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在眼前。
也不知想了多长时间,他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就来到了堂屋。他想先解决肚子问题,然后再写。
一个人的生活是简单的,陈封从不愿在吃饭问题上做文章,他觉得那太浪费时间了。而且,一个人吃饭也确实很无聊,所以他通常都是怎么简便怎么来。再者,他也根本不会什么花样,因为他赖得在这上面动脑筋。
吃饭时,他当然不会忘记还有大黑。有时,与大黑共进晚餐,也能让他稍稍感到一点会餐的乐趣。在这间屋里,也只有大黑能与他一起吃饭。
吃完了饭,陈封便又坐到了电脑前,照例先看了一会儿画,然后再写。遗憾的是,他的心依然不能回到从前的平静,他的脑子依然无法凝神思索语句,有时混乱不堪,有时空空如也。
他只得长叹一声,往后一仰,任由思绪纷飞。
第四节闺蜜戏语本章字数:3685 最新更新时间:2015030708:06:020
陈封不知道,此时此刻,思绪难宁的不止是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白天遇到的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女孩叫柳欣,的确是县广播电台的一个主持人,主持午间的一档点歌节目。平时,大家都叫她欣欣,她在节目中对外公布的也正是这个名字。
上午,她急匆匆往单位去,不想在银行前遇见有人抢劫,大惊失色,不知所措。而当时陈封从她手中夺伞,又与歹徒搏斗,把她给吓呆了,直到坏人被制服,才缓过神来。她心中顿时对陈封充满敬佩,不禁多看了陈封几眼。
陈封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让欣欣颇有好感。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陈封后来竟于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让她无比尴尬,无比气愤,于是对陈封又顿生厌恶,开始的那一点好感消失得干干净净,所以后来阳光,就是那个要采访陈封的女记者问她时,她生气地骂陈封是个“坏蛋”。
欣欣回到单位后,调整了一下情绪,准备上节目。作为一个主持人,是不能把生活中的不良情绪带到节目中的,尤其她主持的是点歌的节目,应该给人一种快乐感才行的。但在上节目时,她的脑子仍有些乱,好在做这个节目可以按部就班地进行,只要读一读听众的短信,然后再为听众播放点播的歌曲就可以了,即使情绪有些问题,出点小小不言的差错,听众也是察觉不了的,就是察觉了也没什么。
等欣欣下了节目,阳光早已在外等她多时了。
阳光从两个保安那里采访到了事情的具体经过,也了解了许多细节。保安尤其讲了陈封如何赤手空拳拿住持刀歹徒,让阳光感到不可思议,就像是听书一样。因此,阳光对没能问出那人的名字颇感遗憾,就想问一问欣欣,因为那人说过欣欣知道的。另外,她也想向欣欣核实一下保安说的是否有所夸张,还有,她想起欣欣居然说那人也是“坏蛋”,这让她既不解又好奇。
阳光见欣欣出来了,就急忙问:“喂,欣欣,你刚才是不是亲眼目睹了那惊险的一幕”
“哪一幕呀还惊险”欣欣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抢劫啊”阳光知道欣欣在明知故问,但还是耐心地问。
“是的,我看到了,你不都去采访过了吗”欣欣漫不经心地说,“那叫惊险吗那叫有惊无险。”
“哎呀,别提了,我是采访了,可只是知道了事件的经过,而那个大英雄的名字却没问出来,人家是做好事不留名。”阳光感叹着十分遗憾地说,暂不理会欣欣的奇怪回答和令人费解的态度。
“他叫”欣欣想起那个人对自己说过他的名字,想告诉阳光,可是她刚说一半突然后悔了,急忙改口,“他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欣欣不想多事,确切地说,她不想在这件事上多事,她实在不想再提到那个可恶的人了。
然而,阳光怎能轻易放过她呢见她又不说了,就诡异地一笑:“死丫头,想瞒我,怎么,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对了,你刚才骂人家坏蛋,人家生气了,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到底有什么瓜葛”
欣欣见阳光果然浮想联翩了,心里真恨自己的嘴怎么就那么快,但她脸上却依然保持平静,因为她知道,现在越是辩解,就越会引起阳光胡思乱想。常言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只说出他的名字,其它的由她想去吧,自己死不松口就是了。欣欣在心里想。
