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每次他都要心疼都要跟她说教一番。
苏晴的眼里是苏杭藏青色的竹山秀色裤脚,就像他这个人君子之竹她不由哧笑道:“别端的你多了解我,在我眼里你和那个假仁假义的已经埋在地里的老头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假在你们眼里只有苏家,没有其他了”
“我不走”她吼道。
苏杭没有生气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他只是帮她把扰乱的卷发拨弄好,他的手顿了下。他笑笑走了。
果不其然在他刚走出门楼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砸声四起。苏杭把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手里的恰是一个繁花发带。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仆人想要打开伞为他遮雨却被苏杭摆手拒绝了。
“不用,让我清醒清醒吧。”
如雨中君子之竹愈发深远,渐渐消失于雨幕中。似乎只有这座苏家大宅和青石板的地面仍然记得他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非梦
若你记得我,可还愿意记起我。
郑宏洲正在密谋一件终身大事,可是这个事情除了要告知何婉芝的父母之外,还要告诉他的家人。父亲和姐姐弟弟都没有问题,唯独是郑夫人那他得去调停调停。
郑夫人年轻的时候有一把好嗓子,虽然现今年纪大了,但由于包养得好仍旧风华不减,歌喉依然。她平日里喜欢到小区里教孩子唱歌,说是为了培养祖国的花朵,其实是她想要再在人前唱歌。
郑宏洲提着郑夫人最爱吃的提拉米苏来到小区的育儿中心时正好看到郑夫人在吊嗓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四起,小朋友们都在学她。郑夫人穿着简单朴素全然没有在郑家时的华贵感。
郑宏洲刚开始看到这样的郑夫人时都有点呆了。知道母亲在小区育儿中心教孩子唱歌他是知道的,可是她那么开心却是远远地出乎了他的所料。是高门大户在压抑了吗。
“妈,我来了。有时间就出来一趟吧。”郑宏洲倚靠在育儿班的大门说道。
郑夫人教得正起劲呢就看见自家儿子在那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她还以为身上有哪不恰当的呢。“干嘛呢,臭小子”看到他就来气了。
郑宏洲把郑夫人推到休息间的椅子上坐好,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母上大人,可还满意否小的服务可还一流”他边捶腿边问道。
郑宏洲的按摩技术很好,捶腿很到位,她都有点昏昏欲睡了,要不是他开口她都快睡着了。郑夫人睁开眼睛就看到儿子厚脸皮的样子,没好气地揪了他的脸,“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把脚从儿子的腿上撤下来自己按。
郑宏洲就知道母亲会这样说,因为她不会吵架的,所以骂来骂去的也就只有那几句。所以从小到大都是那样。他好笑地说道:“妈,你是说我还是你不过反正都是一样的。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郑夫人有点不明就理,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总算找到问题了。这小子一直在捉她的文字,玩问题游戏。
“郑宏洲,可以啊居然耍起你妈来了”郑夫人恨不得把提拉米苏扔儿子身上,可是看他那二皮脸的样儿还是算了吧。这人脸皮厚可能还会把脸上的蛋糕给舔干净了。自家儿子是什么性子她知道。
郑宏洲看郑夫人一脸戒备的,他无奈道:“妈,我才不敢编排你呢。还有你对自家儿子用得着一脸防备的吗,我又不会告诉我爸的。”
郑夫人清了清嗓子把蛋糕拿到自己手边。半是解释半是同意。“好了,我才不是那种人,尽爱瞎说,自小就爱跟家里人顶嘴。不过妈妈不嫌弃你。”
“妈,我什么时候顶撞过你们了”有口难言的感觉总算是体会到了,自小最听话的居然被说成最难搞的。
郑夫人也不管他在说些什么,直言道:“你来找我,肯定是为了让我答应你们的事吧,那我告诉你,我不答应。”
郑宏洲也没想过来个一两次就会成功,以她的性子得打持久战才有可能胜利。“妈,那是另一方面。我来这是因为想要看看你。”
“看我你看你姐不就可以了,平时不来看我,无事不登三宝殿。”
一针见血的话差点就让他无力救驾,不过还好律师练就了他一身的面不改色。他拿起水壶给郑夫人斟茶,“妈,其实是我爸他想你了。虽然他口上不说,可我知道他很想你陪陪他,只有他一个老爷子和老伙伴下棋,怪寂寞的。”
不买儿子的账总会买老伴的账的。果然,她面有犹豫。
