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皇子,门外有人求见。”
“是谁?”
“是个女子,说叫怜儿。”
允礼原本还在闭目养神,怜儿两个字一下让他睁开了眼睛,一瞬间许多事情从允礼的脑海中闪过,她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霍允肆那里出了什么事,还是说她已经叛变了,现在过来是想从自己这里打探什么消息,想归想,人却还是要见的,不然若真叫他言中,岂不打草惊蛇,霍允礼表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说道:“叫她进来吧。”
怜儿自从得知霍允礼回京的消息后,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好的,今日来求见,也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她不能再这样活下去,总归到最后需要有个靠山,有个接纳她的地方。”
“嗯,别再哭了。”允礼不似方才的冷漠,顷刻间又变得温柔无比,伸出手指,轻轻地拭去那人脸上的泪光,又命人拿了许多银两赏给了怜儿,一时间又说了几番温馨的话语,这才将怜儿送出了府。
望着那离去的身影,霍允礼默默不语。
“大哥,要不要我——”允信从屋外走了进来,边说边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对吗?”霍允礼转头看向霍允信,只是还没有等到回答,便又自顾自的说道:“该杀就杀吧,从一开始,就不该活的。”
话罢后,兄弟二人便又是许久的沉默,因为明日他们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凤仪宫。
“你这琴艺是越来越好了,难怪每每进宫里,允肆总是也提上几句。”谢昭容这话可不是夸奖,李解忧的琴艺在这北齐也没几个能抵得上。
“母后见笑了,解忧也只是平日弹着玩玩罢了。”
“谦虚不招摇,你的王妃做得很好,只是——”谢昭容顿了顿,摇摇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说也罢。”
李解忧怎会不知道谢昭容这是话里有话,她又怎可不理,起身,作揖道:“儿臣愚钝,还请母后明示。”
谢昭容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解忧,缓缓的道:“其实这事说来也不能算是大事,可偏偏轮到你这里,又不算是小事。”
“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皇家这里也不例外。”
李解忧知道她肯定不会说什么好事,但却没想到会说这件事,可是她们二人怎么可能有子嗣呢。
谢昭容不用看李解忧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接着又说道:“你已经嫁来北齐一年了,若是再无子嗣,只怕过不了多久闲言闲语便要四起。”
“可是,这件事母后不该最明白吗?”
谢昭容被她这样反问也不气恼,而是抿嘴一笑“所以,我帮你们想了一个对策。”
“请母后明示。”
“既然你们无子嗣,本宫就只好让允肆再纳其他人进来,也好为皇家开枝散叶,你说是不是?”
李解忧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反驳,难不成自己生不出来,别人就可以了吗?
“母后——”
谢昭容放下手里的茶碗,当的一声嗑在桌子上“你身为秦江王妃,就要为允肆着想,现在只不过再纳一个人进来,你就这么推三阻四,日后难不成还想落一个妒妇之名吗!”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本宫都不想听,现在你只需要做好一个宽容大度的主母便好。”
李解忧紧咬着嘴唇,许久才轻点了点头,问道:“那母后要让王爷纳谁进来?”
谢昭容见李解忧妥协了,脸上的笑容也露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我儿自幼聪明过人,如今更是地位显赫,就算是侧室也定然不能使寻常女子。”含了口清茶又道:“傅家之女傅青。”
李解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王府,从宫里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傅青两个字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