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事务所离何家并不很远,仅仅是二十分钟左右。停好车后何父招呼郑宏洲到家里来而何婉芝则是一个人上楼回房间。
郑宏洲看何父担心女儿的样子,说道:“叔,要不您还是上去看看她吧,我一个人坐着也可以的。”
何父重重地叹了口气:“孩子也大了,这些事父母也不好多插手。让她一个人清静清静吧,总会想通的。”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何父让郑宏洲自己坐坐,他就到厨房帮何母的忙,打打下手。
郑宏洲在何父到厨房帮忙的时候他起身到处看看。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有何婉芝的影子,窗台上是一盆绣球花,墙上挂着的是裱起来的何婉芝高中时的奖状,茶几上有她十七八岁的照片,而在不远处的书柜上则是加上李建斌的全家福照片。
在这个家里全然找不到有关于何文翰的物件,哪怕是一张照片也没有。
郑宏洲走出客厅来到院子里,在这里可以看到何父精心料理的盆栽。在院子里还有一棵树只是他并不认识这是什么品种的树,只能知道它应该能结果,应该吧。
在郑宏洲绕着树打转的时候,他抬头的一个空挡看见何婉芝就坐在阳台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由于距离太远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从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看出她很难过。
“何婉芝想什么呢”在郑宏洲看来与其让她一个人在那难过倒不如让她下来和他谈谈吧,多个人说话也就会忘了不少的难过。
何婉芝一开始是听不到有人在喊她的,直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她的头她才如梦初醒。“这是什么,糖果”何婉芝捡起地上一个圆圆的绿色的东西闻了一下是甜甜的水果味。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又有一颗砸到了她的脑袋。
“这里这里看下边”郑宏洲在院子里对阳台边上的何婉芝招手。
郑律师,你怎么有那么多的糖果呢她不下去他就一直扔她,虽然糖果很好吃可是再好吃也不可以老把它往脑袋扔啊,最后她还是选择下去吧。
郑宏洲听到从楼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满意极了,他把糖果罐子放回衣兜里。给姐姐的儿子买吃的有时候还挺好的,能吃又能玩,一物两用。
何婉芝气喘吁吁地跑到郑宏洲跟前,她摊开手掌赫然就是刚才郑宏洲拿来扔她的糖果,“郑律师,你很无聊吗居然沦落到玩小孩子的游戏,玩的还是糖果真浪费。”
郑宏洲展颜一笑露出整齐的大白牙,“那是事出有因嘛,与其一个人难过倒不如下来和我聊聊,律师是最保守秘密的。”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从楼上跳下来吧我会才怪呢”何婉芝嘟囔道。
“没有啊,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嘛,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等着吃饭的寂寞的美男子吧”
何婉芝睥睨了他一眼,“你是寂寞的美男子我看应该是大叔吧”还是一个披着好吃的外衣的大叔。
“大叔就大叔吧,反正现在小姑娘都喜欢大叔。”他笑道。
郑宏洲和何婉芝来到院子的藤椅里坐下。何婉芝将一个东西给了他。
“这是脚链,你给我这个是让我戴”郑宏洲开玩笑道。
何婉芝决定还是无视他吧,好一会她才开口:“你看看脚链上的第二个铃铛,它是不响的,在那个狭小的缝里我看到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就给你算了。”
郑宏洲把银色的铃铛脚链放在耳边晃动,就如她所说的三个铃铛中有一个是不响的,而里面的黑色的东西则要拿回去拆开才可以知道是什么。
“你把它交给我的意思是意味着你考虑清楚了要和那个人分开了”
何婉芝把玩着手里的叶片,每到一定的时节何父都会在家里挑拣树叶用来给何母作画,经过繁琐的浆洗等的一系列工序树叶才得以用来作画,而作画的过程也必须是平心静气毫无杂念的,当画完成后映照在阳光下时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郑律师,你有过一段长达数年的感情吗,如果有,你就会明白到现在这个时刻说什么挽留说什么所以然来都是于事无补的。当一段感情里有太多的不安定不平静甚至是隐患和欺骗时,再美好的也会一寸寸的破碎。”
郑宏洲凝视着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情感故事的何婉芝,他微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果可以我真想看看你以前的样子,说不定是四眼冬菇头呢”
何婉芝好气又好笑道:“郑律师,我在想事情的时候你用东西砸我,到我在煽情的时候你又在拿话噎我,我觉得你就像是春天的雨季,一下子天晴一下子下雨”
