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半山腰的仇正晓一眼出去,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雾气蒙蒙。院子下面是一片竹林,参差不齐,隐约可以看到村长家的炊烟。四周的大山隐藏在雾气里面,像是守护者着整个村子,也好像围困着整个村子。
近午时分,仇正晓带着罗晓和唐豹来到了昨天标记的那几个大树上,“等下野猪过去了之后,在有标记的树上绑好绳子,上下都绑住,绑成一个几字形。正前方绑两层。”
“昨天我看到丁阿姨好像哭了,罗胖。今天我们又干这事,我有点于心不忍。”
“被你气的吧,你把剑玩成那个样子,一点样子都没有。”唐豹斜了一眼仇正晓。
“怎么能够让村长保密,只给我们钱呢,这个我没想到办法。谁有办法?”
“丁阿姨是担心你出事。我也担心你出事。但是看着两个阿姨那么辛苦,不像村子里面其他女人。两个阿姨要养我们五个,不容易。”罗晓看着半山腰的家,“不知道为啥,丁阿姨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男人和孩子。我父母都在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出来抓野猪。”
“大不了被丁阿姨再揍一顿。唐豹力量大,你无论如何都要保证罗晓不受伤,听见没?我们都在正面用竹棒打野猪,不要让所有的野猪都冲在正面,绳子可能顶不住。”
罗晓看着仇正晓说:“听你的,你也要小心点。”
仇正晓看了看罗晓,回头盯着山坳,“没事,顶不住我会躲在树后面,野猪冲不到。好像要出来了,别出声。”
只见几头野猪从摇头晃脑的从山坳里面出来了,灰黑色的猪毛稀稀拉拉,耳朵尖尖的,嘴巴也比家里的猪长,尾巴也短。猪蹄在地面上印下很深的印子,被踩上一脚可不得了。
en en en……
过去了好几批,昨天看到的那几头成年大野猪没有出来,看上去也不会出来了。
三个小家伙从藏身的地方拿出编好的绳子,在仇正晓的指挥下,绑好绳子。在几字形头上那段绳子,三个小家伙拼命一拉,封口的那段绳子就会从地上弹起来。仇正晓不放心,来来回回拉了好几次,每次都能成功。
“检查一下绳窟窿,一旦有一个口子,野猪就会全跑。罗晓检查正面,我左边,唐豹右边。”一顿忙乎,都停下来了。
仇正晓拿出一根竹棒,用石头把一头砸破,一敲会发出很大的声音,递给罗晓。自己和唐豹一人一根木棍,“一会儿,看到不对劲,就用竹棒砸,赶跑就可以了。唐豹,能打到野猪就拼命打,打到它爬不起来。”
“唐豹,你这是多想吃肉?”仇正晓看着剩余的一堆绳子,打趣道。
“切,早点说我还能弄更多。这就完了?”
“等,休息一会儿,村民吃完饭回来,会把野猪赶回来,那个时候我们只要不让他们跑出去就算逮住了。”
“我本来想逮一头,200金币。你这是要逮一群,球球,逮得住吗?”罗晓有些担心。
“逮一头也是逮,就多逮点。家里四个男的,练武的就我和唐豹。你能懂,罗胖?”
“这话,我支持仇正晓,我和他想法一样。我想去学武,你们呢?”唐豹若有所思。
“球球想去学武不?我跟你一道。”罗晓问到。
“学武要离开家,这我有点舍不得。你跟我干嘛,你以后要嫁人。”
“那是以后的事情,学武和你一起去。以后有本事就可以把家里人搬到好地方去,免得在这里受穷,咱们必须去学武。丁阿姨好像就是在赚钱,要把我们送去学武。所以,我才让你来抓野猪。”
“丁阿姨该有钱的吧,不然那些个绿丸子哪里来的?”仇正晓抓住罗晓的手说道,“先不管那么多,咱们家三个学武的人,一起奋斗,为了你我他,也为了我们共同的家。糖包子,你呢?”
艳阳天下,上坡上;小树林里,绳子外,三个小伙伴握在一起,定下了誓言。或许不那么让人振奋,也不那么有气势,淳朴的誓言伴着几张有些稚嫩的脸,给人莫大的期许。
en en en……
刚才跑过去的野猪被村民赶回来了。跑头里的几头野猪直接冲在了几字头绳子上,封口处的绳子立马弹了起来。仇正晓跳出来,抡起棍子就砸,卡在几字头绳子上的野猪头上。野猪挣扎的很厉害,绳子有点吃不消了。
“罗晓,到我左边去敲竹棒,打猪。唐豹,到右边去,有野猪冲到绳子上就打它。”
几木棒敲下来,绳子上的两头野猪不挣扎了,剩下的都跑右边去了。
“罗晓,唐豹,一起往右边。”罗晓继续敲竹棒,仇正晓和唐豹打野猪,一次轮换,绳子上挂了四头野猪。
封口处有一头野猪没有进圈,但头卡在绳子上了。只见唐豹一棍下去,砸在后腰,野猪立马就趴下了。
剩下的几头野猪也不横冲直撞了,待在圈子中央。竹棒敲一下,跑几步,然后就停下了。暂时拿它没办法。
仇正晓想了想,小声的对另外两个小伙伴:“罗晓,你速度快,去找一个能发出很大声音的东西来,我和唐豹在这看着。我们先不出声,然后忽然敲起来,野猪也许会乱冲。”
罗晓领着任务走了,仇正晓和唐豹看着这群野猪。
…………
再说丁丹彤去镇上拿回样本,就开始和李翠花按照样本编制簸箕。
到了吃午饭时间,薛宁和墨鸿还在吭哧吭哧的拖竹子,喊了几回吃饭了,都说,上午砍的竹子比较多,拖完在吃饭。这两小家伙闷头拖竹子,心里那个嘀咕,那三个家伙怎么还不回来,这里顶不住了啊。
丁丹彤喊了好几次,让都回来吃午饭,状况依旧,心里觉得有些不大对。就要亲自去喊,都被挡住了。
午饭时间过了,丁丹彤直接去了砍竹子的地方,发现只有两个人,在哪里嘀咕:“饿死了,那几个家伙还不回来。”
“要不告诉丁阿姨吧,这么久了,别出事了。”
“你们俩站起来,还有三个呢?”丁丹彤铁青着脸,“说话!出什么事,还有三个呢?!”
