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看着两个孩子的小花脸说。
两个孩子都点了点头跑去洗手,洗完出来后让张春妈检查过关了,才让他们吃。
“我要出去,你们别乱跑,江儿,看好弟弟”
“是,叔娘”张春江脆声应道,不忘对付手里的草莓。
张春妈出门后,两个孩子吃够草莓,也不知谁提议来玩捉迷藏的,反正两孩子就玩起了劲。
张春江自告奋勇地要当鬼,让张春去藏。张春也不含糊,急忙忙躲到后院的柴房里,等张春江来找。他等了许久都不见张春江来,无聊之时又拿出他的宝贝出来玩,他发现在黑的地方他的宝贝就会发光,喜爱地拿在手里仔细地前照后看,结果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咕噜几下滚进柴堆里。
张春连忙从柴堆的缝隙里钻进去,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有台阶,他的宝贝就掉在台阶下面。沿着台阶走下去,张春捡起他的宝贝,正打算回去时却不经意发现里面有扇门,微微开了一个缝,里面还点着灯。
张春好奇地从门缝挤进去,看到摆着很多牌位,就像家里供的他爷爷的牌位一样。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牌位上,而是想如果躲在这里张春江肯定找不到他,这么一想他就高兴起来。
他打量了一圈,想找个好坐的地方,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香案上。他也没什么顾忌,把香案上的烛台供炉移到一边,他踮着脚爬上去,坐在香案上等张春江找不到人着急的时候再出去吓他一跳。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张春最后趴在香案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黑漆漆的一片,然后他看到一个叔叔向他走来,把他抓住关在一个黑黑的盒子里,不让他出来。他被关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也没人和他说话,这让他很害怕,又想尿尿,想起刚才吃了好多草莓。他的小手不停地拍打着黑盒子,嘴里哭喊着,越哭越伤心,最后一个没忍住,尿在了裤子上,结果整个香案都被他这一泡尿给浸湿。
这下张春觉得舒服了,安心地睡在香案上,直到天黑才被找到。他是从柴房里被抱出来的,出来之后张春就开始发烧,嘴里说胡话,看了医生也没见效,最后给带到柴屋后面的祠堂里磕头烧纸后,才慢慢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年前
张尧年仔细端详着他刚写的一篇字,虽然师傅说他进步很大,但他怎么年都觉得不满意,他把笔一搁,转身往窗台上一坐,远远眺望着外面,不过他能看到的只有一排屋顶。
“年儿,今天天气好,和我一起出门,怎么样”
张儒文直接走进屋来,没有敲门也没人通报,不过这宅子里都是他说了算,要去什么地方自然也没人敢拦。
张尧年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态。
“我让老谢备好车了,你换件衣服下楼来。”张儒文说着转身正打算出门,结果看到书桌上的那篇字,看了半晌说道:“潇洒有余,力道不够。”说完看一眼张尧年就出了门。
张尧年坐了一会儿,然后抬脚缓缓往外走,到了大门口,张儒文已经坐在车上等他。并没像往常一样带着司机,而是张儒文自己坐在驾驶室。张尧年走出来,见太阳有点大,不由皱了皱眉,伺候的丫头赶紧拿了伞过来。
“六少爷,伞。”
张尧年犹豫了一下,然后轻摇了下头,淡淡地说:“不用。”转而走到车边,旁边的老谢给开了车门,他坐进去,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张儒文一路把车开出了城,张尧年也没问是要上哪儿去,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并不是他不肯说话,而是他不懂怎么跟人交流,毕竟这个到处是人的的环境对他来说还很陌生。
他们一路到了张家镇,四处山明水秀,风清日和。张尧年显然心情不错,这是他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
镇上很热闹,看到比黄金还稀奇的轿车,许多人都过来围观,这让张尧年很不适应,张儒文护着他往高处的宅子走去。
在那宅子里,张尧年第一次见到黑鬼。他们一到宅子门口就看到黑鬼站在那儿,嘴里抽着老汉烟,脸上一道黑色的疤,看起来有些吓人。他盯着张尧年看了许久才说:“这是六少爷吧长这么大了。”
张尧年看他一眼,兀自走进宅子里,张儒文跟在他身后,和黑鬼低声说了几句,黑鬼便点了点头转身往宅子外走去。
“年儿,过来。”
张尧年盯着宅子深处发呆,突然听到张儒文叫他,缓缓转过身来,看见张儒文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他问道:“这是什么”
“过来,我教你。”张儒文朝他招了招手。他走过去,在张儒文的指导下骑上去,缓缓向前滑了几步。张儒文突然就放手,他直直冲向前撞在柱子上,他回头恨恨地瞪了张儒文一眼。
张儒文笑着说:“要按刹车。”
张尧年又瞪他一眼,心说我哪里知道有刹车。
