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坐在那里默默的听着柳隐和章教授说话。直到中午张望才和柳隐有些沮丧的走出了章教授的办公室,两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到食堂吃饭。这时候张望却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云照海的电话,他问张望是不是在学校,他下午准备到江陵大学拜访张望和柳隐。
柳隐一听云照林的哥哥要来学校,本来心情不好的柳隐心情瞬间就降到了冰点,因为哪怕云照林再怎么不和张望联系,她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柳隐的心里,因为她知道张望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云照林。现在柳隐觉得很幸福的,现在她有些害怕这些幸福会随着这次造访消失,而且她心里很害怕那个曾经的诺言,两年以后云照林就会回来找他的。两年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可是现在她再也舍不得他离开自己了,她不想再让云照林出现在他面前了,她想否认以前承诺的一切。
而且云照海点名了要见自己,他的意思傻瓜都能听出来了,她心里忽然又开始变得无所适从了,除了慌张她还能怎么办。柳隐再也吃不下一颗米饭,喉咙如同堵住了一般难受,她甚至感觉到自己难以呼吸,只想呕吐。张望很快发现了柳隐心情的变化,拉着柳隐的手说:“你乱想什么呢,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她已经成为过去了!”柳隐慌张却期待的看着张望说:“两年时间马上就到了,她说过她会回来的!”张望也有些害怕,却有些期待,他其实也在想着她啊,愣了一会,可是他马上就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对柳隐说:“她现在回来干嘛呢,我们都已经不再联系了。”柳隐看到张望的犹豫,心里怎么会不明白,心里更是凄惨和担心,她没有自信自己和云照林竞争,她不只是在张望的心里强大,而且她还有着强大的实力,如果她真要拿走这一切,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柳隐鼓起了勇气说:“我不想见他,我以后也不想见到一切和她相关的人!”她如果想硬来就把我弄死吧。张望紧了紧柳隐的手说:“照林不会做那种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你不要乱想了!”柳隐听到张望这样说,情绪就有些失控了,说道:“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更何况人是会变的,说不准她就变成那样的人了,每个人在不同的人面前都是带着不同的面具的,她对你百依百顺,不意味着对我会心慈手软的,她又不是没有威胁过我。”张望有些默然,他虽然觉得云照林不会做那种事,但是柳隐这么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柳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会说这些话,她有些嫉妒和害怕云照林,她甚至希望张望也对云照林的印象慢慢的变坏,不知不觉的自己就变成了在他面前说那些谗言的人了。
张望只好转移这些不愉快的话题说:“你再吃点吧,吃完了你回去休息一下。”柳隐摇了摇头,看着张望说:“你也回去吧,我现在没有那种病了,我想要一个孩子!”张望有些吃惊,不过也明白柳隐年纪不小了,想要一个孩子也是正常,不过对照柳隐前面的表现,他知道柳隐更多的是在担心什么,柔声对柳隐说:“你现在的身体哪里能要孩子,那会要了你的命的,不要去担心那些,我说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柳隐却固执的坚持说:“我想要一个孩子,我知道你和云照林也说这些话!”张望还能再说什么呢,因为她确实说过这些话,他对云照林承诺过,对林疏影也承诺过,对柳隐也承诺过,自己的承诺连自己都不再相信了,又怎么能让柳隐相信!可是柳隐现在的身体怎么可能要孩子,如果林疏影想要自己是会同意的,但是他真不是因为害怕那些东西才拒绝柳隐的。柳隐看到张望沉默的拒绝,心里更是难受和痛苦,忽然松了口气,声音都有些变了,对张望说:“我说过我会一直站在你背后的,可是要做到那些谈何容易,我现在变得贪心了吧,你是不是在后悔这么照顾我了,我是不是会变成我妈妈那样!”
张望看到柳隐这么神经质的发泄,心里更是怜爱和内疚,说道:“我不是疏影的爸爸,对于那些功名利禄的我真的不在乎,就算我千夫所指,我也不会像疏影爸爸那样对你妈那样对你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同样也不可能去离开疏影的。”柳隐竟然哀求张望说:“我和疏影都已经这样陪着你了,不要再去想云照林好吗,不要去见她哥好吗?”张望说:“他哥可不希望我和云照林在一起呢,说不准他来找我们也不是因为照林的事,上次云照山来找你也不是因为云照林。”张望柔声说:“不想见就不见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自以为谁都求他们一样,我们可不在乎这些。”
所以当云照海来到江陵大学打电话给张望的时候,张望和柳隐正躺在床上呢,张望因为心里内疚,对柳隐是百般温柔,想用实际行动来抚平柳隐那颗受伤的心。所以疲惫的张望直接就拒绝了云照海的见面要求,直接就说柳老师不想见他。云照海有些火大,因为还没有多少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张望刚开始答应了自己,现在又见不到人,这算什么意思,耍人玩吗?不过云照海还是耐心的说:“你和柳老师说下,她肯定会见面的,这次我是来帮章教授和柳老师,是关于那些调查报告的!”柳隐躺在张望身边,其实早就竖着耳朵在那里听张望和云照海的谈话内容了,所以听到云照海这样说,就和张望点了点头,意思是和他见一面。张望这才问他在什么地方,他和柳老师过来接他。
张望和柳隐把云照海接到柳隐的办公室,这次他是一个人过来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字“不爽”。任谁受到这种待遇都会是不爽的,更何况是眼高于顶的云照海。云照海坐下来以后,张望帮他泡了杯茶,毕竟这种基本的礼节张望还是会做的,不管怎么样,云照海也是她哥哥,虽然有些看不惯他的颐气指使。
云照海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这次转基因风波对你和章教授的影响很大,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对你们的谩骂,所以我想组织一次辩论会,阻止对转基因作物的妖魔化,我还会邀请一些反转基因的斗士一起来参加这次辩论会。”张望有些疑惑,为什么云照海会这么热心起来,不过想到云照山张望就有些了然了。云照海看到张望和柳隐心里的疑惑也不隐瞒说:“他们掀起这次风波的意图是醉温之意不在酒,意在沛公啊,你们都知道云照山一直在从事转基因作物方面的生产,小林的乙肝疫苗其实也是转基因产品,所以一旦形成强大的舆论,再把云照山我爸他们的关系透露出去,对我爸爸是一种很大的影响。当然我二婶她也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他们很聪明,他们明白人性的弱点,很多人会反对转基因作物,但是没有多少人会反对转基因药品,因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们怕吃转基因食物有害健康,但是他们又指望着转基因药品给他们治病长寿,所以他们没有拿小林的公司说事,但是他们揪着云照山说事。第一是因为云照山和他爸本身没有小林和我二婶那么无懈可击,第二是因为小林妈妈到底是女流,到时候最多填个副字管一些非要害部门,而且一家子不可能都会上去的,所以他们宁可看到我二婶上去,更何况我二婶还背靠杨家。”然后云照山顿了一下说:“所以我希望我们这次精诚合作,这次辩论会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不只是你们能够澄清自己身上的污点,这样对我们也有好处,现在这种情况,只要查出我二叔的一点东西他们就可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听了云照海的话,张望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明明和章教授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却直接把他推到了悬崖边上。云照海看张望和柳隐都很沉默,说道:“其实这次辩论会的目的不是为了去论证转基因技术到底应不应该去发展,而是我们都应该把目光引向转基因目前的政策和制度和生产模式必然会导致当前的结果,这些并不是章教授的错,也不是云照山他们公司的错,我们应该做的是怎么去完善那些立法和制度,反对也好,赞成也好,让人们从被妖魔化的转基因技术中拉回来。”