“……”
“薛宁,你说!”
“……好像说是去山上抓野猪……晚上可以吃肉……我们拦不住他们……”
当当当……
话音刚落,山上传来了敲盆的声音。两个小家伙只觉得眼前一花,丁丹彤就不见了,吓得一哆嗦,一人拖上一根竹子回家了。
…………
仇正晓看着罗晓拿来的一个盆,楞了一下。
“找不到更好的,我觉得盆可以。”罗晓有点茫然。
“可以可以,你先悄悄地到对面去,在树后躲好就可以敲了。”仇正晓说完和唐豹一人躲在一颗树后。
当丁丹彤听到盆响的同时,那群野猪也被惊起,直接冲在了绳子上,卡住了。仇正晓他们一人一木棍,雨点般打在野猪头上。又卡住了两头。
稍微转了一下方向,安静了一下。
当当当……
罗晓又敲起了盆。中间剩下的三头野猪又有两头冲在绳子上,一顿闷棍,卡住两头。中间还有一头。
“罗晓,帮忙看着点人,我和唐豹进去打它。”说完,仇正晓和唐豹就跳进圈子。
仇正晓抡起木棍砸在猪头上,撒腿就往唐豹左边跑去。唐豹高高举起棍子,一棍打在猪腰上,撒腿就跑。野猪吃痛,要回头去追唐豹,仇正晓回头一棍子又砸在猪头上……
“有人来了。”罗晓轻声喊道。
圈子里的两人飞身闪出圈子,落在罗晓身边,神态安然,面不红手不抖。
“一,二,三……九,十。球球,我们抓了十头野猪,十头……”罗晓雀跃着,抓住仇正晓的手,摇来摇去。
“仇正晓,你们在搞什么”仇正晓看到了村长的脸,这次不是笑眯眯的了,“这里有野猪,不要乱跑,还敲锣打鼓的,当心野猪踩伤。”
“咦,罗晓,你也在,你们在搞什么?还有唐豹?!”
“村长,我们抓野猪,抓了10头,在那边。”罗晓回答道。
仇正晓看了看自己的战果,“村长,要死的还是要活的。”转过头面对村长和后面赶来的人,“要活的就这样可以了吧,要死的,我们再打……打……”说着把罗晓往自己身后拽,只因他看到了一张铁青的脸,属于丁丹彤的。
其实仇正晓不知道,在第一声盆响不久,丁丹彤就来过了,看了看他们的阵势,就回去了,然后再和村里人一起过来的。
“小丁,我刚数了一下,这里有10头野猪,你们家的人抓的,该3000金币,你们自己要吃一头吗?”村长问丁丹彤,“吃一头100金币。”
罗晓也看到了丁丹彤,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说:“丁阿姨,球球在抓之前就说了,我们自己家要吃一头野猪。我们家吃一头好不?”
丁丹彤瞅了她一眼,回答村长:“我们家吃一头。其余的,就麻烦村长了。”
“你们谁家要野猪的,回头告诉我。如果有剩余,下午我要让镇上的人来处理。王二大爷,来,我们帮小丁他们家抬一头野猪回去。”
“村长,我们要这头。”唐豹指着没有跑进圈就被打趴下的那头野猪说道,“那个绳子,不要给割了,我们家几乎所有的绳子都在这里了。要拆了家用。”
…………
回得家来,李阿姨由篾匠秒变屠夫,张罗着给小家伙们杀猪刮毛,开始忙活起来了。丁丹彤直接回屋了,仇正晓叫上罗晓唐豹也去了丁丹彤屋里。出乎意料的是丁丹彤没有训斥他们,让他们三个站好,“你们要记住,生命只有一次,少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这个家就不算完整了。你们懂吗?”缓了缓,又说道:“今天开始,我不训斥你们了。不要那么紧张,随便坐坐,我们一起待会儿,你们随便讲。”
“别啊,丁阿姨,我惹你生气了,别不要我们啊……”仇正晓看上去像要哭了。
罗晓拉了拉仇正晓,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的努力换来这个结果,这个不是想要的结果。唐豹一屁股坐地上。气氛异常沉闷,说什么都好像显得苍白无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