郑宏洲再接再励,他把茶用用扇凉了才给郑夫人。茶杯温热,茶能入口,温度刚刚好。好像把心里的毛刺都给抚平了。她好一会才说道:“你是怎么看出你爸他想我了”既是期待又是怕落空。
“那当然了。我爸他总是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还不许我告诉你。”
郑宏洲的话让她欣喜了好一会,她起身和负责人说好后就让郑宏洲送她回家。在经过老字号糕点店时还买了不少的千层糕光酥饼之类的。有时候郑宏洲也很难明白父母为什么老是互不理睬。
回到郑家时郑先生正在品茶,视线一直注意着门口的方向。郑宏洲觉得还真有种寂寞空虚的情绪。郑夫人见此很是高兴地提着糕点拿去厨房装盘里。
郑宏洲挪到藤椅旁边试着和他商量。“爸,我把妈给你带回来了。你千万不要拆儿子的台啊,拜托了”他双手合十。
郑先生看了儿子好一会才阖首同意。
“爸,你为什么对妈那么冷淡”他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好像是从小弟出生后吧,他发现父母的感情没有以往的好了。父亲不大喜欢和母亲说话,母亲为了排遣寂寞会和那些夫人到处旅游闲逛。后来一两年后她就厌烦了那样的生活重回到家庭了。
郑先生从品茶的思绪里回归到现实。他看着挺拔的儿子日益成熟,面容也不似从前的稚嫩。
“那是因为我心疼你妈。他为了我为了整个郑家把她的爱好人生都舍弃了,我想让她可以开心点。现在她不是在唱她的歌了吗。”语气平和眼角带笑,这就是他温和内敛的父亲。
糕点很快就摆好放在茶几上了,“吃吧,这是我从和记那买回来的。”郑夫人笑道。
“好吃。素卿也吃多点吧。”
郑宏洲觉得每个夫妻都有各自的相处模式,可能这就是郑家夫妇的习惯和爱的表现吧。
郑夫人最近有点不堪其扰,郑宏洲老是到她那找她。儿子找母亲她当然是不介意的,她是不习惯。不管是她休息还是上课,这孩子就是老看着她。越看越不自在。
郑夫人没好气道:“臭小子,你最近是被事务所解雇了吗老是来看我,你不嫌闷,我都嫌烦了。”
郑宏洲又是捶腿又是捏肩的,“妈,你儿子怎么会被解雇呢,就算是那我也是二老板啊。你就让我孝敬孝敬你呗。”他笑道。既然嫌烦那就加大马力继续前进直到攻下堡垒。
郑夫人了解他,自小乖巧听话的样子可一旦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话就会各种的撒娇或者撒泼。“好了,你和她的事我不管了。你过得好就行了,开心就好。”她拿开按在肩上的手。
郑宏洲看着郑夫人认真的表情和怀疑的双眼有点不是滋味。他的母亲已经被郑家的家规打磨的毫无棱角,她害怕他和小芝会重蹈覆辙。
郑宏洲把头靠在她的腿上,这是成年后的首次与母亲这么贴近。“妈,我和小芝会好好的。小芝看起来很柔弱可她的心却是很坚韧,不管是风吹雨打还是电闪雷鸣都会有我来陪着她。”
“妈,不怕的。”他轻声道。
郑夫人悄悄擦了擦眼角,罢了罢了,孩子都大了,由他们去吧。
郑宏洲哼着小曲对着穿衣镜挑眉弄眼的,一会又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发现衣服有皱褶了立刻脱下来找熨斗来熨平整。
“宏洲,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很开心似的。”何婉芝在门后探头看了好几遍,每次看他都是嘴里念念有词的,可他说的太小声她听不清。
一身黑色剪裁得体的西装,红色领带,黑色皮鞋。郑宏洲展示在她面前的是与以往大不相同的形象。要是硬要说的话,是庄重。
“怎么,看呆了小呆瓜。”郑宏洲揉揉她的头,转过身从拿出一个礼盒给她。“记得好好穿,今晚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他就留下何婉芝一个人在房间里出去了。他也挺想留在房间的可他觉得她会揍他。
灯色迷人的西餐厅,装潢浪漫,琴声悠扬。何婉芝身穿酒红色玫瑰浮花裸肩收腰长裙,郑宏洲穿着黑色浮叶纹的得体西装服。何婉芝手挽着郑宏洲一起走进西餐厅。
灯色浪漫,酒色迷人,琴声悦人。
何婉芝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当她看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时她更感到奇怪了。“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难道你包场了”想来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这个原因也最符合郑宏洲的个性。
郑宏洲难得赞赏地看着她点头。他帮她把椅子拉开后点了情侣套餐,虽说是套餐,可她看了价钱才知道那一点也不便宜。她靠近他的耳边说道:“就牛排,沙拉和法式甜点用得着好几千吗,你不肉疼我肉疼。”
“其实这只算是小雨点了,还有更多的你没看到,吃完就看到了。”他可不想告诉她到底用了多少钱。如果说了会被各种数落的。
