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忍不住想鼓掌叫好，这叶圣尊果然学识渊博。
“很多人认为这后天浊炁，肮脏邪恶，是造成人间纷争的根源。殊不知，这后天浊炁来自于地，与先天清炁并存，互相掣肘。薛婉所在的门派讲究合炁，也有些道理。他们采集的先天清炁在后天浊炁的稀释之下，变得相对温和一些。这样转化真炁的时候，不良影响会很小。”
叶圣尊见叶默欲言又止，就耐心问道：“你又有什么想法？”
“你说你的功法很厉害，为什么类似的炼炁功法没有流传下来？”
“在低级别的修真领域，合炁这种方法风险相对小一些。我猜想，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大部分直接吸收先天清炁或者后天浊炁的修士，都陨落了；只有稀释合炁的那些人，活得久些，能够将道统传下去。”
叶圣尊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这样修真，真炁的增长会变得极慢！你现在可能感觉不到，等到了更高级别，举手投足间所要消耗的真炁，无法想象！按照他们的办法进行修行，修行到死也攒不够！他们所谓的修真，更像是养生。”
叶圣尊颇为痛心疾首。
叶默差点儿被文始派给废了。
而那个名叫薛婉的女孩，根骨奇佳，已经炼废了。
“所以，高级别修士只能二炁之间进行取舍，要么修先天清炁，要么修后天浊炁！”
叶默点了点头，到了金丹期，明显感觉到真炁的消耗变大了。
“所以，无论修那种炁，只要修到极致，都能臻至最强！”
叶默眼睛突然一亮。
“如果我同时修二炁……”
叶圣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别再作死了！清就是清，浊就是浊！修先天清炁，便是修道；修后天浊炁，便是求魔！道魔怎可共存，真是岂有此理！”
叶默听得直咋舌，看来叶圣尊对他之前擅自改变功法，乱造金丹，仍是余怒未消。
“叶大哥，我保证不再胡闹了，现在想想都后怕哩！”
他没有说谎，如果再给叶默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叶默绝对不愿冒险。
一次是白色石碑救命，一次是薛婉救命，那下一次呢？
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得多了，总会遇见鬼。
看到叶默信誓旦旦的样子，叶圣尊只好信了。
这家伙怎么看都不靠谱，有亡命徒的潜质，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本来面目？
“你别打岔了，好好听着！嘿嘿，这要是以往，域主以下的修士都没资格听我论道，更不是免费的……”
叶圣尊不想回忆过去，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先说这后天浊炁，源自于地，而人呢，偏偏降生于地。从呱呱落地之刻起，人就陷入后天浊炁的纷争中。人所追逐的，归根结底，就是后天浊炁。”
“我以前听人说起过，好像是在人祖山。”
叶圣尊微微错愕。
那时候他还没有完全苏醒，叶默不曾提起，他亦不知原委。
“后天浊炁怎么获得？”
叶默颇有兴致。
虽然薛婉当主播可以获得大量后天浊炁，但是有哪个男人愿意身边的女人整天出卖色相？
叶默嘴里不说，可是每次见薛婉在摄像头前扮作楚楚可怜样子，就觉得不爽。
“你又不需要，为何这么在意后天浊炁？”
叶圣尊有些疑惑。
叶默苦笑着，他不想说，他是为了薛婉。
不想打击了叶默的求知欲，叶圣尊只好耐心讲解。
“后天浊炁来自于大地，获取途径的根本就在于一个‘吃’字。普通人吃东西的同时，也在积累后天浊炁。”
“不对啊，我吃米饭，也吸收到了先天清炁。”
叶圣尊有些不耐烦了。
“农者，本来就是依天时地利而行，五谷里面有先天清炁更不稀奇。唯一不同是，先天清炁只能储存在植物体内，后天浊炁只能储存在动物体内。人也算是动物，这回明白了吧？”
叶默点了点头。
怪不得修道之人，都喜食素，原来是这么回事。
“无论是文始派的功法，还是我的，修的都是道，采纳的也是先天清炁，成就的同为真炁场；若是当初你以后天浊炁炼成伪炁场，达到筑基阶段，改都改不了，我只能让你入魔道了。”
叶默听叶圣尊谈起魔道，似乎并不排斥的样子。
“我若入魔，你不介意？”
“介意？为什么要介意？化身为魔，我心如道，一样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叶默有些黯然。
“早知道就炼后天浊炁好了，薛婉有个办法，可以聚集大量的后天浊炁，那样炼化起来，晋级金丹也不至于这么难！”
“什么办法？”
叶圣尊来了兴致，询问起来。
叶默便一五一十，详细告知。
“哼……”
叶圣尊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原来是这个，没用的！这样说来，当初你也做过主播，获得了大量的后天浊炁，那么我且问你，你现在还能感受到那些后天浊炁吗？”
叶默听到这话，便是一惊。
可不是嘛！当初接收的大量后天浊炁，不知什么时候，完全不在了！
“你们那叫借炁，不叫引炁！都是那些看直播的人被你们所吸引，暂时投放罢了；当你不做主播了，或是无法吸引这些人的关注了，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收回。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很多主播甚至会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而结束生命！”
叶默有些不信，辩解道：“可我确实感受到了那种充盈感！”
“假的！就像那些高官，平日里官威十足，年富力强，双规后再看，立刻苍老，判若两人！”
没想到这叶圣尊，竟然还看新闻。怪不得有那么一阵子，叶默喜欢上网，原来都是受到了叶圣尊的影响。
“官也好，修士也罢，只要是借来的后天浊炁，早晚会还回去的。所以，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以借来的后天浊炁成就金丹、元婴甚至更高级别的强者，不要怕！如果是魔道修士，你就感化他，说服他，他一旦动摇了，立刻实力骤减；如果是高官，嘿嘿，一个违纪通报就能让他重新做人！记住，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宇宙深处，都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