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岐山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听说是覃霍元来了,忙赶着上前迎接。
“微臣参见陛下。”
也是在这个时刻,跟在一旁伺候的大夫人才知道,原来众人所说的新帝竟然是她女儿的心上人——覃霍元。不由得愁肠百结,这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啊,这若是以前,她女儿要跟一个酒店老板在一起,她这个做母亲的倒是欢喜的,一生富贵无忧,自由自在的多好,也没有宅院争斗,可是如今,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个女儿竟如此的命苦,上半辈子活着宅斗中,下半子还要活着宫斗中。、
想到这里,忧思过度,头竟有些昏昏沉沉,一旁的乐岐山忙将她扶住:“夫人,你没事吧。”
覃霍元也连忙上前将大夫人扶了起来:“夫人快快请起,都是一家人,乐相也不必如此多礼了,遥儿呢?朕想去见见她。”
“这个……”乐岐山犹豫了一下,见他副样子,定是还不知道乐逍遥受伤的事情,可是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出宫了呢?怎么也没个人拦一下,可既然已经来都来了,就别怨他不帮忙瞒着了。
“怎么了?”此时,覃霍元心中才更加起疑起来:“莫非是遥儿已经得知朕的身份,不愿意见朕?”
这才是覃霍元一直所担心的事情,他怕乐逍遥因为这件事情埋怨他而跟他闹脾气,可是要不是情非得已,覃霍元又怎么会舍得相瞒呢。
“不不,遥儿还未曾知道,只是……”
“陛下说的对,您是万金之躯,我儿只是一个粗野丫头,不懂规矩,实在是不太适合陛下您的身份啊。”大夫人撑着身子,生平难得如此大胆的低着头道。
覃霍元皱了皱眉,他这是被自己的丈母娘嫌弃了吗?可这又是为何?覃霍元自然是不懂得大夫人的心情,愣在原地沉着个脸,实在是想不通。
而乐岐山却被吓的不轻,以为是惹怒了龙颜,忙不迭急切切道:“内人不懂规矩,还望陛下恕罪,遥儿不是不愿见陛下,只是身上有伤,目前尚且还下不得床。”
“伤?”覃霍元震惊不已,他不过几日未见她,怎得好好的一个人就有伤在身了?忙大步向乐逍遥的闺房走去,乐岐山也紧跟其后,一路上告知了覃霍元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快临近乐逍遥房门之时,一路带风的覃霍元忽然停了下来,将身后紧跟着的乐岐山吓了一跳。
“如今遥儿还不知道朕的身份,先暂且再瞒着她,日后等她伤好了,朕会亲自给他个交代。”
“诶!”乐岐山连连点头,想不到这个覃霍元竟然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的体贴。
房里,乐逍遥正在同倩兮聊天,受了惊吓的倩兮虽伤势在慢慢好转,但心智还有些混乱,总是一个劲儿的叫着:恶婆娘,恶婆娘。
“宝宝。”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乐逍遥躺在美人榻上回头一看,果然是覃霍元,一身棕蓝色的长衫,后面披着披风,不过几天没见,他的脸似乎又轮廓分明一些,多了几分稳重和果断,少了几分忧郁。
“阿元。”乐逍遥兴奋的叫着,却又担忧覃霍元看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忙双手捧住脸,不安起来。
覃霍元快步走近,蹲下身,看了看浑身臃肿着的乐逍遥,彷如胖若两人,可覃霍元知道,那美丽的长袖衫下,全部都缠满了纱布。覃霍元将乐逍遥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不住的吻起来。
望着覃霍元满眼的心疼,乐逍遥眼里蓄满了泪水,被人心疼的感觉令自己不争的委屈起来,乐逍遥抽出手,抚摸着覃霍元脸上紧蹙的眉头,安慰着覃霍元道:“阿元,你别急,我不疼,一点儿都不疼了,秦大夫的医术果然是名不虚传。”
“若不是他擅自将我安插在相府的暗卫私自调派,你又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甚至险些没命,他若是还敢不费心将你医治好,我非拔了他的皮,若你身上敢留一条疤,我就让他的身上同样留一条疤。”
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听在乐逍遥心里是感动,听在乐岐山和秦重的心里是颤抖,覃霍元此刻是真恨,恨自己没能抽出时间来及早看一看她,恨秦易的擅自调派,更狠那个齐氏的心狠手辣,最好别让他抓住她,否则一定是千刀万剐!
乐逍遥笑了笑:“你也别怪秦大夫啦,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人手才不得已如此的,再说了,也怪我自己粗心大意,我现在这幅样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覃霍元再次将乐逍遥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情深意切道:“我嫌弃,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乖乖儿的把伤养好了,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想吃什么,我都派人弄给你吃,知道吗?”
只因乐逍遥没有见过覃霍元残酷的样子有多残酷,所以也并不能完全体会到此刻的覃霍元有多温柔,倘若是换做凤鸢离,只怕此刻就是让她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什么时候换的药?”
覃霍元询问着身后的乐岐山,乐岐山忙上前迎道:“今日一早,秦大夫就来换过药了,秦大夫说,遥儿的伤口已经在慢慢的结痂了,就是这个长新肉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痒,所以特别叮嘱我们万万不可让她擅自抓挠自己的伤口。”
覃霍元点了点头。
“今天正好是端午了,您是在府中用膳吗?我好叫人下去准备着。”
“嗯。”覃霍元再次点了点头。
乐逍遥瞪着眼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她爹对覃霍元恭敬了不少,而覃霍元又好像摆着什么架子。
见乐逍遥有些好奇的目光,覃霍元这才反应过来,未免乐逍遥更加起疑,又立即补充道:“那就有劳岳父大人。”
乐岐山稍有诧异,随后连忙笑笑应道:“不麻烦,不麻烦,应当的,应当的。”
“谁是你岳父大人啊。”乐逍遥脸上微有羞色,覃霍元看的如痴如醉:“娘子说谁是,谁就是。”
后面的乐岐山和秦重见状,不好再多作打扰,两人相视望了一眼,各自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