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私奔的勇敢可歌可泣,纵然司马长卿中途忍不住心灵出了几次轨,也并没有白首不相离,到底还算是圆满。
黄良玉的爱情,却在私奔之后只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因为为了供那个书生读书,黄良玉自愿委身于青楼
断断续续说了那么多,马文才忍不住苦笑:“你知道那个书生是谁么”
不等三姑娘有所反应,他已经自顾自的开口:“秦京生。”
尼山书院的学子那么多,王葳能记住秦京生这么一号人物,只不过是因为此人尤其善于逢迎。
话已至此,三姑娘也只能沉默。
黄良玉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她眼中的珍珠,其实不过是他人眼中的鱼目。
世上女子所托非人者众多,又何止一个黄良玉。
马文才忍不住狠狠捶向城墙,“砰”的一声听的三姑娘心里一紧:“我并不是看不起女人,只是她们为什么就不懂爱惜自己。为了那所谓的爱情,委曲求全,逆来顺受,真是可笑”
三姑娘以前并不懂马文才对女人莫名其秒的敌视,还以为那不过是马公子的大男子主义,现如今突然明白,那并不是敌视,而是怒其不争。
三姑娘百感交集之余不免叹气,马文才这种时不时洗白自己的行为,除了让她有一种所托非人的忧伤,还有一种就算所托非人还是执迷不悟的悲痛
王葳笨嘴拙舌,不会安慰人,但她就这么静静的站着,马文才的神色已经好了很多。当然,也可能是马公子以前受虐太多。
“本公子想着,她虽然蠢了点,到底不算太坏,便让她连夜离开此地去会稽安身,只要她从此不出现早我眼前,我便饶她不死。”
虽然马文才一脸的骄矜和不屑,但是他的确为黄良玉考虑了很多,会稽是马文才母族势力所在,她到那里,倒还不至于被人欺凌。
只是,她曾经孤注一掷追求的爱情,也只能化作泡影。
王葳转过头去看那万家灯火,糯糯开口道:“文才兄,有风。”
南风也并不全然是熏人的,至少此时此刻,城楼之上便是清风拂面,凉风习习,吹的人心豁然一开。
马文才也不再提那些糟心事,勾唇一笑:“好风。”
晋人的衣袍宽大,被风这么一吹,大有飘然似仙之态,尤其是白衣素衫的马文才。
三姑娘心中想到,马公子只要不摆出一副子人鬼莫近,狗憎人厌的嚣张态度,就算不至于瓜果盈车,但也应该够吃了。
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襦裙,便不满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早知道这样就应该穿袍子来。”
马文才伸手轻轻把三姑娘被风吹乱的青丝别在耳后,冷哼:“不许,本公子可不愿被别人认作是断袖。”他指尖一错,不甘不愿的开口,“到时候荀巨伯那厮又该说三道四了。”
王葳并不明白他们男子之间这种莫名其秒、突如其来的革命情谊,于是抬眼看着马文才很是疑惑:“你和他走的很近”
马文才再次叹气,生生抑制住了脱口欲出的:“毕竟是连襟”。
马公子骄矜的开口:“这世上本公子看不上眼的人太多,少一个荀巨伯也无妨。”
三姑娘默然无语。
突然,马文才指着近郊的一片空地唤道:“葳儿,你看。”
三姑娘也看向近郊那片空地,本来黑漆漆的近郊此时隐隐有了光亮,一盏又一盏孔明灯冉冉升起,煞是好看。
三姑娘疑惑:“有人祭祀么”
马文才笑着的脸一僵,隔了半天才咬着牙开口:“孔明灯是许愿用的。虽然它是白的,但它的确是许愿祈福用的。”
三姑娘突然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马文才:“是你找人放的灯”
马文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王葳看着那缓缓升起的灯,虽然零星几点,但在夜幕之中尤为夺目。也难怪马文才非要来城楼,因为只有此刻的无尽夜色,才能体现灯的温暖:“其实还是很美的。”
马文才有些无奈:“早知道如此,本公子还不如带你去吃鱼。”
三姑娘忍不住安慰他:“文才兄,大多时候王蓝田的点子还是很有用的。”
这种馊主意的确王蓝田想出来的,只是这种灯火,总让三姑娘莫名忧心。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既然灯火已经点了,不许愿似乎有些浪费,于是三姑娘开始许愿:“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是三姑娘唯一能说得出口的愿望,至于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也压根想不到。
这话并无大错,很是能代表许多人的心愿,但放在今日貌似有些不妥
三姑娘转头一看,马公子此时此刻的脸色果然很是微妙。
