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半瓶水的矿泉水瓶,火星沾到水面兹得一声熄灭。
随手抽出来一盒卷宗,狡啮慎也翻来翻去想不出该看什么,砰得一声扣上盖子,烦躁地抓起烟包点燃一支又抽了起来。
“都没有事情可做吗”坐在办公室最里侧的宜野座站了起来,拿着一个空纸箱走到縢秀星的办公桌前,将执行官桌上的孩子气的动物模型一样一样装了进去,粉红色的恐龙,趴在显示屏上的蓝色蜥蜴,还有
监视官看着少年在作废的案件报告上涂画的两个头像,旁边还恶意地标注着“戴眼镜的监视官”、“摘掉眼镜的监视官”。
无奈地看着那份恶作剧,宜野座将它一同归置到纸箱里,用胶带纸平整地封好箱口,贴上了标签,上面手写着:刑事课一系执行官縢秀星。
没有“前”字。
监视官亲自带着縢秀星的遗物去后勤课办理转接,负责的后勤协调员正在办公桌后面埋头玩着游戏,听到有人来了,头也没抬就说:“啊呀,没看见我很忙吗不是很着急的事情就过阵子来再说好了。”
“不是什么急事。”监视官将纸盒放在桌上,看着那个后勤协调员,“但是请替我办理转接,现在。”
“我说你”后勤协调员恼怒地摔下没有通关的游戏,一抬头看见宜野座出勤回来还没更换的监视官外套,细小的眼睛迅速地瞄了一眼他的胸牌,
“啊,是监视官啊最近事情太多,有招待不周还请谅解。”拉开抽屉把手机塞了进去,协调员一边谄媚地堆起笑脸一边将登记簿打开,倒转到宜野座的方向恭敬地推了过去,
宜野座没有理会他,拿起签字笔开始填写转接票据,写完登记的事项宜野座随眼看了看上面几个人的申请登记,平时来后勤课办事的大都是无法自由外出的执行官们,
姓名:征陆智己申请内容:调色油、亚麻布、木炭
征陆智己喜欢油画的爱好,宜野座再清楚不过,状态栏上还是待办的字样,再去看申请的时间,大概是几个月以前。
协调员看宜野座停了下来,勤快地问他有什么问题,宜野座挑眉问他怎么称呼,
“吉田小太郎,您叫我吉田就可以。”以宜野座的年龄来看,过不了多久就是升任厚生省官房长官的人选,平日里难得接触监视官,协调员把所有平时省下来的殷勤全部献了上去,
“吉田君。”
“啊,是”协调员哈腰点头地应声回答,
“闲下来抽空就把没办的执行官申请都落实了吧。”宜野座合上本子甩手丢了过去,吉田小太郎连声答应下来,将一枚保管箱的钥匙交给了宜野座,宜野座接过钥匙抱着纸箱走进了保管室,没办法给縢秀星安置一处墓地,有这样一个地方存放他的东西,也好过被后勤清扫丢进垃圾堆里。
外面的走廊传来高跟鞋的碎响,宜野座不禁在心里想,也不知道nona塔里有多少和唐之杜一样的女人如此热衷细跟鞋。
“宜野”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叫他,宜野座转过身看,竟然就是踩着细跟鞋的唐之杜,
“路过顺便叫你回去,有情况。”
“运送槙岛圣护的直升机在途中坠毁,人已经跑了。”唐之杜快步走在前面,宜野座追上去看她,唐之杜给了他一眼,“看我也没用,人已经逃跑了。”
“什么时候的事”
“没过多久,刚接到报警。”唐之杜陪着宜野座走到电梯口,“狡啮他们已经下楼准备出发了,你也快去吧。”
说完,唐之杜把宜野座推进电梯门,替他按下楼层键,“我等下一趟,省的耽误你们时间。”
直升机的残骸在火中燃烧,多隆抬着一具尸体运上救护车,上面盖着白色布单,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人。
宜野座走在前面向多隆出示身份验证,多隆提示他们没有权限,禁止入内。
“什么人给你下的命令”宜野座冲动想要闯过去,被常守朱拦了下来,站在一旁的狡啮慎也叼着烟头,看着那具无名尸体若有所思。
“都是我的意思,宜野座君。”一辆汽车开了过来,禾生壤宗打开车门走下,
“可是,局长”
“宜野座君不必担心现场,会有专人处理。过来我有话对你讲。”禾生壤宗转身坐回车里,宜野座看着现场一片残骸握着拳跟了过去。
“局长为什么不让我们抓紧时间追捕槙岛圣护”常守朱看着浓烟滚滚的现场焦急不已,狡啮慎也拍了拍她的肩膀,
“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正常了,槙岛圣护能逃走也不成意外。”
“狡啮先生的意思是”
“总之宜野听到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话刚说完,宜野座就阴沉着脸从局长的车上下来,“回本部。”
“可是”常守朱又看看周围,狡啮慎也扬手轻轻拍上她的后脖颈,
“走吧。”
追捕时优先考虑槙岛圣护的人身安全、搜查行动将狡啮慎也排斥在外,
众人听完宜野座转述局长的命令,感到荒唐至极又无可奈何,狡啮慎也最先走了出去,常守朱跟着去找他,**冢看气氛不对也找了吃饭的借口离开,到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征陆智己和宜野座两个人。
