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约摸一盏茶功夫，顾泠阮在地上蹦哒来蹦哒去缓解体内热量的流失，而周慕寒也眉眼温柔的看着顾泠阮脱兔一般跳来跳去。
忽然，周慕寒好似注意到了什么，一把拉过身前的小小少女，嘴里小声却严肃的说了声，“机灵点儿。”
啊？
周慕寒步伐很大，顾泠阮要小跑才跟得上他。
被周慕寒拉进一个院落的房间内，顾泠阮的小脸已经微微发红，嘴中也有点小小的喘气了。
周慕寒身上是少见的恭敬和端庄，他微微躬身，向太师椅上坐着的老人行礼说道，“瞿老先生好，晚辈周慕寒，特前来求教。”
说完，还小力的捅了一下顾泠阮。
对对对，要机灵点儿的。
顾泠阮也像周慕寒一样，对面前饮茶的老者鞠躬践礼，“瞿爷爷好，我是顾泠阮，是和他一起来请教您的。”说完，弓着身子微微瞄向前方。
只见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不紧不慢喝完最后一口茶，又兑上小炉子上烧着的滚沸的热水，这才闲闲开口，“哦，有点映像。”
然后老人好似思索了一下，“就是那个堵了我三回的，连我太太爱去的退休老年活动中心都没放过的那个周姓小子啊。”
老人老顽童一般，咧开嘴角露出缺损的牙，“今儿连故宫都堵了，怎么，谁要拜师啊？”
拜师？
顾泠阮这才反应过来周慕寒此行的目的，感觉到腰间又被身旁的男人捅了一下，顾泠阮连忙机灵的上前好几步，“爷爷爷爷，是我，我要拜师。”
老人挑挑有些灰白的眉毛，一直散漫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女娃娃，来，你倒是说说你想在我这个老头子这里学点什么。”
被点名的女娃娃顾泠阮一时怔愣——她，她不知道要学什么啊。
都怪周叔叔，也不和我提前说一下。
顾泠阮环视四周，一画一字一古扇，皆成艺术，看似凌乱的摆放实则美感浑然天成。再联系自己本就不多的才艺，顾泠阮灵光一现，“艺术！学的是艺术！”
嗯咳。
呃，她好像听到周慕寒在身后的咳嗽声了。
果然，老人也翻了一个白眼，好似被勾起了兴趣，“什么艺术？我就是艺术的化身啊。”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
“是是是，那当然，您不止是艺术的化身，您…您还是长寿的化身啊。”看老人的模样一定活了很多年了。
总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咳咳咳。
顾泠阮确定了，周慕寒是真的在咳嗽啊…难道，她又是哪里答错了嘛…
坐上的老人此时已经完全收敛了嬉笑的神色，眉眼锋锐，口角紧闭，显得十分的不悦。
顾泠阮看了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
完了，不用拜师了，可能已经判师了。
顾泠阮忍不住闭上了双眼，等待老人最后的发落。
“我、看、起、来、很、老、了？”老人一字一顿，怒气冲冲逼问顾泠阮。
这回顾泠阮长了记性，马上摆摆手，“您不老，您一点都不老！”
“哪里不老？你证明一下。”
这个…她要怎么证明啊…
顾泠阮放弃了挣扎，指了指周慕寒，“您比我叔叔年轻英俊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比较了。”
老人这回开心了，脸上褶子都笑成一团，“你终于说了进屋的第一句实话啊，小娃娃。”
顾泠阮只觉心力交瘁。
“好了，”老人看了看桌子上的本子，“从现在起，顾寒你就是我的第一百一五位关门弟子了。”大笔一挥就记下了名字。
“谢谢爷爷，”顾泠阮只觉得无奈，被周慕寒拉着缓缓退去，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渴望，大喊出声，“那个，爷爷我叫顾泠阮啊爷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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