“神神秘秘的。”她嘟囔道。他没说话只是让她耐心等候。
何婉芝肉疼飘到西餐厅老板口袋里的几千块,所以在咬牙切齿地吃。反观郑宏洲是细嚼慢咽吃的并不多。就像她之前说的菜品少很快就吃完了。
此时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有柔和的灯色打在何婉芝的脸上。她听见钢琴声换成了人声,声音还是她特别熟悉的郑宏洲的声音。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到展示台上唱歌了,他的声线沙哑有着过往和感动。
他唱的歌恰是当初在百象山时的那首歌,他还说这首歌是他为她作词作曲的。在后面他还说了很多,可她都听不清了。她还看见有很多亲人和朋友从几处门出来祝贺他们,她一个也看不清。
反反复复的人和话语里,她只看到了他和听到了那一句话。
“何婉芝,嫁给我吧。我今生和你共度,来生必定寻你。”郑宏洲单膝跪地,手上是星光闪闪的钻石戒指。她说不出话,泪水模糊视线,她只能点头戴上戒指。
不知道是幸还是运,终其一瞬遇见你不得流离之境。
店外有人影远去,背影萧索。
作者有话要说:
、昙花
水面飘洒落叶,清风吹落瓣雨,错落。
苏晴已经被苏杭困在苏家有十数天了,从最初的歇斯底里到现今的安静听话,全然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可苏杭清楚了解她,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他承受不了失去苏晴的后果。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可能让她亲手毁了后路。
“晴晴,你听哥哥的,等你去到国外安定下来后,哥哥就会让淘淘也到那里去。”苏杭试图安抚她低落的情绪却依然落空。
苏晴不愿意看他一眼,只是一遍遍地数地上的瓷板块。对苏杭的话充耳不闻。苏杭不恼,他看了好一会才举步出去。
“需要撤掉一部分人手吗,我看小姐好像没那么抗拒了。”近日看管苏晴的张老头提议道。
苏杭摇头还要加派人手继续严密地看管着苏晴。张老头和其他人都不明白苏晴的个性和她藏在内心对于苏家的厌恶,也就只有出自苏家的掌权人和嫡系旁枝才知道。知道是知道,可当中也就苏杭最是了解。
他记得小时候苏晴的愿望是离开苏家。他还记得自己的愿望是和苏家和妹妹永远在一起。可最后却一一打碎。
夏季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地在树上和草丛里鸣叫,苏晴觉得太吵了就命人去把知了捉下来。而且她还下令如果谁捉不到就要踢出苏家大门,在一瞬间苏家下人都在捉知了,乱成一锅粥。
六岁的苏晴喜欢穿着红色印花的连衣裙,性格张扬是苏家里除了苏杭外最受大爷喜爱的孩子。被认为是未来家主的苏杭也是同样喜爱着她。
十一岁的苏杭刚踏进苏晴住的院子时就看见了下人乱成一锅粥的情形。他看见在石头上乱蹦乱跳的小苏晴就猜到是什么一回事了。他问过一个下人,那人说是小姐嫌知了太吵让他们捉去,捉不到就要离开苏家。说完又急忙去捉了。
苏晴看见苏杭眉头突突地跳,眼珠滴溜溜地转。她扬起手给苏杭打招呼就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这一幕差点让苏杭吓破了胆,他赶紧跑到那把她接住了。
“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你跳下来扭到脚了怎么办摔断腿了怎么办”一连好几个问题蹦出来,六岁的苏晴有点傻傻楞楞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苏杭先意识到他跟六岁的小孩说什么道理嘛,人家都听不懂。
苏晴点点头,摸摸苏杭的脸。“哥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她的小手肉嘟嘟的,碰到脸特别的舒服。
本来想和苏晴生气或是罚她写大字的苏杭一下子就舒坦了,不过他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他把苏晴往怀里提了提,头抵着她的额头问道“:“晴晴,告诉哥哥是谁跟你说生气了会长皱纹的”语气温和,就像是聊天似的。
“是三姨,她说我妈还有大妈都老是生气。她还说我妈会越来越老,皱纹长满了整张脸,那样爸爸就不会来看我们了。”想起那天三太太说的话,她的语气有点低落。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孩子的心最是敏感,她能知道善意与否。
苏杭安抚地拍拍她的头,笑道:“我们别管她了,她说的不算。每个人都会长皱纹的,哥哥比你大,你还会看到哥哥满脸褶子的样子呢。”他还装鬼脸给她看,把她弄得笑嘻嘻的。
