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水汀的路上,莫言一直板着脸不和蓝蓝说话。
夜色中的一切因为霓虹的映照越发显得朦胧美好,就连有瑕疵的东西都因为那一层艳丽光影的遮掩而变的漂亮起来。
走着走着,蓝蓝就把嘴巴贴在莫言的侧脸上:“是他惹你你干嘛不理我呀?哎呀,你说话嘛,还有多久才到呢?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莫言毅然板着脸,但却停下扎了个马步。腿脚酸疼的蓝蓝像个调皮的小姑娘,一下子扑上去趴在他的背上,并用胳膊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金相缘ktv就在马路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这时候就见一些性感妖艳的女人从豪华轿车上走下来,挽着闺蜜要么情人的胳膊正朝大厅走去。
莫言背着蓝蓝走了两步就说:“小猪下来吧,到了。”
蓝蓝像猴子挂在树干上一样勾住他的脖子双脚就是不肯着地:“我不嘛。”
有点吃力的莫言大声命令:“你下不下来?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已经在大厅里恭候多时的李小聪透过橱窗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跑出来开玩笑:“冰哥,你不愿意背让我背呗。”早就听说他有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一直想去水岸看看可就是没时间。不知哪次在空间里看见蓝蓝的照片,还以为是电脑p的很是不屑,此时看到她才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
莫言望着李小聪觊觎的眼神心里很不舒服,心想过个毛线生日,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真想把他那张太监般的臭脸给撕下来喂狗。可最终还是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脸皮抽抽了一下:“想吃你嫂子豆腐啊?胆子不小嘛,还好王母娘娘远在天上,要不然你一定会给玉皇大帝戴顶绿帽子。”说着举起大拳头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李小聪知道他不好惹,于是赶紧陪着笑脸:“冰哥,你刚才说啥我怎么没听明白呢?吃嫂子豆腐?我,我哪敢呀。好了大伙都在上面等着呢,赶紧上去吧。”然后站到一边像奴才迎接主子一样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时,已经喝了半瓶啤酒的刘军突然跑了出来,一看见莫言就笑嘻嘻的,并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呀!冰哥,你怎么才来啊,咦!干嘛还带着嫂子呢?”
莫言正要说话,李小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然后扭到背后:“你什么意思啊?”疼痛难忍的刘军赶紧求饶:“呀!疼,疼。没,我没什么意思。走吧,走吧。”他说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奇怪,蓝蓝因此觉得很尴尬。
包房靠墙的紫色皮沙发上坐着满满一圈青年男女,大部分女生都浓妆艳抹,踩着“恨天高”此时正相互说着话,只有及个别闷在那里看自己染成血红色的长指甲。
天花上的彩灯一闪一闪的,那些男生有的抽烟,有的玩骰子。一股浓浓的麦芽味在包房里弥漫着,啤酒刚刚打开,李小聪吩咐过,一定要等莫言和蓝蓝到了再开喝。v里的女生长发散乱的走在海滩上,唱着伤感的情歌,眼角的泪水如同她的心境寂寞而冰冷。在座的男生莫言几乎都认识,只有一两个男生和他们的女朋友看着有些眼生。
在李小聪的介绍下,莫言和蓝蓝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为了客套大伙都往两边挤了挤,以便留出中间的位子给他们落座。
李小聪从洗手间回来就站在包房中间以东道主的身份开始发言:“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给我庆生我李谋感激不尽。来,大家举起酒杯high起来吧。”
他一说完,大家都端着酒杯站起来齐声大喊:“聪哥,生日快乐!”或者“小聪生日快乐!”然后一口气把酒灌进肚子方才坐下。
一杯酒入喉,李小聪突然变的兴奋起来,于是眯着小眼睛冲大家呵呵直笑:“哎呀!有这么多朋友陪着我好开心呀!大家随意,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千万不要跟我客气,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让服务生立马送来好不好?”说完狠狠打了个酒嗝。
这时,张勇军突然拿着话筒大声喊:“小聪,我想睡你老婆你给不给呀?”他说完大伙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话音刚落,他的女朋友就瞪着那双铜铃般的牛眼睛噌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
张勇军也不怕她,拿着话筒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小聪,我想睡你老婆你给不给呀?”
个性洒脱的李小聪也不生气,一下子扑过去把他按在沙发上:“给,给,都是用旧了的只要你不嫌弃。”
他一说完,大家顿时笑的前俯后仰。
有个男生正在唱歌,听见他们的谈话扔下话筒开始逗李小聪:“聪哥,我也要睡你老婆。”
李小聪望着坐在莫言旁边的蓝蓝从张勇军身上爬了起来:“她那么漂亮你怎么不,不碎她呀?”
