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雪大致看了一下,这里摆了一张大圆桌,主桌上坐了一身便服的皇上,此刻正跟两边的妃子嬉笑,并未向她这边看来。除了皇上,整张桌子清一色的全都是女人,她只认识带着银色面具的祁阳,但是又不好直接冲着她过去,刚要随便将自己藏在某个角落里,就有人将话头绕在了她身上。
“不知这位妹妹,是哪个宫里的人”
封雪抬头向说话那人看去,发现是正在给皇帝剥葡萄的一名美妃问的。
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封雪用余光扫了眼祁阳公主,发现她正端着茶盏放在鼻尖下闻,一点都没有昨夜妩媚勾人的影子。等放下茶盏时,却是笑了笑说:“是我那不成器的驸马原先的小妾。”
这话听起来像自嘲或是嘲笑,可是经由祁阳说出来,没有一个人敢笑,尤其是开口问的那名妃子,更是将送到皇帝嘴边的葡萄给失手抖掉了。
皇帝顿时心生不悦,瞪了祁阳一眼不加掩饰的说道:“秀儿,你吓到朕的爱妃了。”
祁阳公主闺名喻秀,当今这世上,除了皇帝无人敢叫。祁阳公主也不恼,招了招手让封雪过去,封雪很不想过去,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公然抗争,只好慢吞吞走到祁阳公主身后。
今日的封雪,是被盛装打扮过的,只不过她心理憋闷,走的时候并没照镜子,所以没有瞧见祁阳看见她时的那抹惊叹。
只听祁阳公主说:“皇兄,你也太护着她们了。妹妹今日是陪我进宫的,怎能让这些有眼无珠的给欺负了去”
皇上哈哈一笑,挥挥手,那些满桌而坐的妃子就不情不愿的都离开了。每个人临走的时候都故意撞封雪一下,入口窄小,避无可避,封雪头上的珠钗差点被撞得掉了下来。
皇上看着妃子们走远,这才仰到椅子上问祁阳:“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祁阳淡笑,用眼神指着封雪,蛊惑道:“皇兄,你仔细看看,她是谁”
皇上知道此刻站在眼前的是封雪,但仔细一看,却又不是,眉宇之间那份淡定从容,越看越像那人,皇上激动的离桌而起,大踏步走到封雪面前:“离儿”
封雪不明所以,后退一步,扫了眼祁阳,却发现祁阳公主盯着皇帝的背影森冷的笑,并没有管她的意思。
“离儿,你回来了是吗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回来了”
封雪觉得眼前的皇帝就是个疯子,使劲捧着她的脸眼泪花花的跟他讲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种神志不清的感觉。
一直淡定的坐着喝茶的祁阳忽然间放下杯子,小拇指在白瓷兰花杯上轻轻敲了三下。
忽然一声暴吼:“狗皇帝纳命来”
封雪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就想脱离皇帝身边,可发现自己突然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慌乱之中,甚至不知被谁推了一下,直直的撞进了一把逼至胸前的剑上,耳朵里,只剩下鲜血滴落在地的声音。
有人开口张张合合的在叫“救驾”“传太医”
刺客是早就隐藏在人群中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早已被赶来的御林军当场刺杀。
皇帝亲自抱起封雪,直奔最近的宫殿。
大部队纷纷离去,人群末尾,祁阳公主笑的欢心,自言自语。
“叶沉眠,就这么一下,你可别心疼。”
、第五十六章布局
皇宫。
承离殿。
“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一点伤都治不好,都给朕滚”
封雪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御医来了几波都暗自摇头,跪地求饶。这一剑正中心脏,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回,断气也就迟早的事。
皇帝大发雷霆,离的最近的那个太医被皇帝一脚踹出了几米远,所有人战战兢兢的拎着药箱躬身离开。
祁阳公主看着封雪面色苍白的样子,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随即走到皇上身边安慰道:“皇兄,您消消火,人死不能复生,她毕竟是叶府的贵妾,我还是将她带回叶府安葬吧。”
皇帝听了这话,身形猛的一个踉跄,沉默了许久,终于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祁阳公主一点都没看此时身形狼狈的皇帝,只是吩咐人小心翼翼的将封雪抬了出去。
入夜,祁阳宫。
“公主,这位小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大约明日午时会醒。”
一个年纪大的嬷嬷擦了擦汗,给封雪轻轻盖上一层薄被,小心的避开了心口的地方,然后到桌前写药方。
