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足球与花样滑冰》 12.帽子戏法（下）

    上半场比赛结束时，双方比分定格在2:1。

    走入球员甬道时，摩纳哥“6000万先生”法尔考叫住了直树。

    “你以前在哪里踢球的？”

    “日甲的一支球队。”

    “转会来泽尼特的吗？转会费呢？”

    “100万欧元。”

    “啥？”法尔考瞪大眼睛。“就凭你刚才那两球，怎么也不可能只值100万。是低转会费拿高薪吗？”

    “不。”

    法尔考瞅瞅直树周围一脸警惕的泽尼特壮汉，咧嘴一笑。

    “要不要考虑考虑，来我们球队？老板很有钱，开出的薪水很高哦。转会费也绝对对得起你的身价。”

    他还不知道，直树和泽尼特的合约只有半年。

    “我——”

    直树刚一开口，教练博阿斯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主教练审视着法尔考，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在我面前挖人，很有胆量啊。但很可惜，这种低级的心理战术是不会奏效的。”

    博阿斯加重揽着直树的力道，掷地有声地说：“直树是泽尼特绝对的主心骨，他不会离开的。”

    法尔考耸耸肩膀，扔下一句“希望你好好考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博阿斯松开手，和直树并肩走向休息室。

    “这场比赛过后，和球队谈一谈涨薪和续约的事情吧。我相信，看到你两场比赛的表现，老板不会拒绝的。”

    “谈判吗？这方面我不太擅长。”

    博阿斯摸摸下巴，“对，应该先给你找一个经纪人。”

    “唔……”直树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毛。

    看到他一张苦瓜脸，博阿斯哈哈大笑。

    “找经纪人的事情交给我，眼下你只管专注于这场比赛，最好再进一球，让我看看帽子戏法！”

    直树认真地点点头，右手握拳捶捶胸口。

    “是，教练。”

    “……我开玩笑的，你尽力就好。”

    “我是认真的，说到做到。”

    ###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第61分钟，摩纳哥前锋法尔考禁区补射进球，继直树后上演了梅开二度的好戏。

    6000万先生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洁白的牙齿在球场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法尔考的笑容让直树有些不爽。

    先是中场休息时跑来说一通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跟他一样梅开二度，让人不快。

    红发少年黏在6000万先生身上的眼神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

    比赛第82分钟，直树带球突破时，突然被人背后放铲，身体向前一扑，“轱辘轱辘”在草坪上滚了好几圈。

    他扭头向身后看去，6000万先生举起双手站在那里，表情很无辜。

    直树腾地站起身，几步跨到法尔考面前，眼神向下，寒意逼人地睨视他。

    是的，身高183cm的直树勉强能够睨视177cm的法尔考。

    裁判一身哨响，向着法尔考出示了一张黄牌，同时示意罚任意球。

    但直树还紧盯着法尔考，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周围的泽尼特队员想起之前红发小将更衣室打人的传闻，冷汗都出来了。他们连忙将对视的两人围住，哈维更是强行挤到两人中间，充当起人肉屏障。

    “直树，冷静、冷静！”苦逼的哈维顶着少年能杀死人的眼神，轻轻推推他的胸口，“裁判在看你呢，千万别动手啊！”

    直树还是盯着法尔考不放，表情冷冽。

    法尔考已经有些虚了。他总觉得，对面那个眼神吓人的泽尼特16号下一秒就会挥拳打过来。

    看看那体型，再加上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法尔考觉得他被一拳砸断鼻梁都是轻的了。

    大哥，他错了还不行嘛？！只是一次比赛中常见的铲人动作而已，放过他吧！

    “直树，任意球你来罚。”

    泽尼特队长一句话拯救了内心备受煎熬的法尔考。

    听到队长的这句话，上一秒还板着脸的直树就像变脸一样，立马笑了出来。

    他马上朝任意球罚球点跑去，在罚球点站定后，一脸得色地看向愣在原地的法尔考。

    “这球进了后，3:2，你就输了。”

    球场上的其他球员，包括众多球迷和解说，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

    刚才那个冷峻的少年呢？现在这个嘚瑟的小学生是谁啊？！

    “这小子，刚才不会是演戏给我们看吧？就为了能自己罚球？”

    哈维目瞪口呆。

    “谁知道呢？我们永远猜不透这小子在想些什么。”

    泽尼特队长无力地捂住额头。

    球场边，维克托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整个球场内，只有他一人知道，刚才直树的举动都是出自真心。

