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许陆将许煜扔在客厅,先去洗澡了。
家里有医药箱,郝甜找出活血化瘀的药,让许煜坐到沙发上,给他擦药reads;。
许煜想自己来,郝甜避开,道:“你看不见,我来吧。”
许煜不放心道:“你这什么药啊,别又逗我玩?”
郝甜拧开瓶盖,倒了一些出来,用棉签蘸着:“活血化瘀的,和上次那个不一样。”
许煜看到那药的颜色,脸更青了:“我不抹,抹上更难看了。”
郝甜瞪他一眼:“不抹也要抹。”
许煜一脸不服气,俩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会他妥协下来,满脸不耐烦:“好好好,抹抹抹。”
郝甜一笑,将棉签探上他伤处:“你以后别惹你哥生气了,你也是,为什么上次挨了打还不长记性。”
许煜龇牙道:“我哪知道你们还会去那家酒吧。”
郝甜道:“我们不去,你打算在那跳多久?”
许煜:“没多久,我朋友他爸快好了。”
郝甜用干净棉签蘸酒精清理他嘴角的血丝:“他爸什么病?”
“肺炎,之前拖着没治,现在治好像有些麻烦,住院很长时间了。”
血丝清理完,许煜嘴角没看到伤口,郝甜不由担心道:“你是不是牙被你哥打松了,不然怎么会出血?”
许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郝甜又问:“你听力有没有问题?你哥太没分寸了,打人怎么能打脸呢,还呼在你耳朵上。”
许煜冷哼:“你是不是挺幸灾乐祸的?”
郝甜直起身:“对啊,我可幸灾乐祸了,你们兄弟俩反目成仇我有赚啊。”
郝甜这明显是句反话,许煜脑子在线,又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将药箱收起来,郝甜又去翻柜子,打算收拾出来一间客房给弟弟。
许陆洗完澡出来就见郝甜在翻箱倒柜,他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找什么?”
郝甜道:“找枕头啊,我把床铺好了。”
许陆冷道:“铺好给谁睡?”
郝甜翻东西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你别和他生气了,他也是一片好心。”
许陆道:“好心帮别人做这种事?”
这事对于一个还在上高中而且正值高三关键时期的男生来说确实不太好,郝甜想了想,道:“但你下次别急着打他了,和他好好说不好吗?”
许陆擦完头发,扔出一句:“打习惯了。”
郝甜:“……”
这兄弟俩的相处模式,郝甜今天算是看出来了,肯定是从小打到大的,而且肯定是许陆压许煜一头。
莫名有点同情外面的小叔子。
许陆收拾好自己,接手郝甜的活,让她去洗澡。
郝甜很不放心:“你可千万别打他了。”
可能是郝甜劝太多了,许陆竟显得有些不高兴:“知道了reads;。”
等郝甜洗完澡出来,许陆和许煜正一左一右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已经凌晨两点多,电视台在放一个相亲综艺节目,那俩人看得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看。
郝甜问:“许煜你明天要上课吗?”
许煜没答话,将脸埋进胳膊里。
许陆冷道:“你嫂子问你话。”
许煜不耐烦:“明天周末。”
郝甜也不介意他态度不好,道:“没课你也早点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你要不要洗澡,要洗我给你拿毛巾和睡衣,你哥以前的睡衣还在那呢。”
许煜怒气冲冲:“谁要穿他的衣服。”
许陆接着他话尾音语气也压抑着愤怒:“你别管他,早点睡。”
郝甜哦了一声,转身往回走,到拐角处又扭头看过来:“那你呢?”
许陆放缓语气:“我待会再来。”
郝甜不放心地回了卧室。
许陆等老婆走了,将电视机关了,道:“去睡吧。”
许煜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没好气地问:“房间在哪啊?”
许陆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你要是再这个语气,信不信我把你另一边牙也给打掉?”
许煜闭嘴,憋屈地跟着许陆去了客卧。
许陆还是找了睡衣毛巾给弟弟,等他进浴室的时候硬邦邦道:“出来给你重新擦药。”
许煜嘀咕一声“不稀罕”,将门砰地合上。
许陆握了握拳,觉得有些手痒。
许煜洗完澡出来,看到许陆还没走,脚步不由一顿。
许陆示意他睡到床上。
许煜一脸别扭,却又不得不听。
他头发还没干,没有躺下去,靠坐在床前,许陆凑近他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扭开头。
许陆和郝甜以外的人都不喜欢废话,掰着他脑袋强硬地给他上药。
许煜一张清秀的脸被许陆打得鼻青脸肿,活像个调色盘。
许陆将棉签按到他伤处,许煜痛得嘶了一声:“你能不能轻点?”
