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身前:“别砸英台。”
祝英台被他高高的身躯护在身后,一时间怔怔不能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二人身上,唯独小马统眼尖看到了王葳,冲她招了招手。
王三姑娘觉得火候不够,很淡然的从地上捡了一团雪,朝梁山伯的后脑勺砸了过去,然后不紧不慢的拂了拂了衣袖,慢慢走开。
梁山伯和祝英台回身时,只看到了张大了嘴巴的马統和路过的王三姑娘。
“马統,你竟敢偷袭。”
马統欲哭无泪,可他又不敢把三姑娘供出来,一边忍受祝英台砸过来的雪团一边小声嘟囔:“三姑娘你可害死我了。”
王葳此时已经走到了陈子俊所居住的院子。
“我所思兮在太山,欲往从之梁父艰,侧身东望涕翰。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崐报之英琼瑶。路远莫致倚逍遥,何为怀忧心烦劳”
大老远就听到陈子俊一个人在吟诗。
王谢两家的婚事就定在今日,听说陈子俊也受到了邀约,但他没有去。
三姑娘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打扰陈子俊一个人对雪伤怀了。
她倒是想悄无声息的离开,谁知陈子俊竟然兴之所至,抱着酒坛子踱步下了台阶。台阶上的雪被扫净,却其实更是难走。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然后,陈夫子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而且似乎摔得不轻。
王三姑娘无奈走了过去,所以说,饮酒伤身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枭雄
冬去春来,河水涣涣。梅花开了又谢,柳枝抽了牙,袅袅婷婷。
脱去了厚厚的棉衣,书院里的学子都很是精神。
陈子俊冬日里摔下台阶的伤还未好透,又因为骑马摔了右手臂,于是书院里教学子抚琴的任务便落在了王夫人身上。
王夫人是个才女,或许比不得谢道韫,但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擅长抚琴。
王夫人平生所恨,便是自己的琴技无人传承。她有三个女儿,兰姑娘痴迷医学,只堪堪学了个手法便放弃,道是:“术业有专攻。”小蕙姑娘每逢听琴便酣然欲睡。王葳连宫商徵角羽都没分清便以“没有天赋”终止此项学习。
所以,王夫人对于能传授学子们琴艺十分欣喜。
她教的耐心,他人学的也耐心。但学琴的确需要看天赋,若论心境,梁山伯最佳,琴乃君子之器,此话不假;但荀巨伯抚琴却更能顺应天和,大有意象。
王夫人用膳时还叹气:“若是我有个梁山伯或者荀巨伯那样的孩子就好了”
王世玉环顾四周,王兰莫名红了脸,王葳盯着饭碗不抬头,王蕙看着王兰笑
王世玉看着一无所知的妻子,捋着胡须哈哈一笑。
陈子俊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又有情伤在心,有些恹恹,更无法提笔,便找王葳代他抄品状排名的结果。
听着陈子俊絮絮叨叨,王葳这才知道,去岁端午假日,梁山伯和祝英台分别代王凝之和谢道韫相亲去了。
祝英台代谢道韫相亲也不奇怪,谢道韫那日形容祝英台“灵秀”时恐怕已经知道祝英台的女儿身份。但王凝之寻谁不得偏偏寻了梁山伯,就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这次品状排名的结果,着实出乎王葳的意料。因为梁山伯和祝英台双双上榜了。
“第一名,分别是梁山伯和祝英台。”陈子俊托着自己的手臂,摇头晃脑。
品状排名名目上是比得才学人品,但其中曲曲折折,都是朝廷派来的人说了算。纵然才高八斗,一个道德问题也可以置于末品。
陈子俊又在其中起关键作用,他自己的喜恶有时能对结果起很大作用,他又一向看梁山伯不顺眼。
许是陈子俊念名字时王三姑娘的发愣的时间有些长,也许是陈子俊本身心里也不大高兴,陈子俊不大自在的咳了几声:“我是不大意让他们排在第一的。只不过这次端午相亲会上,梁山伯先得了谢丞相的青眼,又成为王右军二公子的至交,如今王谢两家可谓是我朝的顶梁柱,他们如此器重梁山伯,我也不得不投其所好,为他美言几句。”
陈子俊不是个好人,但他这话却说的光明磊落。
王葳默默写了名字在条幅上,没有接话。
她一向话少,陈子俊也不以为意,继续念。
接下来是马文才,王蓝田,荀巨伯等人的名字。
