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皇上让本王娶,不如说,是本王亲自求旨迎娶。”
“阿姝,不要对我太好!”
“只怕,你以后会后悔!”
“姚儿没用的,那血情花如此阴毒,难道要用别人的命换我的命?”
“我不说,一定有我的理由,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难怪所有人对她避之不及的时候,他会主动迎娶,难怪他一直对自己忽冷忽热,欲拒还迎,难怪血情花明明可以解毒,他却一心想死!
姚姝眼神空洞的看着得意大笑的郁彤,贝齿将下唇咬破,鲜红的血,苍白的脸,郁彤的话将她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爱,刺得支离破碎!
“呜呜!”她无声的呜咽,长发浸湿,贴在她的脸颊,双手紧紧的揪着床单,她算什么?她算什么啊?!
她在幕北容面前,是一个笑话吗?还是一个小丑?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却洞察所有,看着她一厢情愿!看着她傻兮兮的为他奔波!
简直蠢!
“啊!”姚姝无声的哭喊!忽的心肺剧痛,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软软的伏倒在床。
“哎?!”郁彤吓了一跳,没想到姚姝反应这么大,忙过来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郁彤,你太过分了!”萧颂不忍看姚姝的凄惨模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如此折磨人!”
郁彤哼笑一声:“因为她我受的折磨你看见了吗?我倒觉得,都要死了,让她死个明白,也算对得起她!”
幕北容急匆匆回府,果然看到跪在大堂正中的夙九,不需言语,他的举动就表明了一切。
幕北容目光如冰,快走几步,举起拳头,冲着夙九就打了过去。
“噗!”夙九被幕北容巨大的力道打倒在地,嘴角顿时青紫一片。
“少主!”李正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幕北容从李正的剑鞘中抽出剑,剑尖直指夙九:“说!姚儿在哪儿?”
夙九又重新跪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少主了解我,我不会说的!”
“夙九,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姚儿比我的命还重要,你应该明白!”
“在我眼里,谁都没你的命重要!”
“混账!”幕北容青经暴起,抬剑便向夙九砍了过去。
夙九不闪不避,闭着眼迎接早已料想到的结局,他不愿姚姝,她本就无辜,也不愿少主,因为是他把少主心爱的女人送进了火坑,死对他来说,何尝不是解脱!
“夙九!”在幕北容的剑砍下来的那一刻,一个淡黄色身影扑了过来。
夙九猛地睁眼:“云初!闪开!”他用力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云初揽进怀里!他到底是谁?!
云医浑浊的双眼似乎闪过一丝快意:“说不出来?说不出来没关系,心里知道就好了。”
姚姝绝望的摇了摇头,一个也就罢了,居然有两个想要她命的人!
“按住她的手!”云医冷酷的开口。
郁彤上前一把拽过姚姝雪白的手臂,她本就毫无力气,只能任人宰割。
“放心,你会看着你的血一点一点流尽的。”云医一笑,让她的手腕对着花盆,轻轻划开她的皮肉,鲜红的鲜血一滴一滴开始流进花盆。
郁彤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嘴角挂着笑意的云医,她有种错觉,觉得姚姝要死了,他似乎比自己还高兴,平时也从没见他笑过!
不过,算了,郁彤不再多想,反正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行了。
姚姝似乎能听见自己的血流淌的声音,滴答滴答,仿佛时钟,每响一下,她的时间就少一秒。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她突然不想死了,凭什么她就总被人耍的团团转!凭什么她就那么好欺!她恨,她气,她想让所有害她的人都去死!
姚姝咬着牙,挣扎的动了动,手臂偏离了方向,郁彤忙攥住她的胳膊:“别乱动!都浪费了!这可是救命的东西,你不是也想替北容解毒吗?”
萧颂看不下去:“你够了!郁彤,用我的血吧!你现在怎么变成如此毒辣的女人了?你看看你自己的面貌!与她相比起来,容王喜欢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以为她死了你就有机会了?不,你还这么一意孤行的话,一辈子都没有机会!”
萧颂的话显然戳到了郁彤的痛处,她咬着牙走到萧颂面前“啪!”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萧颂,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要不是看在你为我拿来血情花的份儿上,你以为还能好好坐在这儿?我怎么狠毒了?你看我不是很宽容吗?哈哈!”
疯了!萧颂动了动麻木的脸颊,郁彤的爱已经畸形,她不是爱,她的执念,她是占有欲!
被这种可怜又可怕的女人爱上,也是一种劫难!不仅是对幕北容,更是对姚姝的。
郁彤一点都不觉得累,她就按着姚姝的手腕,看着她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嘴角就落不下去,那是一种快慰,一种恨了很久,想了很久,终于释放的快慰。
现在的郁彤和云医,就像是两个疯子,萧颂不明白,他们怎么会那么兴奋,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可高兴!
姚姝呆呆的看着房顶,感觉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消逝,过了几分钟,血凝固了,云医用刀,再次划了一道,这一刀,又深了些。
姚姝静静的看着云医,她明白,他就是不想给她个痛快,他想让她绝望,他想折磨她!
只是她不知道他是谁,到底为什么那么恨姚姝,不惜几次三番的要她的命!难怪他多此一举要毒哑她,是怕她说出见过他的事吧!
姚姝想通了,自己不好过,也不让仇人开心,他想要快意,她偏不让她得逞。
姚姝直直盯着云医的双眼,苍白的唇微微展开一抹笑颜,没有害怕,没有痛苦,有的,只是不屑。
云医显然被她的笑震到了,他的笑意凝固在嘴角,他忽然发觉,她们的眉眼如此相像,连笑起来的神韵都如此一样。
晃了晃神,又坚定了眼神,没什么奇怪的,她本来就是她的女儿!而他要的,就是要她的女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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