“葳儿,今天有一个和我娘相似的女人差点成为我后娘。”
王葳突然有种淡淡的沮丧,良辰美景,结果气氛被她弄得消逝殆尽。果然说多错多,自己还是适合闭嘴。
沮丧之余,三姑娘心里便有些微妙的暴躁。
于是暴燥的三姑娘将满脸无奈的马文才一把按住,趁着他错愕的时候,环着他的脖子直接啃了上去。
反正万千灯火,都与她无关。
唇齿相接,马公子终于回过神来,软玉温香萦怀,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纷纷扰扰,一手慢慢揽住三姑娘的腰,另一手直接按住了三姑娘的脑袋,免得三姑娘后悔,然后化啃为吻,循序渐进
唇舌交接,三姑娘只觉得脑子里轰然炸开,然后晕晕乎乎,昏昏沉沉,也不愿管今夕何夕
城内万家灯火,远远几盏孔明灯缓缓升起,南风轻拂,隐隐夹裹着合欢花的香气。
夜色独好,不仅适合放火点灯,还适合接吻。
作者有话要说:
7月6号与7号两天作者暂停更新,8号一并补上,各位亲们追更辛苦了
因为期末考试的来临,作者要滚去复习了,一天一本书伤不起
过完期末这个坎,我一定时不时加更
膝盖奉上e`
、遗风不复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一身蓝衫的马文才在自己的房前走走停停。
事情得从昨晚三姑娘和马文才“唇枪舌战”之后说起。
马文才虽然对三姑娘心怀不轨,但他还是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的。一番纠结过后,马文才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三姑娘,转过头深呼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顺带让凉风吹平心里的涟漪。
一旁的王三姑娘默默捂脸道:“果然是饱暖思淫欲。”
马文才噎了一噎,转过头看到王三姑娘捂着脸,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同样滚烫的要命。
王三姑娘默默看了马文才一眼:“文才兄,你害羞么”
她声音不大,只不过四周无人,听得格外清晰,马文才心里咚咚直跳,急忙去捂她的嘴。
王三姑娘一双潋滟生姿的杏眼眨了眨,不解的看向他。
马文才觉得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慢慢收回了手,轻咳了一声:“有沙子。”
王葳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不用含羞。”
马文才下意识反驳道:“本本公子,哪里含羞了”
王三姑娘默默看他了一眼:“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她顿了顿,开口道,“你下次不要在衣服上熏苏合香。”
马文才轻轻咳了一声:“估计马统忘记这事了。”其实是因为今日去了枕霞楼回来后换了府中的衣服,他说完,很是怨念的看了三姑娘一眼,“这不是重点,难道含羞带怯不该是你么”
王三姑娘解释道:“文才兄,我脸皮厚。”
自古成大事者,胆大心细,脸皮厚。
马文才一时无语,看到三姑娘打了个哈欠之后,再次无语。
沉默良久,马文才还是默默蹲下,然后开口道:“上来。”
王三姑娘:“嗯”
马文才冷哼:“我背你,你想睡就睡吧。”末了,他又补充道,“不许流口水。”
王三姑娘默默勾住了他的脖子,甜甜开口:“文才兄,你真好。”
马文才脸一红,起身时又闷闷开口道:“你倒是光风霁月”
王三姑娘心中默默想到,反正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她还怕个鬼,而且
“我信你。”
三姑娘信任马文才的方式,让马文才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无奈。
两人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大多是马文才在说,三姑娘听没听,未知。
后来,王三姑娘还是睡倒了。
南风已凉,路边的灯笼照在地上的剪影安然宁静,游人已经散去,街道寂静。身上的人睡得实在太熟,估计打雷都听不见,马文才想着想着,径自笑出声来。
知道三姑娘一闻苏合香就困的毛病之后,马文才终于明白当初三姑娘“投怀送抱”的原因,因为师母爱熏苏合香。当然,马公子坚信这只是原因之一。
他不过是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洞房花烛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不能沾上苏合香的味道
夜色已深,回去时马太守已经睡下,马文才自作主张将三姑娘抱进自己房中,替她掖好了被角之后,毅然决然去了书房。