    ###

    任意球罚球点前。

    直树放松着脚腕，扭扭脖子，锐利的眼神越过人墙，紧盯球门。

    憋屈地盯着放铲的人看，就能换来罚任意球的权利吗？

    少年疑惑地歪着头，眨眨眼。

    下次也这样试试好了。盯着人不放就能换来罚球，简直太划算了。

    不过现在，还是要集中于这次罚球！

    直树后退几步，双臂自然下垂，双腿稍稍分开，静待裁判吹响罚球的哨音。

    这个距离，这个位置，和那天他最后练习的，几乎一模一样。

    直树耳边，朦胧的雨滴声淅淅沥沥响起，一切仿佛回到了下着大雨的那天。

    那天，在维克托的鼓励下，他成功完成了任意球练习。

    裁判吹响哨音。

    直树目光一凝，加速冲向身前的足球。

    今天，现在，维克托就在场边，注视着他！

    直树左脚狠狠击中足球侧边，足球弹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绕过跃起的人墙，朝球门飞去。

    摩纳哥守门员判断对了方向，朝足球扑去。

    直树勾起嘴角。

    在接近球门线时，足球突然下坠，向下擦着守门员的手掌，飞近球门内。

    裁判指向中圈，进球有效！

    帽子戏法！！！

    ###

    这一晚注定属于那个年轻的红发小将。

    参加欧冠比赛的第一场，梅开二度；第二场，帽子戏法。

    五粒进球，全方位展示了少年优秀的足球素养。惊人的爆发力、弹跳力，奔跑起来像一阵风，争顶头球时宛如雄鹰展翅；身为前锋必要的门前嗅觉、抢点、过人能力，出众的远射、任意球，面对犯规时能冷静自持。

    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球员。而且，他还只有19岁。

    日甲的鹿岛鹿角是抽了什么风，会放过这样前途不可限量的球员？就因为更衣室打架吗？

    各路媒体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蠢蠢欲动，意图挖出直树背后所有的新闻。

    无数经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听说这个少年还没有经纪人？签下他！成为他的经纪人！未来何愁金钱不向自己滚滚而来？

    ###

    不管外界如何议论纷纷，此时完成任意球破门的直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向维克托分享他的喜悦！

    他向观众席的维克托一路奔去，脸上是兴奋的笑容。

    “wow、wow、wow！她要干什么？！”

    解说员的大嗓门里同样透露着兴奋。他和全场球迷一齐注视着直树身后，向他狂奔而来的女球迷。

    快了！已经可以看清维克托的脸了！

    直树完全没注意到解说在说些什么，只顾看着维克托，直到一个激动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樱井直树！”

    红发少年一愣，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一个金色长发、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年轻女球迷双眼放光，饿狼扑羊般朝他扑来，一把抱住他。

    直树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娇艳面庞，目光落在她红艳的嘴唇上。

    那红色的嘴唇离他越来越近，淡淡的香水味弥漫在直树鼻间。

    少年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能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

    她想干什么？

    直树睁大眼睛，在那双红唇即将和他嘴唇相对的前一刻，本能般将头一偏。

    一个吻落在他左脸，留下鲜红的唇印。

    金发少女准备再次发起进攻，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眼前英俊少年的嘴唇。

    好在安保人员及时赶到，将少女从直树身上扯了下来，架着她往球场外走。

    少女没有挣扎，只是大声朝愣在原地的直树喊道：“直树！我愿意嫁给你！你真的太帅了！”

    “哇哦！！！我们的小将真是艳福不浅啊~怎么样？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她很漂亮哟，我都有些羡慕了呢！”

    解说揶揄地大笑，全场泽尼特球迷也发出善意的笑声。

    球场内，只有一个人没有笑。

    维克托眯起眼睛，看着直树脸上的唇印。

    直树呆呆地摸摸左脸，手指上的红色唇彩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他没来由地心里一紧，扭头看向场边的维克托。

    白发男人面无表情的脸让他心里更加紧张。

    为什么呢？此刻他，居然止不住地心虚。觉得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维克托的事情。

    ###

    最终比分定格在3:2，泽尼特主场战胜对手。

    而那个媒体的焦点、上演帽子戏法的红发少年，并没有参加赛后记者发布会。

    直树坐在更衣室长凳上，耷拉着脑袋，全无球场上风光的模样。

    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丝毫不见上演帽子戏法的喜悦。

    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情。

    刚才那个吻，让他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