郑宏洲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在碎碎念,余晖披撒在她的身上映衬着带笑的眼睛和想笑却微抿的唇。
何婉芝,我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可以忘记少许的悲伤,重拾曾经的温暖和笑意,只要你回头看一眼阳光一直都在。
“郑律师,我有件事要拜托你,想请你帮忙。”
“要我帮忙可以,不过你别别叫我郑律师郑律师的了,就像伯父那样喊我宏洲或是阿洲都可以。”
“还是宏洲吧,感觉叫阿洲像是占我便宜似的。”她嘟囔道。
郑宏洲无所谓,他感觉她怎么叫都是他比较占便宜。“我叫你小芝吧。”他笑道。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郑宏洲开着车送何婉芝回别墅拿行李回何家。一路上何婉芝都在玩手机,偶尔会和开车的郑宏洲聊聊天,但更多的是她一个人在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正的离不开谁的。何婉芝在收拾她的衣物时这样想到。
阳台上还晒着前几天的衣服,近几天下过雨所以衣服都有味道了。客厅的桌子上是已经凋谢的花朵,由于无人照料,瓶里的水都有小虫子在游动了。她一直不肯在家里养小动物,除了她的身体的原因外,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动物和人一样需要爱护和温暖。在她仍存有不安定因数时不养小动物是好的。
何婉芝把衣柜打开把里面的每一件属于她的衣服都拿走,双人共有的衣柜很快就变成了单人衣柜,减少了一半的衣服。就像是很多时候她会习惯性地看向摆放纸条的地方,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没变,只是再也不会有压着纸条的面霜也不会有放有纸条的木盒子了。
“他不知道你要和他分开吗”郑宏洲斜倚在门边问道,他的视线停留在房间里的婚纱照。
何婉芝抚摸着木盒子的纹路,她想要保存的记忆想要长存的爱都将随着这个木盒子安放在别墅里,从此以往她再也不会触碰到它。
“他知道,我爸有他的电话。他想赶回来截住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出差的那个国家最近是暴雪期间,所以他没办法坐飞机回来。”
“你觉得我可怕吗”她问道。
郑宏洲摇头,何婉芝一笑:“我也觉得我不可怕,我只是从美梦里醒过来罢了。”醒了就不要再沉睡了。
何婉芝忽然把头转向墙面上的婚纱照,好一会她才转身下楼。郑宏洲看见这样的她想到了当初的他和丁然然,可能每个人的分开都是有那么一点的相似的,不问原因是非与对错。
何婉芝最后一次把别墅的大门关上。记忆里的每一个画面就像是倒退的,退回到远点退回到莫不相识的位置。她不知道是否每一个面临离别的人都与她这般会回想当初回想当年,她知道的仅仅是痛的感觉心碎的声音都是一样的。
坐上来时的车,郑宏洲默然看了何婉芝,她静静地看着晨光中的家,看着再也回不去也不能回去的家。
“郑宏洲开车吧。”
离开这,离开让她做了数年美梦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时有
同路不一定能同途,同途也会不归。
一室晨光倾泻,长发披散的何婉芝第一次迎来晨光的洗礼,在微暖的光中沐浴的感觉真好,她不禁这样想到。
何父何母昨晚聊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何母从不相信到震惊,用时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她无法想象女儿是如何跨过来的,信任要用很长的时间,然而当其打碎时仅仅只需一秒。
何婉芝穿着毛绒绒的粉色睡衣下楼吃早餐,棉拖鞋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不管是上楼还是下楼,只要是楼梯,潜意识里她都会扶着扶手以免掉下去。以往她不会任由破碎的记忆在脑海里堆砌,现在是听之任之。
“小芝,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何母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伸手抚摸女儿的头发说道。
何婉芝倾身拥抱何母,“妈,我很好,你们都不用担心。你们好好的,我才会好好的,你们可是我强大的后盾呢。”何母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好然后再回到厨房做早餐。
何婉芝坐在餐桌旁等何母拿出她最拿手的面食,在她的眼前是妈妈忙碌的身影,后面是一大早就起来打健身拳的何父,她还可以看见窗台无微风中晃动的绣球花,它的身上是点点的露水。这些于她而言都是宝贵的。
何母做的都是何婉芝喜欢吃的,她都快忘了有多久没有看过女儿边撒娇边吃早餐的模样了,可现在看来她却有些心疼。
“小芝,吃多些,你看你也太瘦了。”何母夹了很多配菜到女儿的碗里。何婉芝顺应母亲的关怀把小山似的菜都吃了。
“妈,下午我想和悦悦出去一趟。”
“好,你开心就好。”
