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摇头,却没有回答,思绪飘回到地球。师傅曾经说过,她是明中期生人,后被蓬莱之人看中,收为徒弟,而老师则是商朝人,因封神原故,草头神的名额也是少之又少,被好友所陷,入不得榜,最后被封在极北之地,百丈冰土之下。
小轮回盘究竟能穿越多少时空,申公豹并没有说明,按推论,起码穿越三五百年是有的,若是三五百年内能回到地球,到时肯定能见到活的师傅和老师,因此,他们死没死,还真不好回答。
娄婉以为丁晓师傅已死,戳中他的伤心处,立即转移话题,“你说那火道人是何种样人?怎么与我穿云宗如此友善?”
丁晓:“别人在此开山门,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瞎得罪各路修士吧!”
“也是,想我三门山,三派一直友好百年之久,那怕我穿云门势微,上几代两门门主,还是客气得很,不料到我这一代,门中只剩下了我,他们便欺负于我起来了。”
丁晓:“弱到了一定境界,他们不欺负你都不好意思。我看,你不如就着与太玄宗友好之际,广收门徒,壮大声势吧!”
丁晓话中虽尽是歪理,但娄婉却明白,他是为自己的着想的,而且师傅临终之时,忧心之事,同样是穿云门的传承,交待有机会,一定要多收徒弟。
想到收门徒,娄婉才记起丁晓一直强调自己修为之事,而后说了说行气运功的问题。
丁晓来些,为的就是此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直到大地昏暗,山峰处仅剩一缕阳光时,娄婉才将将完成数次周天行功。
丁晓本欲要走,娄婉那肯放他离开,将丁晓拉入后殿,进入一处已经造建完成小院之中,随后将丁晓推坐院中石櫈之上,说是片刻即回。
片刻后,一栋独立的小室之中,升起滚滚浓烟,再过一会,娄婉端出数道小菜,其中有肉有鱼。丁晓感慨,这汉国做事还真是细心,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这鱼儿怕是老早就从山下背了上来,养在水缸之中吧?
丁晓早以不食肉晕,因为这类食物之中含有生灵死气,不闭五识,恶臭难当,虽然死气对修为无甚影响,但闻之令人作呕,多少有些不适。
然而,一直跟娄婉装做普通人,若是不吃上两口,恐惹她疑心。
施下个闭识的术法,犟着性子,丁晓夾了点蔬菜来食,谁知娄婉以为他客套,不停的往碗中添加鱼肉。
这饭吃得丁晓想流泪,但最终还是吃了下去。
见丁晓吃得老大一碗饭,娄婉自然开心得很,随后她将碗筷一通收拾,煮上一壶水,洒上几粒新茶倒在杯中,等水开之后,倒入茶怀之中,而后滤出茶沫,续上新水,茶艺演绎完后,才将茶杯推到丁晓面前。
修仙者就好这一口,不是茶就是酒,丁晓自然不会拒绝,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一股清香侵入喉咙,将之前肉食晕腥冲淡三分,“好茶!”
娄婉浅浅一笑,“丁大哥说笑了,你如此修为,天下何种好茶怎么可能没喝过,这么一说,是宽慰我的心吧!”
茶酒之道并非丁晓所常,自是不敢多言。看着茶,思得一事,伸手入怀,掏出解仙草,将娄婉杯中新茶倒去,放入几颗,说道:“此为解仙草,可在人死后,将真身化成泥土,活着的时候还能纯化修为,生前死后大有裨益,你且喝下吧!”
娄婉想都没想,一口干尽。
丁晓惊愕,被自己说得如此神奇之物,居然问都不问,便一口喝干,这得多大的信任?
见丁晓表情诧异,娄婉说道:“若不是丁大哥,那夜恐怕就得含恨而终,岂能有在此与丁大哥聊天的机会。”
丁晓脸上一红,那晚不救她,后悔怕是自己了。因果之变,皆因乱了她的气运而起,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错误在先。
娄婉没能猜出丁晓接下来的愧疚表情,但见得丁晓浑身脏兮兮的,一把将之拉起,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丁晓也是无奈,这女孩想到一出是一出,毫无心机。
随着娄婉绕过后山,下了大概二十来丈,有一处四面矮墙之处。
丁晓还没问出所以然来,娄婉又紧了紧手,一把将丁晓带到墙来,待站定后,细细一瞧,原来此处是个大温泉,泉水之中冒着腾腾水气。
“鸳鸯浴?”
“什么是鸳鸯?”
丁晓想了想,“一种至死不渝的每天泡在一起的鸟。”
此话一出,娄婉想到什么,整张俏脸红中带紫。
丁晓立即想到,她之前嫌弃自己脏,恐怕只是带来此处清洗一二,而非自己所想的那么下流吧!
正准备解释一番,娄婉却羞得难以见人,转身一溜烟跑到门墙后,当她身影消失之时,还传来一句话:“我去给你准备衣物。”
知道此时再多说什么,只会让俩人更加尴尬,便就由她去了。
丁晓到了池边,宽衣解带,脱去那套穿了十多年,由白色穿成灰色的长袍,而后习惯性慢慢将一只脚伸入,试下水温,感觉刚刚好的样子,便将整个身子沉入水中。
水池宽约5尺,池深1丈,池中有梯形台阶,方便浴者安坐。就井池之处光滑程度来看,怕是这口温泉用了不下数百年之久。
丁晓总是习惯性的研究世间神奇,这口温泉同样是个神奇之物,就拿这近五六百丈三门山来说,除非它是口活火山,不然,不可能有地热,将地下水脉之中的温水推到如此之高的地方,其中原由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但又可惜这口温泉没在地穴之处,不然它有可能借着地穴中的灵气,变成一方灵池,到时无论是修行,还是疗伤肯定裨益斐然。
无论是何原由,三分钟后,丁晓便觉得浑身被温水浸泡过,去除一身泥污后的清爽,使得自己不能自拔,只愿老死此泉之中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墙外传来轻微脚步声,丁晓不用神识探查,便知道是娄婉正蹑手蹑脚走来。
丁晓不愿让她识破超强的听力,装作没听见,娄婉则秉息宁神,眺望墙内之人,见到丁晓祼露上半身,斜靠池边,不由得小脸一红,眼睛却难以离开他半寸。
看够几刻时后,娄婉推开木槛,走了进来,将一摞衣物摆放整齐在那堆旧衣之上,“这些是我早年女伴男装时穿过的,或许有点小,勉强穿上一穿吧!”说完后,小跑离开温池。
看着娄婉羞涩的背影,丁晓心中一乐,“好嘛,半祼之姿,怎么招能抵还半数夺器之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