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云上之战
如此大规模聚众爬登天梯,众门都担心有所异变,便派人前去询问。
“这位老者,我想问下你们为何来爬这登天梯,这血瘟才刚刚压制下去,各位不是应该在家照看伤者的吗?”一个云上宗的弟子,弯身向一老人作揖,这老人自然在这上山的队伍之中。
那老者听到这血瘟被压制,甚是激动,竟然连眼中都闪着晶莹,老者说得缓慢,可声音之中难掩情绪,“正是为了这血瘟而来,感谢仙人相救,我们都是把老骨头了,死不足惜,但我们的后辈却都是无辜的,今日,特来感谢仙人相救之恩,压制了这血瘟。”
说到情起之处,那老者的手一把抓住了那弟子的广袖,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那种轻微的颤抖,知晓老者的波动情绪。
“这位老者,救世济人,本就是修仙门派之旨,你们无需多言感谢,云上宗只是尽了自己所做之事,还是早些下山吧,这云上宗的山阶陡峭,实在不适合攀爬。”弟子将老者虚扶住,怕动作太大,若是滚了下去,多半是要出人命的。
这弟子也不是其他人,正是明鹤庭。
一身淡绿色的长衫外罩,其上有云纹暗显,明明是少年风姿最盛之时,却像经历过沧桑世事,斗转星移,有了年长者的沉稳。
派明鹤庭来处理此事,其实是最好的,一来明鹤庭的修为高,来人不敢造次,二来也可在门派中立个威,给自己留下一些基础。虽然明鹤庭在门派中的声望一向很高,可是明雨薇他爹在明雨薇生死不知后,算是将他当亲儿子了,能省些事,就都省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给明鹤庭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
他想着,如果早点结束了这里的事,他是不是可以去奈何桥上,找雨薇和他妻子了。
世人一心求生,而他却一心想早些走了,连这半身的修为和这宗主之位都不要了,历尽千帆,看到的不过是孤独而已。
“我们就是为了感谢云上宗而来,如今贸然离去,算是什么。”听到明鹤庭想让他们离开,老者有些急了。
连带抓着的袖子,又紧了几分。
明鹤庭稳住了老人,微微笑道,安抚人心,就如那清心咒的功效一般,“你先别急,云上宗众人修仙本就是为了救世,天下有难,哪里有不救的道理。现下妖族未平,云上宗不是久留之处,你们还是早些下山去,若是不想让我们为难,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你们的心意,我会上报给宗主,现下还是下山吧。”
老者面色还是十分的犹豫,却拗不过明鹤庭的说辞,若是给云上宗带来麻烦,的确是他们更不想的。
“云上宗弟子听令,护送他们下山。”明鹤庭一声令下,同他一起来的诸位弟子,都站在了道路两旁,一副山下请的样子。
前来感恩的人,看到这幅架势,自然知道多说无益,便也慢慢离开了。
见众人离开,明鹤庭御剑而去。
遇到像云上宗这样事的别的门派,做法大抵相同,都是让人赶快下山,毕竟山上比山下更不安全。
三月之期,不过是九旬的时间,过得也快,就如长河一瞬。
不过让众人未曾想到的是,被认为根治的血瘟,却在曲凰归来到云上宗的那一日,再次爆发。
妖族之人,很少,都是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化形而成,来的不多,不过一千余人而已。
本人数众多的修真门派,却在自相残杀。
“啧啧啧,曲某刚来,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真不敢当呢。”曲凰归看着众人,眉眼带笑,一把妖刀贴于足下。
刀身之上,女子一身红衣张望,青丝海棠簪定,红衣一丝带授,桃花眼含情,唇角带着几分不知是嘲讽还是欣赏的笑。若曲凰归不是妖王,而是当时华清门下,一名女弟子,那追她的人怕是从寒江城排到华清门吧。
可是啊,没有那么多如果。
“你这妖女,又施妖法害人,”有弟子说道,抬手将眼前已经入魔的另一名弟子踢开。
曲凰归也不恼,反而爽朗的笑了,“怎么?都说我是妖女了,我就施妖法害人,你能奈我何,你之于我不过蝼蚁罢了。愣着做什么,今日我妖界就趁火打劫了,攻下你这云上宗地界。给我上。”
妖界不缺乏精英,更何况这血瘟再起,正道自相残杀,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为何血瘟会再起,这血瘟已经不叫血瘟了,埋骨梅是真的,那血瘟早就解了,只不过这埋骨梅上他涂了散灵草,妖吃了并不会有事,这人吃了妖的东西,能好受吗,
以阏氏曌使用神行符的时间,曲凰归早能致人死地,只不过他不想罢了,而且人这种东西,生性多疑,若不是拼死取的,这两人自然不会信得。
拼的不过是心理战术罢了。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众人便打在了一起,一道道剑气,晃了人眼。
尹昙想向曲凰归那边攻去,却被谢景温所阻止。
錾银色的长棍背负在身后,带着倒刺的三角尖锥,泛着寒光。
他俩,终究是对上了。
尹昙看见谢景温,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瞬便拔剑上前,谢景温拿长棍格挡,剑棍相交,发出莹蓝色的光。
一击不中,撤去剑势,再次攻击,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谢景温虽然修为比他要高些,可是在此种进攻之下,加上之前身上有伤,也只能全力以赴。
三十招后,两人身上皆是一道道的血色,染了一身衣服。
“你我之间,便一定要如此吗。”谢景温在再一次剑棍相触的时候,开口说道,脸上神色不变,相交的灵气,一息而过,妖孽的脸上添了一道血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尹昙开口,比谁狠是吗,他俩都不是心软的人。
阏氏曌站在云上宗的某一处角落,身上看着隐去呼吸的符箓,看着这发生的一切,暗暗思忖该如何做才是最好。
或许应该按自己原来所想,才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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