身一扬手,一个纸包就扔在了夏太妃面前。夏太妃打开,却见里面的东西仍然和原来女子给自己的东西是一样的,有些气愤的问道:“不是解药么,怎么还是这东西”
“解药只给听话的人。”女子说完这句话,身影已经消失在繁花后。和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一丝声音,只是空气中却飘散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桃花香气。
院子里只剩下夏太妃咬牙切齿的看着纸上的白色粉末。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好不容易把肖潜打发回去,安从筠发现自己好像又把一下午的时间给浪费了,新买的话本才翻了几页,就连平时的练笔也在搬了家之后懈怠了。
顿时心里有些气闷。
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杂物,打碎的被子,撕成碎片的丝帕,连葡萄叶子都让那只需要配种的猫给抓下来不少。
安从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小悠用绳子绑起来的猫,心里哼道:这猫也不是什么好猫只是家里被弄的这么乱,他又不能真的让肖潜收拾屋子。毕竟在京城里,冠着国姓而且出门还带着护卫的,那人不是这个王就是那个王,何来让人家动手的理由。
幸好家里干粗活的唐嫂手脚利索,主仆三人打扫干净院子,安从筠便沏了一壶夏日解暑的菊~花冰糖茶让大家解渴。
主仆三人就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夏日下午的凉风一吹,合着一声声的猫叫倒也舒坦。
安从筠用来沏茶这套茶具全是用琉璃烧制的,这热水一倒进去,微黄的汤汁弥漫开来,衬着透明的杯子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唐嫂坐在一边的小竹凳上,拿着杯子啧啧称奇,连连感叹安从筠连喝个水也这么精细。
小悠此时已经是侍女打扮,刚过豆蔻年华,正是活泼的年纪。闻言哈哈大笑,“唐嫂,你是没见过。我家公子要是真的摆开架势,那才让人开眼呢”
看着唐嫂眼巴巴的看过来,登时起了卖弄的心思:“你不知道这菊~花茶泡起来却是茶里最不讲究的一个。要是随便从十大名茶里选一茗茶,单是用来泡茶的水都有一通讲究有的茶不能用井水,有的还要用雪水来泡”说完还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只把唐嫂虎得楞一愣的。
安从筠不动声色的斜了一眼小悠,也不开口。她知道就小悠的本事也就够唬个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唐嫂。这会说了这么一通话,肚子里的那点存货也着实不多了。
果然,唐嫂好奇的问了一句十大名茶都有什么,小悠里面变的支支吾吾了。
前院传来大门被敲响的声音。顾小悠立马暗自松了口气,甩下一句:我去开门就跑去前院了。
安从筠冷哼一声重重放下手中的琉璃杯。
杯子嗑在石头桌子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把唐嫂吓了一跳,赶紧跳将起来,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检查安从筠是否磕伤了手指。
万幸的是,那琉璃杯子竟然完好。唐嫂念了声佛,心里却感叹这位好看的安小公子的脾气大。
前院的脚步声传来,安从筠心里憋着气,实在不想看见肖潜那厮,也顾不得身份不身份的问题,也不看来人就道:“顾小悠你把人给我赶出去我今日不见客”
“谁惹我的表弟了,竟然这么大的火气”一个爽朗的男声笑着说道。
安从筠焉得转过身子,看见来人有些吃惊的愣在那里。
那人身长玉立,虽然脸上因为奔波有些憔悴,身上也是一身耀国穷书生们常穿的粗布白袍。但丝毫不损他如暖玉一般温润的气质。此时剑眉下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稍稍上挑,一脸笑嘻嘻的瞧着安从筠。
那人装模作样的又叹了口气,“从筠表弟,你怎么长的越来越像女人了”
安从筠心里顿时一暖,起身相迎来人。
原来来的人是母亲远在蜀中的母家,安从筠的亲表哥简玉珩。
自从安母过世,安从筠就只每年母亲忌日的时候才能见舅舅和表哥一面。只是今年母亲的忌日尚早,表哥为何会挑这个时候过来
