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真是个爽快人,那我们一言为定,立字为据。”昭溦就欣赏这种做事爽快的,高兴地定下。
“好,那我们立字为据,夫人看这字据要写什么内容?”陈管事取出纸笔问道。
“自是要写明一些约束的,首先,是写我自己的,我卖你的东西不得再卖与第二家铺子,你说的同期上新我免费取一个新品带走这项要写上。然后,东西卖给绣庄之后,处置权都在你们手里,怎么修改怎么制作,不明白的我随时听候差遣提供服务,但是,这些东西最终的售出与利润,我是不负责的。同时,推出市面后的东西,被人模仿,或者说绣娘制作的过程中,将图纸泄露,造成同行的恶性竞争,这些都不能要求我进行赔付,这一点万望周知。暂时就这么多,陈管事可有什么要写的一并加上。”昭溦把能想的都给说出来了,脑子里还在想有什么遗漏的时候,陈管事和苏礼文早已听晕了。
“昭溦,平日里我们立字据都是些什么银货两讫,立字为据。你说这么多,用得着吗?”苏礼文悄悄地问道。
昭溦也悄悄地回答他,“当然用得着,小心些没错。”说完朝陈管事讪讪的笑了笑。“陈管事,别忘了写银货两讫啊。”
陈管事自是摇了摇头说道:“老夫掌店二十来年,头一次遇到写这么长的字据。”
“哎~既然做买卖自然要把说好的事情都写进字据里,不然这整个字据也没啥用。”昭溦坐着又喝了口水,不赞同地说道。
陈管事点点头,心里默念道:“小妮子年纪不大,心倒是仔细,不做生意可惜了。”,慢悠悠地写了两份字据,昭溦看完后没有问题,就签字画押回家了。
一路上,昭溦怀里揣着银子,捏着墨汁还未干透的字据,一蹦一跳地走在路上。
苏礼文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这高兴模样,也跟着开心:“昭溦,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三张图就卖了三百两银子。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过来只是闹着玩呢!”
“你才闹着玩呢,你都不知道,他比那两个手指头的时候我有多紧张,我以为他要给我二十两,结果他给我二百两,真是大手笔,然后我就想着我再忽悠一把,没想到他还真的加价了。真是金陵来的就是不一样。”昭溦边走边说。
“忽悠,你说你忽悠他,这样不好吧,毕竟不少银子呢。”苏礼文一听忽悠两个字,立马表情就不好了,一副想要说教的样子。
昭溦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道:“傻瓜,那陈管事都做二十几年的管事了,要被我这几句话留给糊弄了,他也是白活这么大,你就宽心吧,他精着呢,我手里还有,等过段时间,我再给他送两张。”
过过年的天气依旧寒冷,昭溦和苏礼文走在街上不一会儿就被风吹的有点冷,两人搀在一起,并排走,闻到了不知从那家飘出来的饭香味。
昭溦戳了戳苏礼文:“前面是那个时来客栈,听人说那里面的红烧肉很好吃,要不我们打包一份回家。”
苏礼文闻着这饭香味,不禁觉得这提议甚好。于是两人搀着胳膊就提了一份回家了。
到家时,苏母自是已经做好了饭,一家人都坐在桌边没动筷。苏礼文看到饭菜已经上桌了,自然而然地就说道:“回来的刚好,爹娘,来,这是我们在外面打包的红烧肉。”
苏母看着这面前的红烧肉,顿时有点火起,“昭溦,礼文,你们俩知道现在是吃中饭的时间吗?知道我们在桌上等了多久吗?两个这么大个人了,吃饭时间都不知道回家,真是我管教不周了。还有这红烧肉,平日里我们这伙食还可以吧,用得着在外面打包东西回来吗?”
昭溦明白这是在说自己,刚张嘴要顶回去,苏礼文握了下昭溦的手说道:“娘,你误会了,我们出去有事情去了,刚刚绣庄的管事约我们谈生意,就是昨天给你看的那个东西,绣庄买下来了,钱不少,所以我们就买了这份红烧肉带回来,当是庆祝一下,可是没想到这就耽误了。”
苏母说完,这火气也消了些,可是还是说道:“那你们也应该走之前说一声,让我迟一点烧菜,这一大桌菜放着都冷了。”
昭溦一听:“那我再端去热一下。”
“哎,昭溦啊,别忙乎了,来,把这小炉点着,烫着吃吧!”苏父看昭溦正要起身热菜,就指着边上的小火炉说道,要把小炉子点着烫菜吃。
饭桌上,长武还是对昭溦两人去干什么十分好奇。
“哥,你和嫂子去和绣庄谈什么生意,卖手帕吗?一份手帕应该都不够这盆肉值钱吧。”
苏礼文听着笑了笑,“当然不是了,是你嫂子,以前在家画了几张图纸,我本来是想去托绣庄把东西做出来,哪知道让绣庄里给看上了,就出了高价买。”
“那大哥,你们卖了多少钱。”
苏礼文刚要张口说话时,昭溦抢先说道:“二百两,卖了二百两。”
苏礼文听着有些不解,可也没拆穿她,只是应声道:“嗯,三张卖了二百两。”
身边的长武刚夹到一块红烧肉,听到这三张图纸卖了二百两,当即就把筷子惊掉了。
“哥,嫂子,那明天咱还吃这家红烧肉吗?”长武年纪小,也不注重这些是怎么做到的,只是觉得挣了大钱了,是应该吃点好的。
苏父平时就是替人管账房的,数目对他来说也并不心惊,只是现在苏母的表情有些不好看,“这会挣钱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啊!一挣钱就是几百两,难怪把我们这桌人都晾着吃冷菜。”
“婆婆,这次出门没有按时回来,确实是我和礼文疏忽了,让你们等了这么久,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这次也只是管事的给面子,才卖了我这么多银两,下一次再卖还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还有,这一百两,是我们俩孝敬你们的,剩下的,我和礼文存着,以后让他进京赶考用。”昭溦明白,这婆婆从那天她打了钱新荷开始,就对她气不顺,不过,总归是个长辈,还是自家婆婆,还是和气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