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有口福,竟逮了一只野鸡吃。
说起来这还是小狐狸的功劳,它随着任草去树林里砍柴时,眼睛突然望向一处,然后身子迅疾地向灌木林中跑去。“沙沙”几声,就听见一个好似鸡叫的声音。
也不知是小狐狸没压制住还是怎么的,那野鸡竟窜将出来,扑棱着翅膀向任草跑去。任草眼神一亮,这大好时机,不抓住岂不天怒人怨
当下握紧手中的斧头,在野鸡将将要改了线路的那一瞬,眼疾手快地把斧头兜头砍下这一下,血花四溅,野鸡尸首分离。
不远处的小狐狸激动地嚎叫一声,飞奔过来,对着野鸡鲜血淋漓的头舔舐个不停。它好久没吃到它的最爱了
任草“哈哈”笑笑,揉揉吃鸡头吃得忘我的小狐狸,然后将野鸡的身体丢到身后的背篓里。小狐狸吃着嘴里的,还不忘垂涎地望着背篓里的,更是用鼻子可怜兮兮地发出卖萌的声音。
任草点点小狐狸的小脑袋,无奈地道:“那身子也有你一份,回家去了毛就切块嫩肉给你。”
知道达到目的的小狐狸终于心满意足地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对着鸡头开始啃。
而任草砍柴的动作也明显快了不少。等回去他就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将野鸡放进去,褪毛洗净。那羽毛被他专门留下以后扎鸡毛掸子用。
就着刚褪毛的野鸡,就开始拿刀在案板上“砰砰砰”的肢解。小狐狸在后面转来转去,时不时还要嚎两声,以示存在感。任草拿它实在没辙,鸡剁到一半就不得不扔了两块给背后的它。
焯水,腌制,切土豆块,翻炒,葱姜,土豆,酱油,添热水,加盐熬煮。
一刻钟后,肉味不仅传遍厨房,连在平地上练功的藏魁都忍不住抽抽鼻子,动了动嘴唇。在厨房里的小狐狸就更别提了,甚至趁任草低下身添柴的当,跃到灶台上,在锅旁边一尺远处,一个劲地流哈喇子。
任草抬头看见那淌了一大片的口水,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抬掌作势愈打。小狐狸见状嗖地从灶台上跃下来,不过它的眼睛还是一刻不停地盯着铁锅,可谓望眼欲穿。
又等了漫长的一刻钟,连任草也觉得要受不了的时候,肉终于钝得可以了。掀开锅盖的那一瞬,别说扒着任草裤脚一个劲惨嚎的小狐狸,就连在外练功的藏魁,都忍不住回到屋内,洗手抹脸静待开饭。
任草实在没心情再做一锅粟米饭来,将鸡肉盛出,在锅里添了些水,准备热热自己前两天尝试着做的有些发酸的馒头就算了。
在此之前还是要先盛些鸡肉块给小狐狸才是,不然这裤子都要被它的小爪子给抓烂了。这肉似乎非常合小狐狸的胃口,烫得一个劲的伸舌头了也还是一直凑头过去,吃得脸颊的白毛都变得油腻腻的发酱色了。
看它吃得那么香,任草也忍不住拿筷子夹了一小块。瞬间,满脸的幸福闪过,太好吃了有木有
这时,馒头也热得差不多了,任草端了馒头鸡肉就进草屋。一进去藏魁正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就映在眼帘,任草不禁笑开,调侃道:“阿元,你都洗过手了”
藏魁端着脸,肃然点了点头。
任草努力抑制笑意,将肉馒头放上桌子,说道:“再蒸粟米饭有些来不及,这酸馒头就将就着吃吧。”
“无碍。”藏魁看向任草一脸认真地说,那意思就是你的馒头也挺好的。
“你先吃,我洗个手。”任草把筷子放到藏魁那边,说道。
藏魁即使馋得受不了,也还是等任草上了桌才吃。
早些时日他们就把桌子移到炕旁边,这样吃饭时,任草就可以直接坐在床上。
两人一动筷子,就再也停不下来,都是狼吞虎咽的架势。若不是还切了好几个土豆块进去,那肉是怎么也不够两人分的。
就这样,一盆的菜都被他们瓜分得一干二净,菜汤都没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险境即临
“你以后可别再想着让小狐狸走了,今天要不是它,我可不会发现这只野鸡。我们也就没这个口福了”吃得肚皮滚圆后,任草一面惬意地揉着肚子,一面还不忘替小狐狸表功。
藏魁擦嘴的动作一顿,慢慢“嗯”了一声。他在那次争吵过后,就不再有送走小狐狸的想法。不是说对小狐狸没有了看法,只是想顺着任草的心意。不过若是小狐狸再有什么危险举动,他也不会再事先通知任草,直接处理掉之后再说。
“哈哈,太好了。那它就正式成为我们家的一员了,应该给它起个名字的叫什么好呢”任草兴奋地从炕上跳下来,皱眉苦思。
“家”藏魁心口砰砰直跳,他失了一个冷血无情的家,可却得到了一个更好的,拥有任草的家。老天还是公平的
“阿元,要不你帮我起个”任草思来想去都不知该叫什么好,只好求助于藏魁。
藏魁沉吟一会儿,慢慢道:“它全身雪白,不若就叫它万里雪好了。”
“”任草一脸囧相,斟酌着开口:“会不会太文艺了些”
“文艺”藏魁不是很明白任草话中的意思。