祁阳公主嗯了一声,其实伤口看着吓人,不过并没有十分伤到要害,只不过封雪事先被祁阳下了药罢了。
那嬷嬷写好药方之后,交给近身的一个丫鬟。然后自己也退了出去。
“公主,叶相来了。”
听到婢女禀告叶沉眠来了,祁阳一点也不惊讶,转身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进来吧。”
叶沉眠一进来直奔封雪的床榻,封雪脸上的妆容还没卸去,给他的感觉是一种熟悉的陌生,尽管如此,她已经苍白的连胭脂都遮不住了。
叶沉眠豁然转身来到祁阳面前质问:“你不是答应我不伤害她”
祁阳眨眨眼:“宫里遇上刺客,她为了救驾牺牲,也值当了。”
叶沉眠一手挥掉桌上的茶托,乒乒乓乓一阵脆响,他满含怒意的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祁阳冷笑一声:“看在白月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你自己答应与我合作的。”
“你当明白,我所答应的,从来都是以不伤害封雪为前提,既然你罔顾我的意愿,那么”
“哎哟,你先别急着表态,倒不如听听她自己怎么说。”
叶沉眠忽然笑了一声,那笑,丝毫不达眼底:“你错了,从一开始,我的人选就不止你一个。你既然背叛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直奔床榻,意欲抱着封雪离开。
祁阳公主见状猛地站起身:“叶沉眠你不要太过分”
叶沉眠身子顿了一下,动作却没有停止。
祁阳公主又进两步,盯着他的后背说:“想要扳倒一个强大的敌人,最快的方法莫过于戳他的痛处让他自乱阵脚,这样我们才有机可乘,你明知封雪有这样的能力却不在事前阻止,现在将所有的任都推到我身上,你安得究竟是什么心”
叶沉眠冷笑:“居心不良的人究竟是谁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就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了。”
两人一吵一闹毫无顾忌,竟然连封雪醒了也没发现。
事实上,封雪早在叶沉眠进来的时候脑子就清醒了,只不过眼睛十分睁不开,胸口也疼的要死,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
她早料到祁阳公主和白月是在算计她,但没想到叶沉眠也有份。这一次,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算计,出乎意料的,心里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封雪想张口让他们别吵了,但是说出来的只是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在叶沉眠离的近,还是听到了。
“阿雪,你怎么样”叶沉眠连忙跑到床边握着封雪的手,眼神焦急的看着她。
封雪虚弱一笑,感觉没说一句话心口都在痛,可她还是忍着这份痛说:“我没事。”
祁阳公主见封雪醒了也快步走到床边看看情况,她倒是一点心虚都没有:“比预计醒来的时间早了好几个时辰,看来你身体底子很好。”
封雪看了祁阳公主一眼,不含一丝感情的说:“不管你们在布什么局,就凭我挨了这么一剑,我希望,我能够知道。还有这一剑之仇,等我来报。”
祁阳公主闻言愣了一愣,半晌反而笑了起来:“难怪叶沉眠迷上你,就这小样,惹的我都心动了好啊,这一剑之仇,我等着。”
“至于布的什么局嘛,很简单,就两个字窃国。”说的再明显一点,就是造反。
封雪是猜到了这一点,但她只以为白月是她的支持者,没想到无权无势的叶沉眠也会投入她的阵营。叶沉眠忠君爱国,向来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谁也没想到他背地里居然支持祁阳公主造反。
或许正因为如此,祁阳公主才会拉拢他来掩人耳目。
封雪将目光转向叶沉眠,叶沉眠轻轻的点了点头。
封雪无力的闭上眼睛。
听说皇上之所以热衷乱点鸳鸯谱,是因为自己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名女子,想要立为太子妃,但那女子出生小门小户,又不能给予他继位上的支持,两厢矛盾之中,那女子被家人自作主张嫁给了别人。当时他隐忍不发,等到登基为皇之后,将那女子夫家和父母统统杀个干净,连她三岁的孩子也没放过,随后又将那女子接入宫中。但那时,仇恨已经代替了感情,谁还能记得旧情呢所以虚以为蛇一段时间过后,那女子意图行刺皇上,事迹败漏之后撞柱自杀。
从此,皇帝就有了这么个毛病。后宫里的人,再也没有谁能得到过皇帝的真心。并且,只要一提到这名女子,皇上就会想起那段往事,就会不停的犯错;今次祁阳让封雪假扮那女子出现在皇帝面前,皇帝本就心神大乱,最后又为了救他死在他眼前,这个刺激,不得不说,十分巨大。
封雪听祁阳公主讲了这么一段故事,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前,脑子里还在想,这皇帝真可怜,但确实也更可恨。
