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足球与花样滑冰》 14.恋爱初体验

    医院走廊一角，红发少年笔直地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沓体检报告。在他旁边，身着黑色背心、无比壮硕的光头大汉抱着手臂，凶神恶煞地瞪着眼。

    大汉的手臂足有一般人两倍粗，左胳膊上还纹着一个黑色骷髅头。

    看到这坐在一起的两人，波波维奇胃都在抽搐。

    他走到直树身前，尽量无视旁边瞪着他的彪形大汉。

    “为什么把见面地点定在医院？”

    自从直树向他要了签名和联系方式，两人私下有了交流，一来二去成为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好到波波维奇可以拽着直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他哭诉女友劈腿。

    这次直树主动约他说有事找他帮忙，波波维奇自然是欣然赴约。

    “正好我需要做一次全方位身体检查，为了节约时间，就把见面地点约在这里了。”

    体检报告显示他的身体健壮如牛，没有任何问题，让直树轻松不少。他拍拍右边空出的一个座位，示意波波维奇坐下。

    “说要找我帮忙，到底是什么事情？先说好，足球我可是一窍不通，帮不上你什么忙。”

    波波维奇瘫坐在凳子上，走廊路过的一对情侣让他想到了刚分手的女友，心情顿时低落下来。

    感性的他此刻甚至有些想哭。

    “放心，我仔细考虑过了，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

    直树强硬地把波波维奇的头扳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直视平头青年忧郁、泛着水光的蓝眼睛。

    波波维奇一头雾水，不知道直树到底想干嘛。

    红发少年缓缓向平头青年靠近，两人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一个亲昵暧昧的距离。

    直树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清俊面庞，皱起眉头，一脸纠结与痛苦。

    波波维奇喷撒在他鼻头的呼吸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近距离对视几秒后，直树松开手，坐正身体，不再看向波波维奇。

    “果然亲不下去。”

    他掏出纸巾，擦了擦手。

    托直树的福，波波维奇一点也不难过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语气中满是嫌弃的少年打死。

    “你到底在干嘛？！”

    好脾气的青年难得有些火大。

    “昨天维克托亲了我，我很开心，亲了回去。根据以往经验，我应该是反感与他人嘴唇接触的，所以我找了与维克托性别相同，身高、职业、年龄相近的你来测试，到底是什么因素让我喜欢维克托的亲吻。”

    直树口吻平淡，表情严肃，只在眼眸深处有困惑一闪而过。

    “实验证明，我光是想到亲你的画面就反胃。真奇怪，为什么只有维克托是特别的。”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波波维奇决定暂时不计较直树的无礼和把他当实验对象的事。

    “维克托亲了你？他终于忍不住下手了？”

    波波维奇知道维克托喜欢直树，但他没想到，白发男人行动力那么强，这么快就亲嘴了。

    而且，看直树的反应，维克托似乎，有戏？

    “忍不住？维克托亲我只是为了缓解我的焦虑。”

    直树的回答让波波维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谁会用接吻缓解他人焦虑？傻子都能看出维克托对直树的喜爱之意！眼前这个被喜欢的傻瓜除外！

    “你对维克托有什么感觉？”

    毕竟是好友，波波维奇决定拉直树一把，让这个榆木脑袋意识到对维克托的感情。

    直树仰头望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神情迷茫。

    “感觉？我不明白。”

    “……我换个问法。在你眼中，维克托是什么样的人？”

    “他喜欢音乐和滑冰，每次提起它们总是兴高采烈的，话也比平时更多。”

    直树的声音低沉下来，眉眼变得柔和，冷峻的气质淡去不少。从他此时放松的坐姿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情很轻松。

    “他喜欢喝酒，冰箱里面总是塞满了不同品牌的灌装啤酒。他酒量很大，我从没见他喝醉过。”

    “他喜欢各种各样的美食，尤其喜欢炖牛肉。一起吃饭时，他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很漂亮。”

    一旁的波波维奇认真倾听直树温柔的言语，仔细观察少年的神情。

    直树比他预想的更加……搞不好，和维克托相比，反而是直树陷得更深。

    “他有时很成熟，能给我很多建议，为我指明方向；有时又像小孩子，为了一些小事开心或者生气，还总说要带我去游乐园。”

