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豹刚拉了几回竹子回来,正在厢房打坐。
仇正晓和罗晓也进来了。
四年前,丁丹彤就要求他们五个小孩按照她教的方法练习打坐呼吸。薛宁和墨鸿练习了一年还是会头晕脑胀,丁丹彤也就放过他们了。呼吸打坐,一长三短、三短一长,协调心跳,做到忘记周围的环境变化,只是感受到身体的状态。为此,仇正晓不知道挨了多少次竹条才进入状态。罗晓是仇正晓的榜样,仇正晓是唐豹的反面教材。
然后还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攻击和格挡。一人一把竹剑,相互进攻和格挡。这事仇正晓也让丁丹彤头痛不已。和唐豹对打的时候,力量上比不上,就多多躲闪,偶尔回击,唐豹打不过他;和罗晓对打,速度没有罗晓快,就用力打,罗晓也打不过他。反观罗晓和唐豹打,唐豹不用他的力量,罗晓不用他的速度,打起来更像一回事。气得丁丹彤给仇正晓特别规定了,只能用五成力,也就是打出去的竹剑说停就能停下的样子,给他画了一个圈,不准跑出那个圈。仇正晓被打的那个惨其实还不算什么,也许是丁丹彤太生气了,还要他记住对打的时候挨了多少下,挡住了多少下,攻击了多少下,被挡了多少下。如果记错了,就要和丁丹彤对打。
仇正晓挨了三年打,唐豹打得很痛,罗晓打得他花里胡哨。终于在和丁丹彤对打的时候,偶尔能够打中一下的时候,丁丹彤却不和他打了。放开所有的限制,反而是唐豹和罗晓打不过仇正晓的话,唐豹就要去山上山下跑三个来回,罗晓就要去一个挖好的土坑那里,来来回回跳,直到唐豹跑完,然后两个人不休息一起打仇正晓。
仇正晓觉得丁丹彤故意针对他,但还是很喜欢和丁丹彤对打。因为每次挨打之后,丁丹彤都会给他们三个吃一种绿色的丸子,吃完就打坐一个时辰,出一身臭汗之后,又神清气爽了。能够保护自己人,这种痛苦还是值得的。
那是在一年前,仇正晓和李阿姨去镇上遇到了一个痞子要摸李阿姨,仇正晓用一根棍子,把那个痞子打的头破血流,留下一句狠话就跑了。
丁丹彤知道了,就让唐豹和罗晓一起揍仇正晓。仇正晓很恼火,三回合就把唐豹的竹剑打脱手了。丁丹彤亲自用竹剑狠狠地教训了仇正晓一次:“看把你能的,起来打啊!”
为什么能够保护家里人的时候不能去保护?几天后,那个痞子不小心摔死了。至此,三个小家伙更怕在人前显露自己的身手。
“糖包子,想吃肉不?”仇正晓修炼完成后问道。
“什么肉,那里有?你能搞到?”唐豹虽比仇正晓大点,但是和罗晓一样,一直能听仇正晓的话。
“下午你和罗晓找些很结实的绳子编起来,越多越结实肉越多哦。高度到你的腰那么高,编成比猪头大一点的窟窿。”
“他要干什么?”唐豹问罗晓。
“看你高兴得,他给你找肉呗,回头咱们一起去找绳子。”罗晓回答了唐豹。
“我回头去山上晃一圈,帮我打个掩护,罗胖?”对于被叫罗胖的罗晓蹬了仇正晓一眼。
…………
仇正晓躲在一颗大树上,看见一群野猪从山上跑下来。仇正晓纳闷了,中午怎么会有野猪出来?难道是一些晚上没吃饱的?
