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将军：素手...》 第十一章梦中惊醒

    怀雪谷草堂里，阿晋面色苍白，单薄的眉眼脆弱得禁不得任何触碰，宛如一座没有温的蜡像。

    “师父，阿晋怎么伤成这样？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左臂筋脉碎断，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释天看着床榻上的弟，已经换过了衣衫，擦拭干净，单薄柔弱的姿态。

    “董珩。”

    琉璃惊呼：“大师伯的弟？”

    “嗯。”

    琉璃皱眉，望着床榻上的小师妹，忧心忡忡。

    “阿晋交给你了。”

    “师父呢？”

    “清理门户。”释天迈出房门，背影消失在一片日光中。

    琉璃摊开被烛火淬过的银针，指尖一划过，银光一闪，连看也不看，甩手将二十四根银针准确无误的刺进阿晋身上，分毫不差。

    手法之快，认穴之准，令人叹为观止。

    那种袭击全身的剧痛令还剩半口气的阿晋从昏迷中发出一声闷哼。

    “。。师.姐。”

    即便是昏迷中，也能猜测出对方的身份，整个怀雪谷只有师姐琉璃能有这般的手法，二十四根银针齐出。

    琉璃瞟了一眼：“刚给你喝了花聚气丸，烈得很，只怕一时半会没法说话。”

    阿晋用力咬住下唇，沁出一缕缕的血痕。

    琉璃见状，冷笑连连：“怎么，舍得回来了？我还当你这辈都不回来了。”一边手中托着一个木盒款款走来，盒里是一柄精致的刀，和根金针，那刀如女手掌般大小，刀刃呈淡青色，琉璃见阿晋双眼死死瞪着那柄刀，既惊且惧，身一寸寸往后挪，幸灾乐祸的笑道：“怎么？怕？”

    她慢条斯理解开阿晋的衣衫，手边握着一柄精致如玩物的刀，笑意盈盈，将一团白布塞进阿晋嘴中，用手轻轻拍打阿晋鼓鼓的面颊，啧啧摇头。

    下一瞬，她眼中寒光四起，冷漠如冰，那柄小刀一寸寸割开阿晋手臂上的伤口，她割得慢，全神贯注的盯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但那伤口没有一丝血，终于被她找到断裂的筋脉，她用金针小心翼翼勾出筋脉头，然后针尖刺进筋脉的一端，再把金针的另一端刺进断开的另一头，阿晋被二十四根银针制服，动不得分毫，疼得冷汗淋漓，浑身微微痉挛。

    她一共被斩断了根筋脉，琉璃用根金针为她续脉。

    琉璃浅笑着拿开阿晋嘴里的布团，那痛苦至的面容令她心情大好。

    阿晋一字一顿：“师姐，我。。我记得你有.麻沸散.？”

    琉璃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情形：“哦，就在吊里煮着，我说总觉得忘了一件什么事。”

    阿晋胸口快速的起伏，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紫衣女。

    琉璃将她身上的二十四根银针一根一根拔下来。

    四位白衣侍女将煮好的药汤倒尽浴桶中。

    “姑娘，生肌散按照姑娘的吩咐配好了。”

    琉璃点头，弯腰将阿晋抱入木桶中，阿晋斜倚在木桶臂壁沿，氤氲的水汽弥漫在四周，将她苍白的五官蒸得红润生气。

    生肌散的药效沁出她肌肤里的每道口，伤口刺痛而带着点痒。

    “我药量下重了点，师妹好好享受吧。”

    琉璃对着站立在一旁的四位侍女吩咐道：“让她泡足个时辰，水冷就用内力催热。”

    “是，姑娘。”

    “师妹，你安心泡着，师姐睡一觉就来看你，乖啊。”说完拍了拍阿晋的脸颊，温柔得不得了的模样。

    阿晋在心里折磨了师姐几十遍，依然改变不了自己处于下风的事实。

    药汤中掺了曼陀罗花，阿晋在热气腾腾的木桶中，眼皮越来越重，很快便昏睡过去了。

    四位侍女一直在旁为阿晋守护，以内力延续水温，让药力持续治疗她身上的伤口。她四人是琉璃手下的弟，从小便跟着琉璃习医药之理，分寸掌握的好。

    阿晋站在一间全然陌生的屋内，大部分地方全部垒其木柴，角落里横七竖八的扔着扫帚，蒙上一层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阴暗，她的眼睛过了许久才完全适应这般阴暗的环境，她疑惑环视四周，她从来没有到过这样逼仄简朴的地方，忽然角落里传来幽幽的抽泣声。屋内有人？她小心谨慎，一步一看。在柴堆后面，有一个衣着破烂的十四岁少女，披头散发，脚上的布鞋破开一个大口，纤细的脚趾隐约可见，那少女蹲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臂弯里，耸起的双肩微微松动。

    阿晋弯腰靠近：“你是谁？”

    泪眼婆娑的女满脸污秽，抬起头望着阿晋，逆着光，她瞧不清阿晋的面容。

    “你来救我的么？”那少女扯着阿晋的衣袖，两条紫青色伤痕交错的手臂显露无疑，清透明丽的眼眸满是哀求。

    好一双眼眸！盈盈有泪，过目难忘！

    “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谁把你关进来的？”

    少女声音哽咽：“教坊的李婆婆，我偷偷逃走，被抓了回来。”

    教坊？她从未来过教坊，这.这是个梦？明明是在师姐准备的浴桶里疗伤，怎么会？

    “你叫什么名字？”阿晋把身上的外衫解下来，披在少女的身躯上，拨开她额前杂草一般的头发，温柔的开口。

    “温温。”少女的尾音里还余点点哭音。

    阿晋用衣袖拭去她面颊上的泪痕，被泪水浸泡的面颊，连带着污秽也被擦去了。

    “姐姐，你是谁？我瞧不见你的模样。”

    阿晋微微一笑：“阿晋，我的名字，你想看见我，很简单。”

    阿晋摊开手心，一簇星在手心上方渐渐扩大，一簇火苗跳跃在阿晋手心里，点亮这件幽暗的屋。

    少女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先是一愣，继而拍手欢呼：“姐姐，你真厉害！”

    哄哄小孩的小法术，阿晋莞尔，从烛光里看见少女的容貌，被烛光映红的双眼犹如擦了胭脂，明媚无双，但却令阿晋双眼蓦的睁圆，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惶神情。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股热流涌进她的鼻尖，十分难受。

    琉璃毫不客气地伸手将阿晋从水里提出来，没好气的语气令阿晋清醒不少：“睡了个时辰睡得安稳么？下盘如此不稳，靠着桶沿都能滑进水里，不呛死你才怪！”

    阿晋连忙转动脖，认清四周的布置，不是，这不是幽暗的教坊，不是柴房，这是怀雪谷里的草堂。

    琉璃将阿晋抱上床榻，一寸寸抚摸她身上的伤口，力道时轻时重，认真细致的检查她伤口的愈合情况。

    阿晋怅然若失，心中的惊惧还没有散去，那个喊她姐姐的少女，被幽困于教坊的少女，竟然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到底是谁？绝不是臆想出来的人物，她的属灵镜照，不会有人的易容术能逃脱她的眼法，那一定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少女，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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