宜野座的心情一直十分压抑,走到自己桌前准备吃药,无意间看到了置物架上那盆仙人球旁小小的药瓶,心里摇动了一下,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拿起自己的药瓶倒出几颗药片,仰头送水吞服。
他能做到最好的程度了,以无视的态度接受了征陆智己的关心。
“明哲保身吧,伸元。”征陆智己靠在办公室另一头劝他,
继续执拗下去,只会被主人当作不听话的废物丢弃,无论是猎犬还是牧羊犬,本质上都只是主人支配的狗而已。
宜野座拨通了青柳璃彩的电话。
相比于狡啮的棱角,他几乎平凡得没有什么特质,但他还没有圆滑到任由他人把自己当作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看着狡啮慎也随青柳璃彩走向护送车,宜野座无法确定这样的举动究竟会为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但以他作为刑警的直觉,在他父亲眼中微弱的直觉里,这是正确的选择。
对立所反对的,就越能证明决定的正确。
禾生壤宗站在多隆晃眼的强光中走来,宜野座的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冲过去想要做出辩解,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狡啮慎也。
“够了,宜野座君,相比于错误的决定我更看重对的结果,拿出你的决断力给我看。“禾生壤宗命令道,
直升机坠毁现场,禾生壤宗在车里的话在脑海中环绕浮现,宜野座开始发觉,自己在禾生壤宗眼里并不是她所说的有多么优秀,他只不过是太听话了,被她一直利用着、威胁着。
先把狡啮打晕就还有机会挽回,心里这样想着,宜野座顺着禾生壤宗的意思举起了donator,
所幸,是非致命。
“你做的很对,但还是不够老练。”禾生壤宗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宜野座持枪的右手,系统宣读指令的声音逐渐不再流畅,最终干脆终止,
紧接着是异常的驱动声响,宜野座震惊地看着donator的枪体发出绿光,违背犯罪系数标准变形转化到致命实弹枪的模式,
局长她,究竟对donator做了什么
狡啮慎也惊讶过后似乎想通了什么,任命地闭上了眼睛,禾生壤宗的手指强迫宜野座叩下扳机,一个中年女人的力气远远超出了宜野座的设想。
donator射中目标的声音穿破寒冷的空气,宜野座看着晕倒的狡啮慎也再看看自己的枪,长长舒了一口气。
“犯罪系数不超过300,应当执行非致命。”
“宜野座先生的donator应该是出现故障了,记得要及时送去维修。”常守朱放下持枪的手臂,转头对视禾生壤宗。
事情因为狡啮慎也的中枪暂时告一段落,禾生壤宗下达了对狡啮慎也的命令,常守朱看着被送走的前辈感到不安,
“去陪陪他吧。”
常守朱惊讶地看着宜野座,监视官收起自己的donator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的结果难以想象,如果没有你的举动。”
自己或许真的并不适合刑警的职业,宜野座头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因为自己的大胆计划险些让狡啮丢了性命,
“宜野座先生”常守朱在身后叫住他,
“请坚信您的决断。”坚定的神情让宜野座在放弃边缘也不由得相信了。
第二十七章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
坐在前往出云大学的直升机上,宜野座看着窗外掠过的麦田,心神还停留在停车场的事情上。
就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魇,超越西比拉的意念在操纵审判,手中的donator就像失控的野兽,
宜野座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它的可怕,
或者说,是它背后那种无名力量的可怕。
之前的那些年曾经产生过监视官生涯大概也就是如此而已,这样幼稚的想法,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的境况可以比作通往厚生省官房长官的坦荡通途,那么如今自己已经走入了一片崎岖泥泞的荒原,看不见的地方潜藏着随时可以将自己吞噬的沼泽险滩。
已经无法脱身了。
监视官握紧了手中的donator,所有的质疑、猜测,现在必须中止。
