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太子和三皇子先后离去。只剩下水成宇,水芜,静宁。
静宁目光冰冷地看着水成宇,“我知道一切都是你们水家做的,我不会放过你们!”
水成宇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是说我害了我们的孩子?”
静宁冷哼,“我从来没渴望过你们水家的人能有人性!”权利的斗争,从来都没有人性可言。静宁说着甩袖而去。
“大哥”水芜叫道。
水成宇转过头,看向水芜,苦涩地笑了笑:“当真是水家人所为吗?水家只这几个人而已。”
似乎明白他心中的痛苦,水芜又展现出他温和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减少了些水成宇心中的痛苦。“大哥总不该怀疑自己的家人的,许是别人的离间之计,无论如何我们水家上下是一体的。”
水成宇点了点头,一副不愿再说的痛苦样子。
水芜淡淡行了礼,无声地离开了屋子。
走出大厅,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暗深邃,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三皇子府。
“我说煜墨啊,为什么帮着水芜啊!只推出个白琳,这是典型的掩人耳目嘛!白泽那老头子能乐意吗?就算被逐出白家族谱了,那也算是半个白家人呐!你这可是帮着水家打右相府的脸!煜墨,现在你不宜树敌啊!”樊晓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静静躺在榻上的男人。
商煜墨抬眼冷冷地看着他,“我自有打算。白泽,他早该离开那个位置了。还有,水若的事情查出来没有?”
樊晓叹气,“我说三皇子,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没事就问我那个丫头的事?我都说了当初查来查去就查到了水府,别的什么也没查到。这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查到更多了啊!”
商煜墨眼神微微变黯,不再说话。
樊晓见状也不知说什么,想着还是汇报完公事赶紧走吧!“最近烟火楼收了个新女子,我觉得似乎有些来路不明。但她真的是个……”说着樊晓竟有些脸红,“是个迷人的女子……”商煜墨抬眼,目光冰冷地瞪着他。“咳!”樊晓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又赶紧补充“她给烟火楼增加了不少收入。”
商煜墨声音透着冰冷“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注意的。以后你不要靠近她。”
“是。”虽然失去了看美人的机会有些郁闷,不过只要不束缚他做其他事就好了。樊晓想着脸上挂上了大大的笑。“那煜墨,我走了!”说着便不见了人。
商煜墨躺在榻上,静静地闭着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看起来一切风平浪静,可是死了人的白家会善罢甘休吗?当然不会!
镇边将军府。
“若儿,我刚听说白贵妃宣你明天去皇宫赏花?”水芜神色淡淡地看着水若,只是微微下垂的嘴角显示出他的不悦。
水若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飘向亭外的芍药。“这芍药开的真是妖艳,不知宫里的是不是比这更美?”说着眼神又转向水芜。
水芜目光渐渐敛起了温柔,他定定地看着水若,没有说话。
水若知道这是水芜不想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宫中犯险,可是相应的,又恰恰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贵妃的命令怎么能违抗呢。水若脸上挂上了无奈的笑。水芜也明白现在这种情况白家的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要万分小心,一不留神就是灭顶之灾,便也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多说。
翌日,丫鬟青竹在门外轻轻唤道“小姐,该起床了,今日要进宫赴宴赏花的。”
“知道了,进来吧。”屋内传来水若慵懒的声音。
青竹低着头带着手下的两个丫头恭敬地进入内室为水若收拾打扮。水若坐在镜前,看着自己姣好的面容,眼中含着掩饰不住的黯然。
青竹看到她又像往常一样阴郁,心里忍不住对小姐心疼起来,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夸赞道:“小姐真是京城最美的人儿,整个京城的贵女加起来也不及小姐半分。”水若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轻笑,目光幽幽带着决绝,“只愿唯冉不要嫌弃我这副皮囊。”青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小姐浑身透着绝望与痛苦,便心疼地劝道,“小姐要相信宁王殿下一定会永远对小姐好的。”
水若听着心底忍不住产生一丝淡淡的甜蜜。是啊,哪怕自己再不堪,唯冉也从未嫌弃过我,唯冉一定会永远对我好的。想着水若眼里泛出了光辉,青竹看着也如释重负,轻轻抒了一口气。
“小姐今天要戴丹雀金步摇吗?”
“是!把我那件天蚕丝的红裙拿出来,贵妃面前怎能失了气势!”