“就是,就是太雅了些。”任草觉得自己就是作的,阿元起的名字已经很不错了,自己还挑剔个毛不过,一想到自己每天要叫那只小狐狸“万里雪”、“万里雪”的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想必小狐狸也会受不了的吧。
“那你说,要叫什么好”藏魁笑道,他也不过是提个建议,这是任草自己的小狐狸,要叫什么还是他自己拿主意的好。
“嗯”任草满脸认真地思索了一阵,突然一拍手,叫道:“就叫它小白好了”
要是藏魁知道“囧”字,恐怕心里也要囧了个囧了,当下很是艰难地问道:“你可真的想好了”
“嗯这名字简单好听又好记,小狐狸听多了,一定可以记得住的”任草一脸这个名字真的很不错的样子,他才不会说,以前看蜡笔小新时,就对小新能有那样一条忠心、聪明的狗狗很羡慕,现在他也有了
藏魁不知对这名字如何评价,只能强迫自己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小白~小白~”本来该午睡的时间,任草都用来陪着小狐狸玩耍,嘴里还一阵腻人的腔调。轻功的好处,在和小白玩耍时有了明显的体现。
之前只能揉揉小白的小脑袋、小身体或者应景地跑两步,玩玩追赶游戏。现在一人一狐都能放开了跑,放开了闹,小白在这情形下愈发的开朗、爱玩爱闹,也更加喜欢任草了。
这边他们玩得开心,那边镇上的情形却不容乐观。
“大好消息大好消息”队中最小的邹青连使轻功,碰倒了好几个摊子后,终于站定在李明言身前,兴奋得面红耳赤地道。
“有了藏辰的消息”李明言见他一摆之前在客栈中的郁闷,就知是有了重大进展,左手拿剑,右手不禁攥住了邹青胸前的衣襟,急切地问道。
“是是我刚问了酒肆的老板,他说好似几个月前,在他的铺子前来了一个浑身恶臭不已,身上又有多处烧伤,在地上爬动的男人,而且那人在还在附近乞了一段时间的讨,不过”说到这邹青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怎么”李明言急声问道。
“不过冬天之前就不见了,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我想,搞不好,搞不好其实已经离开这了。”邹青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下去,脸上也带了点沮丧。他们也不是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可藏辰的躲藏能力实在厉害,到现在都还没有被他们抓住。
闻言,李明言也不复刚才的激动,手从邹青的衣襟前拿下,叹了口气道:“再在这镇上找找看吧,要真是没有,我们再到下一个镇去和其他兄弟汇合。”
原来,他们在镇上,附近村子里百寻不见藏辰下,为了赶上一个月之期,兵分三路分头行动。留下最少的人再搜查霍山镇一遍,剩余的人分为两队,日夜赶路到下一个镇去。
“两位爷,是在说那个脸有一大块烧伤的丑陋男人吗”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一个言行猥琐汉子在旁插话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偷听我们兄弟讲话”铮的一声,邹青腰间长剑出鞘,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那汉子正是任熊,他慌忙道:“别两位爷莫生气小的小的是有了两位爷刚才说的那人的踪迹,才斗胆向两位爷回报的。”
李明言、邹青闻言,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惊喜,李明言挥手让邹青把长剑拿下,厉声说道:“你可当真要是胆敢唬弄我们,可要小心你的脑袋”
“不敢,不敢,万万不敢欺瞒二位爷的”任熊的右手臂还没好,只用那只尚好的臂膀连连摆手。
“你快说,他到底躲在哪儿”邹青性急地问道。
“他呀,他躲得地方算得上很隐蔽了。”任熊见这两人急了,反倒慢吞吞地说起来,左手还装腔作势地搓了搓。
“哼大哥我看这家伙得吃点教训才会乖乖说出来”邹青不耐烦看任熊的样子,拳头握起来,作势欲打。
“哎哎哎”任熊忙捂住脑袋惊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他在,在岒峨山上”
“岒峨山”李明言沉吟道。过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塞到任熊手中说道:“我们兄弟对这附近不熟,就有劳你带路了。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嘿嘿,我姓任名熊,你直接叫我任熊就行了”接过那锭银子,任熊笑得脸上都起褶子了。
“大哥,和他这么客气干什么”邹青恼任熊刚才的无赖样子,话语中很是气愤。
