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见有戏,许了声诺,便往回赶。
丁晓虽然此时刚渡完劫,肉身有损,但元神却因为元婴的突破,一时强大无比。
就着此时功法最是圆通之时,丁晓也想试一试,能否如那丘石一般,来个全球小喇叭。
以神御灵,唤出元婴,元神进入元婴体内,心念电转间,元婴之体瞬间增大三倍,丁晓只觉不甚满意,再次注入灵气,使他再次增大,如此过得片刻光景,元婴化成百丈巨人,盘膝悬于虚空之上。
待一切完毕,元神立即与元婴相合。只见元婴闭合的双眼一张,一道金光直冲天斗,而后一股磅礴的神念向四周无限扩散开来:福生元量天尊。浩然天地,正气长存。孤月当空,汤谷之内,仙门初创。太玄之宗,日月共辉。
三门山上,三宗宗主只感一股炸雷般的声响响彻在灵魂深处,那怕捂耳不听,神念还是能轻易穿透元灵,但,神念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如同没有存在过的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娄婉习惯性捂着耳,道:“原来真有大能在此渡劫,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前道贺呢?”
两们宗主奇怪的看着娄婉,这小女人的师傅死得早,就了师傅的位,怕是因此才让她见识如此浅薄,想那大能是何种样人,怎看得上你那小门小派,去接待于你呢?何况你弓射得准,不代表你能飞得主高,也不看看那处有多高,你轻身的功夫,能腾空百丈吗?
正待讥讽两句时,一股神念又传了过来:恭迎魔宗宗主法驾临世。
听到此言,景山河早已平复的心火陡然熊熊烧起,这声音太过熟悉,正是那位心黑手毒的亲爹。
陈战几人奇怪的看着景山河脸色的变化,不知为何,屠四海的话便将他给惹怒了。
几人不明白,不就是屠四海为丘石站队吗?很正常啊!
两人是魔宗前后两任宗主,一路货色,屠四海不挺他才怪,再说了,丘石话中意思很明确,以尸国为根基,驰骋天下,因此与魔宗无甚关系,最多算是同盟关系而已,与屠四海现在的位子并无害处,自然得力挺于他才对。
如此肤浅的道理,到了景山河那,却使他怒火中烧,自然都不明白为何。众人那里知道,原来现在的景山河,却是屠四海的亲儿子。
法吉听到屠四海之言,怎忍得住?他越身于金光圣顶之上,将身躯化成虚影,再将众生念悬于识海中央,借着众生念的念力,无限放大元神之力:邪魔之辈,安敢叫嚣天下?
大周皇都,人皇宓古之子,宓弘:晚辈宓弘,恭迎丘石前辈重临人间。
昭阳殿中,宓古试着挣了挣身上的枷锁,瞧着打入五脏的镇尸钉,苦涩一笑,暗忖这傻儿子争皇位是把好手,却不知晓如此站队,迟早会成为俗世国家的公敌的。
梵妙宗,纯阳顶上,甘食味有些拿捏不准是否现在站队。
一旁的左护法见此,推了推甘食味,说:“既然是宗主救出的丘石,此事定然瞒不了多久,何须在意天下人如何看呢?”
甘食味很想张嘴骂人,这蠢物,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就算世人要知道,肯定也是这蠢物传出去的。
不过甘食味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因为此时正值天下将乱之时,只有团结,方能一统梵妙宗几千苦修,若是不管不顾,反道坏了之前的打算,白白放出丘石这颗棋子。
甘食味没有理会左护法,而是飞身悬于高处,化身数道身影,一同升起神念:天下一统,重立次序,方为天地人安身立命之根本。丘宗主浴火重生,悟得人世真谛,愿担起苍生福祉,吾辈羞愧不如也。
东南众山之中,兽园中走出一兽,他头生双角,目如铜铃,像极了年轻版的倪雄。他哼出一口老气,神念传向四方:操,龟儿子,你给我等着,我定然要为父报此血海深仇。
听到倪雄之子要为其报仇,丁晓心中尽是疑窦,那无敌兽化的倪雄,连丹火都拿他没辙,天下还有何种东西能杀死他?
如果倪雄都难免战死,檀月现在又如何呢?
丁晓十分担心正义过头了的檀月,想着若她不死,起码有个冲锋陷阵之人,不使自己孤立无援。而且就现在的形势来看,甘食味,大周朝,魔宗都站到丘石一边,这几股力量何其强大,不是一家能挡的。
幸好之前传言时,并没有站队之言,若是听得徒弟怂恿之词,到时可就麻烦了。不难想象,尸国派出无数飞僵,大周派出无数金甲修士,甘食味派出一群不要命的光脚苦修士,魔宗派出一群噬血狂魔,不用打,淹都可把小小汤谷给淹没了。
以神为念传递神识,极耗法力,如若不然,怕这群人得吵上十天半月之久,再打上十年二十年。
丁晓自然无意过多的争斗,既然已经通报开山立派的日子和地点,便将元婴恢复成鸡蛋大小,收回体内,而后才向着断崖飞去。
刚落云头,云龙立即上前说道:“师傅,孤月之期,不祥之时,为何选在此时?”
所谓孤月,有些类同于地球的8月15,晧月正圆之时。这一日,双月因轨迹重叠,另一个月亮会被遮挡数个时辰,故而那时天上只有一个月亮。在这个习惯双月同天的世界,自然是个大不祥的日子。
“跟你说过无数次,世界为一阴一阳组成,不是一阳双阴,还要说多少次你才记得住?”丁晓知道云龙说的是习俗,而非对世界的认知,不过既然修的是道,道生万物,物生亿万,岂能就了俗理,长此以往,事物粗浅的认知错误,只能将他越带越远,失了修者的法眼。
云龙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扯开话题,道:“师傅,既然定下开宗的日子,是不是分次下师兄师弟的名次,还有,是不是还要举行个拜师之礼,以视隆重?”
“拜师礼?”丁晓觉得多此一举。云龙十岁之时,在火焰海那里已经磕了九个头,再正经不过的师徒关系。景山河在幽魂形态时,也九拜完成。至于陈战,扶摇山上,不知道磕了多少头,数都数不过来,自然算是徒弟。只有花念雪,三拜行了老师之礼,勉强也算拜过了。
“既然都拜了,何必再行虚礼?”
想到拜师,自然而然的想到陈战准备大收徒弟的打算,由此又联想到截教因胡乱收徒弟,使得教中良莠不齐,被惨(阐)教抓住把柄,入了封神大劫之中,如今看来,不得不防,“今后你们收徒,外门弟子可以随便收,不限人数,但内门弟子则不许多过三人。”
场中只有陈战有些野心,不服道:“为何只许收三人?”
丁晓淡淡道:“因为除了你们四人外,我不会再多收一个徒弟。”
陈战莫名其妙,还是景山河老道,扯了扯他衣袖,压低声音解释道:“师傅只收四个徒弟,你敢比他老人家收得多吗?”
陈战还想说什么,但很明显,话都被师傅堵死了,没有回旋余地。
见陈战被师傅一句顶了回去,云龙不失时机道:“那排名呢?这许多天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