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川哥!你果然在这里。”黄少川三人正吃着饭,就听见有人招呼自己。
“你怎么来了?”黄少川看着陈府意外道,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嘛。”陈府笑道,一屁股就坐在黄少川对面的位置上:“我刚才听说,你又得罪了秦无果。”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得罪她。”黄少川不满意道,陈府不会就专门来看热闹的吧。
“少川哥,别生气,我嘴笨说错了,应该是她怎么又纠缠你。”陈府赔笑道。
“算了,你还是说正事吧。”黄少川结束这个话题,还是直奔主题好。
“好,少川哥耿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请少川哥星期六酒吧一聚。”陈府也不绕弯,直接说道。
“请我去酒吧?”黄少川疑惑道。谁知道陈府有什么想法。
“对,你别误会,我是没有半点恶意,这次邀请不仅是为了向少川哥赔礼,不要怪我们昨天无意冒犯,还是为了大家关系更近一步嘛。”陈府看着黄少川眼神疑虑,他连忙解释道。
黄少川想了想,看着陈府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道:“这是你请我,还是其他人让你来请我?”
陈府一愣,没想到黄少川也不是像赵志高说的那样没脑筋,他知道不说实话,这件事情绝对谈不成的,干脆道:“我是想请你,但我们段老大更想请你,说你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一定要交个朋友。”
陈府说的满怀诚意,不过黄少川自有考虑,如果答应了去酒吧,那就不是一杯一瓶酒能完事的,交个段明飞这样的朋友,那至少踏半条腿在李日所谓的‘江湖’里了。
“喂!你们是不是想让少川上你们的贼船啊!。”李日开口道。
陈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尴尬笑了笑说道:“段老大,只叫我来邀请,什么上不上贼船,说的有点过了吧。”
“如果我不答应,你怎么办?”黄少川问道。
“这个,少川哥,你这样我回去不好交代啊。”陈府脸色为难道。
“少川,你总是这么优柔寡断,男子汉大丈夫,要当机立断。”李日挺身而出说道,一副要为黄少川下决心的样子。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黄少川无语道,去不去酒吧对他来说也不算事,他当然去过酒吧,只不过不太喜欢那种吵杂,龙蛇混杂的场所。再加上这次有人邀请,谁知道是不是鸿门宴。
“你先吃饭,后面让我来交涉。”李日打了个响指,对着陈府问道:“我看你这么有诚意,难道只请少川一个人?”
陈府不是傻子,一看还有戏,马上笑道:“你们都是少川哥的朋友,当然一起请了,不来就不给面子了。”
李日一脸笑容,这小子上道,他继续道:“酒吧这个地方太复杂混乱,男男女女的,你看我们都是汉子,到时候有没有人什么谈谈心,聊聊风月什么的。”
“夜场公主,这个当然有,少不了的。”陈府会心一笑说道。
李日一听,干咳了两声,一副正经的样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人与人是需要用心灵交流的。我是个艺术家,艺术的本质是寻找灵感。”
彭非听李日说的这么无耻,差点没一口饭喷了出来,好一个大艺术家,想泡妞都能说成找灵感。
“那看你们段老大诚意十足,大家都是同学,不能伤了和气,我们一起去一趟也没关系。”李日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陈府脸色高兴,不过他可知道李日说的再好听,但也要黄少川点头才行。
“好吧,段明飞想交朋友,见一面也不所谓。”黄少川同意道。
“爽快!少川哥,星期六晚上九点,夜莺酒吧,静候光临。”陈府不含糊道,黄少川能答应,那一下就有的聊。
这顿饭,吃的舒服的不外乎两个人,一是陈府,一是李日。看李日那里一脸偷乐的表情,似乎今天就是星期六一样。
陈府吃完饭,自然回去传话了,毕竟他还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夜莺酒吧,政府规定学校两百米内不能有娱乐性营业场所,这酒吧为了满足更多人的需要开在了离学校一公里左右的闹市区,一来二去,也是小有名气的酒吧。
记得高一,裴东来和初恋情人分手,自己还去那酒吧找过他,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第二天醒来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在哪里,喝断片了。为了避免触及裴东来的伤疤,夜莺酒吧慢慢淡出了视线。
星期六的事情,现在想为时过早,他现在心里倒是有另一件事情,回到教学楼,他没有随李日两人一起进教室,而是独自一人向天台走去。
独孤天意,他的突然出现,绝对不是偶然,黄少川不解。上次他莫名其妙出现在天台,那今天他是否也会出现在天台。
黄少川站在天台的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很明显有人在这天台上,难道自己又遇见那个被不良少年都畏惧的男人,他摒住呼吸,推门而入。
今天的太阳那么耀眼,黄少川第一时间被强光刺得遮住目光,世界随着强光消退而慢慢清晰,天台上静的出奇,没有一丝声音,就像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他眨了眨眼睛,为了更适应刺眼的眼光,目光所及,视野清旷。刹那间,他的目光定格了,事物便如相框一般静止。相框中,白裙遮膝的女生就静静站在那里,阳光打在她白皙修长的腿上,她抬头望着天,伸手触摸着风,风触动她的发丝如波浪一般,粉红色的蝴蝶结惹人注目,身姿卓越,亭亭玉立,那是一个动人的背影。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清波里依洄。”女生轻声的念到,声音柔美温和。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她的温存,我的迷醉。”黄少川接出了下句,有些话不需要思考,因为这首诗藏在脑海深处,因为这首诗是他一字一句交她念的。
