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叶敬诚对战友的回忆。他的过去自己不曾参与。但他的未來将由自己來守护。
平静的风。宁静的云。记忆中的明宇无时无刻不在笑着。他是让他们五人之中年龄最下的一个。永远像个欢快的孩子一样。蹦着跳着。不知疲倦。直到他用生命为自己挡下那致命的枪。他依旧灿烂的笑着。血染红了彼此的衣衫。他紧紧的抱着叶敬诚。头放在他肩上。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如果还有來生。我希望还可以跟你做兄弟。”
叶敬诚的身体随之一震。举起手中紧握的突击枪。猛烈的像船头夹板上扫去。随着一声声惨叫声后。船头安静下來。叶敬诚把怀里的明宇拖进墙角。用手捂上他流血不止的伤口。可是为时已晚。明宇早已失去了气息变成一句冰冷的尸体。仇恨的侵上叶敬诚的大脑。他多么的想就这样冲出去杀光外面所有的罪犯。可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拉过明宇头上那个的帽子盖在他的脸上。转身离开这个已经暴露的据点。
如果可以。叶敬诚希望他们从來都沒有遇到过。更不是兄弟。那么明宇也就不会死。如果还有來生。他希望明宇再也不要遇到自己。希望他可以做一平凡的男孩。愉快的度过一生。
有些人有些事只能用來追忆。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也许叶敬诚会用一生去追忆吧。回忆还在继续。悲伤不曾停止。时光的年轮在这一刻过的尤其缓慢。挑战着世人生命的极限。
“妈妈。这里有人。”
孩童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人同时转身。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手牵着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女子呆呆的看着墓前的叶敬诚。小女似乎因为妈妈的忽视而不满着。瞪着这个夺走妈妈目光的帅叔叔。
“妈妈。”
孩子的再次呼叫惊醒了女子。低头看着身边不高兴的小人儿。慢慢露出微笑。
“小雨。你不是说想爸爸了吗。妈妈带你去看爸爸好吗。”
“嗯。”
再次得到妈妈的关注。小女孩露出俏皮的笑容。满脸的迫不及待。
女子牵着小女孩走到三座墓碑前。把把手里白色的香槟花放在中间的墓前。看着上面一脸硬气的男子说到：“小雨。着就是爸爸。你可以跟爸爸说说话。”
“爸爸。小雨來看你了。小雨最近很乖哦”
小女孩喏喏的声音响起。很显然她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爸爸只是个冰凉的墓碑。脸上充满见到爸爸的兴奋。开心的跟爸爸诉说着自己的一切。
女子沉默不语的站在小女孩身后。申请的看着照片上的男子。这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爸爸。泪水不知不觉打湿了我林晓晓的脸庞。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她们一个失去了父亲。一个失去了丈夫。却沒有因此而悲伤。依旧欢笑的面对着一切。也许小女孩现在还不懂得。可孩子的纯真是骗不了人的。
从见到女子的那一刻。叶敬诚整个人都被自责懊悔包围。如果不是自己非得参加那次任务。那么牛勇现在应该在家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听着女儿的欢笑。孝敬着自己的父母。而不是冰冷的躺在这座沒有温度的墓里。
林晓晓沉默的走上前來。紧紧握住叶敬诚的手。想用自己仅有的力量來温暖他寒冷的心。让他不觉得那么冷。
当手被紧紧抓住那一刻。一股暖流冲击着叶敬诚的心房。让他看到一丝阳光。那么温暖明亮。低头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林晓晓。抬起大手轻轻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这一刻他的心不在那么冰冷。只因有她在。她就是自己的太阳。
小女孩还在继续向爸爸喋喋不休的讲着自己成长的点点滴滴的。女子转身平静的看着双手紧握的两人。目光回到叶敬诚身上。缓缓开口说到：“你是叶队长吧。大牛以前经常跟我提到你。”
“嫂子。我”
牛勇比叶敬诚大两岁。他进入部队的时间也比叶敬诚。可叶敬诚最终成为了他的上司。可他从來沒有不服过他。相反的他倒是很敬佩叶敬诚。不仅仅因为他在军事上的才华。还有他的强硬的军事素质。过人的胆识。这些都让勇猛的牛勇自愧不如。所以真心愿意跟他做兄弟。做朋友。更愿意听从他的领导。
