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足球与花样滑冰》 50.续约

    “合约成立，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樱井先生。”

    安静的包间内，身着蓝色西装的黑发男人微笑着和对面的红发少年握握手。

    “叫我直树就好。”

    “好的。我没有想到，只是一通电话就能把你约出来。”豪尔赫门德斯看着少年脖子上几处深红色的吻痕，“我没有打扰你的好事吧，直树？”

    “什么好事？”直树疑惑地歪歪头，没有听出经纪人的言下之意。

    “没什么。”豪尔赫收起调侃的笑容，恢复正经。“虽然有些突然，我还是想问问，你对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有什么打算吗？你近期表现很亮眼，许多俱乐部对你感兴趣。”

    豪尔赫勾起嘴角，眼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芒。

    “你不想去五大联赛踢球吗？更广阔的舞台在等待你，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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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树心事重重地推开酒店房间的门，一声殷切呼唤让他回过神来。

    “直树~”维克托扑到他身前，紧紧搂住他的腰。“我醒来后没看到你，正在担心呢。”白发男人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心安，雪白肌肤上零星的红痕让直树心跳一阵加快。

    他关好门，一把将维克托抱起来，双手垫在男人大腿根部，大步朝床边走去。

    维克托安稳地坐在直树胳膊上，双手环住少年后颈，一阵轻笑。

    走到床边后，直树轻轻把维克托放在床上，扯过一边的被单，几下把男人裹了个严实。

    低头看着蚕宝宝一样，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的维克托，直树满意地点点头。

    “起来了也不知道穿衣服，不怕着凉吗？”直树坐到蚕宝宝旁边，抬起右手，有些吃力地把蚕宝宝搂进怀里。“生病了怎么办？”

    维克托眨眨眼：“你来照顾我啊。”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听得直树很受用。他心情很好地亲亲维克托的额头，“虽然离登机还有些时间，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收拾行李，你把衣服穿好。我们吃完早饭就去机场了。”

    维克托看着直树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背影，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支着下巴出神。

    “直树，你早上出去，是有什么事吗？”

    “和经纪人签约，顺便谈了下未来的职业规划。”

    “有定论了吗？你的未来，会离开圣彼得堡吗？”维克托心情有些复杂。他希望直树能去更好的俱乐部，在更高的平台追逐梦想。但是——维克托明亮的蓝色眼眸黯淡了一瞬。

    英超，西甲，德甲……不管直树选择哪里，都意味着，他们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有许多时间陪伴彼此。

    他们都是现役运动员。训练、比赛占据了生活中大部分时间，如果再加上远距离的两地分隔，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将所剩无几。

    这些事情，直树都有考虑过吗？

    维克托走到直树身后，双手扶住少年肩膀。

    直树仰起头，看着维克托的眼睛，笑了。

    维克托心头一跳。

    “在帮助泽尼特成为欧冠冠军前，我不会离开。”直树握住维克托的左手。“就算到了要离开的那一天，我也会带上你，不和你分开。”

    维克托伸手一拧少年嫩嫩的脸颊。

    “我可没有说过要和你一起走哦。”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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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小时后，两人飞抵圣彼得堡。将维克托送回家后，直树只身前往泽尼特球场。

    站在俱乐部老板的办公室前，他理了理西装下摆，将左胸处撇着的钢笔摆正，左手指节轻轻扣在门板上。

    “请进。”

    办公桌后的老板看见推门而入的红发少年，登时站起身，指向少年的食指都在发抖。

    “樱井直树，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把他儿子送进监狱的罪魁祸首，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眼前？！他怎么敢？！

    直树走向气得浑身发抖的老板，脸上带着礼貌得体的微笑。

    “我的合约几天后就要到期了，我来和你谈续约的事情，老板。”直树稍微倾斜身子，左手撑在办公桌上，端详着老板扭曲的五官，“为了体现我对您的尊重，我特意穿了西装。”少年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钢笔，“还有一支全新的钢笔，为签约准备的。”

    老板眼睛冒起血丝，咬牙切齿低吼道：“在你把我唯一的儿子送进监狱后，你觉得，我还会和你续约？”

    “当然。”直树笑容不减，眼眸深处闪烁着猩红的暗芒，“一个合格的俱乐部老板，应该一心一意为球队着想，公事和私事分别而论。我能为泽尼特带来胜利，您没有理由不和我续约。”

    老板一把揪住少年西服领结，凑近狠狠盯着他微笑着的面庞，恨不得把这张脸撕烂。“我没有亲手把你干掉，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明白吗，小鬼！泽尼特是我的，我的球队里，没有你的位置！”

    “既然您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阻止博阿斯教练让我上场比赛呢？”直树看着老板额角突突跳动的青筋，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是迫于球迷的压力吗？”

