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雪前脚刚踏进度阡宫大门,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她身后的晚霞也被遮住了光芒,天暗了下来。她顿足,抬头望望天,只见一大片乌云海浪似的翻滚着盖住碧空。
“轰隆隆——”天空似要炸开,一道闪电从乌云中切开,紧接着便是黄豆大的雨滴。
“宫主快回去吧,别淋了雨!”开门的两名侍女催促,一人牵了马去,一人拘谨在一旁,看到风吟雪身边的白寂吓得脸色苍白。
“不用害怕,白寂很乖,不会咬人。”风吟雪随口说道,跨进门去,顺着走廊来到主殿——琼瑟殿!
一时,度阡宫弟子皆得知宫主回宫的消息,风吟雪将白寂交给侍女浣琴照顾,浣知亦是端来茶水糕点。浣琴带白寂去安置,风吟雪也确实饿了,先吃了几块糕点,喝了口茶,却觉茶水寡淡无味,便问道:“宫中可有酒?”
“轻羽公子鲜少饮酒,有时想喝酒了会到钓翁那儿去喝。”浣知小心翼翼地回答,对于她们这位面如冰雕玉刻的宫主甚是惧怕。
“钓翁是谁?”风吟雪知道浣知口中的“轻羽公子”是自己的王兄,但她不知这位“钓翁”是何许人也,王兄居然跟他如此相熟!
“是危弦峰脚下水磨坊的掌事……”
风吟雪一听是水磨坊的掌事便知此人是谁了,又问道:“这位钓翁前辈会酿酒?”
“是,听轻羽公子说酿得桃花酒可好喝了。”说起她们的轻羽公子,浣知神采飞扬,“原先水磨坊是没有桃林的,后来轻羽公子命人将水磨坊外的树砍掉,重新栽了桃树。从那后,水磨坊外百里之地全是桃树,每年三月桃花开,可美了。桃子成熟后轻羽公子带我们去摘桃子,然后让朔风姐姐她们去卖,也能卖不少银子呢。”
“那倒也不错!”风吟雪若有所思,王兄怎么会让危絮楼的人去做买卖,危絮楼的弟子不是度阡宫的密探吗?
但是她不能问浣知,吩咐道:“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
“是”浣知应了退去,风吟雪正要伸手拿糕点时忽见一道黑影从窗前闪过,转而朔风便跪拜在了她面前,“回禀宫主,您外出当天衢天派大掌门安七陌被人杀害,死法是身首异处。凶手为了彻底让安七陌毙命,所以干脆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安七陌的死状极其残忍,他原本就中了觉炎掌,”
“这是迟早的事!”风吟雪拿起糕点,悠然问:“凶手可是蕴诗阁新任阁主澹台还诗?”
“不是!”
“哦,不是澹台还诗?”她惊道,将送到嘴边的糕点又收回,“那是何许人也?”
“是……是……”朔风吞吞吐吐,头快要俯到地上。
“是谁?”风吟雪冷傲的眸光变得柔软,“难不成是闲梦居二公子南门箫寒?”
“不是……是……是您!”朔风的身体伏在地上,声音颤颤巍巍:“是一位与您穿着装束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现在江湖中已经在传言,是您杀了安七陌!”
“什么?你说江湖中已经在传言是我杀了安七陌?”风吟雪不敢相信,自己回趟雪山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杀害安七陌凶手的罪名已经无缘无故地扣在了自己身上!她也知道这次杀害安七陌所指的结果有多严重,这样的结果不是她一个初出江湖的泛泛小辈所能承受得起的!
“荒谬!”她不禁暴跳而起,手中的糕点摔出,碎了一地,怒道:“简直不辨是……”话还未说完她却咳了起来,一时心中灼热难耐,体内的血液干枯的似乎快要不能流淌了,瞬间身体无力地跌倒在了椅子上。
“宫主……”朔风惊呼,立马起身去扶,宽慰道:“宫主息怒,属下一定会去查明真相,只要查到那名冒充宫主的女子……”
“水……”风吟雪身体的血液和每一个细胞的水分快要被烤干了一般,她身体灼热,口渴难耐,颤抖的手去拿桌上的水杯,却怎么也够不着。
“宫主您怎么了?”见状,朔风急了,赶紧倒水喂风吟雪喝,一杯接一杯,一连喂了六七杯,风吟雪却依旧呼喊,“水……水……”朔风干脆拿水壶灌:“宫主您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朔风想不明白,她们的宫主是如此冷傲和不可一世,即便是生气,又怎会被气成这样?
一壶水下肚,似乎稍微浇灭了一丝心中的火焰,但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浇灭,风吟雪知道,自己所中的毒必须要自己施回雪掌,运用自己回雪掌的寒气才能压制住体内的炙热之毒。
“朔……风,你到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她气若游丝,额上青筋暴起。
“是!”朔风一刻也不敢怠慢,几步跨出门去。
待朔风出门后风吟雪勉强支撑身子来到床前,坐到床上,双腿盘坐,合掌调息,渐觉浮躁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凝神推掌,流风吹雪,再次施出回雪掌为自己压制住体内的炙热之毒。
窗外夜雨潺潺,一天的劳累,用过晚饭风吟雪早早就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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