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年前,很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国内的证券期货等市场相当缺少人才。年青人不愿意做这行。当时我看到证券和期货市场上杰出的分析人员和经纪人十分缺乏。对此我十分惊讶。和国外相比,我们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我们的思维和语式陈旧落后,在行情发动和走势上,不止是股票,期货也只是简单的造势作庄,要么就是完全如影随形,唯国外马首是瞻,步人后尘。
比如连豆,事实上,由于大连商品交易所主力品种黄大豆1号为非转基因产品,而cbot交易的却是转基因大豆,两者根本不能跨市套利。两者唯一的关联是其下游压榨产品-豆粕。进口的豆粕是可以作为替代品交割的。然而即使如此,两者的相关度也不应该是如此之高的。而一直以来,美盘涨则我们涨,美盘跌则我们跌,仍然是患有十足的软骨症和幼稚病。
再看一看我们的分析方法和工具,就知道我们距离西方式的发达金融市场道路是多么的遥远。在数据统计和分析上,我们完全依赖于国外的数据统计和分析。我们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参考的民间组织的数据,此数据值得依赖,而且不断加以修正。
我想,期货市场吸引不了人才的原因,主要就是工资水平过低。当时交易所收取了过高的佣金,以至于期货经纪公司处于微利甚至亏损状态。比如大豆交易费用,交易所最少要收取总费用的2/3。留给期货经纪公司的就微乎其微了。那时大家都觉得,是在给交易所打工。那时所有的经纪公司都希望交易所降低手续费,因为大量的收入被支付给了发展期货市场等等收效甚微的市场推介上,结果都用在了餐钦,酒店,会务上。市场部同事经常会给我们讲很多段子,一些嘲笑交易所的贪婪,懒惰,无知的笑话。
还有,由于经纪公司过多,手续费竞争激烈。所以沦为手续费的恶性竞争,利润空间狭小,经纪人佣金也无法再提高。而且由于经纪公司多是民营,一向信奉劳工利益此消彼涨,吝于提高员工收入。因此也无法吸引人才。
现在比较流行的曼昆的《经济学原理》中有效率工资理论。这种理论认为:
高工资才会高效率,高工资才会高收益。表面它看似悖论,实则很有道理。第一,高工资保证员工体力智力处于最佳状态,第二,平均工资使员工不珍视工作,因为他可以换一家同样水平的公司。而高工资则使其努力保住现有职位,从而提高效率。但可惜“劳动力后备军”的存在,根本使这条理论失效。
所以当谢枫给我相对高出同业近3倍的工资的时候,我十分珍惜。
在当时,你能想象一个sales每月只拿800--1200块钱的基本工资吗?
康乐乐从澳门回来,谢枫把我调到市场部。
我没什么可抱怨的。looser不该抱怨。
你知道,这可不是卖苹果电脑或是《阿凡达》之类的电影。甚至是伟哥和星巴克。它们要么是真正值得推销的好产品,要么至少是保证质量的实物。
这种金融公司的经纪业务,这种sales,老实说吧,让我感到无聊。
在大学的时候,我看过一部很好的电影。1987年《华尔街》。由无性不欢的麦克道格拉斯主演。他凭借此片问鼎当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他演里边贪婪的投机者,戈登。他的名言是:“greedisgood(贪婪是好事)”。他的着装曾经让我认为很酷。典雅的双肩背带,质料高贵的白领蓝格子衬衫,还有灰色风衣。
但它同时也给了我这样的印象:华尔街的股票经纪人,不过是另一种皮条客。
销售们都是这样:把有需要的人,和能提供产品和服务的人对接起来。
有时候想想:我们的**,(或者用需求更专业一些。因为在市场里,需求并非是心理概念,而是可支付的消费能力。)到底有多少是正常,合理,甚至高尚的呢?