“其实你不用说我也明白的。这是军人的宿命。牛勇从进入特种部队时就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我们不怪任何人。更不会怪你。我们家大牛说过。他很庆幸这辈子有你这么一个兄弟。所以你无需自责。大牛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而你这个做兄弟应该祝福他。不要让他走的不安稳。”
“嫂子”
女子的话让叶敬诚很诧异。虽然自己和牛勇私下沒有对少交情。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在牛勇心里是这样的存在。自责愧疚的情绪再次加深。是自己太过于鲁莽。才会失去这么好的兄弟。如果当时自己听了牛勇的话。不那么早下到船上。而是等待支援到來在行动。那么牛勇是不是就不会被那么早发现。更不会因受伤太长时间得不到救治死亡。可是沒有如果。牛勇最终还是躺在了这里。
“我说这些不是想看到你自责愧疚。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放下。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应该更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命。而不是用來懊悔和赎罪。我想着也是大牛希望看到的。”
女子说的一切。叶敬诚都明白。可是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毕竟那是三条人命。估计自己这一生都无法放下。
“妈妈。爸爸老是不理我。这里好冷。”
小女孩走前來拉起妈妈的手。噘着可爱的小嘴抱怨着爸爸的冷落。想好要从妈妈这这里得到安慰。
“小雨不要怪爸爸。爸爸可能是太累。所以睡着了。我们下次再來看爸爸好不好。”
“好吧。”
小女孩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爸爸。露出甜美的笑容。冲着眼前的墓碑说到：“爸爸。小雨下次再來看你哦。倒是你不要再睡觉了。”
说完小女孩好像得到回复一般。欢快的拉着妈妈的手往墓园外走去。就在母女俩的身影即将离开叶敬诚的视线时。小女孩忽然回头。满脸欢快的冲叶敬诚说到：“叔叔不要难过哦。爸爸说很喜欢叔叔。所以叔叔要想小雨一样开心哦。”
看着小女孩笑起來的可爱脸庞。叶敬诚心里的柔软慢慢化开。露出难得的笑颜。轻快的说到：“小雨要一直开心快乐下去。叔叔也会很快乐。”
小女孩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般。蹦蹦跳跳的跟着妈妈走下台阶。消失在叶敬诚的视线里。
或许是被孩子的快乐所感染。叶敬诚拾起悲伤的情绪。微笑的再次看向墓碑。仿佛在向他们保证自己会快乐一样。
每个犯错的人都应该有机会别原谅。对于叶敬诚來说。也许他们的着一声原來來的比较晚。可他并不介意。更不祈求他们可以原谅。只是小雨的那声“爸爸说很喜欢叔叔”。彻底冲击了他的心房。让他诧异不已。每个孩子都是天使。而他们的话叶是最真实的。
林晓晓也早已停止了哭泣。牛勇的妻女看似可怜。可是他们才是获得最真实快乐的。因为他们懂得放下原來。那么叶敬诚是否也能懂得呢。而他又能不能做到放下呢。
两人离开墓园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叶敬诚沒有带林晓晓回家。而是在外面饭馆里吃了午饭。
离开饭店叶敬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只是简单的说他们要去邻市一趟。今晚不回家。在叶妈妈的追问中挂了电话。叶敬诚回头看着旁边座位上的林晓晓说到：“晓晓。你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愿意。”
林晓晓毫不犹豫的回答着。对她來说不管叶敬诚会带她去哪里她都愿意。只要是他。天要海角自己都愿意陪他去。
“你确定要去。可能我们到了那里连门都进不了。辱骂也是必不可少的。可能还会有比这里更难看的事。你还愿意陪我去吗。”
“我愿意去。”
清脆的声音在此响起。叶敬诚激动的把林晓晓抱在怀里。心里充满无限感激。
“谢谢你。晓晓。”
林晓晓被他突來的举动打得措手不及。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感性的叶敬诚。一时之间都不知要说什么好。只能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
两人简单的对话后。叶敬诚开车在市里找了个加油站。将车里的油加满。然后又去附近的礼品店买了很多礼品放到车上。因为要去的地方有些远。叶敬诚当然也沒忘耐力一些吃的喝水。不过都林晓晓喜欢的啦。
做好这一切准备后。叶敬诚把车子开离了京都市。向遥远的邻市进发。而他们即将要去的也是一个偏远的山村。希望天黑之前可以到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