许陆冷笑:“没再揍你一顿就好了,还要我轻点。”
许煜瘪着嘴,愤愤瞪了他哥一眼。
这委屈的模样倒是少见,许陆心里终于生出了丁点对弟弟的友爱之情,迅速完成了擦药这项工作,没有多折腾他。
出门的时候许陆顺手将灯关了:“早点睡。”
小屁孩一声不吭地躺下,许陆往外走,却又听他幽幽道:“爸回来了。”
许陆扭头看他一眼,将门合上。
郝甜迷迷糊糊地,已经快要睡着了,翻了个身,却恰好滚进一个火热的胸膛,一时又醒了reads;。
许陆关了灯,捂住她眼睛:“还没睡着?妆卸干净了?”
郝甜嗯了一声:“你没又打他吧?”
许陆没说话。
黑暗里房间安静了两秒,郝甜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推开许陆的手,一脸紧张:“你又打他啦?”
许陆还是不说话,郝甜气哼哼地推他:“你就不能好好说吗,你怎么这么暴力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许煜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你那两下,你把他牙打松了你知道吗,你是想把他另一边牙也打松吗?以后你弟弟未老先衰,年纪轻轻把牙掉光你就开心了。你……”
话没话说完,郝甜被堵住了嘴,她微微瞪眼,又被许陆捂住。
“不给亲……”郝甜哼哼。
许陆抱紧她:“现在是什么时间你知道吗?”
“什么时间?”
俩人分开一点,郝甜紧张地看着许陆。
许陆脸色相当之臭,就像吞了某种难以下咽的东西:“我们俩的睡觉时间,你一直提许煜干什么?”
郝甜一愣:“我担心你又打他了啊。”
许陆冷道:“我是他哥,还不能打了?”
郝甜闻言怔怔地:“那以后我们要是有孩子了,你是不是也要打他,毕竟你是他爸,更有资格了。”
许陆没想到她更担心的是这个,一时竟沉默了一下。
郝甜伤心道:“你真的要打我们孩子吗?”
许陆回神,忙道:“不打。”
郝甜不信他:“真的,你这么暴力?”
没想到就揍了两次弟弟,郝甜就把他的形象歪曲到暴力上了,许陆有些啼笑皆非:“真的。”女孩不打,男孩淘气就打。
郝甜安心一点,躺下去。
许陆凑过去抱住她,却又听她说:“你要是敢打,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不和你过了。”
许陆怒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郝甜默默想。
郝甜有些睡不着,拉着许陆又聊其他的,说到酒吧门口那幕的时候,许陆解释道:“那家酒吧有那个江小姐的投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竟然都姓江,难道是亲戚?
郝甜也没多想那个江泓和江老佛爷的关系,她更关心的是那家酒吧深夜项目还会不会继续办下去,要是继续,许煜又去代班怎么办,那孩子一看就不是记打的人。
“那警察怎么说?”
许陆沉默一会:“没怎么说。”
“那江小姐到底是什么背景?”
“据说背景深厚,具体不清楚。反正警察局的人不敢得罪她。”
所以就是不了了之了?权势真是太可怕了。
郝甜没察觉自己把话感叹了出来,许陆听到,觉得她这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十分可爱,忍不住把人又抱紧了点reads;。
所以如果生一个像她的女儿,哪里还舍得打,恨不得能天天抱在怀里。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亮室内的时候,许陆被嘭嘭嘭的敲门声吵醒,许煜在外面喊:“你们还起不起了,饿死我了。”
许陆没有起床气都被敲出一肚子火,起床正要去揪着那小子训一顿,却被人拽住了胳臂。
火气顿时像被扎了一个孔的气球,尽数泄了。
郝甜迷迷糊糊地道:“我也饿了,要吃葱花鸡蛋饼,还要喝皮蛋瘦肉粥。”
许陆道:“好。”为她掖了掖被子才出门。
许煜敲完门不知所踪,看起来应该是躲起来了。
许陆心里不屑弟弟的幼稚行为,早餐做好后上桌的时候却也幼稚地只盛了自己和郝甜的那份。
许煜穿着许陆的旧衣服,趴在桌子上眼巴巴看着:“我的呢?”
郝甜看看许陆,把自己的那份推过去。
许煜伸手想接,谁知许陆咳嗽一声,瞪着他。
许煜只好悻悻收手。
郝甜好笑:“许陆。”
许陆道:“想吃自己去厨房取,还要谁伺候你?”
许煜哼了一声,奔去厨房。
郝甜也跟着站起来:“我帮你,弟弟,知道东西在哪吗?”
许陆:“……你坐下。”
郝甜没听他的,指指厨房:“他哪知道碗筷这些在哪啊?”
“他不会自己找吗?”
郝甜:“弄脏了怎么办?”