在影片里,经纪人们每天在势利刻薄的老板的鞭笞下,用尽方法找各种潜在投资人。不顾羞耻,不择手段。最终不是被无情的炒掉,就是继续每天如同皮条客一样的生活。
所以当我面临同样的境遇时,我并不是特别失望。
既然我无法拥有好的产品,就去卖些垃圾吧。
何况,也许只是暂时的。
我来到市场部报道。于是我才发现,行健是个很特别的女人。虽然姿色一般者掌控人力资源,但这里竟然有很多美女。这说明她的胸怀和专业。但也许这只是市场销售的经营之道吧。
我参加了短暂的培训。包括专业投资知识:基础分析和技术分析,还有营销知识:顾客心理学,话束,社交礼仪------市场部主管叫做聂奔。身材高大,很有男人魅力。部门一共十五个人。聂奔是一个智商很高的人。我无从判断他的情商如何。因为他在销售这行算是另类。我是说,他不赞美,虚伪的取悦任何客户,也不会给出成功客户的实例,或者给你描绘一个你暴富的虚幻蓝图。他既不诱惑你,也不欺骗你。他只是真心诚意的对你,如同对待他自己的朋友和家人。所以常常是,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的客户,慢慢的对他完全信任。即使他们最后对期货完全失望,也会保持和聂奔的友情。
对我来说,这是最佳的营销。
很可惜,我没这个耐心,也无法像他那样真诚待人。
我们的不同在于:他假设每个人都是好的,人性本善。
而我相反。
我乐于知道,所有其他人都和我持不同意见。
因为我是新人,所以聂奔让一个叫做康乐乐的女同事带我。她大概三十一二岁。这推测放在一些女人身上准确率很低。因为的确有人通过保养和化妆可以让表面年龄和实际差距很大。
但她真实年龄我确实没问过。
我最初想:
对她这样的女人来说,期货经纪和她卖化妆品没有本质的区别。她给我的最初印象是:无论是推销什么,她卖的,都好像是自己。
该怎么让您对她马上有个鲜明的形象呢?
好吧,不必。因为她这样的形象满世界都是,当你打开任何网页,看到广告甚至去逛街,那些性感,懂得自炫,会搔首弄姿,摆任何pose的女人,她们多到太过普通。
但大多数男人还是会喜欢的。女人也还是喜欢妆成那样子。
但我还是得强调,她性感而迷人。
据我所知,公司里好几个男同事都经常拿她来快快嘴。而我也见过她的客户对她馋涎欲滴的样子。
有一天晚上,她带我去酒吧。因为当时那里有一个金融圈子的聚会。我们想去发发名片,碰碰运气。
我们到的早了点儿,还只有几个人来。发起人和她认识。两个人打情骂俏了一会儿,我似乎听到那男的说:“什么时候来真格的?”,康乐乐说:“我很缠人的,到时候会逼你老婆和你离婚,受得了就动呗。”“谁怕谁呀?”康乐乐一边也说“谁怕谁呀。”一边却走开了。那男的说:“你看,总这样。”
我要了杯柳丁汁,坐下来听音乐。一边观察四边的人。
康乐乐端着酒坐过来:“常来酒吧吗?不喝酒的小男生。”
我说:“第一次”。
她喝了口酒:“第一次总是最好”。
我笑了:“未必吧。”
她媚态上脸:“讨厌。”
我笑说:“想哪去了。”
这个简单的不算玩笑的玩笑瞬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这时候进来,同行的四个人如同众星捧月。人说“财大气粗”。这话还真对。看他气场和手表皮鞋,大概来头不小。他刚进来,康乐乐就对他挥手:“赵总,好久不见。”
那个被叫做赵总的人显得很高兴。过来开始和她泡。看得出来他们很熟悉。而且是她的潜在客户之一。
我识相的离开,坐在不远处观察。
他们酒喝的已经不少了。
听起来赵总是一个大豆进口商,想在期货市场里做套期保值。只听他说:“我入金1000万,你们有什么优惠没有?”