两人坐在院子里闲话了会,安从筠本想直接开口问,却被一旁添茶的小悠打断,“表少爷这会子肯定也累了,先用些点心填一填肚子。等歇息好了表少爷再和公子说话吧。”
安从筠也看的出表哥也是强打着精神和自己说话,劝说了几句,便让唐嫂带着表哥去偏院休息了。
安母本名叫简青儿,本是蜀中人人知晓的美女。
有一年跟随家中大哥去京城游玩,在七夕的夜里的镜湖河畔偶遇了年轻的安丞相,从此便暗许芳心,最终缠着家里硬是嫁给了那时只是有些薄产,还没有功名的安丞相。
但是婚后的生活却没有简青儿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温柔又敏感的简青儿碰上安父的木讷简直就像是一场灾难。但即使这样,简青儿还是爱着安父,甚至不顾自己的身子乱吃药只为给安父生下一个男孩。
安从筠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简青儿怀上的,却也为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简青儿死后,安简两家正式决裂。
后来蜀中的百姓听说了简青儿的死讯,纷纷唏嘘不已,哀叹美人薄命。
这么多年来,简家一直想要把安从筠接到蜀中去,却无奈总被安丞相以各种理由拒绝。想来也是害怕安从筠的事情传出去了会坏了他的名声。
玉珩表哥这时节来京城,想来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而且没怎么歇息就直接找到自己这里,必定是在丞相府碰了壁。想到这里,安从筠先吩咐唐嫂去厨房准备些饭食,做好了到时候在锅里放一把火,等表哥醒来就能吃上热饭。又让小悠去外面成衣铺子里买两身衣服。
安从筠回了房,打开床下的暗格,数了数平日里攒下的银两。
这一数之下,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妙。
平日里也不见得有需要花大钱的地方,但数来数去,手头只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三十几两的散碎银子。
安丞相每月给自己二十两的银子,小悠和唐嫂的月钱自然也包括在里面。虽然这些银子三人平时生活也足够了,但安从筠平时要买个茶具或者好墨就不怎么够了。这唯有的二百两银票还是这么多年来卖画攒下来的
简玉珩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安家在晚上一般只用些稀粥,这会添了个男人,饭桌上添了好几盘菜。
这么多天的奔波后吃到了热饭,简玉珩的鼻子有些酸,为了掩饰,只好埋头扒饭。
安从筠这么一瞧,心想果然是舅舅家出大事了,一时间有些食不知味起来,勉强用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好在此时简玉珩也吃饱了,便收拾了桌子。
唐嫂去洗碗,安从筠带着简玉珩到书房说话,小悠也跟着在一边伺候。
简家的确出了大事,要不也抹不下面子来京城去求安丞相。没成想到了京城竟连安丞相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人冷嘲热讽的打发了。只是更让他气愤的是得知表弟还被安家赶出了门。最后不得已还是塞了银子给管家,才打听到了表弟的住处。
如今那酷似姑姑的面容就在眼前,简玉珩终于仍不住红了眼睛:“表弟,简家完了”
就这么几个字,却包含了这一个月来简玉珩所受的委屈。
只这一句,安从筠就明白,而且这事恐怕不是钱就能解决的。
安从筠已经冷静了下来,示意小悠给玉珩倒了杯凉茶,道:“玉珩哥你先喝口茶,再细细的说一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表弟出人意表的镇定,让简玉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得,一下子平静下来。理了理思绪,才娓娓道来。
原来一个月前,蜀中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雨。
简家的茶庄盛产的竹叶青一直是耀国的茗茶,这次大雨导致的塌方,损毁了好几处上山采茶的路,连着茶树都有多一半被埋在了地下。
幸好早在雨刚开始下的时候,简玉珩父子两就让山上的工人全部都撤了出来。茶厂的工人因此没有一点伤亡。
只是天刚一放晴,本地的知县就带着一批人来到茶庄,说是简家的茶庄是县里需要重点保护的产业,关系到国家的税收。就要让人上山抢救茶树。
简家父子当然要拦着,这山上的土还松着,出事了那就是人命啊。