许陆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犹豫,面无表情地切了一点葱花饼后,站起来:“许煜你别乱翻。”
、
许煜凌晨刚和许陆说了许超夏回来了,临近午饭时间家里就来了电话,让许陆带郝甜回去吃饭,如果可以,让郝甜在家玩两天也行。
对于把郝甜留在家里这事,许陆没有当场拒绝,只是回去的时候什么行李也没带,摆明了吃一顿饭就走。
三人到家后,秦悠先是招呼了儿子儿媳,然后才看向跟在俩人身后的小儿子:“你怎么回事?”
许煜道:“哥打的。”
秦悠呵呵一笑:“你哥真闲,没事尽找你麻烦,把你当沙袋。”
许煜知道秦悠说的是反话,一声不吭。
秦悠回到沙发上坐了,对一旁的郝甜道:“帮我倒杯水。”
郝甜忙要起身,许陆却已经先站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跟了过去。
秦悠扫小两口一眼,拍拍身边的座位:“来,和妈妈从实招来。”
许煜站在那没动,顾左右而言他:“爸呢?”
秦悠笑笑:“你什么时候关心你爸了?”
许煜还没说话,就听楼梯上一人道:“打架闯祸的时候就关心了,用来转移话题reads;。”
郝甜和许陆倒了水过来,一眼看到偶像,心里有些小激动,但面上还是沉稳乖巧地先喊了声“爸”。
许超夏年过半百,已经不年轻了,加上常年奔波,头发白得很快,但他精气神很足,性情也不大像他拍的电影,生活里多数时候不太爱笑,也并不如电影幽默。
对于电影以外的事情,他都不太关心,听到郝甜喊他,只是点了点头。
许超夏下来后秦悠便放过了许煜。不知情的都以为他在外面打架,而且也不会想到他是因为再去酒吧被许陆揍的,只要许陆不主动开口告状,他们也懒得去找他证实,因此许煜的伤其实很好蒙混过关。
吃午饭的时候,来了一对未婚夫妻,男的是许超夏姐姐的儿子,吕浩,比许陆大两岁,一直跟着许超夏在剧组工作,当了个副导,而他带来的女人,是个十八线小明星,叫云笑,长得眉目秀致,清纯可人。
俩人来,倒不是来找许超夏帮忙捧人的,而是要结婚了,先到舅舅这来过过趟,商量点事情。
吃过饭后几人去了茶室,许超夏一边沏茶一边道:“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问许陆和小甜,他们俩完婚一年多,对于现在结婚的情况肯定比我这个老头子要清楚。”
当初许陆郝甜结婚,许家几乎没人插手,他们只负责出礼金,其他事务一概是许陆揽下,郝甜则负责俩人的礼服这一项,其他也基本没操过心。
许超夏像是有些累,在茶室坐了一会回房了,吕浩留下许陆聊结婚的事,云笑笑说想出去走走,出门的时候喊上了郝甜。
郝甜吃饱喝足有些犯懒,给许陆递了个眼色,本想着他能把自己留下来,没想到他却装没看到。
郝甜只好跟着云笑走了。
许家别墅建在郊区,空气好,但荒凉冷清。
别墅外有一条种满紫薇的小道,进入三月后紫薇树隐隐有了嫩芽的影子,但树杈还是光秃秃的。
上午下过一阵小雨,空气里有些湿意,温度也降了下来,郝甜将手□□上衣口袋里,看一眼身边的小明星云笑。
“你看过<天上人间>吗?”
郝甜点点头,那是一部很早以前的片子,狗血玛丽苏,被电视台轮了一回又一回。
云笑道:“那你记得里面哪个角色?”
郝甜道:“很多啊,男主女主,还有一个很刁蛮的女配角,哦对了,还有一个死得很惨的女丫鬟……”
云笑哈哈笑:“那个丫鬟一定死得特别惨,不然不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
郝甜笑笑:“大概是电视台演过太多回,那个丫鬟演技也不错,所以才能记得很清楚吧。”
云笑点点头,没再说话。
俩人并肩走过拐角,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迎面驶来,云笑拉了郝甜一把:“小心。”
郝甜问:“那个丫鬟是不是你演的啊,我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云笑倒是承认得很坦然,道:“是我演的,出道后的第一个角色reads;。”
《天上人间》在郝甜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电视台播出,上高中的时候才正式从各大电视台销声匿迹。云笑看起来年纪不大,没想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拍戏了。
郝甜道:“没想到你是童星。”
云笑摇摇头:“童星怎么了,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十八线。”
郝甜道:“以后总会好起来的,有颜有实力的人不火不过是差点机遇。”
云笑笑道:“真会说话。”
郝甜不好意思。
云笑瞥她一眼:“你和你老公就是去年结婚的?”