、第五十七章理智
新兵营。
阿琼兮看着身边空缺的位置,暗自皱眉。
封雪一连走了三天了,三天之内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临走的那晚,封雪什么也没来得及跟她讲,如今人就这么不见了。
阿琼兮看着白月的大帐,心想封雪出去定是跟白月有关,如今白月在这里,封雪却迟迟未归。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离开队列走向大帐。
那个欲拜封雪为师的黑汉子徐明福见阿琼兮去了大帐,偷偷关注着。
大帐里,只有白月一人,正在低头研究一张地图,听见营帐外面的脚步声,将地图哗的一下卷起放到了一边。
随即,有亲兵禀告:“将军,王京求见。”
“进来吧。”他素来知道王京跟封雪是一起的,如今封雪三日未归,她来,也在意料之中。
阿琼兮掀了帘子进了大帐,见白月一身银白修身铠甲玉树临风的背对着她站在一张教习用的作战地图前,见她进来也未转身。
阿琼兮在他身后两步远站定,面无表情的开口:“将军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冯旭去了哪里”
白月说的自然:“哦,她身手不错,我派她执行任务去了。”
阿琼兮根本不信,又说:“将军,不是所有人都如她那般心无城府。”
白月一笑,转过身来看着阿琼兮:“照你这么说,你是在威胁我”
阿琼兮不答话,白月又说:“本将军既然知道冯旭的底细,你猜,你的底细将军我知不知道”
阿琼兮仍旧表情淡淡,一点都没被惊吓,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将军,每个人都有秘密,不巧的是,我也知道一个。你猜猜看,是关于谁的”阿琼兮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说的就是白月。
白月倒是脸色一冷,立刻联想到了什么,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不由笑道:“有本事你说出来听听”
阿琼兮冷笑一声:“将军年纪轻轻就获得南越百姓的交口称赞,可惜百姓愚昧,不知自己称赞的到底是谁”
白月眉头一皱:“你”
“将军一身功名来之不易,不知是多少枯骨冤魂累积起来的。怎会听不懂我的意思将军若是想要天下皆知,不妨试试。属下告退。”
阿琼兮不紧不慢说完,转身就走。白月却在背后气其败坏的吼道:“你给我站住”
阿琼兮果然停下脚步。
“冯旭她在右相府。她受伤了。”
阿琼兮一身男子装扮来到右相府邸前敲门,小厮殷勤的将她带到客厅。
然后就看见了如意。
如意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看见阿琼兮愣了一下,但还是认出她来了,连忙大哭。一边哭一边跟阿琼兮讲封雪受伤的状况。阿琼兮皱皱眉,要求如意带她去看看封雪。
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三天前叶沉眠将封雪从祁阳宫带出来的时候遭到皇帝阻拦,差点将当时昏睡的封雪真的给摇死过去,还是祁阳公主发了火,拿先帝出来压了一筹,皇帝才放人。
可是这么一摇,封雪本就不太好的伤势就更严重了,如今居然昏迷三天还没醒,什么药都灌不进去,只剩一口气吊在那里。
阿琼兮见到封雪的时候,她苍白的好像一只随时都会飞走的飞蛾,叶沉眠时不时的渡点内力给她护住心脉。
叶沉眠见到阿琼兮不过看了一眼便不再关心。
阿琼兮走近两步,看着叶沉眠憔悴的背影,冷冷的开口:“叶王爷,不,叶相,阿雪如今这个样子,可是你愿意见到的”
叶沉眠闻言什么话都没说,显然阿琼兮问的是一句废话,他怎么可能愿意看到这样的封雪
“听说你喜欢她,是么”
叶沉眠:“你究竟想说什么”
如意见两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阿琼兮并不关心如意在不在,她只是看着床上的封雪说:“你喜欢她,可带给她的从来没有爱,没有笑容和欢喜,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伤害,和自己为是的决定。从这一方面来讲,你不配得到她。”
叶沉眠沉默。
“阿雪曾经跟我说过,她一直想要过一种随性自由的生活,但从来都没能如愿,个中缘由,我不说你心中想必也清楚。如今卷入这种种般般的大是大非中,我只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替封雪问问你,你可有这个能力护她周全如果没有,请你放手。”
阿琼兮向来理智,她看中封雪的心性纯良,却也不忍心她处处苦闷,所以,有些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做的事,于此刻开始,都由她来做。
叶沉眠在阿琼兮的质问下至始至终没有开口,似乎陷入了沉思。但阿琼兮不会浪费时间看着他思考,所以她毫不客气的赶人:“如果还想看见活着的封雪,我请你尽快出去。”
叶沉眠这才将眼光缓缓转到阿琼兮身上,眼中露出一丝希冀的光:“你有办法”
