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只无形的飞梭,流去的时光,留在心底。剩下的时间,好好把握。
今天,是刘小节父母的忌日,她买了两束鲜花,去了墓地。已经有快两个月的时间没有来看爸妈了。那回来,还是春节。
她看着墓碑旁边长着的那些杂草,它们生机盎然,其中,有没有两株就有父母的灵魂呢?照片上,爸爸和妈妈笑得那么灿烂,当时要遗照的时候,刘小节在家里找了半天,找到了这张父母结婚时候的照片,拿着结婚照当遗照,期望他们下辈子还在一起,她依旧还是他们的宝贝。
她跪在他们前面,带着泪含着笑,抚摸着他们的照片,心中有感慨万千,但无以言表。这一年,她学会了不再随意哭泣,拼命让自己做的最好,因为她要完成父母的希望,她要努力的活下去,笑着活下去。
这样坐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时,看见了陈简章。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用力擦了擦有些猩红的双眼。
他走到她跟前,对着墓碑行了三个礼,原来也是来祭拜她爸爸妈妈的,难得他还记得,她的心中涌上了一丝暖意。
拜过之后,他转身看她,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衬衣,黝黑的颜色反衬出她的脸煞白,本来就瘦小的身板显得更加瘦弱。他甚至想,是不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他的心绷的紧紧的。自上次冒失的问了那就话之后,他们之间变得更加生份了起来。他停车在学校门口,她都像没有看见似的,绕道独自走到公交车站去坐车,他有时候在想,他始终不能走进她的世界,他不知道她的喜好,她的朋友,就像她不知道他的一样。她的这种孤单,看着真的让他难受,他想帮她,但又无计可施。第一次,他对一个人这么无能为力。
她对她突然出现还是有几丝惊奇的,这种日子,没有想到除了她之外,还会有人记得。
“谢谢你还记得我爸妈的忌日,陈先生。”除了感谢,就只有感谢,这一年,要不是他,她可能不会有机会再上学,更别说什么梦想了。
他眉头紧蹙,现在怎么听她跟他说‘谢谢’这两个字都让他心头不快?他真想钻进她的心里面看看,她的心是用什么玩意做的?“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叫陈先生了?跟你说几遍了。”他有些恼了,他妈的,他们之间出了‘谢谢’跟‘陈先生’了就不能说点别的?
刘小节也被逼的把这几个月的憋屈释放了出来,她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那请问,我到底该叫你什么?你是我的恩人,我叫你陈恩人总可以了吧?”说完,她就后悔了,恩人?他们之间有借款合约的。
这时,他愤怒的将她扯到了胸前,问了她句“你的心里就那么排斥我,这么几月,见着我就躲,什么意思?”他紧紧的圈着她的肩旁,力道也大了几分。
她使劲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他?她只知道,他说的那个‘等你十八岁,我们订婚。’让她很困惑,尽管他后来说那是句玩笑话,她也还是很困惑。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吗?心里面装的都是那些复习题,走路的时候也是在想那些事,没有注意到。”这个理由够充分,也够牵强,一次没有看到,回回还能都没有看到?
他苦笑了一下,甩开她的肩膀,说“竟然你那么注重学习,那么就请你好好学习,到时候一定给我考个好大学,不然,这一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我要你加倍奉还。还有就是,你选择的学校也要经过我过目,外省的就不要去了,我怕你到时候逃跑了,我可就亏大发了。”他这哪是让她自己选择,明明就是想把她禁锢在他的牢笼里面嘛!
不过还好,她暗中下了一个决定,她暑假去打工,到时候赚一笔生活费,然后身份证上面她上大了半年,现在就是有十八岁了,去银行申请助学基金应该可以。她也没想去外地上学,本市的xx工商管理大学也挺不错。想到这里,她露出了一个笑脸。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嘴唇抽dong了一下,“想什么呢?不会是想着怎么摆脱我吧?”
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没有,哪敢。我家的房产证还押在你那里的呢。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把它还给我啊?”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何她问他房产证的事情,他老是闪躲,不会真是被他坑了吧,那就真的是亏大发了。今天她必须得再问一问。
他听完爽朗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这个,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是还没有成年嘛,国家说未成年不能**掌管自己的财产。”国家有这条规定吗?这分明是不想给她嘛。
她忽的想到了什么,跳了起来,说“我身份证上面马上就满十八了。那到时候。。。。。。”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我说过了,不是时候,你急什么?你现在住在我的房子里面我都没有说什么,你慌什么?”慌着跟他划清界限,他不允许。
刘小节只是悻悻的说了句“哦”。心里想,住你的房子还不是要算房租,还是别惹他了,万一不给就麻烦了。
他笑了笑,用手刮了刮她的鼻梁,说“好了!什么都别想了,放心,有一天,我会放你自由的。”说完,他的心冷了一下,心口扯着神经疼痛。
刘小节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他说放放她自由,是不是就是说他不会再说要她当他未婚妻那件事了,明明应该很开心,为何,心中还是隐隐约约有些难过?她想远离他,可当他真正说出他的决定的时候,她又是那么害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是习惯了他对她的好?还是心里早已滋长了别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