郝甜纠正:“前年下半年的时候。”
“看得出你们很恩爱。”
郝甜红脸。云笑再次不顾形象地哈哈笑出来:“你太可爱了吧,现在会脸红的女生简直是稀有物种。”
郝甜无言以对。
云笑又问:“你们婚后生活是不是过得特别性福?”
郝甜点点头,又摇头,一脸谦虚诚恳:“还好吧。”
云笑又笑,笑容暧昧不明,满是揶揄打趣。
郝甜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云笑倒不过分:“你能不能和我分享一下结婚的感受,嫁给你家亲亲老公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不细想郝甜也不太记得是什么心情了,但一深思,那种浸润着幸福紧张以及茫然的心情又像这春雨般渗透进心底。
她说不太清,只好笼统地道:“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云笑闻言摇摇头,嘴角噙着一抹笑,似失落,似淡漠:“不会的。”
不会什么?郝甜没明白,她却也没解释。
俩人走了一圈,东拉西扯,也没聊什么有用的东西,直到回去的时候,云笑才道:“郝甜,以后试婚纱的时候可以找你一起吗?”
要是真结婚了就是她表嫂,一家人郝甜怎么会拒绝,闻言道:“好,没问题。”
路上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细如牛毛,沁着凉意,落在脖颈间的触感,就像少女温柔抚过肌肤的冰凉指尖。
快到别墅时,门口有人撑着伞匆匆出来,埋着头一边拨弄手机一边将铁门踹开,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温柔。
云笑笑道:“你老公来接你了。”
郝甜也笑,努力装作淡定地小跑过去。
她脑袋上已经有细小水珠,脸蛋湿漉漉的,却显得红润白皙,小雨里整个人剔透干净,眼神更是澄澈,满眼都只有一个人的倒影。
许陆刚出门就看到她,收了手机,等她跑过来后忙把人抱住,一边嫌弃一边又担心:“小心感冒。”
郝甜问他:“你带了几把伞?”
云笑隔了几步:“我不用伞。”说完往别墅里冲。
周围没人了,郝甜总算能往许陆身上靠:“表哥呢?”
许陆道:“大概午睡去了reads;。”
他牵着郝甜的手往回走:“下雨也不知道回来。”
“回来的路上下的。”
“那怎么不走快点,还慢悠悠的,你以为你身体很好吗,上次发烧才过去多久,忘了?”
许陆说完,身边半天没动静,他扭头一看,郝甜正凝视着他笑。
许陆心里一动,在她鼻尖上亲了一口。
“笑什么?”
“笑你啰嗦。”郝甜抱紧他胳臂。
许陆皱眉:“身上都是水。”语气里的嫌弃到了眼里,却都是纵容与宠溺。
回房间后,许陆让郝甜赶紧洗澡,又帮她找出上次来住时留下的衣服。
雁城倒春寒,这场雨下来后气温骤降,上次留下的羽绒服又有了用武之地。
郝甜洗完出来时雨还没停,更有越下越大之势。她裹着毛毯小跑到窗前看了一眼,在许陆皱眉训斥之前又飞快跑回来,像一个披着披风的女超人,就是略有点猥琐。
扑上床后郝甜滚进许陆怀里:“睡觉觉。”
许陆嗤笑一声。
郝甜瞪他一眼。
许陆抱紧她:“笨。”
“我数了数,”郝甜仰头看他,眼里都是不满,“今年到现在,三个多月,你已经骂了我很多次笨了,我决定抗议。”
许陆:“抗议无效,”他一顿,“不过允许你揭竿起义。”
郝甜一脸懵:“怎么揭竿起义?”她想了想,“我去找衣叉。”
她说走就走,许陆忙拉住她:“不用衣叉,我教你。”
郝甜信了,又躺下来。
许陆像是憋着笑,先是试探般吻了吻她,而后又按住她小脑袋,将吻渐渐加深,最后意乱情迷中,他自被窝里捉住她的手,探向深处:“学会了吗?”
郝甜神智化成了灰,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大写加粗的字,老公好污……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可能是睡前做了些有益身心的事,郝甜醒来后伸了个惬意的懒腰,听到身边有人发出一声轻笑,她扭头,许陆正坐在床边看一本很厚的书。
郝甜心里默念,装逼。
许陆道:“sforyou……”
郝甜激动,老公好厉害!
许陆又道:“ohgod”
郝甜:“……”
许陆轻声一笑,摸摸她脑袋,看向她的眼睛,又重复一遍:“ohgod”
这一刻,郝甜突然像回到了结婚的那一天,那个时候的心情,隔着这一年多不长不短的时光,浩荡而来,充斥着她的心口,满满当当,再也盛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