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文到家时,天已是全黑了,站在门口张望的长武看见苏礼文到家了,立马就向屋里喊道:“爹娘开饭吧,我哥回来了。”说完就一溜烟地从门口跑回了屋。
苏里我呢推门进来后,往长武头上一拍说道:“臭小子,你就不能在门口等等我,跑着么快,饿着你了?”
长武皱着眉头道:“哥,你怎么老是打我头啊,你也不看看这天色,都大黑了,你才回来,娘把饭菜都准备好了,热了好久,结果你今天回来的比昨天还迟。”
长武白了他一眼,跑到厨房端菜,苏礼文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今天下手很重吗?这孩子怎么叫起来了?”
昭溦把他举着的手按了下来,温柔地问道:“你最近回来都挺迟的,事情都查妥了吗?”
“只查到这陈粮是哪两个地方来的,是谁经手或者说是谁操纵的这还不清楚。”苏礼文看着昭溦这几天越发圆润,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道:“你这两天胖了好多。”
昭溦一听这话,把自己的手从苏礼文的手上放了下来,也白了他一眼道:“怪不得长武今天叫呢!原来你不止手欠还嘴欠。”
苏礼文看昭溦有些生气,跟在身后暗暗地打了下自己的嘴道:“我这张嘴!”
昭溦帮忙在桌上摆碗筷,看见他的动作,不由得又气不起来了,只好故意板着脸道:“来吃晚饭,吃完饭赶紧休息。”
苏礼文点点头,一家人都落了座,苏母问道:“礼文啊,你和小解最近都这么忙吗?他最近也整天不见人,都好几天没过来吃饭了,你哪天见着他,让他来咱家吃饭。”
“年关了街上扒手多,敏言兄最近几日都跟着官差一起在街上巡逻,也是很晚才回来,等我明天去找他时和他说吧。”
而于此时的解敏言刚刚才到家,福叔帮他把披风摘下来挂在架子上,说道:“大人,你回来了,你托我去等你爹娘进城,我在城门口拿着画像一直等都没等到,他们二人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今天都腊月十三了。”
解敏言听完说道:“没事,晚个几天是正常的,从我老家到京城可比从苏家来京城的路途还要远,福叔这两天就辛苦你了,在城门口帮我多看着点,这几日可能会有北边的流民进京城,人会有点多,我比较担心。虽然我给爹娘写了地址,但他们二老可是第一次出远门,肯定吃了不少苦。”
福叔听了直点头道:“大人放心,我肯定在城门口好好瞅着。”
解敏言听完笑道:“谢谢福叔,我们吃饭吧。”
说完就和福叔一起开始吃今天的晚饭。
第二天一早,苏礼文特地在解敏言平时去衙门的巷口那里等他,等解敏言看到苏礼文站在那里时楞了一下道:“你今天怎么站在这里啊等我吗?”
苏礼文点点头道:“解兄,没错,我就是在这等你的,就是想问问你这几天在街上巡逻,可有北边的流民,我最近查陈粮的事情,都不知道现在灾情如何了。”
“你问我这事,我还想问你这赈灾的存粮什么时候拨下来,那北边的秋天干旱时颗粒无收,已经有很多流民都往京城这边涌来了,我爹娘这次来看我,我就怕到时候和流民撞到一起,万一关城门禁止出入,他们二老肯定过不来,这几日我都让福叔在城门口那里给守着,生怕有什么事情。”解敏言说着说着,紧锁着眉头,面上有着几分着急。
苏礼文也不敢对于赈灾拨粮这事妄下定论,只好说道:“昨天尚书赵大人已经进宫禀告皇上了,想必这陈粮一事,即使查不出什么结果,也会先让灾民们过个好年的。”
解敏言一听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查不出什么结果?”
苏礼文轻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现在这陈粮我们已经知道这垛仓是屯的涿郡和汴州的粮,但是这新粮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而且这么大批的陈粮都从哪里来的,这我们也没法查,只能看尚书大人上报后朝廷如何处理。这赈济灾民的事情,都知道是拖不得的。”
“也是,兹事体大,不是我等小官着急就能解决的,这汴州与涿郡内,有心之人为之,断是没有想到这天灾能来的这么快。”解敏言听完苏礼文的话,开始恢复正常的思绪。
对于这一点,苏礼文也是清晓,古往今来,这天下粮仓都是兵家夺守的要地,既然有人敢打这粮仓的主意而且是用陈粮换新粮这种伎俩,说明这地方暗藏的势力断不可小觑。
两人边走边聊,在岔路口分开,苏礼文到了礼部,没一会儿,就接到了尚书大人的吩咐,要左侍郎,苏礼文和孙主事三人去粮仓监督拨粮。
听到这消息的苏礼文自然高兴,带上原先的记录簿就和他们一起去忙活了。
从户部赶到粮仓处,经过了城里的集市,要说这年关上有啥不一样的,就是这最大的变化,就是人气,平常再冷清的街道,到了这年关,都变得有人气了,走到集市的尾,苏礼文突然间就想到了前几日说到的沐休要与昭溦一同去选平安玉的,算算这过年也没时候了,还是得找个空来好好陪一陪昭溦,哪怕就是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