“少川,我相信你不会忘记这首诗,就如同我相信我们会再次相见一样。”韩筱雨转过身来,一张绝美容颜含笑,动人心魄。两行清澈泪水滑落,惹人心跳。
“筱雨,没想到真的是你,你还和以前一样爱哭。”黄少川的内心惊讶无比,韩筱雨的出现唐突而真实。时光漫漫,五年过去了,她除了变得更漂亮,什么都没变。
他自然张开双臂,脸色的笑容由心而发。韩筱雨迈着步子,朝他跑去,一切都像是写好的剧本,男女主角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筱雨,你抱得是不是太紧了?”黄少川闻着她发丝的清香,他们身子紧紧贴着,他揽住她,她环住他。不过黄少川想错了一点,这丫头的胸也变大了,让自己一阵脸红。
“不!是你抱的不够紧。”韩筱雨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紧紧环住他,就像是怕再失去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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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后我们分开了,你会伤心吗?”一个脸庞稚嫩的小女孩,坐在草坪上对着身边的男孩子问道。
男孩子在她乌黑的头发上使劲闹弄,似乎也没听她说话,偶尔用力了点,让她感觉头皮有些疼痛。
“你别老是乱动,我都弄不好了。”男孩子没理会她,反而抱怨道。
“可是你不会弄发夹,我头发很痛的。”女孩嘟嘟嘴,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却没有生气。
“这可是我的杰作,你再忍忍。”男生现在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一心一意地干自己的事情。
最后,女孩整齐好看的长发被男孩弄的乱糟糟的,不过她的头上多出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发夹,让女孩看起来又可爱了几分。
“看看你现在多可爱,我都被你迷住了。”男孩知道刚才自己弄疼了她,想想父亲说道‘男子汉不能轻易认错。’又想想母亲说的‘女孩子喜欢别人夸奖’,果断选择了母亲的怀柔政策。
“是吗?那你是不是从此就只喜欢我一个人,然后我们可以一直一起玩。”女孩似乎忘记了疼痛,天真的笑道。小时候大家都很简单,以为过一天,也便能永远在一起。
“你这是什么话,我老爸对我说过,男子汉不能只喜欢一个女生,太没有志向了。真正的男子汉,是成为女生都喜欢自己的人。”男孩有模有样,牛皮霍霍的说道。完全不知道这是他老子因为自己的遗憾,才忽悠他的话。
“是这样的吗?我就只喜欢你一个人,那就不能成为男子汉了。”女生傻傻的说道。
“你不行,男子汉只能男生才能当,既然你喜欢我,那我以后就要保护你。”男孩学着老哥看的‘江湖电影’中戴着墨镜,酷酷的男主角口气说道。丝毫不觉的他的行为在大人眼中显得单纯好笑。
“那我们以后要是分开了,你会伤心吗?”女孩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又问到刚才那个男孩没回答的问题。
“你看这个发夹,你就把他当成我,这样我们就不分开了。”男孩笑着指了指他的发夹说道,然后突然抱住她说道:“你也抱着我。”
女孩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占便宜,她就傻乎乎的听男孩的话,抱住男孩道:“你抱的太紧了。”
“是你抱得不够紧!”男孩哈哈笑道:“如果分开了,再次见面,我就这样抱着你,你就不会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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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或许太小,不明白感情是什么东西,女孩的突然离开,不至于让他痛彻心扉,但至少没了往日的满足与充实,甚至内心有一种当时连他自己感受不到的失落。
断了联系,便如同活在两个世界,我想过你,但找不到你。
随着时光的消逝,五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来了,当初那个跟着自己一起抓蝴蝶的女孩,早已经搁在记忆深处,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用不上这样的回忆。回忆自己听自己无赖老爸的话,像个傻瓜一样,豪言壮语。回忆自己看自己二货老哥的‘江湖电影’,像个白痴一样,学人家当大哥。
记忆这东西很奇怪,用了五年去沉淀,以为自己亲手埋葬了它,但回过头来才明白,自己只是让它更深的刻在心里。
韩筱雨,第一眼在学校看见她,看见她的蝴蝶结,自己就明白了,有些东西是不会被忘却的,他记得女孩的话‘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伤心吗?”
凭心而论,她离开的时候,自己没有感到十分伤心。他像小时候一样拨弄她的头发,笑道:“你回来了。”
她在他怀中含笑说道:“筱雨回来了,不会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