几头野猪看上去成年了,很壮,其他的都不是很壮,甚至还有几头猪仔。偷偷摸摸的溜到庄稼地里。悄悄的向野猪出来的路上跳过去,好在树多,不用落到地上。顺着野猪的脚印,来到了一个山坳,可惜山坳里面没有大树。只能退回来。
在一个相对比较平坦的地方,落到地上。忽然,那群野猪跑回来了,那几头成年野猪跑在最前面,横冲直撞的。仇正晓吓了一大跳,顾不得不能显露身手,纵身一跳,上了一个大树,想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下村民吃完午饭出来,正在驱赶野猪。仇正晓笑了一笑,待野猪跑了之后,下得树来,在几颗大树上用做好标记。
…………
丁丹彤今天的农具卖的很快,还特意买了几斤肉回来。一看到给她留的泥鳅,拿起竹剑就要找仇正晓。
“阿姨,仇正晓出去了,说是去看稻草人倒没有。”唐豹果然给仇正晓编了一个理由。
“你去抓泥鳅了?”丁丹彤有些恼火,唐豹战战兢兢。
“阿姨,我们没有去深水,就在田里抓的泥鳅,没有危险。”罗晓拉住丁丹彤。
“你去抓泥鳅了?”丁丹彤问道,从来没挨过打的罗晓,面对丁丹彤举起的竹剑,一点躲的意识都没有。
“我知道他们去抓泥鳅。你养他们,教他们,虽然我以前看不惯,但是现在我觉得很好啊,球球一年前都知道保护我了,也能保护我。”李翠花看到发怒的丁丹彤,劝了一句。
“阿姨,你要把我们养到什么时候才放心?回头不要打球球了。”
仇正晓刚回来,就看到了拿着竹剑的丁丹彤,心里一哆嗦,又少不了一顿揍,一句话没讲,跑去厢房拿起竹剑,摆好姿势,等着丁丹彤过来。挨打,也要有气势才对。
等了一会儿,居然没有人来。搞不清楚情况,就拿着竹剑,来到堂屋。丁丹彤等还站在那里,有些莫名其妙。丁丹彤眼睛有点红,看着他,“唐豹,罗晓你们俩去揍他,不准放水,你们俩如果打不过,我就放过他。”
入得厢房。唐豹举起竹剑,直向仇正晓当头劈来,罗晓一剑直向腰间刺出。只见仇正晓不退反进,顺着两人中间,靠罗晓冲了出去,反手把竹剑斜搭在右肩。唐豹一剑用老,直接划过竹剑,砸在了罗晓的竹剑上,把罗晓的竹剑砸得脱了手。仇正晓顺手一剑砸在了唐豹背上,唐豹直接就扑倒在地上。
丁丹彤急了,“罗晓,你不会横劈?唐豹,你不会轻点?再来。”
唐豹横着一剑劈了过去,仇正晓一个劈叉,竹剑朝上,刺在手腕上,竹剑脱手。仇正晓顺势向前扑倒,罗晓的一剑也刺在空处。收腿一扫,罗晓不得不跳起来。仇正晓翻身,躺着举起了竹剑,对着刚落地的罗晓。罗晓也没有进攻了。
丁丹彤冲罗晓喊:“怎么不进攻了?”
“呃,这样的情况,我遇到好多次,我前进,他会刺我肚子,我后退,他就站起来。”罗晓解释道。
“仇正晓,你看你把剑玩成啥样了?和你说过,剑是很高贵的,剑客是高贵的象征。你看你,搞成什么样子了?站起来,我看看你还有多少滑头。”丁丹彤捡起唐豹的竹剑,对着仇正晓。
对丁丹彤可不能像罗晓一样,等着进攻,那就是挨打。对着丁丹彤一阵狂劈乱砍,次次都砍到一半,看上去杂乱无章。
丁丹彤看着却有些震惊,每一剑都未用老,变化随意,上中下三路都有所照顾,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用力不大,没有什么伤害,但防护的还算周全。手腕一抖,一个剑花朝他进攻而去。哪想仇正晓立马扑倒,一剑朝她脚砍过来。顺势一脚踩住仇正晓的竹剑,手中的竹剑在仇正晓屁股上很狠的拍了几下,“让你好好用剑,你这是什么东西,教你的见招拆招呢?教你的刺劈撩挂抹去哪里了?你这是什么剑?痞子剑?”
“我这一剑砍低了,该砍高一点,你就踩不到了。然后,我就要刺你肚子。”和往常一样,仇正晓总结了这次的错误。
丁丹彤气不过,又拍了他几下,扔下竹剑,走了。
仇正晓捂着屁股站了起来,“绳子准备得怎么样了?罗胖。”
“还欠打?罗胖罗胖的?唐豹,你把绳子收好,别让丁阿姨发现了。”
院子里,丁丹彤和李翠花正在商量:“镇上有一个店家,需要一批一青一黄的簸箕,价格还可以。如果我们卖一批的话,可以赚到1000金币,明天我要去拿样子,今天的竹子都制成一青一黄的,明天开始编。一青二黄不要。”
“那你吆喝那群小子去砍竹子吧,我来花竹篾。”
所谓一青一黄,指的是一片竹片去掉里层的竹节,花成薄薄的两层,就是一青一黄;花成三层,就是一青二黄。竹篾的厚度要根据编制不同的农具调整:编制竹扇的竹篾要能够透光;簸箕的话不能透光;背篓的话只需要去掉薄薄的内层。一青一黄费竹子,但编出来的农具结实,不易碎。李翠花手艺蛮好,可以做到一青三黄,据说是她娘家就是制作竹器为生,流落到王家村之后,也是他负责花竹篾,她丈夫负责编和卖。
村长来找李翠花,主要是说了下山上的那群野猪处理办法,抓住一头奖励200金币,回收野猪一头100金币。由于李翠花家里特殊情况,两个都是女人,通知到就可以了,不必去村里和一帮子老爷们吵吵闹闹。
晚饭后,仇正晓去了丁丹彤的房间。每次他惹了丁丹彤,晚上都会去一趟。今天丁丹彤没有坐着桌子前看书,而是站在窗前发呆,眼睛还是红红的。看到仇正晓进来,没有和往常一样训他,而是缓缓的说,“你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养你这些年,对得起你的父母。”
“这里就是我家,我会小心,也会为家里出点力。”
“一人一颗,你去吧。”丁丹彤递给他三颗绿色的药丸。
仇正晓觉得丁阿姨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该说啥,只好去分药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