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江南微风拂来,使得河边的柳树尽情的舞动着,阳光洒在刚起的百姓身上,使得他们的影子倒映在街道上。开启了他们忙碌的一天,今天或许商品能够大卖,为家里的孩儿带回她喜欢的东西,脸上洋溢着满足温馨的笑容。
林嫂带着厨房的丫头们出来买菜,去菜场找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今晚可得招待邻居呢。
几个丫头跟在林嫂身后,进了菜场,一卖菜的大娘立马认出了林嫂,惦着老脸走上前,搓着手,活像一个干坏事的小痞子似的,“哟,林嫂,怎的是出来买菜吗?”
李府这么大个金窟窿,要什么菜没有啊,还得亲自出来买吗?卖菜大娘心头嘀咕。
林嫂瞧着张大娘,别说这许久不出来了,张大娘也是老了,身材臃肿了,“哟,张大娘,是的,今儿个就是出来买菜来了,你可知这菜场有什么新鲜蔬菜,特别是那些新鲜玩意儿。我家夫人就是专场让我找这些个东西来了。”
“新鲜玩意儿?”张大娘仔细想了想,“嘿,林嫂,你别说,这还真有,你看就是那西家卖鱼的,他家最近不知道从哪儿弄的东西,浑身上下全是脚,吐出来的东西黑黑的,根本没人敢买,不过据他自己说很好吃,若是你想要可以去看看。”
张大娘指着菜场卖鱼的大爷说着。
“是吗?”林嫂听完,心中对这个黑黑的东西有些好奇,忍不住反问出声。身后的丫头们听完也是一脸的惊奇,耐不住的仰着脖子想要上前看看。
“是的呀,我还亲自去看了的。”张大娘声音徒的高了些,似乎这样说更能让别人相信自己一般。
林嫂和丫头们被这声音惊的一个战栗。她又不是不相信张大娘,只不过是自己没听过,表示惊讶罢了。
“好吧,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大娘跟着林嫂几人一起来到西家卖鱼的吴大爷摊位上,只见摊位上摆着三个大篓子,每个篓子里都放着一种鱼,前两个篓子买的人多,后一个看热闹的多,全都围在篓子边上。
“诶,这是什么东西啊,看着好奇怪。”一个中年大娘指着篓子里的东西说道。
“是啊,见都没见过,怎么吃啊。”
“就是,它还要吐黑的泥巴出来。”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不停的附和,议论。一时之间,西家卖鱼的摊位上嘈杂不已。
卖鱼的大爷负手站在篓子前,静静看着这些人。
林嫂几人来到摊位上,好不容易挤进去,离第三个篓子近了些,篓子里的东西看起来不像是鱼啊,上面那圆圆的一坨看起来像是脑袋,那些数不清长长的东西就是它的脚?哟喂,这是什么鬼东西哟。林嫂心中有些恶心这个不明来历的“鱼”,不过她更好奇。
“诶,老大爷,你这是什么东西?真的能吃吗?”
一旁的百姓听有人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问,竖着耳朵打算听听这个卖鱼的怎么说。
吴大爷用余光觑着林嫂,好似说她无知般,“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吃了现在不也好好的,既然我能拿来卖,定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而且这东西的肉很特别,好吃。”
可以吃吗?林嫂闻言,还是不放心的看看篓子里脚到处乱动的“鱼”,“这个怎么个吃法?”虽然看着有些恶心,不过若真能吃,买回去也能让大家尝尝鲜。
“你家里怎么吃的鱼,这个就怎么吃。”卖鱼大爷相当不耐烦的回答道。他算是烦了这些个看热闹的人了,光看不买,谁愿意搭理他们。
张大娘在一旁看着可不乐意了,老脸笑容一收,“吴大爷,人好歹是买主是吧,您怎么能这个态度呢?做生意的哪个不是笑脸迎人,您这样生意做的下去吗?”
林嫂轻轻拉拉张大娘,示意她没事的,张大娘却不愿,她就是这样看着什么不顺眼就想说几句。
吴大爷身后的手紧紧一握,这张大娘怎的为这人说话,这是吴大爷才仔细看看林嫂,穿着倒是不凡,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或许是日子过得太好,脸上也养的甚是圆润。莫非是个大买家,哎哟,今儿个出门忘记看黄历了吗?惹了个贵客。
张大娘的嘴巴最是饶不得人,要是有人硬与她吵嘴起来,她能不停的与你吵个几天几夜。
再者他刚才说话的方式确实有所欠妥,吴大爷心中几经辗转,慢慢放松了脸上的神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一些。
“诶,张大娘,瞧你说的,老头子我最近心中不大舒服,所以脸色有些不佳,但却不是你说的那般对客人。”
吴大爷的话多少让张大娘缓了脸色,冷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言。
“那这位客人,你是买还是不买呢?”吴大爷声音悄悄低了些,听起来也多了些柔和在里面,眼光也方正了。
“买,当然买。怎么买的?给我算便宜点。”林嫂点点头,伸手开始掏银子。
“这样吧,算你九文钱一条。怎么样。”吴大爷一口价降了一文钱,说罢,自己很满意的点头。
“七文钱,你这个东西谁都没吃过,还不得便宜点,若是好吃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林嫂一听九文钱就皱了皱眉头,太贵了。
什么,九文钱都还要讲价,这好歹是自己从老远的地方给运回来的。“不行。”吴大爷一口就拒绝了。
张大娘见此赶忙走上前,悄悄给吴大爷说着:“这可是李家的人,若是你这个真的好吃,以后还不得常来你这儿?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指不定就发达了。”
李家?“可是江和商帮那个李如画李家?”吴大爷声音有些颤抖。若真是那个李家,那这个可是发达的捷径。
“除了那个李家还能有谁?”张大娘有些嫌弃的反问。
真的是江和那个李家?吴大爷激动的看着林嫂,忙弯腰拿了几根篾条将“鱼”穿了起来,递给林嫂,“好好好,给你给你。记得下次再来啊。”
身后的丫鬟上前提着,林嫂笑着付了钱,与张大娘满意的离去了。
吴大爷望着一行人的背影,暗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