“我真不认识他,我也是听刚才围观的人中有认识他的人说的,好像说他叫什么陈风。”欣欣尽量用不确定的语气说。
“陈风,耳东陈,是大风的风吗”阳光问。她想,欣欣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但现在先把人名搞清楚再说。
“应该是吧,一般人名不都用这个字吗”欣欣说。
在欣欣想来,陈封的动作迅捷如风,人如其名,所以他的名字应该是用这个“风”字的。
阳光又想起保安讲的内容来,就问欣欣:“听银行保安说那小伙子很了不得,会点拳脚,是吗”
欣欣见阳光自己转移了话题,心中暗喜,又听阳光问起当时的情况,她也来了兴趣。说实话,她也十分惊异,这样的情景,以前只在影视中才看见过,眼前真出现时,倒有点难以置信了。但那毕竟是真的,只可惜当时她被吓蒙了,陈封是怎么一下就把那个凶悍的歹徒擒住,她根本没看清,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的伞是怎么到陈封手中的,她都记不起来了。
欣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当时被吓蒙了,还真没看清,你不知道,那个坏人比他粗壮得多,我以为他肯定打不过坏人,怕是要吃亏了,看那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向他走去,我吓得不敢睁眼,等我睁开眼睛时,嘿,那坏人居然被他摁住了。”
阳光笑道:“你这胆子够大的,不过换了我,可能也是这样。”
欣欣又接着说:“不过后来,他一脚把第二个人手里的刀踢飞了,我是看见的,他胆子真够大的,一点儿也不慌,十分镇定,速度非常快,而我一见那刀子就吓得浑身发抖。”
“艺高人胆大嘛,看来保安一点也没虚构,这陈风还真不简单。”阳光啧啧赞叹。
这时,阳光又想起了欣欣叫陈封“坏蛋”的事,就“嘿嘿”一笑,说:“丫头,现在该说说你为什么叫人家坏蛋了,说,是为什么呀是不是早就认识啦他怎么得罪你的”
“哎呀,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嘛,我真不认识他。”欣欣装出无奈而又委屈的样子。
“那你为何骂人坏蛋人家可是个见义勇为的大英雄”阳光愤愤不平地说,“我还要正面宣传他呢,你倒好,到处说人家是坏蛋,这不是诋毁英雄形象吗”
“我哪里到处说啦还诋毁英雄形象,你这个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欣欣继续装作不高兴地说,心里却在暗笑。
她真不知该怎样自解才好,想实话实说,又有些害羞,所以心中又恨起陈封来,而一恨陈封,不免就怒形于色了。
阳光见了,很是奇怪,轻轻地说:“怎么,生气啦,好啦好啦,我不问了,你们什么事,反正也与我无关,走,我请你喝咖啡,给你消消气。”
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现在阳光口中已经出来“你们”了,仿佛她柳欣和陈封真是早就认识的。欣欣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陈封一句话让自己无端陷入如此尴尬境地;好笑的是本来没有什么,自己却弄巧成拙,越描越黑了。
而欣欣不知道,陈封的这句话给她带来的严重后果还在后面呢,当然那也是陈封没有想到的。
沉默了一下,欣欣想,告诉阳光又有何妨呢于是就叹了气说:“看样子,我要不说,能把你憋死,不憋死也得憋出个神经病来,这倒是我之罪了。你的记者身份,使得你有探知真相的天性,我理解,好吧,如果你愿意请我喝咖啡,我就告诉你,满足你的猎奇欲。”
“你不告诉我,我也请你的。”阳光笑嘻嘻地说,“当然,如果你说了,我也不能把耳朵堵上,对吧”
“如此说来,我可以不说了”欣欣故意戏弄她说。
阳光起身说:“走吧,说不说随便你,嘴长在你身上,只受你的大脑指挥。”
于是,欣欣和阳光去了她们常去的上海路那家欧式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名字就叫“欧式咖啡厅”,里面的各种陈设布置都表现出浓郁的欧式风格,所有的房间都是用欧洲国家的首都命名,既有异域色彩又有古典情调,既显得时尚又不失典雅。在这里,可以让人洗尽铅华,掸掉浮躁,心境澄明,忘掉整个世界,阳光和欣欣都很喜欢,而且因为离单位近,所以她们经常光顾这里。
欣欣喜欢巴黎间的浪漫气息,而阳光则喜欢罗马间的神话色彩。
在巴黎间,边喝着咖啡,欣欣边向阳光讲述了她很想知道的东西。
“怎么样这回满足了吧”说完了,欣欣笑眯眯地看着阳光问。
“咳,这也没什么嘛,人家认错人了,又道歉了,你至于还骂人家坏蛋吗”阳光并不回答,而是反问。
欣欣没有说话,而是在想:陈封把自己当成女朋友错认了,难道他的女朋友长得很像自己吗而且他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莫非他的女朋友也叫欣欣真有这样的巧事欣欣感到更加奇怪了。
