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皇背对着大门,坐在一张金制靠椅上。14111
“万岁,太子求见!”一直立于碧皇身边的太监南总管接到御书房外守门的小太监汇报,太子寒风在碧皇拒见任何人的时候要求进见。且不管碧皇会不会接见太子,但是所谓太子其实就是二皇帝,将来碧皇归天,第二个皇帝不就正是太子寒风吗!南总管暗暗为自己老奸巨滑,懂得深藏不漏而沾沾自喜。
“哦,让他进来吧!”碧皇这时候正在埋头批奏折,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开国元帅是碧皇的同胞亲弟弟,虽然碧皇给他的官衔一年高过一年,眼看已经没办法再高下去了,可是他仍然不满足。
碧皇手里拿着的正是锦王爷的贴子,上面写着:臣心系于民,忠于民,是以臣请旨到民间走一遭,体察体察民情,顺便给贫穷放点振灾粮。碧皇心里清楚得很,这就是跟他要振灾银子和可以先斩后奏的先皇剑。开国十多年来,锦王爷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成长为一个老奸巨滑的王爷,这其中的原由碧皇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他长长的叹一声气,在奏折上写下“准予粮银三万……”后面的字他顿了一下,再写上“两。”
“父皇,儿臣给您请安。”说罢福了下去,因寒风是太子不必行跪拜礼。这个说起话来异常动听的少年,就是当朝碧皇所拥立的太子寒风,只见他目中放射出一种在普通人身上难以出现的神韵,脸部线条柔和温暖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那举止之间的体态更显得像一个武林高手,而其实他除了对政事有比较全面的看法和方法,以及对书画有稍微多一点点的兴趣之外,马上射箭以及赤手空拳都不是厉害的角儿。
“起来吧!”至始至终,碧皇都没有把头抬起来,太子纳闷了。寒风远远看去,只见碧皇的手举在半空中,像是正要写什么字,但又在考虑一般。
“父皇,今个儿您怎么不坐龙椅啊?”太子寒风了解碧皇向来珍爱他办公坐备用的龙椅,里面的原因可以有好几种解释,寒风一直认为那是父皇珍爱他的皇位的表现,所以看到碧皇坐在普通木椅上,显得格外惊讶,脸上写满了狐疑的问号。
碧皇终于抬起头了,看着站着的太子:“有事吗?”他了解他这个儿子多过他了解自己,其中有三个方面他是最了解的。第一方面,他这个太子从不经意来到御书房找他这个父皇;第二方面,如果太子请求在御书房见面,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第三方面,多日前他问过太子一个问题,想必是被他找到最佳答案了。
“父皇,儿臣想起一个人来,他可以带领将士们去攻打边关!”太子寒风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个想法告诉他的父皇。这个人就是碧皇多日前把寒风叫到身边,考问他的答案。碧皇为自己如此了解太子而感到开心,但他的喜悦从来在脸上找不到答案的。
“哦?”碧皇眉峰齐聚笼成山,给人一种很忧愁的感觉。碧皇饶有兴致的看着太子,期待着他的下文。
“父皇可曾记得,先前朝中老臣李子嗣,他有个儿子汪海与儿臣尚有一面之缘。儿臣看此人不错,若能寻得他来定可担当此任!”太子追忆起往事,对这个昔日知已表现得极其爱戴和诚信,说起话来有信誓旦旦的味道。
皇宫中突然传来“有黑衣人!”“有刺客!”“在那边!”“在三皇子那边!”“快!快!”“好象在三皇子那边!”一时之间御林军向三皇子寝宫寒流阁靠拢。
二皇子寒冷心中大喊不妙,飞奔向御书房。
“哦!正有此人,先前丞相曾在奏折中提到,今年汪海只19岁,年纪尚轻,百臣难服!”
碧皇一听到汪海这个名字,脸色就大大的变了。就好象一个年迈的老人突然间听到年盛时结下的仇家大名一般的动容,只是这个汪海未必就是碧皇的仇家,那么他是谁呢?他与碧皇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呢?
太子注意到父皇的脸色大变,以为是不悦,但不论父皇多么不悦,国家大事乃是男儿肩上第一大事,绝不能够因为某人不悦便了了告终。
“年纪么?早年不是有卫青19岁收服成千边关兵吗?”
