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圈外的拜山人群一阵骚动。
中有一人喊道:快救火啊!我未来的师父在还在里面呢?
另一人道:狗屁,那明明是我师父!
有晓事的道:别囔囔了,你们什么都不懂居然还敢来拜山,不知道火道人以火得名,那火自然是火道人放的。
众人七嘴八舌,说不出所以然来。
岺默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不明白为什么需要放火烧山,而且还要准备这么久的时间。
问了问早前拜入山门的两位外门弟子,给的答案很是奇怪,说是要将整个断峰炼制成器。
岺默心中莫名其妙,山头炼制成器有什么用?拿去砸别人吗?能抬得起来吗?无数的问题如同小鸟般,围绕着脑袋转个不停。
丁晓见安排妥当,为三人设下一道禁制,保护好三人。正想踏上朝伟的背,谁想他一个闪身,差点踩空,盛怒之下,一个暴栗,教他如何做鸟后,不敢先索丹药,才肯带人飞行。转头示意方向,向三门山飞去。
见师傅走远,陈战再也忍不住,“师傅去找师娘了,我们却要在此苦熬四十来天。”
“不可如此背后说师傅,你们要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神识强大,心念电转之间,便知道我们说了些什么。还有,师傅让我等使尽法力,无非是想锤炼我等修为,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怎么如此说他老人家呢?”
两人冷哼:“马屁精!!”
这话丁晓还真听见了。
其实四人之中,丁晓最是看重景山河,别看他时时拍马屁,其实他是大智若愚。
或许是他之前的生存环境不同,每日都在尔虞我诈中度过,他早已习惯装傻充愣,但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情况,分得清是非,更懂得妥协、谦让,因此,当时让他直接上位,做掌门之事,丁晓越想越觉得英明无比。
正在自赏之际,已经来到了三门山山下,为了不让娄婉看出异常,一脚先将朝伟踢了回去,慢步向山上走去。
此时的三门山被汉国搞成的大工地,无数民夫搬抬石料,铺垫石阶,两旁连光秃秃的空地上,也载上了小树,盖上绿草。
为了不打扰别人干活,丁晓只得走旧道,一处只有一米宽的石阶,向山顶爬去。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整个汤谷映入眼帘。
此时已然转秋,草木略显枯黄之色,但它们却以顽强的生命之力坚挺着,为世间留下最后的绿色。
云龙曾经来此游玩,听他说过,那时正是冬季,整个汤谷会被风雪掩盖三个月之久,到了来年,冰雪消融,又是三个月,汤谷变汤湖,再过数月,水流渐缓,便就是现下的泽国了。
无论春夏秋冬如何变化,汤谷四景,各有胜场,美不胜收。
有感于此处好风好水好景致时,山顶已经到了,首先看见的则是景山河送到了两座铜人。此时的铜人,还原本相,有五丈来高,左插腰,右握棍,威武不凡,迎着峰顶罡风,傲然临世。
在铜人旁边,有背负长弓的绿衣少女,正手执玉符,研究着铜人控制之法。
“娄门主。”
娄婉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转过头来,见是丁晓,先是一喜,而后板起一张俏脸,说道:“跟你说过多少,叫我小婉便好!”
虽是一脸不开心,不过还是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将丁晓往正在建造的穿云门后面小树林中拉扯。
丁晓暗忖,这是要行苟且之事吗?没等心飞上九天之外时,才发现,穿云门后门之处,也有一处绝崖峭壁,而且比起自己那处,更显得高大尚。放眼望去,四周景致一收眼底,无一遗落。
“真是好地方,你们穿云门真会选位置立山门。”
“才没有呢!此处山峰,每年有三四个月只吹北风,那时的风如刀,能冻掉眼耳鼻手,不过只要稍有点修行的,却也不怕它。”
娄婉拉着丁晓来到崖边,指着一处光滑的石头,让丁晓坐上去,而后自己也坐在他身旁,一同观赏自然之美。
“我最喜欢来这里看风景呢,你看,这块石头都被我坐得滑溜溜地了。”
丁晓摸了摸灰色岩石,中间却有一大片已经被磨成黑色,可见她在此处坐了有些年头了。
“坐在此处观天下之壮丽,修悟自然之道,却是大有裨益的!”
娄婉好奇看了丁晓一眼,问道:“自然之道?听景掌门介绍过道家修行法门,莫不是你已经加入了道门之中,成为他们的一员?”
“怎么?不开心?我也听说你师傅与云龙之事,是不是旧仇没有解开?”丁晓已经知道了云龙与穿云门前门主之事,按理来说,虽然云龙有些过错,却不是主因,无非算是差了穿云门一个因果而已。
“没有啦!太玄宗不以大欺小,还为我重修旧门,更借用两座铜将镇守山门,那点小过,早就揭过了。”想了想,觉得丁晓应该不知道其中原由,又解释道,“那场比试我也在场,当时的云龙已经实力非凡,而且并未下杀手,只在师傅脸上留下一道疤痕,外人不知,以为师傅受辱而亡,其实师傅老疾在身已久,寿之将尽。之前总是气他导致师傅之死,其实我也知道,没有此事,结果都是一样,所以,恨还是有点的,仇却是没有了。”
丁晓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暗忖娄婉还是十分通达情理之人。
娄婉习惯性的往丁晓肩头一靠,说道:“不说他们的事了,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丁晓自觉没什么好说的,与她相比,或许两人有个共通点,都喜欢高处望尽自然之美。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故事,你总得交换一两个故事来听听吧!不然就太欺负人了。”娄婉娇嗔道。
丁晓很是无奈,此来,还是为了传功授法,以还强夺舍她神器之过,没想到,她却纠缠于各个经历,与修行之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我有两个师傅,或者说,一个师傅,一个老师别这们看着我,当年我玉树临风,人见人爱,因此他们才争执不休的。不过在争做师傅这件事上,老师实力差了一筹,败在师傅手下,只能屈于老师之位,不过老师待我如亲人,在我这,并没有前后之分,亲疏之别。”
“小时候我也挺淘的,不喜欢枯燥的炼功,还有一次使出花招,翘家而走。”
“当年我只有十来岁,身无分文,只得与街头无赖、乞丐混迹在一起,晚上睡桥底,白日到处玩耍。”
“在那时,我碰见个长得像男孩的女孩,她短短头发,脏脏的脸,所以一直没有识出来她是男孩,因为只有男娃才应该是熊孩子。”
“那时候是我很开心,每天与她形影不离,她偷来吃食,分一半给我,我以奇术骗来钱财,分她一半。”
“可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她的家人总算找来,这才知道她也我一样,都是与家人闹了矛盾,才离家出走的。”
“虽然分别总是不舍,不过我从她眼神中看到,她是非常开心的,原来在父母身边,才是安全的港湾。”
“她走后,我师傅便也找了过来,只问了句,玩累没有?而后我便同她一样,开心随师傅回家去了。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师傅找来女孩的父母,好终止两个熊娃娃的胡闹。”
娄婉唏嘘道:“你师傅对你可真上心,多数师傅管教徒弟,只会使鞭子,不听话就往死了打,打服气为止,最后这类徒弟都会变成乖宝宝。”
丁晓摇头:“比起这类师傅,我那两个师傅其实没好到那里去,每日说教不休,烦死个人。不过离开他们许久,现在反到有些想他们了。”
“他们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