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静柔这三个字从陆明渊嘴里念出来的时候,苏暖有一刹那是迷茫的,托着下巴认真反思了下自己到底干了啥黑心的事儿把人给得罪成这样儿。
半晌,她忍不住哼笑出声。尹静柔,顾家的少奶奶,顾远的心尖宝!不过苏暖对这人是真心没什么印象了,她的人生格言一向是:人的脑容量有限,而且每个脑细胞都珍贵的要死,那些见着堵心想起来犯恶心的事儿,还是自动清空的好。
知道了那下黑手的人大概是谁后,苏暖显得很淡定,甚至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名字虽然让她有点陌生,可这人却应该是最理所应当不过了。至少不会比梁欣更让她膈应,应付起来也不必束手束脚的顾忌。
苏暖那脾性一向是个带刺的,没什么好人缘是不假,可她也不是个爱挑事儿的,更懒得跟谁过不去。但不可否认,尹静柔绝对是苏暖这一辈子挤兑的最狠的女人,即使是曾经。
认真回忆起来,其实苏暖只见过尹静柔这个女人三面。在她被顾远这个名字彻底蒙了心智的时候,在整个云城都在讨论苏暖是如何给陆明渊下迷情药,如何不要脸的时候,顾远深情款款的牵着尹静柔的手踏进苏家大门。那是苏暖第一次见她,那俩人浓情蜜意的留下一张充满喜气的请帖,满面春风而万分诚恳地说了一句,欢迎伯父和暖暖来参加我跟柔儿的婚礼。
那一天,苏暖毫不客气地上前挥了两个巴掌,对着满是委屈的尹静柔说,这是你男人欠我的,现在他还了一个,你替他还一个。不好意思,如果不讨回来,姐这十几年的闷气没法儿出,最后,祝你们百年好合!
第二次碰面的时候,尹静柔一身洁白的礼服美得差点晃瞎了她的眼,苏暖天生的不知好歹,占了证婚人的位子问那衣冠楚楚的新郎:顾远,我苏暖像个宝一样的稀罕你十几年了,你真的确定要这个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皮还能看的女人么?
顾远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苏暖,我需要的是一个温柔大方而善解人意的妻子!”
苏暖听了捧着肚子笑的喘不过气,在满堂宾客的奚落嘲讽下,一步步走出那个她曾经幻想过那么一俩次的神圣殿堂。
最后一次是出国前夕,那一整天好像所有人都约定了要逗她玩似的,先是脑子抽了风的陆明渊找上她,用大爷一样的语气跟她说:那些照片落老爷子手里了,正跟家里上蹿下跳呢,还有你都这熊样了,我就睁只眼闭只眼给你薅回家得了。
当时苏暖觉得这人肯定脑子给扔被窝里没带出来呢,直接拿着手机打120了。救护车的效率挺快,可没想到,医生见这陆明渊活阎王一样的脸色撒腿跑了,倒是门口来了两位不请自来的,是新娘子尹静柔和她那新晋婆婆。
这两人倒是淡定,尹静柔娇娇弱弱的盯着陆明渊,然后用恶心得令苏暖快吐出来的声音说“苏姐姐和陆先生既然有了这样亲密的关系,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对待陆先生,远他已经是我的丈夫,苏姐姐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毕竟我们顾家不比苏姐姐家,从父辈就总有闲言碎语,婆婆身子不好,受不得指指点点的。
顾妈妈也挺含蓄”女孩子应该温婉矜持,洁身自好,你都已经缠了远儿那么多年了,给自己留点儿脸吧!
毕竟是长辈,苏暖肚子里的三字经到嘴里变成了“谢谢两位的提醒,我一定牢记。”
尹静柔还想说什么,苏暖一个起身,拽着尹静柔的手腕直接给扔出去了。对顾妈妈忍,那是因为她毕竟是长辈,又看着自己长大,可是让她平白受一个白莲的软刀子,要是能忍的了,她就不是苏暖了。
顾母怔怔的看着儿媳被拖出去,指着苏暖的脸气急败坏地骂她“你个没娘教的混账玩意儿,你那下作的爸就是这样教你待人的礼数。
这话骂的难听,苏暖压抑的脸都白了,陆明渊跟一旁看戏呢,阴恻恻的开口”我今天也算见识了顾夫人高贵雍容了,跟市井泼妇果然还是有差距的,只是苏暖的教养问题还是不劳烦夫人费心了,毕竟怎么说苏先生和祖父有命在先,明渊怕是要接这烫手山芋了。
陆明渊向来是个能演的,面上的和煦笑容跟话里的刺戳的那俩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就这样,闹剧算是结束了!送走了俩瘟神,正头疼还有一尊大佛呢,哪知陆明渊接了一个电话,邵氏集团主席邵辉去世了,这大佛自然像风一样刮走了。外祖父突然离世了,他这最重要的宝能不赶紧到吗?
第二天,苏暖就毅然决然的奔欧洲的新生活去了…
想起曾经那段破事儿,苏暖颇有感触的叹了一口气“几年没见,白莲花这是彻底黑化成渣了呀,就为那么一点破事儿,拉上扬扬,设计梁欣,这女人还真是够绝的。唉,倒是没想到为了一时之气,姐这代价付的太大了,真是忒不划算!”
“你在嘀咕什么?”陆明渊看她念念有词的样子,皱着眉问了一句。
“唉,圣人真是没说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啊!”
“别忘了你也是女人!”
“嗯!所以我从来不屑做君子!”
陆明渊看着她的样子哑笑,这个女人活得永远这么恣意而坦然。
苏暖跟远在欧洲的易安联络,原本只是想能不能用一些特殊手段查到扬扬的踪迹,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