听到这话莫言坐不住了,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姓李的你活腻了是吧?呀!嘴这么臭原来是大蒜吃多了啊。”
看到这架势,那男生赶紧把不安分的眼神从蓝蓝身上拉了回来:“聪,聪哥,我,我不敢呀。”
聒噪的音乐把酒瓶子震的“呜呜”作响,大家唱的唱、跳的跳、喝的喝、闹的闹。一时间怪相百出,像极了齐天大圣的猴子猴孙。
李小聪扯着脖子大声说:“欺软怕硬是吧?看你那熊样。”男生喝了一口酒才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聪哥你说啥啊?我听不见。”李小聪把嘴对着他的耳朵坏坏一笑:“我说你是个王八蛋。”
这时,莫言端起酒杯对蓝蓝说:“来,我们和小聪碰一个。”蓝蓝也不推辞直接端起酒杯。
李小聪走到他们面前一弯腰撅起屁股硬是坐在他们中间,然后眯着双眼笑的跟一朵花似的:“来来来!碰一个,碰一个。”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停留在蓝蓝略显羞涩的脸上,像被胶水粘住了移都不想移开。
虽然莫言也有点色,此时看到他那张嘴脸就感到极其厌恶,于是狠狠揪住他大腿上的肥肉:“臭大聪你倒是碰呀,傻愣着干什么?”说着把他的脑袋扳了过来。
蓝蓝最讨厌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她,此刻,面对李小聪的失态,真想狠狠扇他一耳光。
李小聪是老乡里面出了名的大色狼,然而在这么多人面前,莫言也不好给他难堪。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莫言也喜欢看美女,但会分清场合,哪像李小聪这种货色不懂的掌握分寸。好在他和女朋友分手了,要是她在的话,估计又得跟他吵的天翻地覆。
原本干净豪华的包房在这一群人肆无忌惮的折腾下,渐渐变得乌烟瘴气、脏乱不堪。莫言不准蓝蓝喝酒,因为那些老乡都在想尽办法要把她灌醉,可都被他给挡了回去。
几打啤酒喝完,大家都醉醺醺的,一个个开始说傻话,有的大哭,有的大笑,唯独蓝蓝是清醒的,因为,总共下来她也不过就喝了两三杯。
李小聪生日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有人提议说想去路边摊吃烧烤吹凉风,然后继续喝,一直喝到天亮。
喜欢热闹的李小聪自然不会拒绝,于是拍了拍胸脯呵呵一笑:“好,好哇。”最近他心情不好,被相处了三年的女朋友给甩了,工作上又常出错,因此连上吊的心思都有。
这时候便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相互攀扶着离开金相缘ktv,门口那六个身穿高开叉旗袍的迎宾望着他们那副难看的醉态有的捂着嘴偷笑,有的在小声议论。
其中一个女孩胸罩上的透明带绷掉了,可喝醉了的她一点都不知道,蓝色的抹胸喇叭裙滑了下去,白面馒头似的胸部就露了出来。
这种肉蒲团真是比山珍海味还要诱人,穿着西装的高个子男迎宾眼睛瞪得像两只大灯泡,暗想她的裙子为什么不“嗖”的一下滑到地上呢?如果那样,他就可以大饱眼福了。
此时,莫言和李小聪勾肩搭背的走在前面,蓝蓝悄然无语的跟在他们后面,其余的人在她后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等他们出了ktv,迎宾才微笑着欠了欠身:“欢迎下次光临。”
淡橘色的天空上,就那么几颗星星倦怠的眨着眼睛,望着水汀灯火辉煌的街市和吃喝玩乐的人们,似乎也想来一杯酒把自己灌醉。紫色的喇叭花藤蔓密扎扎的缠绕在马路边的铁围栏上,花圃里的竹子一丛一丛笼罩在围栏上空。杨梅树、朱玉兰树一棵挨着一棵顺着围栏一直向马路尽头延伸过去。
红的、蓝的棚布下摆着好些烧烤摊子,摊子边摆着桌椅,每一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冰箱就放在摊子边,里面全是饮料和啤酒。
李小聪带着大家来到马路边挑了一个生意比较好的摊位,可那里只剩下两张桌子。很会招揽生意的老板只好把桌子拼在一起,咧着大嘴笑呵呵的招呼他们坐下,这才把酒和开瓶器摆上,然后问他们吃什么。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害得他有点晕头转向。
这时,李小聪大手一挥,口齿不清的嚷嚷:“今,今天我很开心,所,所以大家不许跟我客气,谁,谁客气我抽,抽谁,嘿嘿!”然后便眯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蓝蓝,“冰,冰哥,我,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该,多好啊!你,真有福气。”
莫言皱着眉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喝多了吧,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别掐我呀。先坐下,坐下。”李小聪甩了甩着胳膊呵呵一笑:“我,我不坐。”说着跑去搂住老板的腰“呜呜呜”的大哭起来。
其他人要么趴在桌子上捂着昏沉沉的脑袋,要么眯着眼睛抽烟或者喝酒,有几个一张嘴就聊起了污秽不堪的黄段子。
蓝蓝提着茶壶把他们面前的一次性纸杯全部倒满,心想希望他们能喝点茶清醒清醒。
这个举动莫言很是赞同,于是就揪住她的头发,用手背揉了揉鼻子:“你,你真好!来,让老公亲一口。”被揪疼的蓝蓝瞪着他说:“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