李明言回头瞪了邹青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他们现在离一月之期越来越近,即使不齿眼前这人,可现在还用得着他,怎能不重视。要知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的道理。
“小弟无礼,任兄弟莫怪,我们这就走吧”李明言拱了拱手,说道。
“嘿嘿,不怪不怪,走走走”任熊心里得意地道:任草,叫你敢让我吃那么大亏这次非去了你一层皮不可,要是你跪下来求我饶了你,我说不定心情一好,就让这两位爷放过你,否则,你就等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敌人将至
任熊心里阴暗的想罢,就领了李明言和邹青二人向村里走去。
却不知,先他们一步还有一人上了山去。此人就是李同,李大叔。这些人在镇上停留了那么久,李大叔偶有风闻,今天在人群中听得他们的话,再见任熊那副要凑上前的架势,就心知不妙,赶紧赶了驴车,疾驰向山下。
此时正是任草和小狐狸玩闹的时候。
李大叔连连叫道:“小草,小草,别玩了赶紧跟你大叔下山去,大叔有急事找你”
“什么事啊李大叔”任草擦了擦因玩耍而流出的汗,迎着阳光问道。
“哎,急事急事你就先别问了,赶快和我下山去”李大叔一脸慌张的样子,虽然有些冷血,但他不能叫屋里面那个残废连累了小草,只能先把小草骗到他们家,等这事了结了,再对他说。
“我,我得先和阿元说一下。”任草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心里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李大叔急成这个样子
“哎呦你快着点”李大叔急得直跺脚。
“好好”任草几步跨进草屋,话还没说,就听藏魁说道:“我都听见了,既然他有急事找你,你就去吧。习武的事回头再补上。”“嗯。”任草点点头,奔了出去。
在和李同下山前,扭头冲着要跟随他的小狐狸嘱咐道:“小白,我下山是有急事,你别跟着了,乖乖在家等着我回来”
小狐狸眨巴着眼睛,委屈地应了一声。
待下了山,李同匆忙将任草抱到驴车上,就扬鞭赶驴回家。看他那急迫的样子,任草生怕是要死人了的这样的大事,缩在车上一言不发,李同不说,也不敢随便乱问。
可没想到一回到他家,李同的神色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立马不见了在路上的锁眉苦脸,跳下车就在院子里大喊:“婆娘诶,小草来咱家了。你快准备准备,晚上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
“是嘛,我可好久没见他了。怪想的”王大婶还没出来门就扯着嗓子说道,待掀了门帘见着任草,就更是一副激动的样子,走过去拉着已经下车的任草的小手,不停地端详:“啧啧,几个月不见你可长高了不少呀”
“呵哈,是吗我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任草挠挠头,羞涩状,可眼神还是不停地瞥向李大叔:难道他急着叫我来,就是为了吃这一顿饭没可能吧,刚才那副恐慌焦急的样子可不是作假的。
于是,一等王大婶进了厨房,任草就抓着李同的手臂问道:“李大叔你说的急事究竟是什么啊我快被你搞糊涂了”
“呵呵,吃了晚饭再说,吃了饭再说啊。”李大叔继续套他的驴子,一脸轻松地对任草敷衍。
“李大叔阿元的晚饭还没准备呢,您要真的不说,我就先回去了”任草有种不祥的预感。李大叔在山上见到自己时明明很着急,可自己一下山他就不复那副样子,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产生这样的变化
一听任草要回去,李同慌了,急忙扯着任草的胳膊道:“哎你急什么大不了,我让你婶子多做些给你带回去。你既然来了,就别那么急着回去了。没见你婶子想你了吗”
“可李大叔你在山上不是说有很重要的急事吗”任草被李同的扯皮搞得更加焦急,使力挣脱了李同粗糙厚实大手的桎梏。
“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婶子想你难道就不是大事了吗”李同认为能拖得一时就是一时,也不知这时候了,任熊领着那两人进村了没有。眼睛不由得向敞开的门外斜瞥了一眼。
任草见此更加确信李同有事瞒着他,而且很大可能与藏魁有关,不由得皱眉道:“刚才王婶见我的样子,还有大叔您之前所说的话,都证明您是临时起意将我带过来的。是不是是不是事情和阿元有关如果您不说,我现在就回去”身子扭向门那边,一脸倔强。
李同哑口无言,忽地“哎呀”一声,拍了拍大腿道:“你这孩子真是的我我刚才在镇上见到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话里话外都是要寻找那个山上的阿元。最忧心的是,我赶车回来之前,看到你的养父,那个天杀的任熊,竟要过去和他们说话,那样子分明是要给他们领路啊”