没有老搭档的敏锐直觉、没有新任监视官顽强的纯洁色相,他所能相信的只有他眼中的正义了。过去的八年里,西比拉的准则与他的道德是一致的,该怎样面对和自身正义相背的准绳,宜野座现在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前辈,我们到了”常守朱站在舱门前,旋翼制造的强烈气流倒灌进机舱,将常守朱的头发吹得凌乱,
起身跳下机舱,宜野座的心头突然产生一种预感,或许今天又会有人离开。凝视过常守朱和**冢的背影,余光突然瞟见走在后面的征陆智己,监视官迅速将注意力放回追捕槙岛圣护的任务上,及时刹住某种想法。
“那么就按照这样的安排分头行动吧。”常守朱将目光转向宜野座征询他的意见,对于和征陆智己一组行动的安排,监视官头一回没有产生不快,
宜野座点头默许。
天色有些阴沉,缓缓的风拂过一望无际的麦田,荡起一波接着一波的浅浪。
第一次见识麦田,是在父亲的一本油画册上,弗朗索瓦米勒的拾穗者父亲教他用片假名念出了那串充满外国腔调的名称。
无人的走廊空旷而潮冷,宜野座和征陆智己一前一后谨慎地搜寻,走到了一处堆满货箱的仓库。看到征陆智己去了前面的通道,宜野座转脚去另一边查看情况。
今天的心神,有些不在状态。
“停下来伸元”
宜野座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脚下,几乎细微到不可察觉的一根坚韧丝线,光滑的纤维闪过一抹光亮,来不及去躲避。
火药爆炸在眼前炸开一片眩晕,没有了完整的感知,只记得耳边重物轰然滚落的巨响,还有,几乎让人昏厥过去的剧痛,他都能感受到,破碎的骨骼混入了血肉之中。
“伸元坚持住”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宜野座挣扎着唤起意识,视野恍惚中他看到了,那个男人。
自己似乎被打回了弱小的幼童时期,孤寂冰冷的无助恐惧,期待着那个自己应当叫做父亲的人来解救自己,带自己回家。
“小心身后”白色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前方出现,带着擦破气流的刺响,槙岛圣护使用钉枪射击他们,
征陆智己不得不转身迎战,尖利的金属尖钉打在他的义肢上撞击出火花,槙岛圣护身形一次次灵巧地躲避执行官的攻击,几个回合下来,二人站在几步开外对峙起来,
槙岛圣护不想在这里过多浪费时间,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近身想要一击致命,征陆智己借势牢牢地禁锢住他,槙岛圣护躬身发力试图摆脱,结果被征陆智己一同带倒在地。
银发男子在眼底滑过与宠物斗力般的不屑,从兜里掏出了一枚烈性**,
“怎么,想要在这里同归于尽吗”
“一出完美的悲剧是人性的高尚产物,就让它来唤起愚钝的觉悟吧。”流露出嘲弄的笑意,槙岛圣护扬手将引线即将燃到尽头的**抛到了宜野座面前。
“记住你的职责必须抓捕槙岛圣护”面对死亡无法压抑的恐惧,宜野座命令征陆智己,只想在大声的嘶喊中尽快度过这可怕的煎熬,然后接受转瞬即逝的毁灭痛楚。
然而自己还是想错了,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对自己的意见照单全收过。
比自己死亡更加强烈的惧意侵袭而来,宜野座看着那个男人抛下了自己的罪犯,跑向了自己。
混蛋每一次的选择都不是自己,为什么要偏偏是这一次
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站起来、生生揪断左臂,记不清楚自己愤怒地对着他喊了些什么,连手掌抚上脸颊的温度都再也无法察觉。
从来都得不到一个机会,以后也再也没有了。
“醒来了”
宜野座听到了青柳璃彩的声音,眼皮沉重地抬起,高悬的输液袋里液体泛着澄透的光,侧过身体想要坐起身子,却失衡地偏靠到一边,
监视官微撑着身体,眼中没有目标地看着地板,逐渐想起了一切。
“槙岛圣护呢”
“死了。”
“大家如何”
“狡啮私自处决槙岛,常守赶到时已经逃走了”青柳璃彩没有再往下说去,
“你先回去休息吧,一系最近要麻烦你照应了。”
“宜野”
监视官抬起扎着输液针的手挡开了青柳伸过来搀扶的手,“我没事的。”
病房的屋门被轻轻关上,只剩下医用仪器的监测声音。
宜野座陌生地感受着从左肩关节处安装的义肢,慢慢地施力、用手肘撑起身子,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怪物一般的金属指节,宜野座将左手移到身前,缓缓地将手指握拢、松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曾经拥有时不曾发觉,一旦失去才感到重要。
还记得一个下雨天,当时大概在上小学吧,那天的雨特别大,同学们放学都被家长接了回家。奶奶因为心脏病住在了医院,没有人来接自己。
要不然打着伞回去吧,在心里给自己鼓起勇气。于是拿起雨伞走到了楼道门口,猛烈的风迎面吹来将雨伞掀得翻了边,豆子一样的雨水从四面八方吹到身上,自己站在雨里抿唇思考了很久,还是退了回去。