可没成想,那些人却是假装下山。等简家父子带着人走后,又偷偷摸上了山。理所当然的出事了,上去十一个人,全都被埋在了下面谁知这时候,知县却翻脸不认人,一口咬定说是简家父子来自己府衙要的人。
简家父子已经明白这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一个圈套,没想到那些人竟然真的拿人命来设这个圈套。
之后,简家被那死掉的十一个人的亲戚朋友围了个结实。一条街到处飘的是招魂的白幡。连着所有简家的茶叶铺子都不得不暂时关门歇业。
简父始终咬死牙不承认,开始的时候家里的仆人还能作证,到最后却一个个的当堂翻供。最后还是一个奴仆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在翻供的前一晚告诉简父自己受到了威逼
简家父子这才觉出这事情根本就是胳膊拧不过人家大~腿,输掉这份家业只是迟早的事。但就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最糟糕的是,这个知州在京城里似乎还有个大靠山。
简玉珩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想着要是到京城了或许安丞相也许会帮简家一把。只是来到这里连安丞相的人都没见到,此时在想起来,恐怕是安家不会帮忙了。
安从筠也想到一点,安丞相十几年就从一个三甲进士一路爬到丞相这个位置,从来都是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如今整个京城的百姓有哪个不知朝里有个刚直不阿的安丞相。如今这简家虽说早就断了关系,但毕竟沾着亲带着故,要安丞相出手帮忙简直天上能下红雨。
书房里的三人俱都沉默。一时只能听到窗外虫豸的鸣叫。
安从筠则在细细梳理自己熟识的人,但无奈想了一遍又一遍,认识的左右都是手不能挑肩部能抗的文人骚客。
又想起肖潜,安从筠摇了摇头,这人也就刚认识两天,就是对方手里再有权势,也没有理由去求人家。
“要不去宫门口告御状”小悠突然语出惊人道。
要说住在京城里,倒也不乏听到过告御状的事情。只是运气好的太少,那些运气差的,至今连尸首都不知道在哪里。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还是最好的办法。
安从筠放下手里的扇子,出声道:“我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安从筠放下手里的扇子,沉吟了一会才道:“我去吧”
简玉珩下意识的问道,“去哪”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道:“不行谁也不不准去”
自古民间的话本,戏词里都有告御状的段子。
哪一个不是发里藏针,背上垫上竹板,就算侥幸躲过禁卫军的铁棒,前面还有一道钉板等着你滚。
安从筠听表哥说的这些例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简玉珩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传说,怎么说我也在京城里过活了这么些年,总比你知道行情吧。”
简玉珩不肯坐下,像是不相信安从筠的话,俊脸上两道剑眉紧紧的蹙着:“还行情安从筠你的书读到肚子里去了那些段子虽然有些夸张,也说明了天威难测。天下至高的那位岂是能让咱们凡人面见的”
小悠此时也慌了神,忙请简玉珩坐下,“表少爷,小姐,我也是乱说的。就算小姐要去,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拦着不让小姐赴险。”
安从筠叹了口气,安抚了两人才道:“其实我最近刚认识了一个人。”
小悠立马反应过来:“是今早来的那位肖公子”
“正是。”安从筠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
“这人既然姓肖,那是否与皇家”简玉珩眼里闪过一道光,又想起下午刚到的时候表弟那一通怒气,“表弟,今天是不是就是那人欺负了你”简玉珩心里有些担心,他清楚的知道表弟长得有多好,要是这人是奔着这个来的,那就算断送了简家也不求这人
“肖公子才没欺负公子,只是带了只猫在家里闹了会,我还第一次见公子对外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呢。”
安从筠不自在的偏过头喝了口茶。
“公子,您拿的那个茶碗是空的。”
安从筠:“”
