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被发现的尸首
尹昙好看的双眸眨了眨,一口浊气轻吐,“想来是喜欢的,只不过身份有别,上一次遇到他,我还说随他入了妖道又如何呢。”
睢无疏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尹昙的情绪,但又理解不透彻,毕竟情况相似但身份有别。
睢无疏跟着阏氏曌遁入魔道,并无大事,只要不和华清扯上关系,他都会支持阏氏曌的,可是尹昙不一样,尹昙是华清门的高层,倘若遁入妖道,华清定然不会放过他,他也不会对华清下手,况且妖和魔不一样,魔是后天随自己心意入的,人间容不下自己,就去柸筠城生活,所以柸筠城中皆是修士,有人族却很少,由于修士的身份,魔族中人有些尚武,这种人也最为忠心,因为人族对他们不善,有了共同的目标之时,才可安心下手。
而反观妖道,都是天生就是妖身,运气差些的自己修炼成妖,运气好些的从父母肚子里蹦出来时就是已经开了灵智的。
在某些方面来说,妖比人和魔都厉害些,毕竟从出生开始就会吸收天地灵气化为己用。
睢无疏还是接下去问道,两眼弯弯,笑的缱绻而温暖,“那师尊会入吗,舍得华清吗?”
这个问题的确听起来有些残酷,但是尹昙必须想。
深思良久,尹昙开口道,“若是他不损华清,我和他走没有什么,如若他与华清敌对,我定然不可能与他一起的。师门重担,高于一切,会不会觉得为师有些死板了。”
尹昙抬头看向了窗外,叶子刚好被风吹落,在空中摇摇摆摆的落下,显得有些无助和无力。
一如目光有些空洞的尹昙,随即缓过神来,他怎么可以在自家徒弟面前失神的呢。
睢无疏听到这番话,和自己料想的相差无几,“其实,我并不觉得师尊死板啊,你能承认你对一个男子有意,我觉得已经很了不得了,比较好奇师尊是怎么和谢景温认识的,毕竟人妖殊途啊。”
最后一句话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只是想说一下,按照两人碰到的几率,真的很小,几百年前,尹昙也是个偏偏少年郎吧,或许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看尹昙说见过谢景温小时候的模样,应该也是个小孩子吧。
尹昙将落在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盯着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指,他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幼时因为紫发被歧视,其实心里稍微还是有些不正常的,只不过现下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学会了接受罢了,只不过有一些小习惯还是改不了。
睢无疏见尹昙这幅模样,也不再盯着人看了,视线会给人压力的。
尹昙的声线很好听,就像山涧中的溪水那般,让人沉浸其中,“那时年幼,还未进华清,我发色奇异,自然会遭到周围同岁人的排挤,我父母早亡,那时还小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父母遗留给我的钱财便被人骗了去,我饿了就去摘树上的果子,人长得瘦小,吃一两枚果子也就熬过去了,有一日,我在那棵果树下看到了一条受伤的白蛇,奄奄一息,娘亲存于世间之时说过,白蛇富有灵性,我就大着胆子去帮了它,也给它喂了两枚野果子。没想到还真的被我救活了。”
睢无疏听到此,感慨尹昙的心善,自己都吃不饱,还想着救一条蛇,没有打断尹昙继续说下去,他觉得尹昙现在挺敞怀的,他不想打扰,想慢慢的听接下来的那个故事。
清涧淌水的声音,又再续想起,“那时,我没有吃的,白蛇就给我捉些鸟雀为食,直到有一天,那白蛇蜕皮了,竟然生生变成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孩童,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那次伤,让他变回了妖形,他并没有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但是许是我发色怪异,他好像一直认我我是他的同族,变成人形后,他没有之前敏捷了,就换成我抓鱼给他吃了,只不过好景不长,他被他的师傅带走了,而我留在了那个偏僻的小城,后来我碰到了我的师尊,后来的后来,我成了你的师尊。”
三言两语带过了分别时的场景,想来是不好受吧,“师尊,别难受了,如今不是又见到了吗,而且他常常在寒清潭边出现,师尊你去潭边抓人就好。”
“是啊,如今近了,以前云游四方只为寻他踪迹,现下好了,自己送上门来,哪有不抓的道理。”尹昙抬起头,言笑晏晏,其实尹昙生的很好看,就是平时清冷了些,连带着原装货都清冷了,如今看到自家师尊笑了,真好。
睢无疏扯开了这个话题,既然尹昙明白他自己的心意,睢无疏一个旁人不应该去指指点点什么的,人生大抵都是自己走的路,以后有什么姻缘造化,皆看自己的修行。
本来华清门丢一个弟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风浪的,只不过那弟子消失前的一天,刚查过人,华清每半个月就会查一次人,除了请假出去做任务或者有事之人,别的弟子,点名时一定要到,否则就扣辟谷丹,辟谷丹修行之人少不得,自然是没有人敢缺勤的。
好巧不巧,杀人过后那一日,刚好后山有灵兽闻到血腥味,触发了一部分阵法,等门中人赶到的时候,那弟子的尸首已经被灵兽啃坏了,据脖子的伤口判断,应该是华清门本门的心法所害。
尸体被发现了,自然是大事,这种残害同门的行为,其罪当诛,可是凶案现场也没有发现别的踪迹,甚至连衣物碎片都不曾剩下。
只不过为何要在这禁地周围杀人,定是撞见了什么人,才会被人杀害,可是这禁地里,在门派禁令里明确提出,进入者,死。
“传我命令,严查此事,同时派一些人巡逻禁地周围,看看有何可疑人物。”门主如此下令,下面哪里有不听从的道理,自然要竭尽全力。
“这位师弟,你可知发生了何事?”睢无疏看着有些急匆匆离开的人,拦住一个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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