    直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轻快，甚至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他笑起来会弯起眼角，嘴巴变成独特的心形，很好看。”

    “我从未遇到过维克托那样的人，和他在一起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充斥全身，暖暖的，有时还会让我心跳加速，血液上涌。”

    “这种感觉让我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真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

    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坐在直树另一边的光头大汉眼角挂着可疑的水珠，正用绣着玫瑰花的手帕擤鼻子。

    “你爱上那个叫维克托的人了，蠢货。”

    大汉的话让直树一愣，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爱？你是指两个独立生命体之间产生强烈的依恋感情，通常还伴随对彼此的性冲动，也就是，爱情吗？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就是个初涉情场的毛头小子。”大汉对直树的否认嗤之以鼻，“再说，你确定对他没有依恋和性冲动？”

    “你不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看着他的笑颜时不想拥他入怀？盯着他的嘴唇时不想狠狠吻下去？”

    大汉的一连串反问让直树哑口无言，心跳越来越快。

    “这些，都是爱一个人时的反应？”

    “当然，”大汉一指走廊尽头的手术室，“我老婆今天生娃。和她在一起时，我就想抱着她，亲她的嘴。有了她，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直树，”波波维奇拍拍直树肩膀，“你没发觉吧？”

    他指指少年嘴角。

    “谈到维克托时，你一直在笑。”

    “这样幸福温柔的笑容，我从没在你脸上见过。”

    直树摸摸自己的脸，笑容渐渐褪去，转而露出思考的神色。

    随着时间的流逝，思考变为惊讶愕然，最后归于平静。

    期间，波波维奇和大汉都没有打扰他。

    直树站起身，朝两人深鞠一躬。

    “谢谢你们，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波波维奇一脸欣慰，以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慈祥目光注视着直树。

    “去球场锻炼，今天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

    波波维奇和大汉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们想把眼前这个少年的脑袋打开，看看他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等等，你不想向维克托告白，坦诚对他的感情吗？”

    “告白？为什么？”

    “你可以和维克托正式成为恋人啊！”

    波波维奇自己追女友时都没有现在这般着急。

    “成为恋人后，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们可以出去约会，可以牵手、拥抱、亲吻……”直树一脸无所谓，波波维奇一急，脱口而出：“还可以”

    除了可以以外，好像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直树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现在就挺好，没有告白的必要。”

    大汉按住波波维奇抖个不停的肩膀，“还是我来吧。”

    他清清嗓子，“维克托和别人拥抱，亲吻，甚至，你也无所谓吗？”

    直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像结了层霜：“什么意思？”

    大汉和波波维奇对视一眼——这招有用！

    “这很正常吧？就像你喜欢维克托，他也会喜欢别人啊。如果你不向他坦诚心意，正式确认两人的关系，被其他人抢先了，就会发生这种情况。”

    直树眼神冰冷，其中有寒芒一闪而过，似乎已经在思考怎么干掉其他向维克托告白的人。

    “如果维克托喜欢上别人，你就再也不能和他待在一起。他的笑容、拥抱、亲吻，他所有的温柔和时间，都会属于另一个人。”

    这句话有暴击效果。

    直树额头暴起青筋，拳头死死攥紧。

    “不行！光是想一想我就不能忍受！”

    他转身就往楼梯口跑。

    “你要去哪儿？”波波维奇明知故问。

    “去找维克托！向他告白！”

    大汉哈哈大笑，大声朝远去的少年喊道：“友情提示，选一个好点的地方！最好手捧鲜花，单膝跪地！”

    “知道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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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还请你暂时不要说出去。”

    直树离开后，波波维奇对大汉提出请求。

    “我明白。他是泽尼特球队的樱井直树吧？足坛对这种事情很忌讳，我会保密的。”

    “谢谢。”

    大汉挠挠光溜溜的脑袋，咧嘴一笑。

    “小事一桩。哎呀，真希望老婆生个女娃~我学扎辫子学了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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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树站在维克托家门口，深吸一口气，正要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维克托一身出门的行头，看到门口的少年，微微一惊。

    “直树？有事吗？”

    “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能和我去公园吗？”

    维克托看看手表，“现在可能不行，我有约，快要迟到了。”

    维克托，约了其他人见面？

    直树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白发男人开车远去，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又无力地垂下。

    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直树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波波维奇，我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