眼看话题偏到一旁,简玉珩强迫自己无视表弟耳尖的粉红,问道,“那这位肖公子”
“却不怎么熟识。”安从筠忽然想起,他只知道这人的名字,这人的府邸,职位他没一样知道。“不过这位肖公子家的猫却在我家,而且这猫听说还是他母亲的。想来他这些天必定要过来一趟的。”
求人的事情有了头绪,安从筠说了自己打算。
他和肖公子只是初识,但届时只要自己去皇宫正门去告御状,让这件事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再让肖公子在皇帝跟前说几句公道话,事情解决起来也就容易一点。
简玉珩还是有些不放心,却被安从筠抬手阻止,“表哥请放心,我毕竟是安丞相的女儿,别人想伤我没那么容易。这事只要闹出去,就算安丞相不插手,也会有巴结安丞相的人帮忙。至于那位知州的靠山,也难抵众毁销骨。”
“只是”安从筠手指抚着杯沿,低声道:“表哥确定那上山的十一个人全都死了”
“当时也挖出来两个人,不过后来埋人的地方又塌了一次,差点把救人的工匠也给埋在下面。事情闹起来后,茶庄的工人也走了个干净,后来就没人管过那里了”简玉珩在蜀中的时候一直忙着和官府打官司,这时候想起来,单是那些人偷偷摸上山就不正常了,“表弟,你是说”
安从筠点头。
书房里的油灯突然爆了个烛花,小悠疑惑的重新拿来一盏油灯点上。
二更的打更声响起,安从筠让简玉珩在今晚重新理一下整个事件,他准备明天先写一份状子。
这个晚上,大概只有唐嫂才能睡着。
安从筠躺在床~上,心里终有疑惑。简家在蜀中自古就是以种茶叶为生的一族。而且蜀中的百姓在全国都是以勤劳,吃的了苦受得了累的表率。这些年耀国一直没什么战乱,所以蜀中富裕的人家很多。
这个时代还是无商不尖的时代,就是说不管卖粮食的,还是卖茶叶的,称给顾客的东西即使斤两足够,也要在货物上面再加一把,冒出个尖。所以商人的地位在耀国还是很高的。
简家在蜀中也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商贾之家,这知县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这么铁了心的对付简家是为了什么
夜半突然传来一声猫的惨叫。
安从筠从床~上起身,细听了一会,才拿了大氅披上,另一只手里随手拿过一柄剑。
动静是从表哥的偏院传来的,安从筠过去后发现简玉珩已经和一个全身黑衣的人缠斗在一起。墙上是自家的小白和肖潜带过来的猫。
两只猫见他过来,各自无辜的瞄了一声,跳下了墙跑了。
那黑衣人武功不低,院里里只有简玉珩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他却能在这近乎黑暗的夜里与简玉珩轻松的过招。
安从筠提了一口气,厉声说道:“表哥闪开”
简玉珩一愣,下意识的闪到一边,却见表弟提着剑已经冲向黑衣人。安从筠的剑法里带着杀气,黑衣人似乎没想到对方是止他于死地的境地,一时间落了下乘。
安从筠的剑搭在了黑衣人的脖颈,扯下了他的蒙面巾。确认没见过对方,安从筠道:“夜探我家,所谓何事”
黑衣人不答,只是面上却有些不措。
简玉珩索性拿了绳子把人捆了,扔在墙角。审问了半响,这人始终不怎么说话。闹腾了半响,两人都面色都有些凝重。简玉珩这才到京城,已经有人派人警告。这清水县的知县究竟背后有谁在撑腰
“你是官家的人”安从筠问道。
那人有些诧异的抬头,却见安从筠一脸了然,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
前院耳房的门吱呀的响了一下,接着唐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简玉珩拿过剑,挑开了那人的绳子,“你走吧。”
那人也不在迟疑,跳过墙就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看”简玉珩道。眼睛却从安从筠敞~开的领口不自觉的挪开。
安从筠紧了紧大氅,道“既是官家的人,想必也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今晚过后,肯定一时不会有大的动作了。”
收好手里的剑,让唐嫂把刚才绑人的绳子给收拾了,就往自己院子走了。
留下简玉珩敷衍唐嫂。
顾小悠一脸后怕的站在安从筠的房门前,见安从筠提着剑过来,赶忙道:“小姐,是不是有贼”
安从筠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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