那天下午,张尧年学会了骑自行车。确切的说他学会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只是不怎么敢往前骑,最后张儒文把他带到宅子外面,路两边是金黄的麦田。张儒文指着麦田对他说说:“骑到对面,我答应你一个愿望。”
张尧年盯着张儒文,愣愣看了半晌,确信他是认真的,然后骑上车,试了几下,真的就沿着小路骑过去了,虽然中途晃得厉害,但有惊无险。
黑鬼扛着一个架子,怀里抱着一包东西回来,张儒文看了看前面的张尧年,让黑鬼把架子搭起来,然后把包里的东西架在架子上。
那是一个照相机,拥有那个年代照相机该有的一切特色。张尧年正好骑着车回来,张儒文对他喊道:“年儿,别动。”
张尧年愣了愣,一下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扶着车子,他身后是一片金黄的麦田。张儒文脑袋蒙在黑布里,然后嘭的一声,刺眼的镁光一闪,把张尧年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张尧年走过来,把自行车一扔,盯着那架子上的黑匣子。
“照相机,要看看吗”张儒文温和地笑了笑,张尧年一点头,就被张儒文拉过去,两人一起把头蒙进黑布里。张儒文耐心地解说使用方法,但最后镁光闪的时候,张尧年还是被惊了一下,然后他便丧失了兴趣。
晚上,张尧年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一个人在唤他的名字,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但他听得很清楚。然后他睁开眼睛,朝着宅子深处走去。
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仿佛脚步被牵引着一般。最后他停在后院角落的一间房门前,他看到门锁着,但他轻轻在锁上一拧,锁就坏了。他推开门看到一排向下的台阶,他轻轻走下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因为长年生活在黑暗中,让他学会了如何在黑暗中分辨事物。这换到现代来说,就是一种生物的环境适应性进化。
所以,当一屋子的陶罐出现在他的眼里时,他不由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个别破损的的罐子里露出一只脸上没了肉的脑袋。
他站在原里不动,过了半晌才慌忙地往回跑,只是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不过情急之下他揣在口袋里的一块琥珀掉出来他也没发现,琥珀最后滚到房间里面,微微发着光。
“年儿。”
张儒文喊了一声,张没有停往脚步直接撞在张儒文身上,黑鬼手里的灯笼凑到他面前,然后他背一挺,直直往后倒去。幸好张儒文一把抱住他,扛起来就往回走。
张尧年直勾勾地瞪着眼睛,他的意识很清醒,能看到也能听到,但就是全身不能动弹。他感觉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放在院子中间,他听见黑鬼对张儒文说他被鬼附身了,张儒文冷冷地站到一旁没有说话,只有黑鬼进进出出的不停脚。
过了片刻,黑鬼卷了一圈柳树枝在张尧年身后点起来,烧出一股浓烟,然后给他灌了几口盐水,他感觉喉咙一阵烧痛。然后黑鬼又抓了一只公鸡到他面前,一刀割破公鸡的脖子,鸡血喷了他一身,他身上被鸡血溅到的地方也同样一阵烧痛,但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也不能动一下。
而黑鬼仍没停下,切下公鸡的鸡冠,掐着他的嘴塞进来。他顿时感觉体内有一股灼热的气流在窜动,身体开始不住的发抖。黑鬼退到一边,将刚才装盐水的碗放到张尧年面前,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随手一晃就烧起来。再将符纸丢进碗里,盐水一下变得漆黑,黑鬼又拿出一支筷子插在水碗里。
只见筷子稳稳地插在水里,一动没动,但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一般,仿佛要撕破他的皮肉钻出来。
这种痛苦不知持续了多久,在他快要晕死过去时,终于感觉放松下来,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而黑鬼揪着张尧年的头发,硬生生从他身后拉出一条黑糊糊的东西,随手装进一个罐子里,再拿出烟杆叼在嘴里,用罐子里的东西裹了一层在烟叶上,点起来吧嗒吧嗒地抽得惬意。
张尧年终于支撑不住,意识变得模糊,轻轻地闭起眼昏了过去。
被这事一闹,张儒文连夜把张尧年带回了城里。在回去的路上,张尧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在漫无边境的麦田中间,骑着自行车自由自在的飞驰,阳光灿烂,春光明媚。
那是张尧年活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离开张家大宅。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大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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