荀巨伯品学才情已属不差,但他比不过王蓝田的家世,所以屈居第五。但荀巨伯这人似乎也不大在意这些。他虽然刚直不假,却并不愤世嫉俗。
品状排名的结果出来了,众学子纷纷齐去查看。
“梁山伯,怎么会是他呢他凭什么也能上榜了。”王蓝田看着品状排名,有些惊疑。
“这次品状排名的结果,似乎不是陈夫子所誊写。”有人眼尖的指出。
便有人窃窃私语。
那人有些自得的开口:“陈夫子的笔触太过凝滞,写这字的人估计平时经常写行草,无意之间笔意勾连。而陈夫子是写汉隶的。”
有人回想道:“陈夫子摔伤了手臂,自然提不得笔。最近学琴,不都是师母教的么”
众人这才回想起来陈子俊的手臂摔伤,最近学琴都是师母教的。
马文才落在那随风吹动的条幅上的目光一凝,没有说话。
王蓝田看病时的药方是王三姑娘所写的,行书,仿王右军的字,十分秀逸。
“公子公子,上榜了。”银心欢快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一行人也来看品状排名。
“没想到我也能和贤弟一起双双上榜。”梁山伯一把揽过祝英台,看着那写着两人名字的条幅,惊讶的开口。
“恭喜二位上榜。”马文才勉强笑了笑,说完便转身离开。
品状排名前议论纷纷,王蓝田一贯看不惯梁山伯和祝英台,又开始挑衅他们。
王三姑娘提着药草经过时,听到梁山伯的书童说了一句“我家公子和祝公子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时脚步顿了顿,然后又匆匆赶到医舍。
夜幕落下。
王葳揉了揉脖子站起身,看着桌子上散落的一堆纸,叹了口气:“回来再装订好了。”
对于连宫徵角羽都分不清的王葳来说,抄琴谱这种事,着实难为她了。
王三姑娘在书院里闲逛,无意间听到有声音。
“梁山伯”马文才的声音里饱含着不平,“凭什么,凭什么你的名字就可以挂在这里”
王三姑娘寻声看去。
“一个乡下来的破落户,就连我马家最卑微的奴才都比你强三分。”
马文才站在品状排行前,背挺的笔直:“比权势,比身份,比才学,你哪一点比得上我马文才的脚后跟。都说你敦厚善良,在我马文才眼里,你就是个伪装善良的小人。”
他用手中的羽箭指向挂着梁山伯名字的条幅:“我告诉你,只要有我马文才在的一天,就永远没有你梁山伯的出头之日。”
“梁山伯,就算你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也要把你射下来。”
马文才发泄完心中的怒火,转过身,灯笼下,王三姑娘站在自己身后,负手静静的看着自己。
他一愣,然后冷笑着开口:“你都看到了”
王葳点了点头。
马文才背过身去不看王葳,月色下声音有些发颤:“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马文才不如他梁山伯。”
王葳淡淡走过去看着被射下的条幅,有些可惜,“损坏公物,要罚的。”
马文才看着王三姑娘有些气结:“你就没有旁的话要说么”
王三姑娘想了想,坚定而又诚恳的摇了摇头。
马文才:“品状排名的结果,是你写的”
王葳点了点头。
马文才狠狠看着品状排名:“我马文才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除了敦厚善良,哪里强过我”
王三姑娘想了想:“治水吧。”
梁山伯的治水方略的确写的不错。前些日子还被陈子俊夸过。
马文才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她偏头看了一眼一脸倔强的马文才,诚实的开口:“你的确不可能事事强过他。”
马文才不屑的开口:“本公子是文武全才,他梁山伯不过是偶尔撞大运罢了。”
王三姑娘点了点头:“嗯。”
但马文才觉得王三姑娘的态度很让人上火,他看着她,冷笑道:“你不需要安慰本公子,本公子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王葳静静站在那里:“我从不同情他人。我不过是看法都和旁人不同。”马文才似乎是看到了王三姑娘笑了一笑,但笑容却有些恍惚,“他们都爱君子,我偏只爱枭雄。”
王葳说的并非是虚言,当初王世玉讲三国英雄,兰姑娘和王世玉都觉得刘备仁德,王葳却觉得他擅于算计;曹孟德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负我”被批,王葳却觉得帝王当如此。
王三姑娘知道自己的思想在如今行不通,于是她一直都不大爱发表意见。
或许,今夜的风,有些凉吧。
马文才看着王三姑娘没说话,良久,他才勾起了唇角:“你喜欢我”
