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大家只顾着在外面打斗竟忘了磨坊内的情况。见状,钓翁立马惊慌大喊“住手——”。
歹徒们早已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此时,忽然觉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风吟雪他们三人刚停下手,歹徒们就举刀围上前,其中一个身形细长的汉子大喊:“我们只要钓翁的命,其他的人,识相的就赶快离开。”
歹徒们居然是冲着钓翁来的!
闻言,风吟雪和钓翁皆愣了一愣,暗自思索,难道是钓翁的身份暴露了?不然,无论怎样他也是堂堂一名管理北国水磨坊之人,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样光明正大地取他性命?可是即便是他身份暴露,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会如此执著非要他性命不可?
风吟雪心中思忖,非要萧图性命之人,往昔是北国新王勋凌王,如今或许就是净娄王了!
“可如今父王大病初愈,怎会有心思管这些事?况且父王他也不像是这种偏拗之人。”风吟雪心想,却听钓翁道:“老朽已是耄耋之岁,大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竟不知有谁还会要我性命?”钓翁长吁短叹,捋着长长的白须向汉子跟前走去。
风吟雪自知有澹台还诗在,歹徒们便威胁不了他们,冷声道:“有本宫在,我看你们谁敢伤害钓翁!”
汉子听到风吟雪之言,冲围着她的同伙使了使眼色,瞬间,一把又一把钢刀再次逼近她,这时只听澹台还诗道:“还有本阁主也不是个闲人儿。”言罢,见他手中折扇掷开,随即只听到几声彼连起伏的惨叫,就见那四名挟持磨手的歹徒钢刀落地。四名磨手脱离歹徒之手,抓起地上的钢刀,反而架在了四名歹徒的脖子上。
见状,那汉子有些惊慌失措,却故意给自己壮胆,大喊道:“水磨坊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就凭你们三个,还想要救出钓翁老头儿吗?”他张眼望了望前方,得意地道:“你们不怕死也没什么,可是还有那些来磨面的百姓也要跟着遭殃?”
以为这院中来磨面的都是他们歹徒所乔装的,却不料,还有真正的农人!
“哦,是吗?”澹台还诗慵懒的神色反问,忽地,反手扬扇,只闻得一阵嗖嗖声,便见那名汉子及他身后的人皆哀叫着倒在了地上。随即,澹台还诗扇如纱锦,飘然扫过围着他的歹徒,翩然起身,脚踩着歹徒的肩膀飞出了重围。
在这混乱之及,只见南门箫寒横腿一扫,翻身飘起,衣袂飞舞,赤掌只朝风吟雪这边袭来。包围风吟雪的歹徒还未反应过来,但见头顶一袭蓝影掠过,掌风扫过之处,歹徒们已然是倒在了地上。随即,南门箫寒俯身掠地,将风吟雪揽入怀中,再扬身而起,翩然落到一棵桃树下,周身凌厉之气刮得桃叶纷飞。
南门箫寒眸如清泉,盈盈含情,清澈如洗,痴痴地凝望风吟雪,如一滴消融的雪花滴入心底。风吟雪木然了,不知所觉地依偎在他的臂弯中,任暖风轻拂,任夕阳落暮,任流水滔滔……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安宁的!
“嗖”一声,眼前一颗桃子落下,澹台还诗载声怨道:“你们俩要郎情妾意也得是回去之后啊,难不成要在这儿做一对亡命鸳鸯?”
风吟雪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院子的歹徒要他们收拾,再看自己还偎身在南门箫寒臂中,只觉脸上滚烫无比,心跳的速度也快了许多拍。她立马起身,准备飘身去相助澹台还诗时,突感胸口滚烫无比,心燥口干,身体酥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还未站起,脚下一个踉跄又扑进南门箫寒怀中。
“喂,我在这儿奋力抗敌,你俩在桃树下浓情蜜意,觉得合适吗?”澹台还诗一面抗敌,一面时不时的偷瞄他二人,反问钓翁道:“桃翁爷爷,您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钓翁躲在澹台还诗身后,不得不随了他的话。
然而,此时的风吟雪,身体又回到仿如刚中了觉炎掌时的状况,那种滚烫的灼热感从胸口逐渐蔓延至整个身体,心急如焚,胸口气闷得像压了一块石头,马上就要窒息的感觉。
“雪儿,你的身体好烫……”南门箫寒一时惶恐,急忙扶她坐下,问:“难道是体内的火毒又犯了?”
这样的症状,风吟雪已经感受到自己是觉炎掌火毒再犯无疑!可是昨晚她才给自己施了回雪掌,施罢回雪掌后也觉得体内的火气被压制住了,虽说不是一年半载就会犯,但至少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就犯啊!
顾不了许多,南门箫寒已经盘腿坐地,施掌为风吟雪压制火毒,嘱咐澹台还诗:“雪儿体内的火毒再犯,我即刻为她治疗,你先撑会儿。”
“什么?雪儿——”
风吟雪听到澹台还诗焦急的喊声,转眼,耳边所有打斗的声音消失不见,只听到自己身体的血被火烧烤的滋滋声和时而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么清晰,清晰的仿佛是自己在一座火山,将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火焰上,将自己的心脏用烧红的铁棍串了,放在火焰上烤。心脏的血一点一点被烤干,鲜红的心逐渐变得焦黑,还能嗅到焦糊的味道。自己整个身体的血液,每个细胞的水分被烤干,她的身体逐渐变成了一具焦糊的尸体。
慢慢地,火山的火开始熄灭了,火焰中的血滴又反弹到自己的身体,焦黑的心脏注入了鲜红的颜色,一滴滴水滴从四面八方注入尸体的每一个细胞……
“雪儿……雪儿……”
她听到一个令自己安宁的声音在呼唤,还隐隐听到白寂长啸的声音。随即,只觉喉咙间有股苦涩的焦糊味,压着胸口的重石被一股清凉之气弹了出来,瞬间一口干沥的血喷出,胸口的气息顿时通畅了。
风吟雪伸手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睁开眼,看到是白寂趴在身边脑袋蹭自己的手臂。
“雪儿……雪儿醒了吗?”澹台还诗问,欲要抽身过来,无奈还要保护钓翁,只得站在原处,一心二用,一边看二人,一边制服歹徒。
“总算好些了……”南门箫寒气短道,为风吟雪疗伤他已然是元气大伤了。
“你俩先歇着,让我来迅速地解决掉这帮家伙,然后回宫修养身体。”澹台还诗宽慰他二人,凝神开始一心一意地对付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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