    回想起家里被球迷砸的粉碎的玻璃，还有那声势浩大的怒吼，老板打了个寒颤。如果他敢阻止少年上场比赛，被球迷知道了，他会被愤怒的球迷撕碎的！

    直树抓住老板的手腕，下狠劲，强迫他松开揪住自己领结的手。

    “续约半年。在这期间，我一分薪水不要。”少年收起笑容，注视着老板的眼睛，认真地说，“帮助球队成为欧冠冠军后，我就离开。”

    老板一愣。“你脑子有问题吗？一分钱不要，在这里白踢半年，对你有什么好处？”

    “为了我对教练和球迷的承诺。希望您能成全。”

    老板都要气笑了。“哈，你的承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儿子还在监狱里受苦！”

    “那是他应得的。”

    老板嘴皮子一哆嗦，抓起手边的烟灰缸，对准少年的脑门，犹豫半秒后，猛吸一口气，狠狠砸向一旁的墙壁。

    “砰——”烟灰缸摔成几块，残骸散落一地。

    “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老板声嘶力竭地喊着，后退几步，瘫坐在椅子上。

    直树叹了口气，“我很遗憾。”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摸着胸口的钢笔。

    “对了。”一只脚迈出门槛时，直树回头，“令郎在监狱里还好吗？”

    老板心脏猛地一抽，想起探监时对面骨瘦嶙峋、神情恍惚的儿子。

    直树笑着轻声说：“他还有在喝酒吗？”

    “樱井直树！你到底想怎样？！他已经被你送进监狱了，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发誓再也不喝酒了！你满意了吗？！30年，他有几个30年啊！”

    少年清澈的眼眸中，映出一个瘫在椅子上，崩溃大哭的中年男人。

    “令郎和您真是如出一辙。”直树皱起眉毛，此刻老板的样子让他想起那个在法庭上嚎啕大哭的棕发青年，“外表的强硬只有一时，骨子里淌满了胆小、犹疑、自私。”

    “如果在车祸发生后，您和令郎第一时间站出来承认，诚恳道歉；如果令郎来医院见我时没有喝酒；如果您能在开庭前主动联系我，而不是在面对球迷的声讨时龟缩在家里，”直树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声音也渐渐低沉下去，“只要你们有一丝丝担当、对所犯过错的真心悔过，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事发地点没有监控录像，你会让令郎去自首吗？”

    老板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呼吸一窒：“我……”

    “你应该庆幸，老板。”直树左手紧紧攥在胸口，衣料被他扯得皱成一团。少年的末梢神经绷紧了，右臂的缝合口仿佛传来一阵烧灼的痛楚。

    “如果我当时慢了一秒，令郎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维克托出事，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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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冬的圣彼得堡大街，寒风阵阵。红发少年慢慢走着，刮在脖子上的冷风刺骨，有些疼，但他不在乎。

    直树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后，放在耳边。

    “就和你说的一样，续约失败。嗯？我吗，我没事。也没有很失落，我尽力了。也许，我的想法和一般人真的不一样吧。对，即使不要薪水，他也不愿我继续待在球队。”直树无奈地笑笑，呼出的白气缓缓上升，在空中消散。

    “没办法，还是要用上你给我的东西。”直树拿起撇在胸前的钢笔，举到眼前。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惹得少年笑出声来。

    “我什么时候给了你正直单纯的印象，豪尔赫。”

    “你临走时送给我的钢笔，是录音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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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树回到家中时，维克托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从蹿入鼻间的焦糊味来看，今天的晚餐大概又是面包夹果酱了。

    少年一把捞起在脚边打转的玛卡钦，抱着巨大的贵宾犬走进厨房。

    听到脚步声，维克托头也不回地说：“续约的事情谈得怎么样？”

    直树蹭蹭贵宾犬毛绒绒的脑袋，“不太顺利。”

    “你可是要帮助泽尼特捧杯的人哦，不想想办法吗？”维克托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一点也不为小爱人着急。

    “你亲亲我，办法就有了。”直树凑到维克托身边，把脸伸到男人嘴边，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啾~”维克托笑着亲亲少年脸颊，觉得口感不错，抬起胳膊搂着少年脖子，又对着粉嫩的脸蛋吧唧了好几下。

    “好了，有办法了吗？”

    “有了。”直树舒服地享受着未婚夫温暖的怀抱，半眯起眼睛。

    “老板说，泽尼特是属于他的。我并不赞同。”

    挥舞着队旗，脸上画着天蓝队徽的人群浮现在脑海，队歌悠扬的旋律在耳边响起。直树心间泛起丝丝暖意，笑着说：

    “球队到底属于谁呢。老板，还是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