所以,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在自己门前纠结的原因三姑娘不仅喜欢“一鸣惊人”,还喜欢功成身退。
或许是马公子这一幅子“心有千千结”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不下去,伫立在门前的丫鬟很好心的提醒道:“公子,王姑娘一大早便出门了。”
马文才一愣,然后喊道:“马统”
马统团子一般飘了过来,看见马文才,一拍脑袋:“公子,我忘了跟你说,三姑娘一大早回尼山书院了。”
马文才冷着脸:“这事你也能忘”
马统很是委屈的开口:“三姑娘临走前给你留了信,就在书房,你自己不看怪谁再说,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马文才转身向书房走去,暂且不计较马统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和一旁丫鬟忍笑的样子。
王葳的确留了信,桌子上平摊的一张纸上不过廖廖几句话:晨起莫温故梦,夜半几粒莲子。另,端午安康。
马文才勾唇一笑:“算你有良心。”
莲子,即吾怜子也。
桐花十里,碧水生寒。
当然,小蕙姑娘明艳的笑容生生让本来有些凉的南风,燥热了点。
小蕙姑娘在山脚下就拉着三姑娘好一番打量:“葳儿,我可想你啦,你想我么”
王三姑娘:“想。”
小蕙姑娘眨眸子一笑:“还是葳儿最好。”她忍不住捏捏三姑娘的脸,然后叹气,“果然有情饮水饱,你又瘦了许多。”
小蕙姑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像我,也只能靠食物来慰藉自己的内心。”
王葳觉得,有情无情,小蕙姑娘总能找到一堆理由妄图掩盖自己的吃货本质。
三姑娘鲜少八卦的问她:“那卫家的三郎,可有先祖遗风”
小蕙姑娘明艳的笑容生生的冷了几分,她无奈的摊了摊手,叹气:“一言难尽。”
然后又听到小蕙姑娘愤愤不平:“人家龙生龙,凤生凤,到了他们卫氏,怎么便好竹出歹笋”
三姑娘仔细端详了一眼小蕙姑娘的神色,静静聆听下文。
“那卫家三郎,风仪不似其祖就算了,连气度都没有”
王三姑娘一愣,突然觉得昨日山中,似乎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要不然,苏安也不会一大早来找她回去。
她不确定的问道:“二姐,你做了什么”
小蕙姑娘不情不愿的“哼哼”两声:“我不过就是认错了人,顺带拿话刺了他几句,嗯”她无奈的摊摊手,“然后不小心把他推进了书院的水池中”
书院的水池,是王世玉为了学子们消暑建的,池水不深不浅,除了水车,便是石壁。
卫璧撞上石壁,听起来挺惨的。换句话说,卫家三郎摔的不轻。
小蕙姑娘很是心虚:“我哪里知道,他虽然没有卫玠的命,却得了一身卫玠的病”
所以,卫家三郎还病倒了。
重点是,山下唯一的大夫今日不在,兰姑娘也和师母、陶渊明一行人去了浔阳。
山长倒是没走,但他老人家也不通岐黄之术。
王三姑娘叹气,河东卫氏遗风不复,这下再也不用担心被“看杀”了。当然,小蕙姑娘的审美一贯做不得准,要不她也不会偏爱女扮男装的祝英台了。
“爹爹本来是不想让你回山,不知道王公子跟他说了什么,他便同意了。”
王葳正在疑惑是哪个王公子,小蕙姑娘已经径自开口:“人家王公子那才叫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不过已经娶妻了。”
话虽如此说,小蕙姑娘却没有一点遗憾。
如珠如玉的人物,不是用来肖想,而是让人自卑的。
小蕙姑娘又开口问道:“葳儿,苏安说你留了一袋莲子给马公子。你留莲子给他做什么”
王三姑娘微微一笑:“先苦后甜啊”
小蕙姑娘凝眉:“总觉得这话含义深长”
三姑娘一脸的端庄,心中默默想道,莲子补脾止泻,益肾涩清,养心安神
到了书院门口,王三姑娘突然问道:“王公子的名字你知道么”
小蕙姑娘皱眉:“我听他自称王七。但我觉得他未必姓王,也未必名七。这个名字多奇怪啊。”
王三姑娘点点头:“的确很奇怪。”
果然,自古名士,都爱没事给自己取个行走江湖的法号。
而且,王三姑娘觉得,自己似乎要面临一场人伦狗血大剧。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大致还有十多章完结,过了这几天努力加更嗯,就是这样
至于小蕙姑娘和谁组cp,然而我并不知道让我们欢欢喜喜的讨论一下吧,反正正文不会交代。
小剧场:
小蕙姑娘:“谁要跟王蓝田那个二货组cp”
王蓝田:“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小蕙姑娘:“长了一张靶子的脸怪谁。”
、珠玉在侧
看到卫璧的那一刻,三姑娘便明白了小蕙姑娘那句话的原因。