“是宜野座伸元吗”值班的老师从窗子里探出头,自己收起雨伞走到门厅里的值班室窗前,
“我是宜野座伸元。”
“你奶奶从医院给你打来电话了。”值班老师把电话递出来,
“伸元,现在回不了家是不是”奶奶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
喉咙里像是哽住了鱼骨一样,努力地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按捺下那种难过地情绪,声音还是不争气地颤抖了,“雨好大”
奶奶在另一端轻轻地笑了,带着慈祥老人特有的软糯哼声,“奶奶坐在床上看到外面下起大雨来,就心想:哎呀,这么大的雨我们伸元怎么能一个人回家呢”
“奶奶会来接我吗”眼中燃起了亮光,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奶奶的说话,
“对不起呐,伸元”老年人的声音轻轻的,就好像穿过头发慢慢抚摸,安慰一个委屈的小孩,“奶奶没有办法来接你。”
扬起凑近听筒的脸慢慢低了下来,“嗯”
点点头,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的失望,氲在眼中的泪水随着眨眼啪嗒落了下来,沾得睫毛湿湿的,“等雨再小一些,我就可以回家了。”
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方法,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等一等总会可以做到。总有一天自己也可以长大,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
从幼童到成人,依靠着这种方法一步步走了下来,在懂得坚持的道理以前,这种想法让自己远离了放弃的概念;到达成年人的阶段以后,这种观点似乎不太有效了,有些事情似乎并不像个子长高就可以摘到树上的苹果一样理所当然,这样的想法开始变成一种麻痹自我、逃避问题的
精神安慰法有些感到茫然了。
想要发出一个问句,想不出问题、找不到合适的提问对象。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自己也即将走上那条老路,
一半是出自赌气选择的职业,自己越来越无法看清,
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对它热爱,是否会继续坚持,还是干脆去隔离设施度过剩下的日子,
自己感受不到难过,再也找不到那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时的疯狂与失控,
这样的自己,是否也离死亡不远了
呵,总算找到了一个问题。
冰冷的金属手指覆上完好的右手,指尖游移在针口附近
“听说您醒了,监视官。”医生从门外进来,
将左手放回身体的一侧,监视官看着医生,脸上浮起微笑。医生感到一丝错愕,或者是不安这位监视官,平时是少有笑容的。
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场合,这种笑容看上去无比病态。
“现在,感觉如何”医生原本想要说的话被咽了下去,宜野座伸元的精神已经明显遭受很重的打击了,“新安装了义肢,期初会感到不适应。”
“感觉说不清楚啊,医生。”监视官低下脸,
“我想我已经很不好了,从身体上、到心理”
“但是,请把一切告诉我。”监视官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看着有所顾虑的医生,“我是一名监视官,我需要自己面对这些问题。”
想到医生进门之前自己心神恍惚的举动,宜野座后背有些凉。
医生看着他有些犹豫,下意识地舔了舔上唇,收起下巴眉峰微微蹙起。
“心理指数现在是多少”宜野座心里清楚,现在对于他除了那条胳膊,只有色相能够称得上是问题。
“今天早上扫描的结果是95,这样的状况已经自从你入院就在持续。考虑到清醒之后外界环境对心理影响的因素,也就是说”
“也就是怎样”
“心理指数会在短期内继续上涨,并且难以通过药物干预抑制。毕竟这样的情况是长期积累导致的结果,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色相的恶化就会加快发展。”
“就像是癌细胞扩散”宜野座难得开了一个玩笑,
“额,也可以这样讲。”医生手上带着动作,谨慎地考虑措辞,“但你知道,癌症在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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