“手续费给你做到最低,一切仓单,收储这些服务我们都会让您满意。还有,如果你平时也操作的话,手续费给你双边万分之三。”
“就这?别人也能给我。问题是你能给我神码”。
“能给的就这么多了。”
“我也想学学行情分析。不知道你在技术上能不能指导指导我?”赵总的话已经很暧昧了。他特地在“技术”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而且拖的很长。连白痴都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康乐乐说:“当然可以。我们每周都有专门针对客户的培训。或者我们为你量身打造课程也行。我和研发还有技术部门协商一下。”
对方说:“我说的技术,不是你说的技术,是那个的技术。”
康乐乐笑说:“您喝多了。”
赵总舔舔嘴唇,“妈的,确实多了。那咱去开个房间休息一下怎么样?”
康乐乐忙说:“我去叫您同来的朋友送您回去。”
赵总说:“你就别装了。成年人,玩玩嘛”。说着拉着她的手伸进自己裤子。
康乐乐打了一下他的手,压低声音:“等等。这儿有人,去别处吧。”
赵总大喜过望。连连答应。接着康乐乐和我打了个招呼。说有事先走了。接着旁若无人的和赵总出了门。
临到门口的时候,和姓赵的一起来的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还笑嘻嘻地:“老赵,一起呗。”
老赵瞄了一眼康乐乐,说:“下次。下次吧。”
我本来就觉得酒吧里很无聊,觉得这儿好像没一个有品的,怎么看都像是来垃圾堆里找垃圾的色狼和母狗。就跟着也离开了。想回家去打游戏。
刚出门,我就听到啪的一个耳光。
听到康乐乐的声音说:“老娘要是为了生意就跟人上床,干脆去卖好了。不是赚更多?”
赵总愣在那里,终于反应过来,似乎觉得面子挂不住了。重重的给了康乐乐一个耳光,把她按在地上,开始脱她的裙子。恨恨的吼:“臭婊子,今天就干了你。让你他妈跟我装b。”
我连忙冲过去,对准他的秃头狠狠一拳。
他捂着右边的眼角,流血了。刚要扑过来,我说:“别动,就这么算了。要不然就等我打110告你强奸和故意伤害。”
他估计是酒也醒了。骂了几句,开车走了。
他刚走,我就疼的跳起来。
医院诊断,食指和中指指骨骨折。我呲牙咧嘴的看着护士上药包扎。康乐乐笑了:“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残了。你这是救我还是给我添堵。”
我说:“姐姐,不带这样的。我就算不是英雄救美吧,好歹也得算见义勇为吧。”
“那你是说我不是美女呗。”
“我是说我不算英雄。”
她征求我意见:“我送你回家啊?”
“不用。”
“你看都几点了。班车都停了。你还花钱打车呀。”
“那好吧。”
到了我在山屏街的宿舍楼下。我让她回去,她说:“干嘛呀,你家里藏人了?和女朋友同居呢?”
“我还没女朋友呢。”
“那你怕什么的”
“我屋里乱,还一股味道。到处是内裤和袜子。”
“男生不都这样吗”。
进了屋,她笑了:“你这儿和狗窝差不多。”
“还不如狗窝呢!”
她看我神色慌张的掩盖垃圾桶,奇怪的笑了笑,“sy来着?”
“没。”
“怕什么,难道还当憋精男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坐下来,双手撑在床上,头向后靠,仰头对我说:“总这样不好,会早泄的。干嘛不找小姐?”
“怕上瘾。也怕有病。”
她接下来的话就象是在说家常话,却让我大吃一惊。她媚眼如丝:“我帮你吧。”
“啊------别---”,我不知所措。
“少废话,别磨叽”。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疼。”
她停下来,“不会吧。哪儿?哪儿疼?”
我说:“手,手疼。”
她说:“去死。”
sales会议我想,每个公司都有例会。尤其是业务部门。我的建议是:一定不能为开会而开会。一旦形成习惯,你的人就会因循,编造,浪费时间,毫无工作热情。
所以你不妨把你的例会做的最不像是会议。常办常新。允许他们互相指责,甚至和你对骂。相信我,我们所以选择公司而不是政府部门,就是因为我们热爱商业,憎恨官僚注意,文牍作风,效率低下,权威主义---不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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