何父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母女俩,如果身边再多一个人会更好。他不免想到。
刘安悦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和小乖出去她很乐意。
“小乖,事情过去了就别想了,人得向前看嘛。”刘安悦看着一直没说话特安静地和她走在一起的何婉芝,难免会觉得她是在难过。
“啊我没有在难过,我是在想事情,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说了你也不清楚。”回过神来才发现悦悦误会了,她忙解释说道。
刘安悦倒是想不到何婉芝那么快就想通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她能放得下一些也是好的。
何婉芝约刘安悦一起去逛商场,其实为的就是剪头发,不是有句老话叫从头开始吗,感情不能,生活总得重新来过。
“女士,请问你是要剪个什么样的发型呢,我们这有图册。”理发师将何婉芝带到椅子上坐好并把图册给她看。
何婉芝对于发型并不是很了解,她突然间想起郑宏洲说的冬菇头,她想只要不是冬菇头就行了。
“请问您想好了吗”
何婉芝素手指到其中一个发型,“就这个吧。”
“您确定吗,很可惜啊那么长的头发。”
“没办法,头发长难打理。”她笑道。
在旁边做头发护理的刘安悦不由得看向正剪着头发的何婉芝,她记得小乖的长发是为了李建斌留的,那时候她问她难道不觉得难打理吗,当时她的回答是因为身边有爱人。小乖是不一样了。
理发店里播的是梁咏琪的短发,何婉芝想是不是每一个分开的人都会选择剪发呢,不一定却也差不离。头发触碰了尘埃与飞沙,它触摸过喜悦与悲伤交替的泪水,它也见证过誓言的发生,弥留和离析。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
乌黑的发丝掉在地上,铺撒在地面上看不见她的样子。她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她,她的发在一寸寸的掉落,眉眼越发的清晰可见。她好像能透过镜子看向另一个她。
梦里的她叫晓梓,有着明媚的大眼睛,红润的嘴唇。她消失在黑白交替的无常陨落,又浮现于晨昏黎明的微醺时分。
“好了,已经剪好了,您看看好不好看。”理发师布拿走,抖落一地的碎发。
何婉芝及腰的长发已被剪到披肩,镜子里的她依然有着大大的眼睛,只是没有梦里的她来得明媚,粉润的嘴唇不及红润。
她也没有她的哀伤与痛苦。她只感到分外的熟悉。
“小乖,你剪了头发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可嫩了。”刘安悦是不留余力的夸赞。
何婉芝扶额道:“我本来也不是很老吧”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触碰过的如此真实的,触手可及的她。
夜色迷离,灯光迷醉。
郑宏洲再次见到何文翰是在应酬回去时的时候。这次的何文翰与之前相比很不一样,可以说重获新生了。
郑宏洲走进这间名叫“时有回忆”的面包店,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何文翰在做面包,他是无法相信何文翰最后会选择开一间面包店。
“何文翰,我可以试试你这里的面包吗看起来挺不错的。”郑宏洲靠近正在往展示窗里放蛋糕的何文翰。
何文翰剪了板寸头,细长的眼戴上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的工作服,额上的伤疤丝毫不损他的帅气。“原来是郑律师,当然可以,你随便坐,我拿些给你。”他笑道。
何文翰拿了栗子蛋糕,巧克力蛋糕,松仁饼,牛油面包还有一些郑宏洲也叫不出名字的糕点。他拿起就近的巧克力蛋糕尝了尝味道,这口感一点也不输大酒店的。
“很不错,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做到这样的味道,很厉害。”郑宏洲是打从心底里佩服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做到这么好了。
何文翰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在进去那里前就比较爱做蛋糕和面包的了,现在的手艺和技术都是从那时候学来的,出来后又重新学习了一遍,要不然我也做不来。”刚好有客人进来,他就先去招呼客人了。
郑宏洲感觉他跟何婉芝长得不像,他长得较为像何父,如果说是和何婉芝做比较,可能也就只有从前的晓梓才会与她有丁点的相像,她可能长得更为像他们的生母林秀荷。
郑宏洲在店里的这个位置坐着可以清楚地看见何文翰忙里忙外的全过程,他不免带着笑容想起之前的何文翰,在光明与黑暗交替间,何文翰终于站在了光明之下。除了不负恩师所托外,更多的是他想起他怀着怎么样的一颗心来踏入法律界的,若不是在之后发生的种种,他恐怕也会忘了初心。
何文翰的额头虽然有一道疤痕,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再加上他面容清俊,笑容恬淡。清俊,帅气,又有男人味,正是时下小姑娘喜欢的类型。所以来店里买东西的顾客大多是年轻的小姑娘。这是郑宏洲坐了没多久就发现的事情,倒是何文翰一直没发现有小姑娘偷瞄。