又看任草一脸呆愣的样子,不禁苦口良心地接着道:“傻孩子,你既然已经下了山,可千万别再回去了。你帮了他那许多,又让他舒舒服服活了这么久,也该够了。这死劫,是无论如何都替他逃不过去了。别犯傻,再把自己一条命搭上去了”
李同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任草只是稍稍犹豫了那么一下就突地施展轻功,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向岒峨山上跑去。
“哎哎哎”任李同在身后叫喊数声都不回头。王大婶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怎么了小草怎么走了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哎呦”李同一拍脑袋,哭丧着脸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胸口。
这边任草一奔进草屋就扯开一个布单,塞了两三件厚衣服进去。藏魁一问,就慌忙道:“你仇家追来了,我们赶紧走”说罢,也来不及看藏魁是何神色,就跑向厨房要把剩下的馒头统统塞进包袱里。门后那根本来准备给藏魁惊喜却还没有完工的拐杖也被他拿在手里。
小狐狸一直跟在他后面看他忙得团团转,一副有趣的样子。
见到它这样,任草心中难过,蹲下身爱怜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哀戚道:“小白,对不起,我们要走了你你回森林去吧”
说完,不敢再看“呜咽”的小狐狸。转身回了草屋。
但见藏魁一脸木然地仍坐在炕上,不由得上前递了拐杖,急道:“我们快走吧”
藏魁摇摇头,道:“我不能连累你,你有心返回来告知我一声,我已万分感激。你快些下山去吧”
任草听得这客气的话,眼角都急得沁出了泪水,他拉扯着藏魁,想要他站起,可那高大的身体不动如山,他叫道:“你又岂止连累了我这么一次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求你快跟我走吧”
与任草无措表情相反的是藏魁的从容和和缓,但任草心知肚明,这表情下的是决心赴死的慷慨,与他相处一场,任草又怎么忍心看着他死掉。于是两下擦掉眼角的泪水,无赖地坐到藏魁身边道:“好你要是不走,那我也就陪着你”
“你”藏魁听着任草那稚嫩却坚定的童音,看着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不由得叹气道:“我何德何能”话音未落已拄着木头拐杖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见状,任草顾不得傻乐,急忙背了包袱跟着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个第一天,疼得写不下去。这是昨天的份。
、第二十六章山顶日出
“错了,错了,不是下山。你的仇人此刻恐怕已经来到村里了,我们下去就是自投罗网。”任草忙拉住向山下走去的藏魁道。
“那”
“跟着我。以前随李大叔布置陷阱的时候,无意中见到一个能容身的窄洞,我们两个挤挤,躲几天想必没有问题。”任草当先带路,认定能躲过去的情况下,语调里已不那么紧张。接着又问道:“山路崎岖,你可还走得了不然,我扶着你。”
藏魁摇头道:“你哪里扶得动我你自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得上。”
任草见他拄了拐杖,杖尖轻点,果然就能跃出几步,称得上是“健步如飞”。也不再担心,就在前面专心带路。
他们两人在山上寻着那个小洞,任熊却已领着邹青、李明言二人到了山脚下。任熊不似那两人会武功,这一路急行,已累得满头大汗,背心也湿透了不少。反观邹、李二人脸色毫无变化不说,邹青在路上还一直抱怨任熊走得慢吞吞的像个娇娘子似的。
要不是见他们手持兵刃,又决心报了断臂之仇,任熊早撂挑子不干了,当下还是装孙子道:“两位爷说的人就在这山上,请跟小的上去吧。”
李明言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岒峨山,啧啧称奇道:“不愧是我南平国的第一大山,就连这分支都雄奇不已。”
“是,是。”任熊哈腰附议,一派奴颜媚骨。
直看得邹青撇嘴斜眼:“大哥,我们赶快上去了结那家伙吧。拖了这么久,身体都快吃不住了。”
李明言正色道:“是,等砍了他的脑袋,回阁领了赏,我们十几个兄弟就好好松快松快。哦,对了,一定记得叫上你中意的那个什么红的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