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足球与花样滑冰》 1.1.相遇

    “接到球的是青叶城西的7号前锋樱井直树，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两分钟，场上比分仍然是0:0，这是最后的进攻机会了！从联赛开始以来就不断刷新各项记录，现已成为全日本最为期待的足球新星——樱井君能否取得进球，带领球队走向胜利呢？！”

    “他突破了后卫的防守！传球——哦不，是假动作！他带球突破了！风一样的速度，让人望尘莫及！前面只有守门员了，单刀！决定胜负的一球！射门——”

    “球进了！球进了！他做到了！在比赛即将结束时顶住所有压力，踢进了制胜球！没有加时赛，没有点球大战！从4080支参赛队伍中脱颖而出，获得最终胜利的是——青叶城西！”

    “裁判吹响了整场比赛结束的哨声！恭喜青叶城西成为第92届日本高中足球联赛的冠军！他们创造了历史，是第一个斩获该项赛事冠军的宫崎县球队！……”

    “球队的头号功臣樱井直树举起了奖杯。据说他已收到多家俱乐部的邀请，让我们一起期待今后他在足坛的精彩表现吧！加油，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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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8月，首次参加日本高中足球联赛全国大赛的青叶城西在队内前锋樱井直树率领下，获得冠军，创造宫崎县历史。头号功臣樱井直树一时风光无限，媒体称其为“日本足坛第一新人”“宫崎县的英雄”。

    随后，樱井直树与日甲豪门鹿岛鹿角签约，合同期5年。全日本都在期待着，这位潜力无限的18岁妖星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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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

    鹿岛鹿角主体育场，老板的办公室内。

    “更衣室斗殴事件，昔日妖星与队友大打出手，宫崎县英雄的陨落……曾受全日本关注的樱井直树在沉寂一年后，近日又被曝出丑闻，在更衣室与队友起争执，引起群体斗殴事件。自从加入球队以来一直得不到首发机会，现在又身负斗殴丑闻，樱井直树的足球生涯似乎走到尽头……当年高价与樱井直树签约，也成为鹿岛鹿角俱乐部历史上最大的败笔……”

    身着西装，抹着发胶的俱乐部老板激动地念着报纸上的内容，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一出唾沫星子横飞的咆哮大戏。

    “看看！这就是你拍胸脯向我保证买他一定不亏的人？！”老板把报纸甩到站在办公桌前，陪着笑的主教练脸上，“这两年他进的球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不能进球也就算了，当年你怎么没发现他是个……现在想把他卖掉都没有俱乐部愿意接手！”

    主教练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boss，冷静，我……”

    “好消息！”助理教练推门而入，挥舞着一张a4大小的纸张，神情喜悦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有俱乐部开价了！100万欧元求购樱井直树！”

    “他打发叫花子呢？！”

    “哪家俱乐部这么眼瞎？！”

    老板和教练同时出声。前者恼怒地瞪着后者，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当年就是你眼瞎签了这么个赔钱货！算了，100万就100万吧！总比一分钱都捞不回来要好。哪支俱乐部想签他？东京fc还是仙台维加泰？”

    “都不是。”助理教练看看手中的报价单，神情更诡异了。

    “是一支俄超球队，圣彼得堡泽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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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天后。

    “各位乘客，本次航班已抵达最终目的地圣彼得堡。请收好您的个人物品……”

    机舱内。直树起身帮邻座的中年妇女取下一个红色的行李箱——这位灰白色头发的阿姨一路上都在尽力和不善言辞的他聊天，他很感激。

    “哦，谢谢你，亲爱的。”白发妇人接过行李箱，朝他露出一个开朗而不失礼节的微笑。她蓝色的眼睛是那么明亮温暖，让人完全忽视了她眼角的皱纹。“你真体贴，我的儿子从来不会帮我做这些。”

    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塞进直树手里。

    “19岁就要独自一人来俄罗斯生活很不容易，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妇人眨眨眼，拖着行李箱消失在过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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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托，请谈谈你这一赛季的展望！”

    “能透露一下你这一赛季自由滑的曲子吗？”

    “请跟我合影！我是你的粉丝，在这儿守了两天了！”

    机场候车区，激动的人们将一位白发男子团团围住。直树拖着行李箱往旁边站了站，尽可能远离亢奋的人群。

    红发少年借着墨镜的掩护，金色的眼睛直直看向白发男子。

    他认识这个人。母亲生前是日本花样滑冰女单选手，因为母亲的缘故，他对花样滑冰这项运动多少有些了解。

    这位男子在花滑界的地位和名气大概相当于足坛c罗、梅西那一级别的球星。他是俄罗斯现役花滑男单选手，目前已在花滑最高级别赛事四连冠的传奇——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不愧是维克托，真受欢迎，即使被这么多人围住也能处理的游刃有余。微微羡慕维克托的高人气几秒，直树转头眺望远方。

