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嗜赌的孙小空空,其实早已心痒难耐了。他的确很想结识后山上遇到的这帮赌徒,有了这些赌友,以后自己在游岭大学的生活就不会枯燥了。他心里还很感谢女神的那四个保镖,暴打自己的时候没有抢走他身上的钱,要不然,此刻想要结识这帮同志就有些困难了。
那帮人听了孙小空空的话,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小胡子作出决定:“好,好,你坐庄,我们做闲,请!”
孙小空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接过扑克牌,问清楚了玩法。
没想到那帮人玩的,正是他平时最擅长的“挖豹子”,心里一阵窃喜,想道:“你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既然敢跟爷爷挖豹子,老子今天不挖得你们内裤都输掉,就不算英雄好汉。”
又想:“不行,女人们脱光衣服固然好看,男人脱光了衣服却好不恶心,所以今日的赌局上,男的输光了得写欠条,女的输光了才可以用内裤抵债,哈哈!”
“你笑什么?”一个正在慢慢将自己的钞票叠整齐的女人问。
孙小空空没控制好情绪,竟然笑出声来,颇有些尴尬,嗫嚅道:“我……今日有幸结实各位朋友,开心,开心嘛,呵呵!”心里却想,这个女人姿色一般,若是她的内裤也输光之后,要用身体来抵债,临时展开一场训练,老子是收还是不收呢?
随后,孙小空空开始开庄。他玩牌的技术的确值得称道,作弊手法隐蔽,纵是在场的都是些惯赌之徒,也没有人发现他从中所做的手脚。
于是,正如先前的预期,那帮家伙手里的钞票,好比泄洪一般不断地流入了孙小空空的手中。
令孙小空空奇怪的是,不管怎么输,那帮家伙中没有一个显得急躁或生气,好似他们很有信心能够回本似的。
这在孙小空空看来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好赌之人,包括他自己,其实最是心气浮躁,赢者会欣喜若狂,输者会狂躁不安,但这帮人如此镇定的表情,倒好像他们输给孙小空空的不是钞票,而是一堆废纸。
因为赢了钱,孙小空空心里开心,也不去多想了。他笑吟吟地,将一把一把地钞票往包里塞,自鸣得意地想:“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帮傻帽竟然主动来抚平老子心里的情伤,怎一个爽字了的。看那几个女的,包里已经逐渐掏空了,接下来该脱衣服裤子抵债了吧,看她们姿色虽说不是上乘,但中等偏上的标准还是达到的,假如内衣内裤都输掉以后,他们提出拿身体抵债的话,老子还是一并收了吧,以后老子就算建不起后宫养不起三千佳丽,至少去开个什么‘地上人间’,就有了自己的资源,不用再去招人了!”
蓬——孙小空空正想得开心,突然便听到了一声闷响。这是棍子之类的钝物砸在人脑袋上的声音。
孙小空空不知道谁被打了,又或者谁与谁打架了,他只觉得现场乱得一塌糊涂,头昏得厉害,眼里面的人影也逐渐模糊,变成一道道光影,最后就连这点光影也都消失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孙小空空已经置身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
他首先想到的是钱,自己赢了那么多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赢过。
他再次想到的是,那几个女的内衣内裤输光了没有,要献身给他抵债了没有。
当他的意识逐渐清醒,他才明白,那些事情好比黄粱一梦。
钱没有了,光着身子的女人没有了,追着他献身的女人也没有了。
他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被五花大绑在一把木椅子上。
他的对面,则有十来个人,正在与办公桌后的一名中年男人商议着什么。
这十来个人里面,大部分他是认识的,就是先前跟他在后山挖豹子的那些人,包括那领头的小胡子,只是他们的左手臂上,此时都套着一条红袖章,红袖章上印有三个字:护校队。
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坐在气派的办公桌后,拿着一支笔在依据小胡子的汇报,记录着什么。
孙小空空想叫唤,但张了张嘴,发现嘴巴里塞着一块散发酸臭味的布条。
所有人都在毕恭毕敬地等待那中年男人的指示,没有人注意到孙小空空已经醒来。
孙小空空想起同村的伙伴们被骗进黑厂的事,莫非自己被骗进了黑校么,他们待会要怎么处置我呢。
孙小空空重新闭上眼睛装死,等着看这些人的下一步举动,再寻找机会逃命。
过了一会儿,那中年男人将记录在笔记本上的内容递给小胡子,说道:“你们都看看,情况是不是这样,如果没有遗漏,就签字按手印吧。”
众人都将中年男人记录的内容随便看了一下,便签了字,按了手印,告辞出去了。
中年男人拿着笔记本朝孙小空空走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突然说道:“别再装了。”
孙小空空一惊,此人倒是有些城府,明知老子醒了过来,却还能气定神闲地装作不知。
孙小空空只好睁开眼睛,他一直相信微笑是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的基础,很想对那中年男人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可惜他的口中塞着臭布条。
孙小空空挣扎了一下……
“你有话说,是吧,我当然要给你说话申辩的机会,游岭大学做事,一向尊重人权,就算是十恶不赦之徒也会给你们分辨的。”那中年男人似乎也跟孙小空空一样,认为微笑是人与人之间信任的基础,所以他在说话之间,脸上一直保留着微笑。
不过,在孙小空空看来,中年人的笑容十分古怪,若真要用什么话来形容,那就是“皮笑肉不笑”。
“你们这些孩子,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应该好好学习,将来为祖国做出巨大的贡献,却不学好,偏要伙同社会上那些流氓瘪三聚众赌博。”那中年人继续数落着。
尼玛,这句话好生耳熟,老子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的。孙小空空心想。
“聚众赌博也就算了,更为可恶的是你们还殴打护校队,你以为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护校队,会是那么不堪,随便让你们欺负的么,别说是你们,就是黑社会的来他一两百号人,我护校队的同样能够摆平。”那中年男人脸上不禁有些得意之色,好比今日护校队抓住了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便是为游岭大学立了大功,为他长了脸。
“说,跟你一起赌博的同伙都跑哪里去了,你们的赌资都藏在什么地方?你不说是吧,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倔强得很,自然不会承认,所以我不会逼你说什么的。”
“我说尼玛,你不把臭布条拿开,老子怎么开口呀!”不过这句话,却是孙小空空从心里面骂出来的,那中年人并不能听到,只顾继续说下去。
“如今,事实已经十分清楚了,你作为一名大一新生,报道当天便聚众于后山赌博,护校队抓了现行,你却对护校队施暴,打伤队员三名,护校队不得已出手自卫,这才将你控制,不过你的同伙却携了赌资逃走。以你这般恶劣的行径,我们只好开除你,你若真的想着家中父母的辛苦,想要继续求学,除非你能够彻底悟透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能够做出让我满意的改变,我还可以向上面求求情,让你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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