马文才曾被“谢道韫”断作“枭雄”的事王葳一时并未想起,如今听马文才这么问,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句话,有些意味深长。
王三姑娘看了看马文才,抬脚踹去,踹完转身就走。
马文才用手捂着肚子,唇角的笑意却未消弥。王三姑娘是否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恼羞成怒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刚发现存稿没上传,抱歉╯╰
、五柳先生
次日午膳时,王三姑娘闷闷的,陈子俊也是闷闷的。
“子俊,多吃点。你最近瘦了。”山长体贴的开口。
小蕙姑娘看了绑着绷带的陈子俊一眼,有些幸灾乐祸:“谢先生一去,还订了亲,就算是金汤玉粒儿,也没了滋味咯。”
王夫人瞪她一眼:“小蕙,快吃。”
要在平时,陈子俊是要教训一番小蕙姑娘的,但如今他只是勉强开口:“我吃饱了。”就离开了桌子。
山长起身,开口道:“子俊那,谢先生虽说是来去匆匆,但是给学子们印象颇深。像这样的老师,我觉得该多请几个来。”
“山长啊,谢先生可是一位才识渊博的不可多得的才女啊”
“我可并没有说才女啊。”
“山长,想必你心中早有人选了。”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暄”山长兴之所至,竟然吟起了诗。
“您是说五柳先生陶渊明么”
陈子俊皱眉:“据我所知,他是久居山林,居无定所,不知他如今离杭州有多远哪”
山长哈哈一笑:“他说他是心远地自偏,我看他是心远而路不远。”
“据我所知,万松书院,书院,都请他不动,他的心态,实在有点古怪。”
正在吃饭的王夫人笑着起身:“夫子,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自然是不好请的。说真的,我还真挺想念表哥哪。”
陈子俊惊讶的开口问:“陶先生是夫人的表哥”
王夫人笑着开口:“是啊。我和他已经很多年都没见面了,能不能把酒东篱,全看夫子您了。”
“是啊。”山长笑着开口,“我会让葳儿先行一步。”
王葳正在和碗中的白饭斗争,被王世玉点了名才后知后觉的开口:“啊哦。”
兰姑娘坐在王葳对面,有些担忧的看着王葳:“葳儿今天不大在状态。”
王世玉转过身来,笑容满面的看了王葳一眼:“葳儿,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也好。”
陈子俊难得的说了一句良心话:“纵然三姑娘有些本事,可毕竟是个半大孩子,这似乎不妥吧。”
王夫人也是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赞同王世玉的意见:“让苏安跟着去便好。”
兰姑娘有些诧异的唤了一声:“娘,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葳儿不也很想出去看看”
王葳开口,适时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我立刻便出发。”
说立刻便出发是不大可能的,但王葳也的确没什么可收拾的,在兰姑娘的叮嘱下拿了衣服盘缠和青囊,便随苏安一道出发了。
莅日,学堂里。
梁山伯想对祝英台说什么,奈何祝英台对他一直是冷冷的态度。
王蓝田想凑过去看马文才的书,被他瞪了一眼,讪讪笑开。
王蓝田偷偷想,马文才今日似乎不在状态。
“学子们听着。”一阵轻咳声打断了学堂里闹哄哄的场面,陈子俊走进学堂,绑着绷带的手臂增添了几分滑稽感,有人在下面窃笑。
“书院为了俾益你们的学业,准备请五柳先生前来授课。”
学习们纷纷交头接耳。
梁山伯兴奋的开口:“英台啊五柳先生啊,就是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奇人。”
祝英台别过头去不理他。
王蓝田疑惑的问马文才:“文才兄,五柳先生是谁”
马文才没理他,事实上马文才一直在走神。
陈子俊似有得色,摇头晃脑的开口:“学子们稍安勿躁。陶先生情依山水,居无定所。倘能找到,大功一件,本席定会为他的品状排名美言。”
一听这话,除了荀巨伯,马文才,梁山伯,祝英台,众学子纷纷举手。
“要想仔细了,这几天朝廷派来的贤良考评官就要来书院了。下山的学子,可要错过被朝廷选拔的机会了。”
“那不去了。”原来举的手都齐齐放下。
陈子俊无奈的摇头:“怎么都不愿意去了么不过才几天的功夫么。”
祝英台立刻开口道:“夫子,我去。”