    外婆说会有人来机场接他，算算时间，也应该到了。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老爷车缓缓驶来，停在直树身前。

    看到车上下来的那人，直树心里一喜，差点就要喊出那人的名字来。但有人比他更快。

    “雅科夫！”维克托大声喊着那人的名字，嘴巴咧成标志的心形，“你是来接我的吗？”

    头戴黑色圆顶礼帽，不苟言笑，已年过半百的俄罗斯花滑传奇教练扫了眼笑盈盈的维克托：“你也在啊，自己打车回去吧。”

    雅科夫帮直树打开后座车门：“接到你外婆打来的电话时，我吓了一跳。住处已经帮你找好了，我送你过去。”

    就在直树放好行李，准备跨进车内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直树僵硬地转动脖颈——维克托不知什么时候突破了层层记者粉丝的围堵，站在他身后，亲切地笑着。“能让我搭个便车吗？”

    是了，母亲是雅科夫的第一个弟子，而现在，老教练最得意的门生是维克托。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拒绝维克托的请求。

    直树点点头，努力忽视周围按动快门的声音和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坐进汽车后座。

    “谢啦。”维克托也跟了进来，笑着对驾驶座上的老教练说：“雅科夫你不会赶我下去吧？”

    驾驶座上的老教练发出一声响亮的冷哼：“系好安全带。”“不~要~”“那就滚下去！”“我开玩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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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记者望着绝尘而去的老爷车，面面相觑。

    “那个红发少年是谁？雅科夫的新弟子吗？很陌生的面孔啊。”

    “不清楚。但我有预感，这里面一定有个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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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老爷车的车厢内，一片沉默。雅科夫和直树对于谈天说笑一个不喜欢，一个不擅长，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好在车里还有一个维克托。

    “你看上去很年轻，还没成年吧？”

    “成年了。”

    “真的？你多少岁？”

    “19。”

    “亚洲人真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啊~”

    “嗯。”

    这种挤牙膏式的对话，换做其他人，早就尴尬地维持不下去了。但维克托始终保持着友好开朗的笑容，似乎很乐忠于从直树那里“挤出”他感兴趣的信息。

    挤牙膏式对话持续了十几分钟，凡是维克托问到的，直树没有保留，通通告诉了他。两人一个问一个答，也算相处融洽。

    雅科夫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心里宽慰不少——让维克托上车还是有点用处的，这小子的社交能力一向不错，也许他可以和直树成为朋友。

    “直树在车里还戴着墨镜呢。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这句话让正欣慰着的雅科夫紧张起来。他减缓行驶速度，眼睛紧盯后视镜。

    直树不说话了。

    他不想告诉维克托他戴墨镜的理由，但也不愿随便想一个借口欺骗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也许是因为他沉默了太久，维克托脸上的笑容有消失的迹象。直树心里一紧，大脑迅速运转，回忆曾经看过的社交类书籍。

    “我……”

    “下车吧，你们到家了。”

    雅科夫及时出声打破尴尬的氛围。老爷车停在两栋相邻的双层小楼间。

    直树松了口气，接过雅科夫递给他的钥匙，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般，急不可耐地跳下车。

    “他讨厌我？”维克托惊讶地看着直树拖着行李箱远去，连声再见都没对他说。在维克托26年的人生经历中，他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

    “……你也该下车了。”

    维克托看向老教练。“雅科夫，直树讨厌我？”

    “我怎么知道？拿着你的行李赶快下车，万人迷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办。”

    “连雅科夫也不喜欢我了吗？”

    “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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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街边的路灯一个个被点亮，投射出淡黄的暖光。

    直树抱着足球，坐在自家小楼门口的台阶上。周围一片寂静，四顾无人。

    他终于摘下墨镜，露出乌青红肿的左眼。左眼上方的眉骨缝着针，针线还没拆，挤在眉毛上方，像一条丑陋的毛毛虫。

    直树摸摸针线，神情恍惚。

    他真的，已经离开日本了啊。

    “这就是你戴墨镜的原因？”

    一个低沉的声音让直树回过神来。

    住在隔壁小楼的新邻居站在不远处的一盏街灯下，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让他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格外温柔。

    “维克托……”

    直树轻声念着新邻居的名字，很不可思议的，纷繁的心绪缓和了不少。是时候回去锻炼了。他起身，朝维克托点点头：“再见。”

    直树抱着足球，进屋关门，把维克托一人撇在屋外吹冷风。

    维克托望着紧闭的房门，确定了一个事实。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

    “我果然是被讨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