突然,阳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惊奇地说:“呀,这么说,陈封的女朋友不仅长得像你,而且名字也与你一样,就不知道姓一样不一样了,这还真有点奇怪,不,不是奇怪,是怪奇了”
“是呀,是怪奇的,我也正奇怪呢。”欣欣感叹着说。
两个人都感叹着奇巧,可最后却也都说在大千世界里,这应该不算什么。阳光本来生出一种联想,但一想到陈封是有女朋友的,那种联想也就自生自灭了。
“对了,你今天上午不是去相亲了吗”阳光又突然问。
欣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刚才那个问题还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怎么样”阳光问。
欣欣向阳光说了相亲的情况。她们好得很,无话不说。
“是官二代呀,既然长得也不错,算是郎才女貌了,那你就愿意了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要挑到什么时候呀”阳光劝道。她知道她的这个朋友有点理想主义,就像是活在童话里。
欣欣又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阳光的话。她也在想,今天看的这个确实也不错。
“但也只能先处着看吧。”过了半天,欣欣漫不经心地说。
阳光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单位,各忙各忙的去了。
欣欣的心里总装着那个疑问。她感到莫明其妙,自己怎么老想着那个问题。
让欣欣没有想到的是,直到下班回家,她脑子里还想着那个问题呢,而且直到睡觉时也还想着。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想起陈封的样子,想起陈封看自己那呆痴痴的眼神。相反,相亲的事倒是有心去想也想不下去了,妈妈问她人什么样,她差点没想起来,惹得妈妈责怪:“你相的什么亲呀人长得怎么样也没在意,你以前不是特别注意这一点的吗”
是的,欣欣以前特别注意对方的长相,自己长得漂亮,男的也不能大煞风景。可是今天,她的脑子好像是被黑客攻击了,而这黑客正是陈封那张透着英气的脸,还有那痴痴的眼神。
欣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就又恨起陈封来。
第五节坟前相思本章字数:3248 最新更新时间:2015030708:10:290
谁也没有注意到,秋天是一个步履匆匆的过客。
当农村的田野结束了收与种的繁忙,当人们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歇歇时,才发现秋天已经走得远了。
太阳也是一只候鸟,和大雁一起到温暖的南方过冬去了,留给人们一片肃杀的景象。
黄叶落尽百草枯,白霜泛起寒风吹。冬天逼近了。
陈封背着一把胡琴,骑着他那辆蓝色的摩托,飞驰在新修的乡村公路上。路过小镇的集市时,慢慢穿行在街上,他仔细地寻觅着。
他知道这里并没有鲜花店,但却有卖花卉的。
以前,每到这一天,陈封都会来到这里买上两盆白菊花。他让卖花的人把花从盆里剪下来,扎成一束给他。卖花人开始有点奇怪,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为他整理得好好的。
今天他又来到了那个卖花的地方,依然是那个大胡子在卖花。
大胡子年龄其实并不大,四十多岁,但却留着很长的胡子,让人奇怪。
大胡子是养花的能手,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形状各异的树木盆景,都被他摆弄得十分漂亮,无不夺人眼球。路人情不自禁地驻足观赏,有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掏出钱来买下一盆两盆的。
在这个季节里,唱主角的自然是菊花了。千头菊风流已过,现在都是大花朵的。看那一盆盆秋菊,花朵硕大,颜色各异,形态多样,在绿叶的映衬下,真是风流无比,韵味无穷。
陈封依然选择了两盆白菊。
这两盆白菊花形状相同,都是线形的花瓣,像瀑布一样泻下来,丝丝洁白晶莹。
大胡子说这叫“高山流水”。陈封听了这个名字,心中更是喜欢了。“高山流水”的故事他是早就知道的,只是如今他更有一种悲怆凄凉之感,就像这晚秋的萧瑟,弥满心头。
“高山虽在,流水已逝。”
陈封在心中慨叹。
这次,陈封没有把菊花去盆去根,而是连盆要了。他把花盆放在结实的手提袋中,一袋一盆,正好挂在后座两边。他放得很小心,估计无碍后,就小心地带走了。
他骑车时也很小心,遇到不平坦的路就缓速慢行。
陈封又穿过了那个熟悉的小村庄。
如今虽是农闲之时,但村里也少有闲人。壮劳力都外出打工了,留守的妇女也都在附近找点零工做,只有几个老人聚坐在一棵大树下,惬意地享受着闲暇时光。