太子提起了大汉开国初老将卫青,那个19岁便率军擒边关兵夺回边关的汉朝大将,早已名震四关,想必父皇不会忘记。
“你把屏风后倒数第三排隔木层下那个锦盒拿出来。”
也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事情真相了,他一个人保守这个秘密几十年,终究是有了时的时候,何不趁现在就把一切告诉太子,他日登基也有个保障。碧皇这才想起拿出锦盒。因为在锦盒中,藏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一件关系着皇室血脉的东西,甚至大开国是成是败都看它的了。
“嗖!”地一阵冷风从御书房门外穿入,然而这阵阴冷之风却无人知晓。
“父皇,可是这儿?”原来屏风后真的有一个密匣!这里会藏着什么呢?太子在屏风后叫道。
“啊!”一声惨叫,碧皇从金制靠椅上摔落。
“父皇!”太子听见这叫声与父皇平日有所不同,情知不妙。
却见一黑影翻窗而出,太子扔下手中锦盒,夺门而去。
这一剑虽已刺中碧皇,但他却还未死。只是呼吸极其艰难,他移动着双腿向锦盒靠近,颤抖着双手打开锦盒,抽出来一封信。
原来这锦盒当中藏着的居然是一封密信!
这时候,开国锦王爷寒蝉闯了进来,正看见后背鲜血直涌摊在地上的碧皇寒露。
碧皇早已耳视模糊,这时候听见身边有人在喊什么,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人,只动弹了两下,便昏死过去。手里却死攥着那封信。
寒蝉王爷一个剑步上来,检查了碧皇的伤口,知道情况严重便命太医过来止血。
碧皇知道剑已穿胸而入,命不久矣,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入口处,像是在盼什么!
手里却紧紧抓着那封密信,这封信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绝对不能!所以他越抓越紧,几乎把指甲扣进肉里。
寒蝉王爷对碧皇这个动作感到惊讶,连忙命众人退下。
突然,碧皇手臂低垂,眼瞪紧闭,然而握信封的五指却仍然很紧。
锦王爷低骂了一声,“你死都不肯给我的东西还不是叫我得到了?”
然后用力去掰开碧皇的五指,岂料那五指确实紧密,锦王爷费了好些功夫才掰开三个手指,勉强取出了那封密信。
就在这时,二皇子寒冷夺门而入,看见奄奄一息的碧皇嚎嚎大哭,一只手轻轻拂上碧皇圆睁的眼睛,“父皇,您走好吧!儿臣一定会为您报仇!”
“王叔,看见大哥了吗?”二皇子寒冷拂去眼泪,他进来之前,王叔一直在父皇身边,也不知道父皇临死前说了些什么。
“太子追凶手去了,我来的时候皇上就……”寒蝉王爷心里在骂,什么时候来不是来,偏要这个时候杀出个程咬金,要不是我动手快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凶手朝哪里去了?”寒冷执意问道。太子一个人追凶手,从最开始守卫力量大幅度向三皇子寒流那边靠拢,二皇子寒冷心中就有不妙的感觉,隐隐约约觉得这似乎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谁知竟被他料中,当他赶到御书房的时候,父皇已经一命呜呼,而陪在父皇身边的太子也不知影综。
“应该是三皇子的寒流宫!”寒蝉进来之前,正听到宫中有人大喊在三皇子的寒流宫,为了证明自己在场,他撒了一个天大的谎。俗不知如果太子回来,将寒蝉不在场的事实说清,他现在会在这里的理由就不太好解释了。
他之所以不敢承认自己正巧在碧皇被杀后进御书房,完全是因为他的想法和二皇子寒冷的一样,如果他承认的话,他就和碧皇的死多少有点关系了。只是这完全是冤枉他的,他怎么肯承认呢?
粗心的二皇子寒冷没有发现碧皇的手指被掰开了三个,但就算是他发现了,寒蝉王爷也已经运齐了内力,准备一瞬间把他杀了。
信封的一角却仍紧紧的握在碧皇手中,寒蝉王爷只好把其它三个手指并拢使它靠成握拳状。
三皇子寒流见御林军全体出动,知是大计已成,但是那个为首的人为什么像太子呢?
他紧跟随后,最后确定那个人是太子没错。
莫不是那群与他密谋刺杀太子的邻国同盟杀错人了?为什么太子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甚至生龙活虎的领着一群士兵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宫中已经乱成一团,所有侍卫全部出动,就连宫女们也四处跑窜,哭的哭,闹的闹,鸡飞狗跳的。
三皇子寒流趁着乱,只身来到了宫外,那个密谋大事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同盟军,他要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