郑宏洲发现何文翰的收银台有一张照片,何文翰每隔一段工作的时间都会看看那张照片。而且他的笑容很是和熙。
有眼尖的客人也看见何文翰老是看旁边的照片,“女朋友的照片”
何文翰摆手说不是,“是全家福,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妹妹。”说完他将手上包装好的面包交给客人。
郑宏洲感觉多买些面包蛋糕回去也挺不错的,食物得多样性,总比总是吃饺子吃外卖的好,多种口味多样选择。
“文翰,刚才的蛋糕面包再加上我手上的这些一共多少钱”
郑宏洲走到收银台掏出钱包打算结账,何文翰却拒绝了。
“郑律师,你和你的老师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贵重的我没办法给,这些就权当是我的谢礼吧。”
何文翰决意不肯收,郑宏洲执意要给钱,最后何文翰输给了眼疾手快的郑宏洲。
郑宏洲把钱放到收银台上,“文翰,这带是商业繁荣区,租金肯定是贵的。你把铺子开在这肯定有你的原因,帮人是律师基本的事务说不上谢这个字眼的。”
“至于下次我来买面包蛋糕时给我算便宜点就是了。”他笑道。
郑宏洲眼光转向摆放照片的地方,“对了,照片可以给我看看吗,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何文翰没有拒绝把照片给了郑宏洲。
“这是你的妹妹看起来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很漂亮。”郑宏洲佯装无意。
何文翰听到他说起妹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边擦桌子边说道:“我妹妹长得确实很漂亮,性子也很好,是很善良的女孩子。”
郑宏洲手里的全家福有些旧,日期是十几年前的。照片里的男女主人就是何父何母,而何文翰身边的女孩应该是何婉芝,也就是从前的晓梓。
何父何母神情很是高兴,女孩有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五官长得很好,何文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起对着镜头笑,女孩虽然是抿着嘴笑,但可以看出她很开心。
时间定格在十数年前,岁月流动,光阴荏苒,不知人何归。
深夜十一点郑宏洲才回到公寓楼下,偶尔能听到某家住户的狗吠声,有时还能听到孩子的哭闹声。小区的公共设施还是比较好的,至少现在路灯还亮着,不像以前压根就没有灯。
郑宏洲没有想到第二次见到丁然然是在他的公寓楼下。丁然然从昏暗的路灯后出来她身穿深绿色的薄外套,夜风把她的外套吹的鼓起来。
就像以前甚至是上次那样,他想越过她,却每每都被她挡在了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丁然然,你不冷吗你不冷,我冷。”没办法,他只好停下来听她要说什么了。
丁然然攥紧外套的带子低头说道:“你知道我已经离婚了吗”
郑宏洲莫名其妙,他好笑道:“你在这吹冷风就是来问我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后来同学聚会的时候我知道你离婚了。”
郑宏洲正色道:“丁然然你现在来问我这些没必要的,现实里的人都活在现实,他们不是电视剧电影甚至小说里的人物,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原谅,所以你真的没必要。”
丁然然倏地抬起头一字一句说道:“可是,我还在爱着你”
郑宏洲置若罔闻,他像上次那样越过了她。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见她眼里有泪,可他的心湖并没有任何的起伏。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等待的,他只想让她清楚地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
若能与你同路,必是毕生的幸事。
何婉芝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连续好几天在她家吃早饭的人,而且还是那种会提前点菜的人。
“我说,郑宏洲你家里没吃的吗,老是跑我家这蹭吃蹭喝的,没一会又要赶回律师事务所,你不累吗”
郑宏洲把碟子上的最后一个韭菜鸡蛋馅的饺子一口吃了,“我家的都吃腻了,而且生命在于运动,我的身体如此强健又怎么会累呢。”他笑道。
何婉芝无奈地起身把碗碟拿到厨房洗干净,爸妈今天去老伙伴家唠嗑唠嗑,所以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人,虽说是暂时性的。
何婉芝跑去洗澡了,郑宏洲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打算找些八卦新闻来看看。在厨房洗碗的何婉芝对于他这种完全把别人家当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