阿琼兮冷笑:“你别忘了,我是布希国的公主。”
叶沉眠果然眉头绽放一点,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却在走至门口之时,背对着阿琼兮说:“我不会现在给你承诺,但我会证明给你看,哪怕我死,也不会再让阿雪受一点伤害。”
阿琼兮一笑,并未当真。
布希国是个人口稀少而神秘的小国,被南越灭国之后,众人对它的了解就更少了。阿琼兮看着沉睡的封雪,一边脱衣服一边缓缓的开口:“阿雪,我向来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会死。”
阿琼兮半裸着上身,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长针,足足有十厘米,那针的另一端居然还有个吸器,显然这根针是空心的。阿琼兮拿着那针一点点插入胸口,直至完全没入,然后吸出血,喂到封雪胸处的伤口上,奇迹般的,那表层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再看阿琼兮,却满身是汗,但是,她的唇角,却是勾起的。随后她硬撑着穿好衣服,收起那根针,缓缓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阿雪,从今往后,再无人敢欺负你。
、第五十八章复活
封雪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
她只觉得胸口暖洋洋的,像是有什么和煦的阳光在照耀着,很舒适,而且有种精力充沛的感觉。
转了转头,发现趴在床边的阿琼兮,阿琼兮仍旧是一副男子装扮,全身衣服皱巴巴的,看样子几天都没有换过了。
封雪一动,阿琼兮就醒了。
阿琼兮抬起身子,满脸惊喜的看着封雪:“阿雪,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疼吗”
封雪看到阿琼兮苍白的脸色一愣:“你怎么了”阿琼兮从来没有这么鸡婆的问三问四。
阿琼兮摇摇头:“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封雪见阿琼兮不提,也就没再追问,笑了笑说:“我现在好想找人打一架。对了,我昏迷多久了”
阿琼兮听到封雪稚气的话不禁一笑,说:“九天。”
“九天了”奇怪,这九天,她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做噩梦,没有疲累,就是完完全全的一片空白,好像眼一闭一睁,睡了个好觉,精力充沛。
封雪四处看了看,周围是个陌生的地方,只有阿琼兮一个人在身边。不禁问:“这是哪里”
“这里当然是叶相府,要不然你以为是哪里”
回答封雪的,不是阿琼兮,而是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祁阳,脸上居然还带着那该死的面具。整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够资格看她的脸一样。
祁阳进门之后,先是用她那尖锐的目光扫了阿琼兮一眼,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然后走到封雪床前说:“现在,我可是这里的女主人哟”
封雪看到祁阳公主露出的那半边脸上欠扁的笑容,想都没想就从床上一跃而起,阿琼兮见状动作敏捷的往旁边一让,封雪趁机手臂一挥,做了个扔东西的动作。
祁阳公主居然也不赖,封雪刚一出手她就凭着感觉往后退,一边退一边侧身相让,奈何她忘记了还有一个阿琼兮在身边,阿琼兮故意堵住祁阳的退路,祁阳退无可退,刚要使轻功,还没来及施展开,只听“丝丝”两声细响,手臂一麻,有血迹透过衣裳隐隐印出。
祁阳公主一愣,居然笑了,这笑跟刚刚那种戏谑的笑很不一样,是一种出乎意料的笑。然后她伸出一根手指粘了一下那血迹,抬头看封雪:“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能让我见血了。看样子,你果然有几分本事。”
封雪手里的武器,是后来在铁匠铺定制的,一根韧性极强的金属丝,出手速度够快的话,完全可以削掉一个人的脑袋。可惜,她在阿琼兮的帮助下,居然只在祁阳手臂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不过,祁阳公主说这话的口气倒是蛮大。看样子,这个时代处处都是高手。封雪道:“我到底有几分本事,你以后会知道的更清楚。”
祁阳公主一笑置之,又怄气一句:“可别忘了,我现在是相府的当家主母,你呀,不过是个小妾。”
封雪不以为意,她现在要是还生这种闲气的话,她干脆就不要活过来了。“是吗希望你有一天得偿所愿的时候也能这么说。”
祁阳公主见没刺激到封雪,不高兴的扭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被你闹的都给忘了,白月说了,你们两个事情完了得尽快回军营,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