陈子俊问道:“祝英台,此次任务艰巨,你可想好了”他凝眉想了想,“这样吧,不如再多派一个人去好了。”
听了这话,梁山伯和马文才异口同声:“夫子,我去。”
马公子终于回过了神。
陈子俊干脆把这个难题交给祝英台:“祝英台,你自己选一个好了。”
马文才放下了手。不用想也知道祝英台会选谁。
谁知祝英台用手捂住脸,指的却是马文才。
梁山伯既惊讶又失望,不过随即宽慰的笑笑;马文才既惊讶又欣喜,然而随即就又走起了神。
王蓝田:“他不是一向和梁山伯好的像连体婴儿么”
他又看向马文才:“文才兄”
马文才听到后回过神来,表情一僵。
王蓝田讪笑:“我只是疑惑文才兄你是不是要下山找三姑娘。”
马文才冷冷扫了他一眼:“王蓝田,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最好还是烂在肚子里。”
王蓝田立刻点头称是。
马文才的确是要下山找王葳,昨天下课后拉着最近经常闹肚子的王蓝田去医舍,却并没有看到王三姑娘。
最后还是王兰告诉他,王三姑娘被山长派下山去先一步去寻五柳先生。
他对什么五柳先生并不感兴趣,但王三姑娘既然去了,他觉得去了也没什么不好。
尼山书院山门,马文才背着包袱,手拿弓箭,和神情不大自在的祝英台一道出来。
祝英台最近和梁山伯两人都是别别扭扭的。
马文才冷眼看着祝英台,似是不经意的问道:“祝英台,你不是和梁山伯最要好的么”
祝英台表情一僵:“其实我和他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要好。”
不巧这话刚被放心不下祝英台来送行的梁山伯听到了,梁山伯有些难过,但还是勉强笑着开口:“英台。”
祝英台依旧冷着脸。
梁山伯对冷冷看着这边的马文才拱手施了一礼:“文才兄,英台就拜托你照顾了。”
马文才冷冷看着他,没有接话。
梁山伯又道:“文才兄,拜托了。”
马文才不耐烦的开口:“不用你说,难道本公子不会照顾同窗么”
梁山伯这才发下心来,又走到祝英台旁边,拿出一个荷包:“英台,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出门在外”
眼见梁山伯的话要一发不可收拾,马文才冷冷开口:“祝英台,别磨磨唧唧,该走了。”
祝英台接过荷包,努力克制住跟梁山伯说话的冲动,慢腾腾跟在马文才身后。
田间阡陌,祝英台和马文才一人一马,缓步走着。
此处已离尼山书院甚远。
祝英台感叹道:“天下之大,怎么才能找到陶先生啊”
马文才看着前方,不在意的开口:“既然有名有姓,自然找的着。”
祝英台闷闷不乐:“也不知道山伯怎么样了。”
马文才一愣,含义不明的看了祝英台一眼,他挂念王三姑娘的原因他自己清楚,但祝英台这般挂念梁山伯,也未免太奇怪了点。
“马文才,你可有办法找到陶先生”
马文才勾唇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作者有话要说:
、桃源之行一
“嗖”一声箭破空之声,一支翎花箭稳稳没入街旁的柱子上。
被订在柱子上硕大的幡子自上而下舒展开,在柱子旁迎风招展。
“黄金十两寻五柳先生陶渊明。”
路上的行人纷纷被吸引,有识字的人念完后笑:“陶渊明这么值钱,我干脆让我儿子也叫陶渊明好了。”
马文才和祝英台站在幡子下,马文才扫视了一圈:“纵然提供有用线索者,亦有重赏。”
有人开口:“我认识陶渊明。我是他表弟。”
更有人直接说道:“我就是陶渊明。”
“我才是陶渊明。”
浣花镇一处茶馆里,王三姑娘和苏安正在喝茶。此处盛产陶渊明最后一封书信所用的浣花纸,这也是王夫人所说,于是王三姑娘就一路慢悠悠来到了这里。
苏安听到街上的人议论纷纷:“十两金寻陶渊明,谁家的公子这般一掷千金”
苏安有些惊诧:“难不成还有其他书院的人来寻那个五柳先生不成”
王葳默默放下手中的粗陶茶盏,摇头:“不会。”
苏安一愣,随即皱眉:“我们书院的人不会是马公子吧”
王三姑娘觉得在杭州境内敢这么高调的人不多。
“姑娘,我们出去看看吧。”苏安喝完茶,笑着开口。
王三姑娘没意见。
隔着远远的人群,就听到祝英台的声音:“你们都说自己是陶渊明,那么我问你,采菊东篱下的下句是什么”
人群里一时静默,隐隐有窃窃私语声,然后里听到一个男人激动的声音响起:“喝碗菊花茶,对,就是这句。”
马文才对这群人滥竽充数很是恼火,一脚踹过去:“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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