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归心似箭
三个月后，大约是大磬国历法的十二月中旬了，金秧通过出卖劳动力，得到了师傅传授的各种技艺，其中对给工件淬火崭钢颇有心得。淬火崭钢技艺的优劣是凭个人的观察力决定的。通红的工件分为盐水淬火和碱水淬火。淬火最重要的是准确掌握工件的火候，淬的早了工件不硬，淬的晚了工件会变形开裂。他通过不断的观察和亲手操作，熟练的掌握了这项技艺。还从相邻的另一个小作坊师傅那里，偷学了先水淬后油淬的分级淬火绝技。
时间一长，对于罗刹国出产的各种商品也了如指掌了，现在的罗刹国比大磬国有的方面先进，普通金属铁料的质量，金银的纯度就比大磬国要好得多。柳桃求而不得的玻璃，在罗刹国就有的制作，不过也都是小块的只有半米见方。
因为有先进的皮革加工技术，制作的皮裘衣服也多姿多彩。女人的化妆品花样繁多，质量也有保障，运到大磬就是畅销品。另外他们的马车因为有防震弓子片，坐上要比大磬国靠屁股肌肉减震的马车坐着舒服多了。和大磬国一样的是，有些商品实行对外禁运，比如钢铁和硫磺，玻璃也有时实行管控。那种美人指葡萄倒是没有看到，估计不是罗刹国出产的。
一个冬天的中午，三人在吃饭，东南风呼啦啦的刮了起来，那个通译下午来告诉他们：“你们赶紧的准备动身，明天就有货船回大磬国了。”
听到消息的三人欢呼雀跃，回家的一天终于到了。
金秧和老黄赶紧的行动，先是去船厂告别了师傅，然后到了一家货栈购买精铁料，可是，罗刹国有规定，禁止精铁料向外国出售，金秧看这也是贸易保护的一种了。他不死心，通过通译找了个罗刹国人，勉勉强强的花了高价才买来了三个品种，共二百斤。他答应过给老黄做锅仔，就还买来了焊锡松香。看看金币还有四个，那还得掏船钱，到了大磬国港口以后，雇车把人和铁料运回家。
张西国却购买了大包小包的香料和女人用的脂粉，都是大磬国的畅销货，看样子这次大难他没有丢命，还能衣锦还乡了。
在船上，为了方便以后和张西国联系，金秧就告诉他：“你记得金星船长给咱们吃的奶酪和奶糖了吗，那就是我金家出产的，以后要找我的话，找到奶酪的制作厂家就能找到我了，在大罄国我家是独一份，你不会找错的！”他只是说了他家制作奶酪，可没有告诉他他就是制奶酪的东家，张西国也估摸他就是一个小伙计。
两天后的下午，他们回到了久违大磬国的港口良山港，告别了不同路的张西国，一刻不停的雇了马车向家里赶去，一路上夜以继日晓行夜宿不停的赶路，到了东极府府城的玉膳居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的半下午了。
金掌柜听说金秧两人回来了，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屋子里正在一家子进行家宴，金掌柜第一眼看到金秧，竟有些不认得了。直到金秧喊他，他才辨认出了金秧原有的模样。二话不说，就要拉着他们入席。
“金掌柜，你的心情我们心领了，我，我，我是归心似箭啊，快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们这就回家去。”
“哎，也是啊，不过你不用担心家里，家里，家里好着哪……。”金掌柜似有话要说，看看这时候并不是好时机就打住了。
金秧卸下了原来马车的铁料给车夫结了车钱，让金掌柜叫人把铁料放好，老黄这时已经套好了马车，长鞭一挥，他们就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车走着天就慢慢黑下来了，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冬雨。他们没有进入沟东村，而是抄近路直接去了柳桃的家。
到了柳桃家的门口天即将全黑，只听院子里的黑龙轻叫了一声，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撇下了还在奶着的四只小狗娃，无声的出来迎接他们，老黄看到了黑龙俯下身来摸了摸它的头，离家太久的人，即使看到了自家的狗也兴奋莫名。大门的边上闪出了一个瘦弱的身影，飞快的扑到了金秧的怀里。
“桃子？”
“金秧哥，你终于回来了啊，哈……。”她哭着又转对老黄道：“黄叔，黄婶子和黄英姐都在屋里呢。”老黄听说，急急忙忙的快步进院了。
看着怀里的柳桃，柳桃也长高了不少，不过好像又瘦了，一年多的离别，她们有着千言万语要诉说。还没有说的两句，屋里就出来一大屋子的人，柳桃的老爸老妈泪眼滂沱，拉住了金秧问长问短，其余的马苏两家的人和大虎四兄妹都出来迎接了。老爸又告诉了二虎：“赶紧的进村子给金东家报喜，就说金秧和老黄平安归来了！”
看着岳父母欣慰的眼神，一年多未见他们增添了些许白发和皱纹，柳桃似乎怕他一松手就要飞走，紧紧的拉着他不放。
屋里摆着一大桌的丰盛的年夜饭，还没有怎么动过，那是柳桃给大家准备好了饭菜以后，告诉他们赶紧趁热吃，自己习惯性的接着去大门那里张望去了，正要出门的时候，金秧和老黄的马车竟然到了家门口。她害怕这次又是误判，迟疑了一下才慢慢的在门后转出，不想，入目的真是他日思夜想的金秧哥。
老爸道：“金秧，我和你说了你不要着急啊，你爸妈这一年里身体……，身体都不太好，不过，他们终于等到了你回来啦。”
“岳父，他们身体怎么啦？”金秧听岳父这么说，就预感到自己不在家的一年里出了不好的事情了，急切的盼着岳父告诉他。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是二虎背着一个人进来了。看着二虎背上面容枯槁男人，金秧心中一痛：“爸爸！”
岳父也心痛的说：“你爸爸这是中风不语，是听说你出事以后一着急才得的病，后来，连你妈妈都魔障了，天天自言自语茶饭不思……。”
“就是严重的抑郁症！”柳桃纠正道。
金秧痛苦的看着父亲，把他接过了放在椅子上。这时候，门外又有人进来了，那是金秧的妈妈：“秧子，真的是你回来了吗，秧子，秧子……。”
“妈，是我回来了！”
“儿子啊，你可回来了啊……。”婆婆抓住了金秧的两只胳膊，眼睛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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