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一本正经地讲解着。
“腿要这样弯一下，对，屁股稍微翘起来一点儿，脚心交叉对着……”
“嘭！”
叶默背靠着窑洞的墙壁，缓缓地滑了下来。
好在窑洞结实，耐撞。
薛婉羞红着脸，瞪着叶默，咬牙切齿。
这个家伙，是真纯洁，还是装纯洁？
叶默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爬起来。
“姐姐，你还是放我走吧，自打遇见你，哪一天我没挨过揍？”
叶默很伤心，他怕薛婉等急了，才主动去教伏羲画像上的姿势。
结果还是遭了毒打。
薛婉伸手把睡衣整理好，刚才春光乍泄，令她芳心剧震，好怕怕！
二人怒目而视，都认为自己是对的。
两大高手，不断聚集着真炁场，战意弥漫，大战一触即发。
“算你狠。”
叶默的真炁场如同泡沫一般，散归体内。
“等我学到功夫的，哼……”
叶默跳到另一边的床上，摊开被子，盖了脑袋。
正生着闷气，冷不丁被子被人掀开了。
“你还要怎样？你打我吧，我保证不喊疼。”
薛婉坐到叶默身边，抚摸着叶默的面颊。
“别生气了，姐姐以后不打你了。”
“不信！每一次都这么说，结果下一次打得更狠！”
薛婉噗嗤一笑。
“好啦好啦，下一次我下手轻点儿，这样总可以了吧？”
叶默很满意，露出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
“姐姐刚才误会你了，其实姐姐也想知道，你说这窑洞吧，怎么造出来的，好结实……”
薛婉一边转移着话题，一边打量着叶默，发现叶默气消了，这才回归正题。
“你知道吗？壁画上的人极有可能是伏羲！据说伏羲仰观于天，俯察于地，创人文，演八卦……弟弟真的好厉害！”
薛婉根本不知道伏羲长得什么样子，只能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也不知是在夸伏羲，还是在夸叶默。
叶默哼了一声，他想当然认为薛婉在夸自己，心中的那点儿不快早就烟消云散。这人吃软不吃硬，也是够贱。
“你再学一次给人家看看嘛，好不好，好不好……”
薛婉推搡着叶默，发起嗲。
“你看好喽！”
叶默甩开被子，身体微斜，提臀弓腰，两腿弯曲，双**叉，脚心相对。
姿势非常古怪，看起来很别扭。
薛婉面如桃花，有些羞赧，认真观察着，将姿势的要领都记下了。
“呼……呼……”
叶默竟然保持这个姿势，睡着了。
薛婉拾起被子，帮他盖上了。
回到自己的床上，薛婉突然有些失落。
这几日，二人同床共枕，虽没发生什么，但也有些习惯了。
分床了，薛婉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不知羞。”
薛婉狠狠骂着自己，躺在床上，盯着叶默，美目凄迷。
“他还是个孩子。”
惆然叹了口气，薛婉摒弃杂念，按照要领，也摆出同样的姿势。
“哎呀，果然有效果。”
薛婉到了筑基后期，本就可以自动练功，如今有了古怪姿势的辅助，效率更高了。
“这家伙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薛婉也有些困了，虽然摆着奇怪的姿势，却不觉得累，反倒是非常放松。
“可恶，他这样睡了，有人给他盖被子，我睡着了，谁给我盖？”
薛婉闭上眼睛，恨恨地想着。
一夜无话。
晨光照进窑洞的暗窗，有些明晃晃。
薛婉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渐渐清醒。
窑洞所处地势，围而不合，藏山纳水，先天清炁倒是很充沛。
学会了那个古怪的姿势后，薛婉也不想打坐吐纳了。
叶默还在呼呼大睡，这人没心没肺，除了吃就是睡，乐得安逸。
薛婉悄悄更换了睡衣，穿好衣裳。简单洗漱后，丢下呼呼大睡的叶默，薛婉钻出了窑洞。
闲庭信步，薛婉迎着雾霭，登上高处，停了下来。
山间风大，吹得衣裙猎猎作响。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忽而秀眉紧蹙，忽而嘴角含笑。
“一早上发什么疯？”
叶默披着衣裳，站在薛婉身边，瓮声瓮气地说道。
疯丫头的病情似乎得到了控制，不那么疯了。
对待病友，叶默还是很关心的，大家的精神都不是太正常，理应互相照拂。
“这里的景色真美，我都有点儿不想走了。”
“那你留下，我走。整天不好好吃饭，天天陪你饿肚子，你也不算算，我几天没吃肉了？”
薛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叶默。
“你已到了筑基初期，应该控制饮食习惯了，尽量少吃肉，多吃些瓜果，对身体有好处。”
“我还要长身体呢！不吃肉怎么长高，难道像你一样……”
叶默捂住了嘴，知道要糟。
薛婉似乎没听见，始终望着湖面，眼波流转。
叶默长舒一口气，差点儿惹祸。
“姐姐是不是对你太严格了，让你很不快乐。”
薛婉声音有些颤动。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就是有些不太习惯。”
叶默低下头，有些黯然。长期的自我封闭，让叶默很难去接受外界的一切。
哪怕外界是善意的。
薛婉转过身，抱住了叶默。
“答应我，回去后，虚心学习，从最简单的学起。”
薛婉顿了顿，继续说道：“一定要学会适应，过正常人的生活。”
山庄提供早餐，是免费的。二人寻了个位置，坐下了。
薛婉努努嘴，瞪了叶默一眼。
“你不是说我故意虐待你，不让你吃饭吗？自己去打饭，顺便帮我打一份。”
叶默无奈，又站起来了。
“这里有肉吗？”叶默冲着远处的服务员喊道。
服务员年纪不大，听到叶默的话，显然很吃惊。
见叶默似乎在盯着自己的胸部，她弱弱地说：“没有，我还小……”
薛婉也吓了一跳，先冲着服务员微微点头，表示歉意，拉着叶默坐下了。
“你想死啊！算了，还是我来吧……你跟我来！”
薛婉拉着叶默，一起去打饭。
叶默端着餐盘，大挑大拣，装得满满。
薛婉只是舀了一小碗米粥，掰了小半个馒头，剩下的一半丢给叶默。
二人自顾着吃着，也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