青竹拿出红裙并为水若穿戴好,眼里忍不住惊艳,夸赞道,“小姐真美!”
水若看着镜子里隐隐的红色,又想起商唯冉终年的红衣,内心忍不住变得柔软。“走吧。”水若语气温柔。青竹恭敬地跟在水若后面。
来到门口看到马夫已经在车边等候,水若微微点头,由青竹扶着坐上马车。
“驾!”马车开动,安稳的在路上行驶。
忽然,马路尽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转眼间就冲来一辆马车,直冲着水若的车来。马夫急的要拉住缰绳。水若听到了马儿凌乱的脚步和马夫惊恐的呼喊,她只觉得心底一片寒凉,是谁要害她?
青竹早已拉开车帘,惊恐地看着飞奔而来的马车,水若看着那四蹄雪白,通身黝黑的骏马,眼里早已抑制不住惊异。那是!那是商唯冉的马!
水若的脑袋忽然不能思考,她只想知道为什么唯冉的马车会冲向她!是谁在车里!她两只手紧紧抓住两边的窗沿,目光凛冽,大喊:“给我撞上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装神弄鬼,水若目录怒光。一定不是唯冉!
马夫听到水若这声大喊简直惊呆了!手上动作稍有停顿,这时两匹马已经要撞到了一起,水若眼中透过一丝狠戾。本以为要撞上,虽然身体在颤抖,可是青竹已经做好了保护小姐的准备。
这时忽然对面的马车往边上快速的闪过,显示出马夫的高超技术。两匹马侧撞,水若的马车直接被撞翻。即使有青竹相护,水若仍倒在了血泊里。
到底是谁!水若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爬出马车,看向飞驰而去的那辆马车,飞动的窗帘后似乎有红色闪动。
到底!是谁!水若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努力睁着眼睛,却最终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若我还活着,必与此人不死不休!
水若出事的事情马上传到了各府。
镇边将军府。
“呯!”水苍轩把水杯狠狠扔在地上。
“暗卫!给我查!给我仔细的查!到底是不是白家干的!”门外虽没有声响,不过水府的暗卫已经齐齐出动了。
护国府。
水成宇收到消息,眉头紧了一下,转身走向镇边将军府。
三皇子府。
商煜墨眼神阴沉,身边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手中紧紧攥着传来的纸条“查!查不出结果你们统统去死!”“是!”暗卫面色不变,飞速的离去。
宁王府。
“去查。”商唯冉目光妖冶仿佛要滴出血来。
右相府。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不安分的!说!是谁干的!这是看白家太消停了吗!”白泽气得直拍桌子,花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一家老小面面相觑,都一副茫然的样子。
白贵妃居处。
白贵妃斜卧在榻上,笑的娇媚,“呵!真是出乎意料啊!真想知道还有谁跟她有这样大的仇呢!”
在各府都不安宁的时候,昏迷不醒的水若已经被送回了镇边将军府。
水苍轩,水成宇,水芜,还有水芜的母亲安姨娘都聚到了水若的床边。检查过水若的伤后,医生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向水苍轩行了一礼后说道,“水小姐的胳膊上腿上有些擦伤,头部有伤痕,昏厥应该是头部震荡所致,或许会有些后遗症,到时候得等水小姐醒来再看。老夫先给水小姐开一副药方。”
“有劳先生。”水苍轩客气地说。
“无事。”说着坐下开了个药方递给丫鬟,又交代了服药的注意事项便离去了。
水芜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水若,眼中闪过担忧。“黎儿,照顾好你家小姐。”水苍轩说道。“是,老爷。”黎儿目光坚定地应道。青竹姐姐已经受伤了,她一定会保护好小姐。“走吧。”说着水苍轩带着水成宇去了大厅,水芜,安姨娘也离开了水若的房间。
大厅里,水苍轩眼神阴郁。“梦梦去的早,水家又这一个女儿,无论如何不能让人欺负了!成宇!”
水成宇看着水苍轩点头。“我知道,我会向皇上禀告的。事实上父亲也查到了吧,虽然马是宁王的,但背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白家,而且早在一个月前宁王就称自己的马丢失了。”
水苍轩点头,“无论是真是假,白泽他也该下位了!”
三皇子府。
商煜墨看着纸条微微皱眉。“查宁王。”随后将纸条放入旁边的火里。暗卫接令后又匆匆离去。宁王…是不是你?商煜墨紧紧抓着桌边,骨节分明,透着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