苏晴咯咯直笑,眉眼弯弯像是天边的月亮。多年后的苏杭总会想起那样的一副场景,他还会想如果当时他已经坐上了家主的位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只是他也不确定。毕竟当时的苏家仍然依附着某一些家族的支撑。牵一发而动全身。
苏家大爷苏定邦娶了三房的太太。一个是苏杭的母亲大太太,一个是苏晴的母亲,还有一个就是新娶无子女的三太太。而其中大太太的身份最为尊贵,其次便是新娶的三太太,而苏晴的生母二太太则是地位最低的。只是因为跟苏定邦久了怀了孩子才会为她正名为二太太。
自打苏晴出生后苏定邦更是待二太太越发的好,可二太太的家世毕竟不如大太太和三太太所以在苏家遇到困难时苏定邦只会去找她们而不是她。
二太太最近有些瘪了,她的身体不如从前,由于大爷很久没去看她难免会有闲言碎语飘进她的耳朵里,她的身子骨就更不好了。苏晴每天回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看妈妈给她搓搓手说说话。
苏晴一步三跳地到二太太的房里,人还没坐稳床边的椅子就开始噼里啪啦地说起话来。又是手舞足蹈又是咯咯地笑。房间里都是她的笑声。
突然她停了下来,眉头皱的紧紧的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二太太好笑地看女儿一副小老头的样子。
“妈妈,我今天看到有医生到三姨房里了。医生说什么恭喜还说胃口不好家里要添人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啊”苏晴潜意识里觉得不该提可是开始压不住好奇说了出来。
听到女儿的话,二太太神色都变了,她知道这些日子的闲言碎语都是真的,可她一直都在装聋作哑当作毫不知情。
苏晴有些难过,她觉得都是因为她说了那些话才会引得母亲茶饭不思咳嗽连连的。二太太抚摸着她的头说没关系都是老毛病了。
自从那天起,二太太的病情反反复复,有时候精神很好就像没事人那样和苏晴去玩。又有时候咳个不停只能卧病在床。在那些日子里她经常会亲自教导苏晴,让她好好听苏定邦和大妈还有苏杭的话。
“妈妈,我不是一直很听爸爸大妈和哥哥的话吗,我很乖的。”她嘟嘴说道。
二太太柔和的双眼满是对女儿的不舍,她笑着点头说是说女儿最乖是贴心棉袄。苏晴这才开心地贴在二太太的怀里撒娇。
这样的相处模式,看似平静的湖面却随着三太太的到来而打破了。
那天三太太来的时候,苏晴正窝在二太太怀里写大字,一撇一捺都是二太太手把手地教。二太太听到下人说三太太来找她也是有些许的诧异,不过想想也就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了。
二太太让人把苏晴带去玩,起初苏晴不愿意可是看母亲生气了,她就只好乖乖出去了。在门外时她看见被簇拥而来的三太太。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不舒服。
很多时候长大后的苏晴都会想起来那天的事,她记忆最深刻的除了母亲和案桌上黑漆漆的药外就是二太太吊梢的眉眼和微抿着的红唇。
苏晴被佣人带到游廊玩耍,游廊上有许多的鸟笼,笼子里最多的就是画眉鸟了。她最喜欢看它们唱的吱吱喳喳的歌了。小鸟在手上跳来跳去时她笑的最开心。
直到太阳下山时她才回去手里还提着一个鸟笼,她想带回去给妈妈看看。那样她一定会特别开心的,因为鸟儿的歌声多好听啊。
房间里有些暗,苏晴想要开灯却被二太太打住了。二太太叫她过来说是有话要告诉她。苏晴把鸟笼放在桌子上,放的时候还差点把汤药给弄倒了。她看了一眼汤药才发现原来母亲已经喝了,还剩下了一小半。
二太太将苏晴抱在怀里仔细地看她的小脸,用手细细地给她梳弄头发。苏晴觉得有什么掉到她的脸上,黏黏的有股淡淡的腥味。她想要抬头看看却被母亲压着头不许看。
二太太艰难地吞咽口气道:“晴晴,你要好好的。你要记住你的背后有苏家苏家会保护你,你依靠着它办什么做什么事都不难”
“你要记住不要把心爱的东西拱手相让把喜欢的捉住妈妈爱你”二太太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苏晴推出去。
门外的下人看到苏晴的样子都怪怪的,还有人问她怎么了。苏晴摇摇头又指指被关上的房门,下人神色大惊匆匆把大爷唤来,他来不及看女儿就跨步进去了。
苏晴记得那天她在门外听到断断续续的话,她的母亲说恨又说爱,还说背叛。最后她听到父亲的悲痛声。那天的凌晨苏家大宅挂起了白布,众人都脚步轻轻的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没有人注意到苏晴跑到哪去了。
苏晴踏进了房间,房间里已经没有母亲了,她也看清了身上黏黏的是什么了。之前她想进却被下人抱住不让进,现在总算可以了。桌子上有小半碗的汤药,不知道为什么她把笼子里的画眉鸟放到汤药里头了。
吱吱喳喳的小鸟很快就没有了声音,它趴在那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