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三人组一点救生常识也没有,在火势越来越大的船上高呼着‘为了女神’,冲进最里面的船仓,想要在第一时间暴揍罗扬一顿。
白胖子的手下还算有点求生欲,抢着把自己的老板救下船去。
看着火势越烧越大的花船,白胖子坐地上拍着大腿哭叫道“快救火!还不快去救火!”
叫完之后,只觉着心中有血在流‘这两年赚的银子都不让我往朝歌运,我能往哪里藏?这下全掉水里了要我怎么办啊!’
这时候他居然还在想银子。
他也不想一想,万一真烧死了李安他们三个会怎么样。
天香楼可能不会关门,但换个掌柜来平息别人的怒火,那是一定的。
说到底,他白胖子也不过是别人家的一条狗罢了。
得着势的时候叫得唤还没什么关系,真遇上灾年,第一个被煮了吃肉的肯定就是他。
……
火势越来越大,罗扬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只觉着有点热还有点焦糊的味道传过来。
翻个身把被子撩开,把头闷到枕头里过滤气味,罗扬嘟囔了一句“快开抽油烟机”,然后就接着睡了过去。
那三个纵火犯一路闯到溪畔花的闺房,看到躺在她床上的罗扬,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么快就在床上睡着了,他是有多累啊?!!
果然好白菜就要被猪拱吗?
没天理啊!
李安手抖着把罗扬摇醒,悲声问道“人呢?她人呢?”
罗扬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这三个面目狰狞的家伙,然后又看到了窗户外面的火苗,不禁喃喃道“这是哪儿?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赵雍从后面蹿了过来,一把薅住罗扬的衣服咆哮道“别装傻!就因为你,老朱把人家的船都给烧了,快说把人藏哪儿去了!你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又被晃了几下子,罗扬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指着窗外的火苗不敢相信道“你们烧的船不会就是这条吧?”
“废话,当然是这条。”
“不要扯没用的,赶紧老实交待问题!”
罗扬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急匆匆地把鞋套脚上“多大仇啊,居然要跟我同归与尽!还交待个屁的问题,火都快烧眉毛上了,还不快跑?”
三人神经病一样把罗扬堵在屋里,哈哈大笑道“知道害怕了吧,快说你有没有把她怎么样,不然不放你出去!”
罗扬看着窗户外的火苗越涨越高,身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这三个家伙疯了吧?真的疯了吧!
“你们放心,我就是睡了一觉,没把她怎么样。咱们还是快……”
话还没说完,罗扬就被他们三个按到了地上。
手脚半用的揍着罗扬,自己还哭天抢地的。
不亲眼看着,还真分不出来是谁在揍谁……
抽冷子从三人拳下钻了出来,罗扬抄了个椅子在手上,站在角落里解释道“我自己睡的!我自己睡的!”
“啊?你还想怎么睡?我打死你个******”
……
费了老命,罗扬才把误会解释清楚。
四个人看着被火围起来的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
罗扬把床单撕成几片碎布叠在桌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鱼浅,连着里面的金鱼一起倒在上面。
“一人一块先捂住口鼻。”罗扬不敢再拖延时间,语带严肃地问道“谁对这船最了解?”
朱贞浮拿床单捂住嘴道“这是我家造的。”
罗扬道“正门是出不去了,要是从窗户出去,几步才能到水边?”
朱贞浮道“这间屋子在正中心,从哪里出去都要绕个弯才能到水边,我看咱们就这样冲出去算了。反正都是死,随便试试看吧。”
“要死自己去死,我还没活够呢。”罗扬怼了他一句,让他们跟着自己先趴下以避烟气,然后把屋子里的东西全扫了一遍。
没一样有用的。
罗扬这个郁闷啊。
什么叫红颜祸水?
这特么就叫红颜祸水啊!
什么便宜都没占着不说,还被一个大胖子威胁了一通,接着又被自己的三个朋友揍了一顿,现在还要玩一出火海逃生。
招谁惹谁了这是?
上辈子没女人缘已经够糟糕了,这辈子可好,一碰到女人就要命!
罗家这是要绝后啊!
自怨自怜了三秒钟,罗扬听到船外响起了一片呐喊声,大概是在泼水救火。
可现在这艘木船的主体结构都烧起来了,就是有高压水枪也够呛都把火滋灭,就更别提他们那些简陋的工具了。
“下面是什么?”罗扬趴在地上,拿手指敲了敲地板问朱贞浮道。
朱贞浮被呛的眼都快睁不开了,哑着嗓子道“下面是地狱,哥几个下面见,我要先走一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逗闷子,罗扬气的拽把椅子过来砸了他一下“我说地板下面!这是船,下面就是水,要是能凿穿,咱们就有救了!”
朱贞浮眼睛一亮,眼皮子不由自主的睁到最大,被烟一呛,两行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好办法!”
罗扬从趴着的姿势换成蹲着,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我让你夸我了?还不赶紧找东西开凿!”
李安在地上蠕动着凑了过来“我不会游泳怎么办?而且现在是冬天,河里的水凉的很。”
要不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都是被这样的败类祸祸的。
罗扬不理他,抄了个插蜡烛的铜座递给赵雍,然后问朱贞浮道“快想想从哪里开凿最容易。”
这个铜底座有七八斤重,上面插蜡烛的尖常年被蜡油泡着,一点锈迹都没有。
用这玩意儿,花点功夫,应该能凿开两条地板。
这船是在城内缓水河里漂着不动的楼船,上面的楼着了火,下面的船仓肯定也是最后才会被波及到。
不管最后能不能逃出去,只要钻进船仓,就算是续了命了。
朱贞浮趴在地上两眼望天,想了一下,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怪我怪我。这种船上有机关的,我小时候常去船厂玩的,怎么关键时候给忘了。”
朱贞浮回味着过去,反而不急了“楼船以前都是打仗用的,这最中间的地方不怕流矢,所以都是给将军用的。说起来也真是好笑,现在居然都是给花魁们住了……”
赵雍真想用手里的小尖尖扎他一下,被罗扬拦了下来“别特么浪费时间了,有办法就赶紧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