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终于认可了对方，自报家门，而且非常正式。
什么先天，什么真炁场，都是狭隘的说法。
从炼体，到大乘，这是一个完整的大境界。
其名为，真人之境。
这是薛婉和她师傅都没搞清楚的一个概念。
小沙弥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也觉得叶默很厉害。
“我大名叫陈东，小名叫陈南。”
叶默有些糊涂。
“那你到底是东还是南，为啥不叫西北？”
陈东有些不好意思。
“我爸爸本来想让我叫陈近南，结果民政的人偷偷改成了陈南，后来我爸爸迷上了小说，又给我改名叫陈东。”
叶默突然想了起来，确实有这个典故。
“叫陈南不也挺好吗？据我所知，那本小说的主角跟陈南同音吧。”
“主角的爸爸最后战死了，我爸爸认为不吉利。”
“好吧。”
叶默不禁感叹，多么奇葩的一对父子啊！
“你死了你爸爸伤心吗？”
“也许吧，其实他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整天抱着手机看小说，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人。”
听到陈东的话，叶默仿佛看到一对父子各自抱着手机，在看电子书。
二人舍书之外，心中再无他物。
压下滚滚而来的敬仰之情，叶默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跟我走吧，我们都是那种不被世俗承认的存在，不如一起闯荡，探索这个世界的真谛！”
叶默刻意散发着一股王霸之气，在他看来，一旦霸气侧漏，小弟就该立刻纳头便拜。
可惜，叶默失望了。
陈东摇了摇光头。
“我是鬼，你是人。我没有固定安身的地方，总不能一直附体这个小沙弥吧，附体久了，对谁都不好。我想跟你出去闯荡，可惜……”
陈东有些黯然，在他看来，既然做了鬼，就不能再幻想人的生活了。
叶默点了点头，突然伸手向怀里一掏。
“你以为我没准备就来吗？”
陈东睁大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默。
“嘶！这是……”
“新款国产手机，64g的内存，装你足够了，而且我特意装了纳米塑料的外套。”
叶默很自豪，见陈东两眼发光，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
“鬼也是一种能量，手机也可以加载的，我没说错吧！”
陈东想了想，终于一咬牙。
“干了！不过我需要你偶尔提供给我一些无主的真炁，这样我能将消耗给抵消掉，不会那么快就消散了。”
“成交！”
陈东不再犹豫，从小沙弥身上脱离出来。
小沙弥委顿在地，直接晕过去了。
一道白影瞬间钻入叶默的手机中。
叶默打开手机，发现屏幕上多出一个图标。
那图标正是一个鬼影。
手机提示已安装成功，同时指出此软件有风险。
“app？很好，这样我跟你交流也方便多了。”
杀毒软件忠心耿耿，自动运行，自不量力地想要杀毒。
结果瞬间惨遭卸载了。
各种权限提醒，自动同意着，根本不打算征求叶默的意见。
“喂喂，悠着点，我流量不多！”
叶默见手机自动联网，开始下载东西，立刻就急了。
“我需要下载大量的小说，我的修炼之法需要小说提供思路，也需要一些验证。”
手机里传出陈东的声音。
“这个不急，等找到免费wifi，再弄吧！”
叶默摸着手机，这一会儿功夫，都有些烫手了。
收了陈东，叶默不再犹豫，闪身离开了。
当叶默走后，一个啃着猪蹄的老僧走了进来，盯着倒地的小沙弥，微微一笑。
“薛婉这丫头眼光不错啊，只是这小光头，不出家可惜了……”
叶光头一口气跑出老远。
听薛婉说，她欠了金山寺不少钱。
欠钱不还？呵呵，人家拿鬼抵债。
良心不安就赶紧拿钱来赎！
所以叶默的举动，性质很恶劣。
“往左拐，前面有大路，能搭上顺风车！”
手机里传来陈东的声音。
叶默点了点头，不错，如此一来，不用看手机地图了，陈东直接导航。
果不其然，一条国道出现在眼前。
叶默没敢顺着高速公路跑，万一收不住，超速了就不好了。
交警都是肉眼凡胎，可经不起吓。
还是老办法，见一辆货车疾驰而来，叶默开始在路基上狂奔起来。
这一次货车拉的不是猪，而是半车垃圾。
叶默跳上去，才发现，却也晚了。
曾经在垃圾堆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叶默倒是无所谓。
故地重游而已。
“有没有电了？告诉我，离飞机场还有多远？”
叶默一屁股坐在垃圾上，喘着气问。
“呃，电量还有百分之三十，方向没错，到飞机场估计需要半小时。”
“没事别在后台运行了，电省点儿用，没地方充，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可不保证还能不能开机！”
叶默恶狠狠地威胁着。
陈东很想反驳一下。
当别人傻？难道手机碎了别人还不活了？命卖给你好了？
可是，既然做了人家的小弟，还得听话。
屏幕突然出现熟悉的画面，随后陷入黑暗。
陈东竟然选择关机了，也是够刚烈的。
半个小时后。
叶默站在飞机场大厅里，有些茫然。
他想了起来，像他这样的黑户，连火车都坐不了，竟然妄想坐飞机？
幸亏陈东关机休息去了，不然一定会嘲笑叶默的无知。
好在，有薛婉这个逃票成瘾的前科在那儿摆着，也算是难不倒叶默。
夜色中，一架开往西部的飞机在跑道上急速冲刺着。
叶默抱着飞机的起落架，脸色苍白。
似乎，有点儿玩大了。
他没想到，风会这么大！
当飞机的速度达到某种临界后，拔地而起。
飞机急速爬升着，很快到达了一定高度。
但是问题来了。
某人的恐高症又犯了。
叶默死死地抱着起落架，导致起落架收不回去了。
他不知道飞行员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结果，飞机迫降了。
当飞机轮子重重砸在跑道上的时候，差点儿把叶默甩了出去。
飞机停下时，叶默早就跑了。
“不行啊！”
叶默有些着急，坐飞机对他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在，又有航班被调配过来，运送这些因为叶默的捣乱而滞留的旅客。
叶默咬了咬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