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丞相大人,马上可就要成为国丈爷了。”门外走廊上,秦重对着乐岐山笑道。
“还早,还早。”乐岐山也笑笑回应道。
端午佳节,乐岐山原本想请族中亲友都聚上一聚,可是既然覃霍元来了,就不方便大办了,只好缩减成了一家人之间的小聚,但是,宴席虽小,却是半点不敢马虎。
乐岐山为了迎合圣心,想到此前覃霍元长居在醉香楼,那一定是喜欢那里的口味,着人去了醉香楼将那里的厨子请了一个回来,本想顺带邀请秦易前来家中做客,却听下人回禀道:“那里的伙计说,秦大夫一早就出了远门儿了。”
乐岐山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秦易竟然出远门了,那他女儿的伤怎么办?
“他出远门了?”乐岐山再一次确认道。
“回相爷,是的,那伙计还说,秦大夫临走前有留下话,说大小姐的伤势需要慢慢恢复,他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府中的大夫完全可以胜任,所以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噢……”乐岐山点了点头,思来想去,联想到覃霍元今日的来访,怕就是造成秦大夫出远门的原因,乐岐山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快着人下去安排吧,千万不可马虎了,让府上的厨子都配合点,不要出了什么纰漏,更不要说漏了嘴,在大小姐面前暴露了皇上的身份。”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凤鸢离赶来相府时,覃霍元正推着乐逍遥在院中赏花。
“你喜欢听什么故事?我念给你听。”
荷池边,坐在轮椅上的乐逍遥挑了挑眉笑道:“我只是伤了身体,又不是伤了眼睛,我自个儿看不就得了。”
覃霍元握着手中的从乐逍遥房中挑出来的杂谈仔细的翻看着,格外温柔的对乐逍遥道:“正因为受了伤,就更应该养着。”
远处的芭蕉树下,凤鸢离紧握着手中的剑,为什么?为什么那个集万千宠爱的幸运儿不是她呢?
似是感受到不寻常的目光,乐逍遥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一眼,然而什么也没看见。覃霍元顺着乐逍遥的方向望去,眼里有一丝愤怒,似是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仿佛早已经看穿了凤鸢离会去通风报信。
覃霍元不是为乐逍遥读趣闻杂谈,就是为乐逍遥抚琴,凤鸢离不敢上前打扰,只好退居府外守着。
“真好听,在家养病这么久以来,今天是最畅快的一天了。不过,你不用去太子那里当值吗?”乐逍遥坐在轮椅上,一边往嘴里噻着葡萄,一边望着覃霍元。
“你都伤成这样了,哪里还有别的事比你重要。”
乐逍遥笑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太子的琴音,简直无法想象,他的琴音中有种令人穿破世俗远离红尘的空旷幽静,如同深谷幽兰一般。”
提到太子明珏,覃霍元略微顿了顿,随即勾了勾唇:“不曾有幸,不过我想,那一定是他的人生写照。”
乐逍遥笑的更欢了:“瞎说什么呢,他堂堂一个太子,将来的储君,怎么可能有着深谷幽兰的写照呢,还不知道他往后的人生会有怎样的传奇和精彩呢。”
覃霍元眉眼间皆是温柔,抚摸着乐逍遥的脸道:“宝宝,你也说了,一个内心渴望平淡、如同深谷幽兰的人,又怎么可能担当的起天下呢?皇帝的座位并非是传承就能稳坐的,只有胸怀大志、有着无上抱负、野心和激情的人,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否则非但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反而会被人赶下台去。”
“哟,你一个酒店老板,懂的还蛮多嘛,瞧你那样子,说的好像那个坐拥江山的人是你似得。”说完,乐逍遥哈哈大笑起来,覃霍元看的如痴如醉,内心却一直在纠结,倘若乐逍遥得知他的身份后,又会作何反应呢?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忌惮了吧?
正午时分,乐岐山前来请覃霍元到前厅用膳,乐逍遥不由得费解,请人这种事情,他父亲明明可以随便派个人来就好了,怎么还自己亲自来请了,弄的她还蛮不自在。
然而令乐逍遥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宴席上的菜全都是她爱吃的菜,这些菜一看就是出自醉香楼之手啊,他这个爹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重视覃霍元了?
“爹爹,你该不会是把醉香楼里的厨子给请来了吧?”
乐岐山笑笑:“就你鼻子厉害。”
覃霍元也对着乐逍遥宠溺地笑了笑,心下了然,这乐岐山之所以把醉香楼的厨子请来,自然是因为他,然而这满桌子的菜,都是他和乐逍遥爱吃的,由此可见,这厨子也是个走心的。
全家人全部到齐,乐岐山本想让覃霍元上座,可对上覃霍元的眼神后,立马心领会神的自己坐在了最上方,这种机会可是难得啊,他这个国丈,还没当都已经觉得过了把干瘾。
而最下方的乐思雨和乐思雅两姐妹正望着覃霍元犯花痴,以前覃霍元来府里的时候,她们两姐妹极少见到,可是在听说是他登基做了皇帝后,就格外地惊叹,没想到这个醉香楼的幕后老板,背后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如此的大有来头,可惜她们的那个姐姐还被蒙在鼓里,不由得长长的叹息一声。
察觉到的四姨娘忙在一旁用手肘子推了推乐思雅,提醒着两姐妹注意场合,别在圣上面前失了分寸。乐逍遥也注意到了这两姐妹,看着两个年纪小小就知道犯花痴的妹妹,乐逍遥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同时也不得不感叹,他这个男人确实是太过优秀了,将来还不知道要给她引来多少的情敌呢。
“来,先喝点汤。”
见乐逍遥正注视着自己,覃霍元慢慢地将为她盛好的汤一勺一勺的往乐逍遥嘴里喂。
“我手上的伤没那么疼了,可以自己吃饭的。”
“那也不行,我先喂你。等你完全好了,再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