所谓“病美男”,点睛之笔自然在一个“美”字,当然得肤白貌美腰细,然而眼前的卫璧,龙章凤姿,气质天然,只可惜俊朗而非俊秀,的确没有他“先祖”的遗风。当然,也可能是卫氏自卫玠一事后汲取了教训。
卫璧刚及冠的年纪,但其举止从容,很有风度。当然,对于小蕙姑娘,卫三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卫三郎刚跟三姑娘见过礼,就看着小蕙姑娘很是不满的开口:“小蕙,你可是亲口答应山长要照顾我到病好的,背信弃义非君子所为”
小蕙姑娘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嗦”
三姑娘看看这个,看看哪个,隐隐觉得小蕙姑娘这是招了桃花债
一向沉默寡言的三姑娘默默秉承着医者救人的本分,实话实说:“几幅药下去就好了。”
卫璧一脸的真诚:“王姑娘,你不觉得我印堂发黑,神色抑郁么”
王三姑娘默默摇头。
小蕙姑娘在一旁悠悠开口:“的确脸色不大好,像是刚从棺木里出来似的。”
“咳咳”一声咳嗽引得三人纷纷看去。
山长默默站在门框外,有些无奈的看着小蕙姑娘:“小蕙,不许乱说话。”
小蕙姑娘撇了撇嘴,说道:“我去抓药。”
王世玉目光扫向王三姑娘,顿了一顿:“葳儿。”
三姑娘看着王世玉,很是诚恳:“您说。”
每逢王世玉作这幅为难样子,三姑娘就有事可做了。
“哎,”山长这悠悠一叹,颇有几分感怀的样子,“为父老了,记性也不大好,刚才把书落在了竹榭,你帮我去拿回来。”
王三姑娘默默点头。
然后又道:“既然如此,爹爹可要珍重身体,莫贪凉。”
王世玉捋着胡须的手顿了又顿,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哦。”
果然文人总爱口是心非。
纵然早知道这里并不是那个“东晋”,然而王三姑娘在去竹榭的路上,依旧忐忑的很。
王七何许人也除了那位风流隽雅的王子敬,谁能让卫璧自惭形秽谁又能被称作“如珠如玉”
竹榭的竹子如玉削成,清风拂过,竹叶的影子若碎玉,竹榭的竹子从未那么好看过。
今日的阳光未必明媚,然而那人遥遥而立,兀自便是风景。
有人是芝兰玉树,欲使生于庭中也;有人是明明如月,只望一眼就不敢再看。
王三姑娘倒是不怕,反正她眼神大多是空濛的。
王七目光一凝,倏而展颜一笑,语气里满满都是柔情:“阿渡也是天生神力。”
王葳突然想到了“拈花一笑”的典故,偏头看了看长身玉立的王七郎,复又低下了头,默默神游天外。
隔了半天,三姑娘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哦。”
王七噎了一噎,继而摇头轻笑:“阿渡是我的妻子,似乎身上有着郗家骨血的姑娘,都很不一般。”
王三姑娘偏过头看了看这位传闻中“沉默寡言”的人物,默默叹息了一声,所有沉默寡言的人物,似乎都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王七摇头苦笑:“你放心,除了二哥和我,并没有知道我来了尼山书院。”
三姑娘一双潋滟的眸子这才重又黑白分明,怪不得山长能被他说动,她惴惴不安的问了一句:“我不小心和谁撞了脸”
王七哑然,半晌才开口道:“只是低头的时候肖似娘亲。”
三姑娘默默叹了口气,点点头:“那还好。”
那种长得一模一样的戏码没有发生在她身上,真是万幸。纵然她这幅容貌,太过于写意了一点。
“你和我想象的,并不一样。”
三姑娘点点头:“所以我一般都不说话。”
王七突然觉得对话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他静静看着那白墙边翠玉般的竹子,因为光线的缘故在白壁上投下了斜斜的阴影,竹子很稀疏,也正因为这稀疏,所以反而多了一份风流雅致。
王七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无奈,也带着释然:“比起才华横溢,通透豁达更重要,这些想必你是懂的。”
“困囿我十多年的心事,也终于算有了个了结。”
高门贵女的身份,看似华丽,然而内里却有许多苦楚。
所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便是如此,你既然享受了世家女的权利,就必须随时准备着为了家族而牺牲,比如婚姻。
其实这世上的父母,没有不盼着儿女好的,世家女的婚姻,自然也是精挑细选、费尽心思,只不过是在高门里精挑细选罢了。
三姑娘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世上太多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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