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刚落音，阿纳托利的脸瞬间黑了一片，却还是抿嘴向后退了一步，单手握着凳脚。见阿纳托利握紧凳脚，我便想松开手，椅子立马开始上下不停地摇晃，似乎一个不稳就会倒下去，我一惊，又连忙用手扶住，椅子才安稳平放在窗台上。
我松了口气，抬头看阿纳托利，他那张被乌黑的络腮胡子的爬满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似乎有些堵气，撇过脸，不看我这边，我心里更来气了。
阿纳托利急切地开口：“祥儿，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我在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看清楚芦苇丛林的一切，又见你洗了那么久，我是不放心才过来看看。”
“那你怎么不早点解释？”
“你让我解释了吗？你怎么一下子长这么高？而且……”阿纳托利指指我恢复的胸器，眼睛里尽是困惑。
我瞪他一眼：“怎么啦？你希望我一直那么矮小吗？好让你一直抱着？”我用眼角偷瞄他的表情，依然是那幅呆呆的模样，我握着木椅的手用力收紧。
“我只是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是生物学家，你这样的生长速度违背了自然规律。”阿纳托利喃喃地说道，“不过现在的你既美丽又性感，我都不知道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你。你简直和天使一样——不可思议的天使！”
“你少给我灌**汤。我警告你：我们还没有结婚，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想法，离我最好远点，你要是惹我生气了，我就会吃了你。”
阿纳托利两手一摊，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被天使吃了，我无所谓。”
阿纳托利的手指似乎蹭到我的手背，我红着脸，用另一只手擦擦手背，阿纳托利突然握紧我的手，我想抢回我的手，用力拔了半天，阿纳托利始终抓着不放，我终于放弃这无用的挣扎，抬头瞅着他：“阿纳托利，放手，我想要洗手了。我吃你的时候说不定就不是天使而是妖魔了。”
阿纳托利眼神微闪，他突然拿起我的手凑到鼻间，轻轻地嗅了嗅。顿时我的全身血液都涌上脸部，再看阿纳托利鼻侧微动。我用力地挣扎，嘴里虚弱地叫道：“阿纳托利，你不能这样！”
谁知道他张开嘴，含住我的手指，眼睛里蓝光微闪，直直地看着我。我倒抽一口气，根本无法反抗，浑身颤抖着感觉舌头卷上我的手指。
开始勉强保持着清醒的脑袋，慢慢地变得混沌，我扇动着睫毛，感觉自己的眼里一直没有散去潋滟的水光，又添了几分盈光，我微微张合着嘴唇，似想阻止，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突然腰一软，膝盖重重得叩到墙壁上，巨痛让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哑着声音痛叫一声。
这声音让阿纳托利一惊，他立刻放开我的手，想要抱住我，看撞到哪里，但窗户挡住了他，总算拿回手的我快步向后退了二步，扶着灶台，不敢再靠近窗口一步。
“阿纳托利，你刚才说你想到了看清芦苇丛方向的法子？”
阿纳托利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一手撑在窗台上：“现在这法子恐怕是行不通了。”
“为什么？难道你刚才只是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我紧揪着衣袖问。
“不，不，不！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变成大人。我原想你坐在我肩膀上，这样我们两个人的身高加在一起就会比芦苇高出了许多，这样我们就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了。”
“现在也可以呀！”
阿纳托利停下来，又握住我的手，让我的手指贴上他的嘴唇，轻轻地吻着我粗糙的指尖：“真的吗？你能让我把你架在脖子上？”
我感到自己脸上一红：“站的高，才能看得远我，欲穷千里芦苇荡，当得骑在脖子上。”
阿纳托利深深地看着我的双眼：“祥儿，我太开心了。”话没说完，我就觉得自己两腿一紧，跟着就觉得房子旋转起来。阿纳托利已经把我放在他的脖子上。
我觉得自己真是头脑发热，这样的放纵真是难以置信。我喘着气，一只手把阿纳托利的头紧紧地抱着说：“阿纳托利，你放我下来，你这样会摔了我！”
“不会的，我的天使！”阿纳托利两手抱着我的腿，让我的腿更紧地夹着他的脖子。他边说边开始跑起来。
“阿纳托利，停！”我喘着气，“我发现前面好像有灯光！”
“距离这里有多远？”
“估计两三千米的样子。快点嘛，快点！”想到有可能是何震川，我边催边不自觉地做了个夹马的动作。阿纳托利似乎更加兴奋了，奔跑得更快，把他刚才吃进去的食物，都转化成运动的能量，而我知道，自己体内散发的气味正刺激着他的荷尔蒙不停地增长。
近了！就在我们要接近灯光的时候，灯熄了。阿纳托利减慢了速度，我从阿纳托利的手臂上滑下来。我们开始弯腰前进，芦苇的叶子在夜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有几个人影晃动几下就不见了，我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了。
“我们会遇到危险的，不能再往前走了。”阿纳托利转身面向我，变得很认真：“我爱你！你要发誓，不管遇到什么，你都要第一个溜走。”
“你想让我做逃兵，自己去做英雄，想英雄救美？”我调侃道。
阿纳托利冲我做了个鬼脸，深吸了一口气：“不是逃兵，是生物自救的一种本能。你们中国人不是经常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跟我来，我们得快点了。”他边说边拉上我的手,开始匍匐前进。
我倒吸一口气，阿纳托利却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你拽着我的腿吧！这样就没那么吃力。”
我突然震惊了。面前是草木灰烬，有一个人被烧得面目全非。阿纳托利立刻停下来，全神贯注地查看着。
一只猫扑倒的声音，随後还发出刺耳的叫春声。不一会儿，又恢复平静。
“你手里拿着什么？”我见阿纳托利手里拿着个牌子在那里端详就问。
接过牌子，看清上面的字：“天国女状元”，我的心像被人揪了一样——这是我上次从天王府回来后扔掉的牌子，后来被小翠捡了，说这么好的东西，她要留着做个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