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武看着林原香转身的背影,收下了手中的香囊,内心有种莫名的情绪,其实,那原先的旧香囊在他捡到时就知道是她的了,只是捡起时就想默默地自己留着!那天碰见严桑要欺负她,才不得已拿出来的。
压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摇了摇脑袋,回到屋里等着夫子授课,只是这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一抬头,就能看见林原香的身影安静地坐在那里,竟是这样看着出神了。
忽然间夫子夹着书本手持戒尺走进屋内,原本喧嚣的室内一瞬间安静下来,长武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可不能再愣神了。
与此同时,苏礼文处遇上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正在查明的粮仓陈粮问题上,原本与此有关的上报户部报备的案卷悉数不见了,这让苏礼文着实头疼,这粮食的封存是在今天年年初时做的,那时地方上收缴的皇粮经过运输存储到一起,经由登记后统一存入这京师的嘉含仓。而现在这粮仓里的这一处全是陈粮,尚书大人已是上报了朝廷,而自己和孙管事几人还没有找到这是经由哪里运来的陈粮。
一时间焦头烂额的苏礼文不禁想起,这原本他的职务并不是空缺的,而现在这几名主事也并未经手粮仓的处理,那这问题的缘由便是出在了原来走的那位主事的身上了。心下了然后,问了孙主事那原来经手此事的主事可还在京城,哪知孙主事告诉他,这原来的主事早已以老家父母年事已高为由,告老还乡了。
苏礼文叹了口气,看着从粮仓的各个庾吏处拿过来的记录簿,灵光一闪道:“孙主事,我有办法了,咱们这嘉含仓其实也就周边的几座城池运粮过来存储,而我们这次丢失的是那个陈粮库的书簿,其他几个正常粮库的东西都是正常的,那我们只要把这几个地方都列明白,那这剩下的陈粮库就自然水落石出了。”
孙主事一听,拍手称快道:“苏主事,还是你年轻脑筋转得快,我这都想了老半天都没想到办法,还是你有本事。”
苏礼文笑笑道:“孙主事谬赞了,来,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开工吧,这一本本的现找,可得费不少功夫。”
孙主事点点头道:“好,立马开工。”说完两人立马扎进这厚厚地一摞记录里,开始找了起来。
两人奋战了一天,总算是将这缺的那一块的地方给找出来了,苏礼文对着这各处应送往各大粮仓的城池,一一比对后,竟发现,这一仓的陈粮竟是来自于汴州和涿郡,苏礼文和孙主事指着地图上的两个地方,相互看了一眼道:“孙主事,这两个地方,可都是不小的城池啊,我看,咱们还是赶紧上报尚书大人为好,好让朝廷知晓。”
苏礼文和孙主事将相关的东西锁紧一个木箱里,将其他不相干的东西放了回去,两人抬着木箱子就去找了尚书大人,将情况和资料都摆出来说了一通后,户部尚书赵子胤心知这兹事体大,遂赶紧进宫面见了圣上。
苏礼文和孙主事解决了眼前的这个难题,心里都如释重负,回到自己的桌前都好好地喝了杯水,眼见着天色已晚,其他的两名主事已经回家了,只剩他俩在屋内促膝长谈。
只听孙主事说道:“原本你这职位是一位姓严的主事,年纪比我们都要稍大一些,大概是将近四十岁了,涿郡人士,做了很多年,为人很老实,平常和我们共事时,也是不怎么说话的,这事是交由他一人经手的没错,只是现在这案卷都没有了我也着实奇怪,要说我们这内室的封存的档案可是严禁带出户部大门的,看都没有关系,可是这现在东西不见了,可真是要了命了,这事情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赵大人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苏礼文听了也直点头道:“倒也是,只是现在虽说着案卷都不见了,可我们也不能咬死说这事情就是那位严主事做的吧,毕竟我们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表明,这胆大包天的事情就是那位严主事做的。”
孙主事听见他这么说,便道:“你要是这么讲也不无道理,但这事情和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咱就在家先等着,看明天赵大人回来怎么说。”
苏礼文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遂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先回家吧,我估计我娘子在家该等急了。”
孙主事笑道:“哈,苏主事为公事所累,弟妹会理解的,不像我家那婆娘,回去晚一点就和我吵吵闹闹的。真是想想都没完。”
苏礼文和孙主事结伴除了户部的大门后,一个向东走一个向右走。
一路上,苏礼文都在思考这陈粮的事情,说到底,这算是来到户部后碰到的最大的事情,回去以后一定要和昭溦长武和解兄好好讨论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