过了村庄,就进入了一大片的田野。
田野里尽是碧绿的麦苗,仿若绿毯铺地,而麦地边的条条小路上,草叶枯黄,正如给这一块块绿毯镶上了金边儿。
车轮行驶在田间的小路上,留下了一线清晰的印痕。前方是一座不高的小山坡。山上杂树丛生,山脚下树木稀少,但却草丰叶茂,只是现在已成衰黄一片。
摩托车下了路,驶上了这浓密斑黄的枯草,高高低低、弯弯曲曲地深入了二三里地,在一块比较平坦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摩托车熄了火,顿时显出小山林的宁静。时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之声,却辨不清来自哪个方向,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儿叫的。
空地中间是一座没有碑的孤坟,坟上长满了草,与周围连成一片。
陈封下了车,取下两盆“高山流水”,放在了坟的前面。他蹲下来,轻轻地说:“欣欣,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你看,这菊花漂亮吗它叫高山流水,你一定喜欢这个名字吧”
微风吹拂,两盆“高山流水”在风里轻轻摇曳,仿佛真的流动了花瓣闪着晶莹的洁白,恍若泻下的瀑布,只是听不见“哗哗”的声响。
“冬天又要到了,你看这菊花也有点瑟瑟的了,冬天没有你,我真的很冷啊。”陈封喃喃自语着。
太阳向西倾斜了,午后的温度正一点点悄悄地逃向万里无云的天空,逃向那神秘的宇宙深处。
陈封躺在了坟坡上,仰望着被周围树林围成的不规则的一小片天空,依然在自言自语:“你到底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呢真像阿姨说的那样吗阿姨说这里不过是你的一个站台而已,这深邃的天空才是你飞翔的地方。
“我相信你无处不在,可是这里却是我们相聚的地方,我知道,今天你肯定也会回到这里,你知道我要来的,对吧要不,我到哪里去找你呢
“我只有到这里才能找到你的,只有到这里,我心里才能有着落,才能安稳些。”
这儿是他们上中学时常常来玩的地方,这里留下了他们无数美好的记忆。那时,这里有很多的野花,后来他们又弄了一些花种子种在这里,每当野芳发而幽香之时,他们就来此游玩。
从北边飘过来几片白云,路过这一小片天空,又向南方飘去。
“我多想化作一片白云啊,虽然没有生命,却很自由,也无思虑,你说,我还要生命干什么呢不能和你在一起,生命已经成为我的负担,我真的要受不了了,你知道吗”
山林静静的,现在连鸟的叫声也没有了。
陈封想,自己每年都到这里来,那鸟该是认识自己的,只是自己却无心留意那鸟儿是不是旧时相识,刚才的鸟鸣声或许只是对老朋友的热情招呼,而鸟儿打过招呼后却也不管自己了。
是呀,这世间的事纷纷扰扰,躲都躲不及,谁还愿意管它呢
“对了,那天我见到的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子,她也叫欣欣,只是不知道她姓什么,会不会也姓杨呢你在天上,那天可曾见到过呢她会不会是你的双胞胎姐妹呢我多么希望她就是你,是你离开我之后又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的过去,是你失忆了。”
陈封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失忆,你怎能失忆呢你的心我是知道的,我是知道的呀。”
风中有了丝丝的凉意,树梢似乎冷得有些发抖了。
陈封坐起身来,抹去眼角的泪。
每一次,他都会泪流满面,只要往事浮现,时间稍长一些,他的泪水就耐不住性子了,管也管不住,肆意地自己流出来。
这一次又是这样。
陈封低头沉默着,任凭轻风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他感觉风儿就像是她的手,轻轻的。陈封在回忆中沉醉着。
良久,他拿起放在地上的二胡,试了试音,然后就坐在坟前拉了起来。
每一次拉琴,陈封都会把眼睛闭上。欣欣在时,这样是为了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拉。后来欣欣没了,他是为了一边拉琴一边想欣欣的样子。
他记得欣欣说过最喜欢看他闭目拉琴的样子,说是有点艺术家的味道。欣欣还说她也喜欢闭上眼睛听,让自己的灵魂与他的灵魂在琴声中缠绵。
琴声悠扬,一曲梁祝,凄美而又婉转。
世界顿时安静下来,风止树息,天地凝神,连太阳的脸也变得苍白起来。
陈封低着头,闭着眼睛,回想着欣欣的样子,让自己的灵魂飞向那深远的苍穹,去寻找她。
田野里,两个看麦子长势的村民听见了琴声。
一个说:“是疯子又来了。”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